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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因为余珂带来的好消息,我兴奋得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梦中都摸着她的肚子,想感受一下我孩子的胎动。

    余珂骂我白痴,才两个月,哪来的胎动。

    可能是做了准妈妈,余珂也不再叫我哥了,五花八门的脏话,也倾泄给我,搞得我差点认不出她了。

    周一一过18点,我就窜出了办公室,往家奔去。

    同事还笑话我,有了媳妇,连加班都不做了。

    事业重心有所偏移,我当然得分清楚轻重,奶粉钱要挣,老婆也得珍爱和关心。

    过几天,蛋糕店即将开业,余珂忙得不可开交,一般晚上十点去接她。

    正好有个刚高中毕业的女子在城里找工作,问到余珂这里,可怜巴巴的,说话声音跟蚊子一样,跟人说话,一直低着头,说几句就红了脸。

    看她可怜,余珂就留用了下来,管吃不管住,但给她租了一个附近的单间。

    当然,房租得从工资里扣,一个月一千,等熟练了,就酌情往上增长。

    余珂刚出来的时候,试用期一分没有,还不管饭。

    女孩还算勤快,干活也踏实,话虽然不多,但有问题了,总会问清楚了,再去操作。

    我回到家,摘菜,做饭,忙得不亦乐乎。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觉得很幸福。

    听到门铃响了,我在透视镜里往外边看,余珂有房门钥匙,是不会按门铃的。

    一个略微驼背的老人,皱纹堆垒,足有六十模样,我并不认识这个人,问道:“你找谁?”

    “开开门,没礼貌。”老人不耐烦地拍打着门,拍得咣咣直响。

    我跟邻居就垃圾问题,吵过一次架,他们总是把招苍蝇的垃圾丢在我门口,说过很多次,依旧我行我素,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跟他们大吵一架。

    看我怒火中烧,眼冒凶光,对骂了几句,也许是自知理亏,就退回了房间,关上门不再理我了。

    我打开门,没理会老人,先瞥了一眼对面的房门,果然,开了一条缝隙,肯定是那个可恶的老太太在窥探。

    “老伯,您找谁啊?”我再次确认,并不认识这个老头。

    “余珂是住在这吗?”老头上上下下打量我几十遍,都快把我看起毛了,才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点点头,心中有所猜测,却不知道是余珂哪位亲人。

    余珂家庭的情况,至今没给我透露半分。

    “是这就好。”老头推门就闯了进去,这人一点都不客气,不说自己是谁,就敢私闯民宅。

    我赶忙追了过去,关上门,没有往前走,又开开,果然,对门的老太太耳朵正贴在房门上,见我撞破了她的窥视,尴尬一笑:“小孙啊,这老头谁啊?”

    “黄奶奶,他是谁,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我啪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懒得理她。

    “切。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老太太嘀咕道。

    老头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埋怨道:“把门关那么大声干什么啊?不高兴啊。”

    “你谁啊?”这老头还真不客气,抓起桌子上的饮料,咕咕咚咚,灌了半瓶。

    “还我谁?余珂那死丫头没跟你说我是谁?”老头翻了翻白眼,很不满我的语气。

    “没有。”

    “哼。我就知道这死丫头没安好心,还想躲着我,不告诉我她的地址。害得我打听了这么久,才找上门。”老头又把剩余的半瓶饮料一饮而尽,冲我吼道:“小子,你惹大麻烦了。老子告诉你,俺是余珂她爹。”

    “哎呀,叔叔,真是不好意思。我早就听余珂说过您,一直想上门去见见您。这不,一直忙,抽不开身。您等着,我去洗点水果。”我心中早就猜出了老头的身份,但不敢确认,等他说出口,我变得十二万分地热情,去冰箱里拿水果,然后到厨房里清洗一下,还零零碎碎地打着招呼:“叔叔。您来也不给余珂打个电话,我们去接你啊。”

    老头冷着脸,任由我一通忙活,也不言语,看我端上来的苹果,毫不客气地拿起来,张嘴就咬了一大口,吧唧着嘴。吃得汁水横流。

    我抽了几张纸,殷勤地递给他,说道:“叔叔,擦擦嘴。”

    老头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苹果吃了个干净,把核丢进垃圾桶,接过纸巾擦了擦,问道:“我闻见香味了,做的啥?老子饿了,整点吃的。”

    “炒了两个菜,还炖了排骨汤。叔叔,我先给您盛一碗排骨汤。”我赶忙跑进厨房,磨磨蹭蹭地叮咣乱响,盛了排骨汤,还拿了两个馒头,给老头送了过去。

    老头依旧不客气,吃得津津有味。

    我抽空跑进厨房,拨通了余珂的电话。

    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也不知道余珂忙什么呢,都拨了三四遍,依然渺无音信。

    回到客厅,我有些拘束地赔笑道:“叔叔,手艺不太行,您凑合着喝两口。我一会儿下楼,去整点烧烤,啤酒。”

    老头把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抬起头,冷冰冰地望着我,也不说话。就拿白眼仁瞪我。

    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着,吃饱了就想打厨子?

    这架势明摆着就是来找茬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着没落的,自知理亏,都把人家闺女的肚子弄大了,也没给人家一个说法,甚至让人家老爹摸着黑找上门,总感觉不合规矩,这老头就是揍我一顿,我也是无话可说。

    心里默默祈祷,余珂啊,赶紧回我电话啊,我感觉很尴尬,手揪着自己的衣角,揉搓着,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不敢看他,偶尔偷眼看他一眼,心里依旧发虚。

    老头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拿着牙签剔着牙花,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我,谱摆得挺大。

    “叔叔,余珂的电话打不通。要不您在这歇着,我去店里接她?”我小心翼翼地陪着笑,提出了自己合理的建议。

    天还尚早,余珂不会回来这么早。

    可我实在不想跟老头待在一个房子里,甭提多别扭了,就跟毛毛虫爬遍了全身,又痒又刺挠,浑身不自在,都快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