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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字一道,很难说清其奇绝幻妙、变化无常之道。

    大家散伙时,宋梅还算清醒。

    拦了一辆车,很快就到了8号院。

    车上,宋梅脑子就有点昏沉,一直倒在我怀里,到地方后,扶她下车,被夜风一吹,酒劲瞬间就上了头,张嘴吐了我一身,可把我恶心坏了。

    没办法,用劲背吧。

    8号院是几十年的老房子,连电梯都没有,万幸宋梅住的是三楼,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脱了被污秽染脏的短袖,拎着宋梅的包和忍着她身上传来刺鼻的酒臭味,我弯腰背起身子软绵绵的宋梅,开始了爬楼梯的苦逼之路。

    我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买没电梯的房子,爬楼梯太累了。

    别看宋梅样子显得娇小俊秀,一上手就知道重得多离谱。

    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显重,死沉死沉的。

    好不容易爬上三楼,我狂喘气,心脏跳得厉害。

    宋梅靠在墙上,顺势就滑落在地上,歪着头,伸直了腿,作势要倒,砸吧着嘴,狼狈至极。

    要是有照相机拍下她狼狈的照片,恐怕宋梅会从楼上跳下去。

    我一只手支棱着宋梅的身体,一只手在宋梅包里扒拉半天,才找到钥匙,开门后,我忍着酸疼疲累的身体,又背起宋梅,挪进了屋里。

    “水……我要喝水……”

    宋梅梦呓般细声细气地喊着,我苦笑道:“等着啊,快到床上,一会儿就给你倒水。”

    把她丢在床上,我去隔壁屋子转了一圈,没发现糖果,不知道这小丫头去哪了。

    我把脏衣服丢进洗脸池里,就去饮水机给宋梅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了下去。

    宋梅的衣服也脏了,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脱掉她的衣服。

    想了想,我只能心里默念:“梅姐,我真不是有意要看你的,实在是你衣服太脏了。”

    醉酒的女人跟死人差不多,身体僵硬,废了半天劲,我才脱了宋梅的外衣、裤子,只是瞥了一眼宋梅白皙的身子,就有点惊心动魄,有外套挡着,不显山不露水,这只剩下几条布了,真是耀眼至极。

    不敢再多看一眼,赶忙扯过被子,把宋梅塞了进去。

    我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按了快洗键。

    趁这二十多分钟的空档,我去洗了个澡。

    把宋梅洗好的衣服挂在阳台上,我又进屋看了一眼沉睡的宋梅,她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小腿,像个紧致的蚕茧,样子显得更加孤独无助。

    看来,宋梅过得并不幸福。

    一个独身女人拉扯着小女儿,要是能幸福才见鬼了。

    我在她床边待了半个小时,见她睡得香甜,也就放了心,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关上房门走了。

    回到宿舍,陈果没回来,其他几个人在玩红警,见我一个人回来,有个小子打趣道:“小孙啊,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怎么样,送美女店长的差事,挺美吧。”

    “哈哈,看小孙湿漉漉的衣服,恐怕还是下了不小的力气活吧。哈哈哈……”

    不理会众人意味深长的笑,我骂了一句,就去收拾东西了,明天一早就走了,懒得跟这些见不得人好的家伙扯淡。

    躺在床上,看着上铺单调的床板,我愣了会神。

    宋梅白皙的身子一直在我眼前晃着,真是见了鬼,刚才还没觉得什么,此时竟然有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游走,搞得灵魂都轻飘飘的。

    可惜,我还是做了一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没有趁人之危。

    当然,也没有胆子敢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没跟大家道别,看陈果空荡荡的床铺,应该是一夜没有回来,拎着行李就走了。

    生活平平淡淡的,波澜不惊。

    都说大学生活是绚丽多彩的,我却没发现与高中有什么差别,可能是独来独往,没有爱情吧。

    除了上课之外,我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里,主要是看一些文学方面的书。

    除了大一体育课报了轮滑,大二选修了合球之外,基本没什么运动,当然,我偶尔也会参与一些班里举办的体育比赛,多数是喊喊加油、加入啦啦队而已。

    平时一个人在校园里转来转去,偶尔去其他校区转转。

    本来,高中没有恋爱过,想在大学里补上这一课,谁成想班里没几个女生。

    僧多肉少,谁又能吃得上。

    就这样,冬去春来,四季轮转,我的成绩不好也不坏,很顺利地混到了大学毕业。

    有个同学一直躲在寝室里看小说,甚至连衣服都不常洗,经常是堆积了很久,发霉发臭了,才一块寄回家里,洗干净后再寄回来。

    这动手能力差得恐怖,做事慢吞吞的,连论文都不写,可把同宿舍的兄弟们急坏了。

    最终,在大家的帮助下,七拼八凑地完成了,可惜没有学位证,混了个肄业。

    可想而知,进入了社会,他该怎么办。

    在郑州待了四年,逢年过节,我也会去宋梅家里走动一下。

    自从那次酒醉之后,我明显感觉宋梅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她也没说什么,我就装作看不见。

    期间,她也去学校给我送过几次吃的。

    有兄弟问我这女人是谁?

    我说是姨家的闺女,表姐。

    他们总是撇撇嘴,表示不信。

    不信,我也没办法。

    领完毕业证和学位证之后,就意味着再一次离别,我们同宿舍六个兄弟议论着去哪喝最后一次酒。

    这几年,我并没有再去宋梅的店里打工,平常做一些家教和发些传单之类的零活,勉强顾住了生活,也攒了一点钱。

    老四提议去学校附近的酒吧唱歌、喝酒,以前都是些穷光蛋,能去KTV唱个歌就很不错了,哪有机会去什么酒吧。

    谁都知道酒吧很乱很疯狂,也是很危险的地方,鱼龙混杂,关键是酒水也特别贵。

    不过,老四的提议,所有人表示赞同,一致通过,就去酒吧疯狂最后一把。

    我不喜欢乱糟糟的环境,沉重的鼓点,一下一下撞击在心里,震耳欲聋的喊麦声,快把耳膜给震碎了,他们都下舞池癫狂了,我没去,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酒。

    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忙站起身去找,却什么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