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傻子
是夜。
背风的一片野树林里，罗双升起了一堆篝火，啃了几个烤馒头，正要入睡。
卢比旺和赵信龙鬼鬼祟祟地把他叫了起来，两个人的眼睛里发着光。
罗双莫名其妙，直到赵信龙在一处篝火影响不到的黑暗空间，投放起了新的电影。。。
“这是。。。这。。。啊？？？！！！”
罗双怪叫一声，面红耳赤地退了回来，颤抖的手指指着卢赵二人，嘴巴开合了半天却说不出话。
“有点装。”
“是太年轻。”
“真是个雏儿？”
“看的出来吧。”
“哎，无福消受。”
卢比旺和赵信龙鄙夷地看着罗双，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罗双背过身子躺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嗡嗡的。
他虽然自幼顽皮，但也是受过这个世界的正规教育的。十五岁出头的他，哪里受得住这些异界邪典的冲击？
罗双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片流光溢彩的世界。他悬浮在这方世界，分不清上下左右，无数斑斓扭曲的色块拥抱成束，在他的四周无声地游动。
忽的，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唤。说是呼唤并不准确，他并没有听清楚那个声音在说什么，只是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于是这个世界出现了第二种元素，一片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琉璃墙。
琉璃墙后面，他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他下意识地游动了过去，见到了一副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个女子，双手拍在琉璃上，微蹙秀眉，轻启朱唇，似是在对他说着什么。
可是这声音传到耳里就变成了嗡鸣，根本无法听清。
他困惑地摇了摇头。
女子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双，然后挥了挥手。
罗双依然摇头，更看不懂了。
过了不久，这片琉璃开始远离，而女子也不再动作，只是隐约留下了一滴彩色的泪。
罗双从梦里醒了过来。这个梦既模糊又清晰。模糊的是梦里的场景和女子的话，清晰的是那女子的面孔。
是的，他记住了梦里女子的样貌。既不是钱师妹，也不是姜师姐。那是一幅自己从未见过的脸。
罗双自然地把原因归结到了昨晚无意间看到的电影画面上，扭头看到另一边抱在一起，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两个人，直想在他们屁股上踹上两脚。
第二日，罗双在前面健步如飞，后面跟着两个精神萎靡的穿越者。
精神萎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后半夜风刮灭了篝火，带来了寒意。虽然他们已尽量睡在避风处，但毕竟不在掩体之下，拦不住这方世界无孔不入的怪风。
日头将落时，三人终于进入了板城。比起棘城随处可见的土黄色建筑和裂纹遍布的石板路，板城明显要阔气很多。穿过高大斑驳的城墙，踩在青砖铺就的路面上，两旁的木质建筑漆色亮丽，连路人的着装都要鲜艳不少。
三个人都穿着灰黄色的长衫，满身灰尘，头发凌乱，一脸萧瑟之气。
罗双不是个在乎造型的人，他顺势开始向路人打听起城里是否有怪人的消息，只是路人大都摇头摆手，逃也似的走开了。
“至于嘛？”卢比旺恼火道，这世界的人怎么比他老家的还要势利？
“把我们当乞子了吧。”赵信龙倒是颇有自知之明，也对，三人中也就他在乞讨这个行当有着独到的经验。
“对哦，我们可以去问乞丐！小说里不都这么说吗，丐帮消息最灵通！”卢比旺眼睛一亮。
“这世界可没有丐帮。”赵信龙更正道，不过他也赞同卢比旺的思路，“跟我来，我一眼就能知道哪里的乞丐多。”
钱财是永远的硬通货，有罗双提供的资金，赵信龙很快聚起了地头上的几个乞丐，打听了起来。
罗双和卢比旺二人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
不一会儿，乞丐们都散开了，赵信龙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可有穿越者的消息？”罗双问。赵信龙摇摇头。
“我懂，你这是花钱让他们去帮你打听消息了。”卢比旺胸有成竹地一笑。
没想到赵信龙依旧摇了摇头：“这才几个钱，使唤的动谁？他们是赶着去大户人家蹲泔水了。”
“靠，那你打听到什么了？有屁快放！”卢比旺恼羞成怒。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怪人他们没见过，傻子倒是有一个。”赵信龙补充道，“新来的。”
“傻子到处都有，有什么好看的。”卢比旺不满道。
“可以去看看。”罗双倒是挺感兴趣，毕竟在他眼里，穿越者的很多言行看起来和傻子似乎也差别不大。另外“新来的”这三个字让他心中一动，穿越者不都是新来的嘛？
很快，三个人就找到了乞丐们口中的傻子。
这个傻子身材矮小，蓬头垢面，穿着土灰色麻衣，正被监市从大路中间赶到了一旁。傻子毫不反抗，站定在墙角后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一阵寒风刮来，打了几个摆子。
罗双不禁失望，还真是个傻子。
他心生怜悯，走了过去，放了几个铜板在傻子手里。傻子依然愣愣地不看他，手也没有握紧铜板的意思。
罗双挠挠头，是不是直接送几个包子更好？
另一旁，卢比旺却拉着赵信龙在窃窃私语。
“看出来了吗？”
“我第一眼就有点怀疑，你这么一说，我也看出来了。”
“是吧？”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罗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两个人怎么老是鬼鬼祟祟的？
“这是个女的。”赵信龙斩钉截铁地说。
“啊？”罗双回头看了一眼傻子，满脸污泥，哪里看得出是个女人了？
“哎，你不懂。都是这个套路。画外人一眼能看出来的东西，NPC就跟被施了障眼法一样。”卢比旺叹了口气，神情却得意得很。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再说些我听不懂的话？”罗双开始捋袖子。
“哎哎别激动，她真是女的。”卢比旺连忙告饶。
“女的又怎么了，女傻子就不是傻子了？”罗双有点莫名其妙，“还是你想怎么着?”
“我就这么一说。而且她是不是傻子还不一定呢。你看她这副样子，不像是傻子，倒像是丢了魂。”卢比旺凑上脸去，仔细打量了一番。
背风的一片野树林里，罗双升起了一堆篝火，啃了几个烤馒头，正要入睡。
卢比旺和赵信龙鬼鬼祟祟地把他叫了起来，两个人的眼睛里发着光。
罗双莫名其妙，直到赵信龙在一处篝火影响不到的黑暗空间，投放起了新的电影。。。
“这是。。。这。。。啊？？？！！！”
罗双怪叫一声，面红耳赤地退了回来，颤抖的手指指着卢赵二人，嘴巴开合了半天却说不出话。
“有点装。”
“是太年轻。”
“真是个雏儿？”
“看的出来吧。”
“哎，无福消受。”
卢比旺和赵信龙鄙夷地看着罗双，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罗双背过身子躺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嗡嗡的。
他虽然自幼顽皮，但也是受过这个世界的正规教育的。十五岁出头的他，哪里受得住这些异界邪典的冲击？
罗双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片流光溢彩的世界。他悬浮在这方世界，分不清上下左右，无数斑斓扭曲的色块拥抱成束，在他的四周无声地游动。
忽的，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唤。说是呼唤并不准确，他并没有听清楚那个声音在说什么，只是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于是这个世界出现了第二种元素，一片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琉璃墙。
琉璃墙后面，他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他下意识地游动了过去，见到了一副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个女子，双手拍在琉璃上，微蹙秀眉，轻启朱唇，似是在对他说着什么。
可是这声音传到耳里就变成了嗡鸣，根本无法听清。
他困惑地摇了摇头。
女子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双，然后挥了挥手。
罗双依然摇头，更看不懂了。
过了不久，这片琉璃开始远离，而女子也不再动作，只是隐约留下了一滴彩色的泪。
罗双从梦里醒了过来。这个梦既模糊又清晰。模糊的是梦里的场景和女子的话，清晰的是那女子的面孔。
是的，他记住了梦里女子的样貌。既不是钱师妹，也不是姜师姐。那是一幅自己从未见过的脸。
罗双自然地把原因归结到了昨晚无意间看到的电影画面上，扭头看到另一边抱在一起，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两个人，直想在他们屁股上踹上两脚。
第二日，罗双在前面健步如飞，后面跟着两个精神萎靡的穿越者。
精神萎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后半夜风刮灭了篝火，带来了寒意。虽然他们已尽量睡在避风处，但毕竟不在掩体之下，拦不住这方世界无孔不入的怪风。
日头将落时，三人终于进入了板城。比起棘城随处可见的土黄色建筑和裂纹遍布的石板路，板城明显要阔气很多。穿过高大斑驳的城墙，踩在青砖铺就的路面上，两旁的木质建筑漆色亮丽，连路人的着装都要鲜艳不少。
三个人都穿着灰黄色的长衫，满身灰尘，头发凌乱，一脸萧瑟之气。
罗双不是个在乎造型的人，他顺势开始向路人打听起城里是否有怪人的消息，只是路人大都摇头摆手，逃也似的走开了。
“至于嘛？”卢比旺恼火道，这世界的人怎么比他老家的还要势利？
“把我们当乞子了吧。”赵信龙倒是颇有自知之明，也对，三人中也就他在乞讨这个行当有着独到的经验。
“对哦，我们可以去问乞丐！小说里不都这么说吗，丐帮消息最灵通！”卢比旺眼睛一亮。
“这世界可没有丐帮。”赵信龙更正道，不过他也赞同卢比旺的思路，“跟我来，我一眼就能知道哪里的乞丐多。”
钱财是永远的硬通货，有罗双提供的资金，赵信龙很快聚起了地头上的几个乞丐，打听了起来。
罗双和卢比旺二人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
不一会儿，乞丐们都散开了，赵信龙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可有穿越者的消息？”罗双问。赵信龙摇摇头。
“我懂，你这是花钱让他们去帮你打听消息了。”卢比旺胸有成竹地一笑。
没想到赵信龙依旧摇了摇头：“这才几个钱，使唤的动谁？他们是赶着去大户人家蹲泔水了。”
“靠，那你打听到什么了？有屁快放！”卢比旺恼羞成怒。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怪人他们没见过，傻子倒是有一个。”赵信龙补充道，“新来的。”
“傻子到处都有，有什么好看的。”卢比旺不满道。
“可以去看看。”罗双倒是挺感兴趣，毕竟在他眼里，穿越者的很多言行看起来和傻子似乎也差别不大。另外“新来的”这三个字让他心中一动，穿越者不都是新来的嘛？
很快，三个人就找到了乞丐们口中的傻子。
这个傻子身材矮小，蓬头垢面，穿着土灰色麻衣，正被监市从大路中间赶到了一旁。傻子毫不反抗，站定在墙角后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一阵寒风刮来，打了几个摆子。
罗双不禁失望，还真是个傻子。
他心生怜悯，走了过去，放了几个铜板在傻子手里。傻子依然愣愣地不看他，手也没有握紧铜板的意思。
罗双挠挠头，是不是直接送几个包子更好？
另一旁，卢比旺却拉着赵信龙在窃窃私语。
“看出来了吗？”
“我第一眼就有点怀疑，你这么一说，我也看出来了。”
“是吧？”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罗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两个人怎么老是鬼鬼祟祟的？
“这是个女的。”赵信龙斩钉截铁地说。
“啊？”罗双回头看了一眼傻子，满脸污泥，哪里看得出是个女人了？
“哎，你不懂。都是这个套路。画外人一眼能看出来的东西，NPC就跟被施了障眼法一样。”卢比旺叹了口气，神情却得意得很。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再说些我听不懂的话？”罗双开始捋袖子。
“哎哎别激动，她真是女的。”卢比旺连忙告饶。
“女的又怎么了，女傻子就不是傻子了？”罗双有点莫名其妙，“还是你想怎么着?”
“我就这么一说。而且她是不是傻子还不一定呢。你看她这副样子，不像是傻子，倒像是丢了魂。”卢比旺凑上脸去，仔细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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