第三十八章 四把刀
乌鸦的身上突然传出一阵电话的声响，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大家长橘政宗先生的来电。
他急忙走上前去，俯身在源稚生的耳边轻轻说道。
“少主，是大家长的电话。”
源稚生一听，随即从那种有些失神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拿起电话后，站起身来，离开了这个拉面摊位的小推车，走到十几步远的地方。
虽然刚才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将绘梨衣可能遇到危险的情况，对这位拉面摊的老师傅说漏了嘴，但是现在是大家长橘政宗的来电，自己切不能在普通人面前透露任何一点消息。
“是稚生吗？”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我，政宗先生。”源稚生听到对方的声音后，那份慌乱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点，自从他从山里第一次走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走橘政宗替他铺好的路来走，二人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也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前辈与后辈的关系。
此时一筹莫展的源稚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橘政宗身上，希望他那里能发现一些与绘梨衣失踪相关的线索。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接到了一个热心市民的所提供的线索，他的行车记录仪上发现了绘梨衣……”
“真的吗，太好了。”橘政宗的话，如同一剂强心剂打在了源稚生的心头，让他原本颓废的神情，瞬间变得精神起来。
“稚生！”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断别人说话。你要知道，虽然大家长这个位置现在是我的，但它终究是你的，你这种毛毛躁躁的气质，要是让卡塞尔学院和密党那帮人看见了，他们会更瞧不起我们的！”
“万分抱歉，政宗先生，我会谨记您的教诲。”源稚生的语气弱了下来。
“我们在视频中发现，绘梨衣主动跟一个男人上了车。由于角度的问题，行车记录仪只拍到了很窄的一幅画面，我们看不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但是却拍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源稚生本来想继续发问，但是想到之前橘政宗的责备，便耐下性子继续听他说。
“我已经让宫本家主用辉夜姬刚升级的大数据人工智能矩阵算法，在今天众多交通记录的视频和相片中搜寻这辆车，然后计算出它的行动轨迹，一会儿就会发送到你的手机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下来，意示着源稚生可以说话了。
但是源稚生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半晌才缓缓说出几个字——“谢谢您，政宗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叹。
“稚生，你焦急的心情我理解，绘梨衣在名义上是我的义女，我这个做父亲的只会比你更加着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些身处高位的家长越发要保持冷静，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临敌的时候应该保持自我，如果被敌人的节奏带动了，那么你自己就会露出破绽。”
然而下一秒，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威严起来，仿佛不在是那个慈祥和睦的长辈，而是站在黑道顶端，一言便可断人生死的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
“等我们找到绘梨衣的时候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她有可能还是那个拽着你的衣角要你陪她打游戏的妹妹，也有可能是……”橘政宗没有说话，但是源稚生却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绘梨衣体内的龙族血统太过纯粹，使得其天生就具有使用龙文的能力，或者说不得不使用龙文的能力，这种龙血时时刻刻在侵蚀她的血脉，万一她彻底彻底堕落成了死侍丧失了人性，用那随意剥夺生命的言灵·审判在东京这个人口密集的城市大开杀戒的话。
源稚生感觉浑身一冷，他似乎又看到了绘梨衣站在血泊中，一脸惶恐看着自己的样子，她的脸庞一会儿是那个可爱乖巧的妹妹，一会儿是头角峥嵘，满脸青麟的龙。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够以未来大家长的方式来行动，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最，正确的，选择？”源稚生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稚生啊，这个选择你之前不是曾经也做过吗？”电话中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你可是蛇岐八家的天照命，为了绝对的正义，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包括我在内。面对极恶的鬼，你唯一要做的选择，就是将它们送到极乐之国去。”
源稚生的喉咙有些发紧，说不出来话来。
他又回忆起了那个夜晚，在那个被他们视作秘密基地的小学仓库里，原稚女从黑暗中走来，浑身鲜血地看着自己，高兴地说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亲手将手中的刀捅进了化身为恶鬼的原稚女的心脏中，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又闻到了几年前地那股血腥的味道，在狂风暴雨之夜，蜘蛛切的刀刃泛着青涩的光芒，照亮了赤红色的舞台。
他亲手葬送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至今还记得弟弟那满是鲜血的神情，直到死去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是去杀他的。
如果绘梨衣也……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巨大地恐惧在他的心里炸开。
“唉，你可能觉得这太过残酷，但是等过几年，你到了我这个位置的时候，就能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电话中那头的声音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头了，便开始轻声安慰道，“当然了，我说的这是最坏的情况，我们都希望绘梨衣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电话挂断了。
源稚生孤零零地站在黑夜里，自从弟弟走后，他从未觉得如此地孤独。
他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拉面摊位的老师傅。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他是蛇岐八家的源家家主，也是天照命，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任何的软弱来。
“老伯，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想问问，你走失的那个妹妹，现在有消息了吗？”上杉越摆出一副不是很关心的样子，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闲聊一样。
“目前还没有，但是应该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知道她的下落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她辉来。”源稚生信誓旦旦地说，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上杉越笑呵呵地说道，然后从自己地围裙口袋里拿出一瓶果汁塞到源稚生手里，“这么晚了，熬夜的话，还是要多补充一点维生素C的，对皮肤好。”
源稚生突然怔住了，以往都是他以上位者姿态来的关心别人，例如规定每个月收保护费，或者惩罚强迫女高中生出来援交的帮派等等。
这是他第一次接受来自普通民众的关心，还是一个一把年纪出来卖拉面的老头，心里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谢谢您，那我就收下了。”源稚生轻轻说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生意也不好，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休息。”上杉越说完就走到自己的拉面小车旁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推着小车缓缓走入一旁满是阴影的小巷子里。
在他刚走不久，源稚生手里的手机便收到了一份来自橘政宗的消息，附件是一张地图，上面的标注的红线，是那艘带走绘梨衣车辆的行驶路线，它从东京出发，一路向着大阪前进，最终驶入了两座城市之间的山区。
以及橘政宗先生给他的留言。
“稚生，绘梨衣被带到了一座叫做琉璃馆的赌场，那里背后的势力是我们的死敌，猛鬼众。我们投鼠忌器，没法派大部队前往，只能派出精锐人员，像一把刀一样秘密地插进去，将绘梨衣带出来。”
源稚生打字回复到。
“政宗先生，我就是蛇岐八家最锋利的刀。”
十分钟后，一辆货车停在了路边，他的车厢里面装满了一桶又一桶的燃油，用来当作源稚生在这次行动中的底牌。
他已经换上了一副货运工人的样子，穿上了有些油污的夹克，带着一个帽子遮住了面容。
这是蛇岐八家之前就安排在琉璃馆中的内应，此时终于发挥了他的作用，让源稚生假扮货运司机悄悄溜进去，然后在里面救出绘梨衣来。
乌鸦、夜叉和矢吹樱纷纷表示他们要跟着源稚生一起去，但却一一被他否决了。
“夜叉，一看就是去打架的。”
“乌鸦，斯斯文文的不像是长途货运司机。”
“樱，我没见过哪个货运司机会带着女人一起开车。”
最终源稚生自己一个人缓缓开着这辆货车离开了这条老街，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轻声自言自语道。
“稚女那次，是我去得太晚，但是这次，我一定不会迟到！”
他的身边放着两把刀，蜘蛛切，童子切。
在车辆以四五十迈的速度逐渐离开这条街的时候，一个鬼魅的身影，如同幽灵一样嗖的一声从街边的阴影中窜出，它的速度似乎能够十分轻易地追上这辆疾驰的货车。
只见它嗖的一下便钻入了车底，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连超级混血种源稚生本人都未曾发觉，这辆车上，此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上杉越像壁虎一样挂在车底，刚才源稚生的那一番通话，即使隔着十多米，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从通话中了解到那个女孩可能可能会遭遇生命危险之后，心里头便一直有些焦急，而且他从通话中听到，她可能与蛇岐八家有关时，他便担心的更加厉害了。
他六十年前就知道，人类为了准寻那隐藏在龙族血脉中的禁忌力量，会做出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本来想回去让自己冷静一下，毕竟说起来，这根本就与他无关，犯不着以身犯险，自己还想多活几年。
但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挂在这辆大卡车的车底了，腰后还用满是油污的袋子装着两把长条状的物品，数珠丸恒次，三日月宗近。
黑夜，零点，一辆车，两个人，四把刀。
他急忙走上前去，俯身在源稚生的耳边轻轻说道。
“少主，是大家长的电话。”
源稚生一听，随即从那种有些失神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拿起电话后，站起身来，离开了这个拉面摊位的小推车，走到十几步远的地方。
虽然刚才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将绘梨衣可能遇到危险的情况，对这位拉面摊的老师傅说漏了嘴，但是现在是大家长橘政宗的来电，自己切不能在普通人面前透露任何一点消息。
“是稚生吗？”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我，政宗先生。”源稚生听到对方的声音后，那份慌乱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点，自从他从山里第一次走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走橘政宗替他铺好的路来走，二人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也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前辈与后辈的关系。
此时一筹莫展的源稚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橘政宗身上，希望他那里能发现一些与绘梨衣失踪相关的线索。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接到了一个热心市民的所提供的线索，他的行车记录仪上发现了绘梨衣……”
“真的吗，太好了。”橘政宗的话，如同一剂强心剂打在了源稚生的心头，让他原本颓废的神情，瞬间变得精神起来。
“稚生！”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打断别人说话。你要知道，虽然大家长这个位置现在是我的，但它终究是你的，你这种毛毛躁躁的气质，要是让卡塞尔学院和密党那帮人看见了，他们会更瞧不起我们的！”
“万分抱歉，政宗先生，我会谨记您的教诲。”源稚生的语气弱了下来。
“我们在视频中发现，绘梨衣主动跟一个男人上了车。由于角度的问题，行车记录仪只拍到了很窄的一幅画面，我们看不到那个男人的样子，但是却拍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源稚生本来想继续发问，但是想到之前橘政宗的责备，便耐下性子继续听他说。
“我已经让宫本家主用辉夜姬刚升级的大数据人工智能矩阵算法，在今天众多交通记录的视频和相片中搜寻这辆车，然后计算出它的行动轨迹，一会儿就会发送到你的手机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下来，意示着源稚生可以说话了。
但是源稚生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半晌才缓缓说出几个字——“谢谢您，政宗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叹。
“稚生，你焦急的心情我理解，绘梨衣在名义上是我的义女，我这个做父亲的只会比你更加着急，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些身处高位的家长越发要保持冷静，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临敌的时候应该保持自我，如果被敌人的节奏带动了，那么你自己就会露出破绽。”
然而下一秒，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威严起来，仿佛不在是那个慈祥和睦的长辈，而是站在黑道顶端，一言便可断人生死的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
“等我们找到绘梨衣的时候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她有可能还是那个拽着你的衣角要你陪她打游戏的妹妹，也有可能是……”橘政宗没有说话，但是源稚生却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绘梨衣体内的龙族血统太过纯粹，使得其天生就具有使用龙文的能力，或者说不得不使用龙文的能力，这种龙血时时刻刻在侵蚀她的血脉，万一她彻底彻底堕落成了死侍丧失了人性，用那随意剥夺生命的言灵·审判在东京这个人口密集的城市大开杀戒的话。
源稚生感觉浑身一冷，他似乎又看到了绘梨衣站在血泊中，一脸惶恐看着自己的样子，她的脸庞一会儿是那个可爱乖巧的妹妹，一会儿是头角峥嵘，满脸青麟的龙。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够以未来大家长的方式来行动，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最，正确的，选择？”源稚生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稚生啊，这个选择你之前不是曾经也做过吗？”电话中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你可是蛇岐八家的天照命，为了绝对的正义，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包括我在内。面对极恶的鬼，你唯一要做的选择，就是将它们送到极乐之国去。”
源稚生的喉咙有些发紧，说不出来话来。
他又回忆起了那个夜晚，在那个被他们视作秘密基地的小学仓库里，原稚女从黑暗中走来，浑身鲜血地看着自己，高兴地说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亲手将手中的刀捅进了化身为恶鬼的原稚女的心脏中，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又闻到了几年前地那股血腥的味道，在狂风暴雨之夜，蜘蛛切的刀刃泛着青涩的光芒，照亮了赤红色的舞台。
他亲手葬送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至今还记得弟弟那满是鲜血的神情，直到死去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是去杀他的。
如果绘梨衣也……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巨大地恐惧在他的心里炸开。
“唉，你可能觉得这太过残酷，但是等过几年，你到了我这个位置的时候，就能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电话中那头的声音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头了，便开始轻声安慰道，“当然了，我说的这是最坏的情况，我们都希望绘梨衣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电话挂断了。
源稚生孤零零地站在黑夜里，自从弟弟走后，他从未觉得如此地孤独。
他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那个拉面摊位的老师傅。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他是蛇岐八家的源家家主，也是天照命，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任何的软弱来。
“老伯，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想问问，你走失的那个妹妹，现在有消息了吗？”上杉越摆出一副不是很关心的样子，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闲聊一样。
“目前还没有，但是应该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知道她的下落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她辉来。”源稚生信誓旦旦地说，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上杉越笑呵呵地说道，然后从自己地围裙口袋里拿出一瓶果汁塞到源稚生手里，“这么晚了，熬夜的话，还是要多补充一点维生素C的，对皮肤好。”
源稚生突然怔住了，以往都是他以上位者姿态来的关心别人，例如规定每个月收保护费，或者惩罚强迫女高中生出来援交的帮派等等。
这是他第一次接受来自普通民众的关心，还是一个一把年纪出来卖拉面的老头，心里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谢谢您，那我就收下了。”源稚生轻轻说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生意也不好，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休息。”上杉越说完就走到自己的拉面小车旁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推着小车缓缓走入一旁满是阴影的小巷子里。
在他刚走不久，源稚生手里的手机便收到了一份来自橘政宗的消息，附件是一张地图，上面的标注的红线，是那艘带走绘梨衣车辆的行驶路线，它从东京出发，一路向着大阪前进，最终驶入了两座城市之间的山区。
以及橘政宗先生给他的留言。
“稚生，绘梨衣被带到了一座叫做琉璃馆的赌场，那里背后的势力是我们的死敌，猛鬼众。我们投鼠忌器，没法派大部队前往，只能派出精锐人员，像一把刀一样秘密地插进去，将绘梨衣带出来。”
源稚生打字回复到。
“政宗先生，我就是蛇岐八家最锋利的刀。”
十分钟后，一辆货车停在了路边，他的车厢里面装满了一桶又一桶的燃油，用来当作源稚生在这次行动中的底牌。
他已经换上了一副货运工人的样子，穿上了有些油污的夹克，带着一个帽子遮住了面容。
这是蛇岐八家之前就安排在琉璃馆中的内应，此时终于发挥了他的作用，让源稚生假扮货运司机悄悄溜进去，然后在里面救出绘梨衣来。
乌鸦、夜叉和矢吹樱纷纷表示他们要跟着源稚生一起去，但却一一被他否决了。
“夜叉，一看就是去打架的。”
“乌鸦，斯斯文文的不像是长途货运司机。”
“樱，我没见过哪个货运司机会带着女人一起开车。”
最终源稚生自己一个人缓缓开着这辆货车离开了这条老街，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轻声自言自语道。
“稚女那次，是我去得太晚，但是这次，我一定不会迟到！”
他的身边放着两把刀，蜘蛛切，童子切。
在车辆以四五十迈的速度逐渐离开这条街的时候，一个鬼魅的身影，如同幽灵一样嗖的一声从街边的阴影中窜出，它的速度似乎能够十分轻易地追上这辆疾驰的货车。
只见它嗖的一下便钻入了车底，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连超级混血种源稚生本人都未曾发觉，这辆车上，此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上杉越像壁虎一样挂在车底，刚才源稚生的那一番通话，即使隔着十多米，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从通话中了解到那个女孩可能可能会遭遇生命危险之后，心里头便一直有些焦急，而且他从通话中听到，她可能与蛇岐八家有关时，他便担心的更加厉害了。
他六十年前就知道，人类为了准寻那隐藏在龙族血脉中的禁忌力量，会做出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本来想回去让自己冷静一下，毕竟说起来，这根本就与他无关，犯不着以身犯险，自己还想多活几年。
但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挂在这辆大卡车的车底了，腰后还用满是油污的袋子装着两把长条状的物品，数珠丸恒次，三日月宗近。
黑夜，零点，一辆车，两个人，四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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