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回俗世
三土门的名称里的“三土”其中之二，便是红仓土和铁定土
红仓土是种植灵豆的上佳土壤，而铁定土这是最好的铁矿
坐拥这两样宝贝是山土门迅速崛起的根本原因
至于第三土是什么，陆涛不知道，问遍周围也没人知道
高价聘请的大岭真人并没有让马敬垚失望
他的到来极大地改善了三土门灵豆的产量和质量
前两年还研究出了一种矮株密植的黄灵豆
在质量不减的情况下产量是普通灵豆的两倍
等到这种豆普及的那天，三土门就能依靠低价吃下大部分的弹药市场，打垮其他门派的灵豆产业
之所以推广缓慢，据说是因为大岭真人近年已经不研究普通豆了
一心只研究那谁也不懂的“魔豆”
金秋将尽，寒露，霜降
随着灵豆采摘完毕，陆涛拿到了第一年的收成
今年陆涛学着同行积攒火耗，攒下了两筒半灵豆，整整卖了20颗灵石
连同佃户弟子的佣金，陆涛一共收入30颗灵石
去掉购买兽粪、矿渣、豆苗、驱虫药剂、雇佣兽车、灵植园园区卫生费、农具修缮费、伙食费、住宿费等等一系列开销，还剩20颗下品灵石
这笔灵石放在凡间绝对是一笔巨款，能买近百个奴仆了
是以很多修士在大道无望之后，都会回到俗世做一个富家翁
老钱头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经辞别山门，年关一过就要回俗世养老了
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灵农凑分子在三土坊市的一家灵泉福地，为老钱头饯行
老钱头已不再担任灵植园管事，所谓人走茶凉愿意巴结他的人也变少了
但既然来了，马屁还是要照常拍的
“现在的领导都是没有能力的关系户，师兄走后灵植园前途暗淡啊”
面对同僚的马屁老钱头没了以前的响快，只是陪笑，笑容里也尽是苦涩
在场的都是修士，都明白离开宗门就意味着放弃了大道
修真大道是每一个修士毕生最重要的事业，本该至死不渝
放弃大道就好比儒生焚书，战士封刀，身未死心却先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这莫大的哀伤的背后定有令人窒息的绝望
来送老钱头的都是灵农，也都是天赋差的佃户弟子，多少能理解他的苦衷
不由得悲从中来
一整个宴席的气氛变得阴郁
陆涛也想到了自己阻塞的窍穴和无法突破的练气中期
“他的今天会是我的明天吗？不，绝不！”
临别之际陆涛塞给老钱头一个红包，算是给他的别礼
“搬家的时候，少不了各项开销，师弟只怪自己穷帮不了什么忙，一点心意还请师兄不要推迟”
老钱头有些感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给他送红包，推迟道：
“本来有话跟师弟讲，你这一送礼，反而像是我为了礼物才说的”
“师兄有事，尽管吩咐”
老钱头摇摇头，贴近陆涛在他耳边道：
“还记得去年我跟你说过咱们灵植园走失人口的事吗？其实我上报过好几次就是没人管。最后我找到了以前的师兄，他告诉我不要管，最好是装作不知道”
“为何？”
“咱们旁边就是御兽园，怎么回事你自己琢磨。我没有证据，你也不要乱猜”
陆涛知道这是老钱头在提醒他，可能有高层修士的兽宠外出吃人
看来以后去灵植园要格外小心了
送别了老钱头，陆涛摸摸腰间的荷包
这一次请客花了两颗灵石，连同送老钱头的两颗就是四颗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肉疼
接下来还要回请林雨墨，这一年来没少打他的秋风
还得买一挺机关炮，过了年新管事上任还得送一笔
种豆收入看似不菲，按这么个花法一年下来也省不了几颗
两年来囊中羞涩，一直没有出门的盘缠
如今趁着年关无事，陆涛还打算回牛角坊一趟
拿回自己的玉钥，顺便看一下老乡
回请林雨墨后，陆涛又花了6颗下品灵石在坊市买了一挺二手机关炮
以陆涛现在的灵气量，一颗灵豆也发射不出去
但用不了却不代表没有用，背着一挺机关炮能给他省不少事
三土门到牛角坊，路途遥远，兵荒马乱的难免遇上山贼盗匪
三土门的弟子服再加上这一把货真价实的机关炮，足以震慑宵小
修士和有点见识的凡人，一看这身打扮就知道这是三土门修士外出，不敢轻易对他使坏
不识货的，就算在凡人里也是没见识的那一类，对付这样的盗匪也就用不着机关炮了
只是兜里的灵石遭了殃，刚到手的30颗下品灵石，现在只剩9颗了
还要拿出4到5颗来交好下一任灵豆田管事，明年再吃上等餐就剩不下灵石了
陆涛心疼的打手两下
“叫你乱花，叫你乱花”
到外事院那里告了假，陆涛上马向牛角坊出发
自打战争开始，三土门上上下下的修士赚得盆满钵满
但像刘司造这样负责具体事务的凡人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产量！产量！产量，上面天天在催产
倒霉催的是，牛角坊两年前被炸了
炼器炉到现在还没修好，只能实行小炉作业
耗费的人力物力是以前的几倍，产量和质量却完全跟不上
前线战事一刻不松，上面也是越催越紧
但钢材是炼出来的，不是催出来的
即便是一年四季，白天黑夜不停地干，产量依然达不到要求
刘司造只能一边祈求炼器炉早点修好，一边祈求车舍不要出安全事故，一边拿鞭子催工人们抓紧时间，大干快上
要快就没法保证质量和安全，没了质量和安全越快越糟糕
上面的分管修士隔三差五地催促
这种情况任谁都着急上火
越是着急上火，像梦小强这种车舍管事就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但凡有错处就是劈头盖脸的骂，有时候还会动鞭子
哨长、监工们不敢责怪司造，只能把气撒在苦力身上
如今的作坊环境，比两年前更加恶劣
矮明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本来他是个玲珑的人，能妥善处理工友、管事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他年纪大了干活的能力大打折扣，工友和管事都不待见他
管事可不在乎谁年纪大小，该干的活一点不少的分配下来
干不完就得加班，有时甚至鞭子伺候
工友们虽然同情矮明，但谁也不想跟他分到一组
带着一个老头干活，更费力不说，影响了进度还要跟着挨鞭子
为了增加效率如今已不允许熟练工离职
难民们本是为口吃的来做苦力，如今有吃的不一定有命吃
前天夜里浇铸温度没有把握好，今天开出来的钢件有裂纹
矮明清沙的时候发现了裂纹，跑来向哨长梦小强报告
本来在小炉浇铸的过程中，有裂纹这种事很常见
但梦小强刚刚被刘司造骂了一顿，心情很差
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死了娘亲一般，仰天哀嚎一声
随后抽鞭就打
其实这事儿跟矮明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负责清沙
但梦小强才不管什么事由先出了气再讲，谁让你来报的是个坏消息呢？
几鞭子下去矮明已经皮开肉绽遍地打滚，不停地告饶
气急的梦小强根本不理，恨道：
“你越是求饶，我就越是要打”
忽然挥鞭的手好像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红仓土是种植灵豆的上佳土壤，而铁定土这是最好的铁矿
坐拥这两样宝贝是山土门迅速崛起的根本原因
至于第三土是什么，陆涛不知道，问遍周围也没人知道
高价聘请的大岭真人并没有让马敬垚失望
他的到来极大地改善了三土门灵豆的产量和质量
前两年还研究出了一种矮株密植的黄灵豆
在质量不减的情况下产量是普通灵豆的两倍
等到这种豆普及的那天，三土门就能依靠低价吃下大部分的弹药市场，打垮其他门派的灵豆产业
之所以推广缓慢，据说是因为大岭真人近年已经不研究普通豆了
一心只研究那谁也不懂的“魔豆”
金秋将尽，寒露，霜降
随着灵豆采摘完毕，陆涛拿到了第一年的收成
今年陆涛学着同行积攒火耗，攒下了两筒半灵豆，整整卖了20颗灵石
连同佃户弟子的佣金，陆涛一共收入30颗灵石
去掉购买兽粪、矿渣、豆苗、驱虫药剂、雇佣兽车、灵植园园区卫生费、农具修缮费、伙食费、住宿费等等一系列开销，还剩20颗下品灵石
这笔灵石放在凡间绝对是一笔巨款，能买近百个奴仆了
是以很多修士在大道无望之后，都会回到俗世做一个富家翁
老钱头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经辞别山门，年关一过就要回俗世养老了
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灵农凑分子在三土坊市的一家灵泉福地，为老钱头饯行
老钱头已不再担任灵植园管事，所谓人走茶凉愿意巴结他的人也变少了
但既然来了，马屁还是要照常拍的
“现在的领导都是没有能力的关系户，师兄走后灵植园前途暗淡啊”
面对同僚的马屁老钱头没了以前的响快，只是陪笑，笑容里也尽是苦涩
在场的都是修士，都明白离开宗门就意味着放弃了大道
修真大道是每一个修士毕生最重要的事业，本该至死不渝
放弃大道就好比儒生焚书，战士封刀，身未死心却先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这莫大的哀伤的背后定有令人窒息的绝望
来送老钱头的都是灵农，也都是天赋差的佃户弟子，多少能理解他的苦衷
不由得悲从中来
一整个宴席的气氛变得阴郁
陆涛也想到了自己阻塞的窍穴和无法突破的练气中期
“他的今天会是我的明天吗？不，绝不！”
临别之际陆涛塞给老钱头一个红包，算是给他的别礼
“搬家的时候，少不了各项开销，师弟只怪自己穷帮不了什么忙，一点心意还请师兄不要推迟”
老钱头有些感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给他送红包，推迟道：
“本来有话跟师弟讲，你这一送礼，反而像是我为了礼物才说的”
“师兄有事，尽管吩咐”
老钱头摇摇头，贴近陆涛在他耳边道：
“还记得去年我跟你说过咱们灵植园走失人口的事吗？其实我上报过好几次就是没人管。最后我找到了以前的师兄，他告诉我不要管，最好是装作不知道”
“为何？”
“咱们旁边就是御兽园，怎么回事你自己琢磨。我没有证据，你也不要乱猜”
陆涛知道这是老钱头在提醒他，可能有高层修士的兽宠外出吃人
看来以后去灵植园要格外小心了
送别了老钱头，陆涛摸摸腰间的荷包
这一次请客花了两颗灵石，连同送老钱头的两颗就是四颗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肉疼
接下来还要回请林雨墨，这一年来没少打他的秋风
还得买一挺机关炮，过了年新管事上任还得送一笔
种豆收入看似不菲，按这么个花法一年下来也省不了几颗
两年来囊中羞涩，一直没有出门的盘缠
如今趁着年关无事，陆涛还打算回牛角坊一趟
拿回自己的玉钥，顺便看一下老乡
回请林雨墨后，陆涛又花了6颗下品灵石在坊市买了一挺二手机关炮
以陆涛现在的灵气量，一颗灵豆也发射不出去
但用不了却不代表没有用，背着一挺机关炮能给他省不少事
三土门到牛角坊，路途遥远，兵荒马乱的难免遇上山贼盗匪
三土门的弟子服再加上这一把货真价实的机关炮，足以震慑宵小
修士和有点见识的凡人，一看这身打扮就知道这是三土门修士外出，不敢轻易对他使坏
不识货的，就算在凡人里也是没见识的那一类，对付这样的盗匪也就用不着机关炮了
只是兜里的灵石遭了殃，刚到手的30颗下品灵石，现在只剩9颗了
还要拿出4到5颗来交好下一任灵豆田管事，明年再吃上等餐就剩不下灵石了
陆涛心疼的打手两下
“叫你乱花，叫你乱花”
到外事院那里告了假，陆涛上马向牛角坊出发
自打战争开始，三土门上上下下的修士赚得盆满钵满
但像刘司造这样负责具体事务的凡人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产量！产量！产量，上面天天在催产
倒霉催的是，牛角坊两年前被炸了
炼器炉到现在还没修好，只能实行小炉作业
耗费的人力物力是以前的几倍，产量和质量却完全跟不上
前线战事一刻不松，上面也是越催越紧
但钢材是炼出来的，不是催出来的
即便是一年四季，白天黑夜不停地干，产量依然达不到要求
刘司造只能一边祈求炼器炉早点修好，一边祈求车舍不要出安全事故，一边拿鞭子催工人们抓紧时间，大干快上
要快就没法保证质量和安全，没了质量和安全越快越糟糕
上面的分管修士隔三差五地催促
这种情况任谁都着急上火
越是着急上火，像梦小强这种车舍管事就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但凡有错处就是劈头盖脸的骂，有时候还会动鞭子
哨长、监工们不敢责怪司造，只能把气撒在苦力身上
如今的作坊环境，比两年前更加恶劣
矮明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本来他是个玲珑的人，能妥善处理工友、管事之间的关系
但现在他年纪大了干活的能力大打折扣，工友和管事都不待见他
管事可不在乎谁年纪大小，该干的活一点不少的分配下来
干不完就得加班，有时甚至鞭子伺候
工友们虽然同情矮明，但谁也不想跟他分到一组
带着一个老头干活，更费力不说，影响了进度还要跟着挨鞭子
为了增加效率如今已不允许熟练工离职
难民们本是为口吃的来做苦力，如今有吃的不一定有命吃
前天夜里浇铸温度没有把握好，今天开出来的钢件有裂纹
矮明清沙的时候发现了裂纹，跑来向哨长梦小强报告
本来在小炉浇铸的过程中，有裂纹这种事很常见
但梦小强刚刚被刘司造骂了一顿，心情很差
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死了娘亲一般，仰天哀嚎一声
随后抽鞭就打
其实这事儿跟矮明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负责清沙
但梦小强才不管什么事由先出了气再讲，谁让你来报的是个坏消息呢？
几鞭子下去矮明已经皮开肉绽遍地打滚，不停地告饶
气急的梦小强根本不理，恨道：
“你越是求饶，我就越是要打”
忽然挥鞭的手好像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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