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杨家
三天后，经过连夜快马加鞭的赶路，众人总算看到了龙琰城的城墙。
马车内三人同时看向城门，三人眼神流露出的感情却截然不同。
钟见雪充满好奇，帝都他没看到，但龙琰城也是大城，看着外围灰暗厚重的城墙，钟见雪肃严起敬，那是人族文明的象征与成果，村里王麻子用泥土砌的墙跟这个完全没法比。
小玉想的很简单：总算要回家了，好耶！
唯独杨清柠眼神流露出一丝伤感，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杨姐姐？”钟见雪问道。
“我……没什么！”杨清柠欲言又止。
进城后耳边多了许多的叫卖声。
“冰糖葫芦，一灵币一串咯！”
“烧饼，大郎烧饼，武松吃了都说嫂子好！”
“想买好布匹，还得上匹夫！匹夫牌布匹，买到就赚到！”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钟见雪感叹到，不过中间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队伍进城后减慢了速度，以免误伤行人，所以给了更多的时间让钟见雪观察龙琰城的一切。
“(⊙o⊙)哇！这个房子好看，哇哦，那件衣服好看，卧槽，这女孩真漂亮！”钟见雪不断惊呼。
杨清柠刚开始还偷笑，直到听到了钟见雪说那个女孩真漂亮，然后脸就阴沉了下来，揪着钟见雪的耳朵：“安静点，大不了多住几天，长长见识，再去那个什么凤枝山，也省得给你那个没人性的师傅丢人！”
“哎呀，疼疼疼，姐，姐，我不叫了，我错了！”钟见雪龇牙咧嘴。
杨清柠翻了个白眼，松开了手，马车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
“杨姐姐，我还不太清楚你家中是干什么的，也不太清楚令尊是否欢迎我，我这里还有些灵币，要不我去买点礼品？”钟见雪小心翼翼的开口。
杨清柠又想揪他耳朵了，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家开镖局的，家父为人豪爽，你又不是女婿上门，买什么礼品，那点灵币自己留着吧！”
钟见雪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形容不出来，但却真实存在。
不久后，马车停了下来，钟见雪首先跳下了车，看向大门处，就一个感觉——奢华有内涵，门柱都被刻画了异兽图案，两头石狮子镇在大门两侧，一抬头，眼前硕大的两个字——杨府。
杨清柠与小玉紧接着下了车，钟见雪背对着二人，看不清表情，突然问道：“杨姐姐，你有多久未曾归家了？”
“哦，也就四年吧，自从我考上国子监，去往帝都读书，再也未曾回家，今天也是四年里的第一次。”杨清柠平淡的回答道。
正面，这时的钟见雪紧锁眉头，莫夫子曾经告诉过他，考上国子监的难度有多大，乾元王朝上百亿的人口，国子监一年录取不超过一万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百万挑一。
二十岁以下的任何人都有三次参加入学考试的机会，莫夫子考了三次都没考上，之后心灰意冷四处漂泊，最终定居在了嫩草村。
可现在杨府的门楣虽然高大威武，华丽精美，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来迎接杨清柠这位天之骄子，连下人都没有，所以这就是杨清柠叹气的理由吗？她与杨家存在矛盾？
杨清柠走在最前面，小玉紧跟其后，钟见雪跟在小玉后面，三人踏进了杨府的大门，佟林等护卫去停马车了。
刚踏进杨府，就是一座凉亭，周围一条小溪，溪边种满奇花异草，有人在浇水，有人在修剪，但他们看到进府的杨清柠都停下了动作，瞪大双眼，张大了嘴。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小姐，我们好想你啊！”
“是啊，小姐，你这一走就是四年，我们大家都很牵挂你啊！”
最后一句是杨管家红着眼说的，他们大多都是杨府里很早之前雇佣的下人，也算是看着杨清柠长大的，谁又能不疼爱这个乖巧聪明又可爱的女孩子呢？
“对不起，杨伯，让你们挂念了，清柠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是清柠没有做好！”杨清柠表示歉意。
“哎呀，小姐，可不能这么说，您安心在国子监读书，我们也没有多挂念你，嘿嘿！”有人回答道。
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同伴打了一下，不会说话就闭嘴，杨管家也回头瞪了那人一眼。
杨管家刚想开口补救一下，杨清柠却回答道：“我明白各位伯伯婶婶的心意，不用解释了，清柠在这里谢过了，对了杨叔，我爹在家吗？”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老爷在书房，小姐这么久没回来，需要我带您过去吗？”杨管家问道。
“不用了杨叔，您带我身后这位少年在府里四处转转吧，顺便找间客房让他住下！”杨清柠吩咐到。
“好的，小姐，这位公子，这边请！”杨管家向另一侧指路。
于是钟见雪就跟着杨管家去了另一个方向。
情况……不对啊，看样子杨清柠与杨家没有什么矛盾，只不过是下人不知道杨清柠回家了而已，所以没人迎接，但是杨父不可能不知道啊。
但看下人的态度，杨父也不太可能与杨清柠有什么矛盾，正常情况下，一家之主与孩子有矛盾，下人们就会出现明显的站边，要么就提醒孩子注意某些方面，要么就对孩子完全视而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问杨管家？自己一个陌生人，还问主人的家事，杨管家凭什么告诉我？
“这位少爷如何称呼啊？”杨管家率先开口了。
“杨管家见笑了，在下只是一位乡村少年，担不起少爷的称呼，名为钟见雪，叫我小钟就好了！”钟见雪回答道。
“还是叫见雪吧，更顺口一些，见雪，你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吗？”杨管家问道。
“啊？不是，在下只是在濒危之中被杨姐姐所救而已，并没有那个福分就读国子监。”钟见雪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你年纪尚小，还大有可为，不必妄自菲薄。”杨管家态度并没有变恶劣，反而充满鼓励的意味。
“承您吉言！”钟见雪拱手说道。
“见雪是修行中人吗？”杨管家突然问道。
“并不是，在下只是普通人罢了。”钟见雪更加不好意思了。
“是不想还是不能？”
“额，还在考虑！”
“考虑？见雪年纪如何？”
“已有十四年华！”
杨管家摇了摇头，没有再问什么，小姐对这个人很特殊，当然，那是根据四年前的小姐来判断，可现如今，小姐会有所改变吗？
钟见雪头已经快埋进身子了，跟在杨管家后面，像个鸵鸟一般，他好像确实没什么值得说出口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杨管家不再询问钟见雪的情况，开始慢慢介绍杨府的结构，遇到美丽的景色，他也会驻足，让钟见雪多看一会。
直到走到一座宅子门前，杨管家停了下来，眼中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杨管家，您这是怎么了？”钟见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大夫人，生前的宅子！”杨管家叹了一口气。
“大夫人？”
“大夫人生小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还好小姐保了下来，大夫人去世后，这座宅子只有老爷和小姐能进，连我都不能进，你一定要记住，不可进入其中！”杨管家严肃的说道。
“好的，我记住了，那敢问杨管家，现在家主一共有几房夫人？”钟见雪若无其事的问道。
“大夫人去世七年后，老爷娶了如今的二夫人，到如今再也没有娶亲过。”杨管家回答道。
“杨家主，平时对杨姐姐如何？”
“这是什么话？老爷一向对小姐疼爱有加，尽全力给小姐最好的，你莫不是听到什么谣传？”杨管家有些生气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抱歉杨管家！”钟见雪连连摆手，表示否认。
“不过最近几年是很少听到老爷念叨小姐了！”杨管家喃喃自语道，随后摇了摇头，继续带着钟见雪逛庞大的杨府。
在一个拐角处，钟见雪和杨管家迎面走来了一对母子，四人差点相撞。
“杨管家，他是谁？”二夫人指着钟见雪问道。
“钟少爷是小姐带到府上做客的！”杨管家恭敬的回答道。
从这个称呼就能看出来，杨管家是非常爱护杨清柠的，他非常清楚二夫人与杨清柠之间有矛盾，也清楚二夫人的性格，钟见雪的家世他可以不在意，但要是让二夫人知道了，怕是会以此为借口，让杨清柠难堪。
“呦，清柠带回来的小情郎啊，我还说她这次回来替她找寻一个夫家，尽一尽娘亲的责任，没想到她自己就带回来一个，不过这也太小了吧，啧啧！”二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二夫人，请您自重，我与杨姐姐只是朋友关系！”钟见雪忍不住，从杨管家身后站出来说道。
“这样啊，那我这就去找老爷商量一下与苏家大公子结亲的事，早点结婚生子，以后也不用去什么国子监了。”二夫人捂嘴笑道。
钟见雪刚想说话，二夫人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开口了。
“我这个女儿真的翅膀硬了，回来也不拜访一下我这个娘亲，还得我亲自去拜访她，走吧，应儿，咱们娘俩都是外人，只配主动去拜访！”说着二夫人就牵着儿子走了，没有搭理杨管家与钟见雪二人。
杨应对二人略带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跟着二夫人走了。
钟见雪已经握紧了拳头，这个二夫人阴阳怪气有一手啊，她不会不知道杨清柠现在在杨父的书房里，但她还是这么说了，这样的人，又坏又蠢！不过她这个儿子好像还是明事理的。
杨管家叹了一口气：“唉，忍忍吧，二夫人就是这样，说起来二夫人与小姐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矛盾，不说这个了，前面不远处就是二夫人宅子了，那里你也要注意，不能随意进入，原因的话，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
“杨管家，二夫人这种性格，杨家主怎么会娶她过门？”钟见雪皱着眉问道。
“说起来，二夫人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以前也很爱护小姐，对我们下人也不会很严苛，直到小少爷出生后，二夫人就慢慢变化了，一直到今天这个样子。”杨管家回答道。
“看来，在生儿子以后，她是彻底把杨府当成自己家了，所以本性就暴露出来了。”钟见雪说道。
杨管家只是沉默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但有时候沉默，也代表着认同。
两刻钟后，杨管家带着钟见雪来到一座宅子，走了进去，宅子里虽然不是特别豪华，但环境清幽，安人心神。
“见雪，你就住这吧，小姐的宅子离这不远，刚也给你介绍过了，房间每天都有婢女打扫的，不用担心卫生，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婢女或者直接找我！”杨管家说道。
“好的，杨管家，感谢您抽空给我介绍杨府！”钟见雪拱手作揖道。
“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杨管家回礼，转身，走出了宅子。
庭院里只剩下钟见雪一人，总结性的想想从杨管家那里得到的消息。
1，杨父非常爱护杨清柠
2，下人们没发现近几年杨父与杨清柠有任何矛盾。
3，二夫人是不喜欢杨清柠，但二人之间也没有过大的矛盾。
现在杨清柠叹气的原因勉强可以解释，可能她也不喜欢二夫人，但重点是，杨父与杨清柠在四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心莫名的感觉越发严重，钟见雪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等今晚直接去问杨清柠。
夜晚悄然而至，今夜的天空被乌云遮挡，有些暗沉，但少年的步伐却异常轻快。
钟见雪没有走正门，反而特意找到几块大的石子叠起来，踮着脚，然后从杨清柠宅子的围墙翻进去。
别问，问就是少年的恶趣味……
“今晚我就要当一回采花大盗！桀桀桀桀桀桀桀~”钟见雪恶狠狠的笑道。
马车内三人同时看向城门，三人眼神流露出的感情却截然不同。
钟见雪充满好奇，帝都他没看到，但龙琰城也是大城，看着外围灰暗厚重的城墙，钟见雪肃严起敬，那是人族文明的象征与成果，村里王麻子用泥土砌的墙跟这个完全没法比。
小玉想的很简单：总算要回家了，好耶！
唯独杨清柠眼神流露出一丝伤感，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杨姐姐？”钟见雪问道。
“我……没什么！”杨清柠欲言又止。
进城后耳边多了许多的叫卖声。
“冰糖葫芦，一灵币一串咯！”
“烧饼，大郎烧饼，武松吃了都说嫂子好！”
“想买好布匹，还得上匹夫！匹夫牌布匹，买到就赚到！”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啊！”钟见雪感叹到，不过中间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队伍进城后减慢了速度，以免误伤行人，所以给了更多的时间让钟见雪观察龙琰城的一切。
“(⊙o⊙)哇！这个房子好看，哇哦，那件衣服好看，卧槽，这女孩真漂亮！”钟见雪不断惊呼。
杨清柠刚开始还偷笑，直到听到了钟见雪说那个女孩真漂亮，然后脸就阴沉了下来，揪着钟见雪的耳朵：“安静点，大不了多住几天，长长见识，再去那个什么凤枝山，也省得给你那个没人性的师傅丢人！”
“哎呀，疼疼疼，姐，姐，我不叫了，我错了！”钟见雪龇牙咧嘴。
杨清柠翻了个白眼，松开了手，马车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
“杨姐姐，我还不太清楚你家中是干什么的，也不太清楚令尊是否欢迎我，我这里还有些灵币，要不我去买点礼品？”钟见雪小心翼翼的开口。
杨清柠又想揪他耳朵了，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家开镖局的，家父为人豪爽，你又不是女婿上门，买什么礼品，那点灵币自己留着吧！”
钟见雪低着头不说话，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形容不出来，但却真实存在。
不久后，马车停了下来，钟见雪首先跳下了车，看向大门处，就一个感觉——奢华有内涵，门柱都被刻画了异兽图案，两头石狮子镇在大门两侧，一抬头，眼前硕大的两个字——杨府。
杨清柠与小玉紧接着下了车，钟见雪背对着二人，看不清表情，突然问道：“杨姐姐，你有多久未曾归家了？”
“哦，也就四年吧，自从我考上国子监，去往帝都读书，再也未曾回家，今天也是四年里的第一次。”杨清柠平淡的回答道。
正面，这时的钟见雪紧锁眉头，莫夫子曾经告诉过他，考上国子监的难度有多大，乾元王朝上百亿的人口，国子监一年录取不超过一万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百万挑一。
二十岁以下的任何人都有三次参加入学考试的机会，莫夫子考了三次都没考上，之后心灰意冷四处漂泊，最终定居在了嫩草村。
可现在杨府的门楣虽然高大威武，华丽精美，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来迎接杨清柠这位天之骄子，连下人都没有，所以这就是杨清柠叹气的理由吗？她与杨家存在矛盾？
杨清柠走在最前面，小玉紧跟其后，钟见雪跟在小玉后面，三人踏进了杨府的大门，佟林等护卫去停马车了。
刚踏进杨府，就是一座凉亭，周围一条小溪，溪边种满奇花异草，有人在浇水，有人在修剪，但他们看到进府的杨清柠都停下了动作，瞪大双眼，张大了嘴。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小姐，我们好想你啊！”
“是啊，小姐，你这一走就是四年，我们大家都很牵挂你啊！”
最后一句是杨管家红着眼说的，他们大多都是杨府里很早之前雇佣的下人，也算是看着杨清柠长大的，谁又能不疼爱这个乖巧聪明又可爱的女孩子呢？
“对不起，杨伯，让你们挂念了，清柠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是清柠没有做好！”杨清柠表示歉意。
“哎呀，小姐，可不能这么说，您安心在国子监读书，我们也没有多挂念你，嘿嘿！”有人回答道。
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同伴打了一下，不会说话就闭嘴，杨管家也回头瞪了那人一眼。
杨管家刚想开口补救一下，杨清柠却回答道：“我明白各位伯伯婶婶的心意，不用解释了，清柠在这里谢过了，对了杨叔，我爹在家吗？”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老爷在书房，小姐这么久没回来，需要我带您过去吗？”杨管家问道。
“不用了杨叔，您带我身后这位少年在府里四处转转吧，顺便找间客房让他住下！”杨清柠吩咐到。
“好的，小姐，这位公子，这边请！”杨管家向另一侧指路。
于是钟见雪就跟着杨管家去了另一个方向。
情况……不对啊，看样子杨清柠与杨家没有什么矛盾，只不过是下人不知道杨清柠回家了而已，所以没人迎接，但是杨父不可能不知道啊。
但看下人的态度，杨父也不太可能与杨清柠有什么矛盾，正常情况下，一家之主与孩子有矛盾，下人们就会出现明显的站边，要么就提醒孩子注意某些方面，要么就对孩子完全视而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问杨管家？自己一个陌生人，还问主人的家事，杨管家凭什么告诉我？
“这位少爷如何称呼啊？”杨管家率先开口了。
“杨管家见笑了，在下只是一位乡村少年，担不起少爷的称呼，名为钟见雪，叫我小钟就好了！”钟见雪回答道。
“还是叫见雪吧，更顺口一些，见雪，你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吗？”杨管家问道。
“啊？不是，在下只是在濒危之中被杨姐姐所救而已，并没有那个福分就读国子监。”钟见雪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你年纪尚小，还大有可为，不必妄自菲薄。”杨管家态度并没有变恶劣，反而充满鼓励的意味。
“承您吉言！”钟见雪拱手说道。
“见雪是修行中人吗？”杨管家突然问道。
“并不是，在下只是普通人罢了。”钟见雪更加不好意思了。
“是不想还是不能？”
“额，还在考虑！”
“考虑？见雪年纪如何？”
“已有十四年华！”
杨管家摇了摇头，没有再问什么，小姐对这个人很特殊，当然，那是根据四年前的小姐来判断，可现如今，小姐会有所改变吗？
钟见雪头已经快埋进身子了，跟在杨管家后面，像个鸵鸟一般，他好像确实没什么值得说出口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杨管家不再询问钟见雪的情况，开始慢慢介绍杨府的结构，遇到美丽的景色，他也会驻足，让钟见雪多看一会。
直到走到一座宅子门前，杨管家停了下来，眼中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杨管家，您这是怎么了？”钟见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大夫人，生前的宅子！”杨管家叹了一口气。
“大夫人？”
“大夫人生小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还好小姐保了下来，大夫人去世后，这座宅子只有老爷和小姐能进，连我都不能进，你一定要记住，不可进入其中！”杨管家严肃的说道。
“好的，我记住了，那敢问杨管家，现在家主一共有几房夫人？”钟见雪若无其事的问道。
“大夫人去世七年后，老爷娶了如今的二夫人，到如今再也没有娶亲过。”杨管家回答道。
“杨家主，平时对杨姐姐如何？”
“这是什么话？老爷一向对小姐疼爱有加，尽全力给小姐最好的，你莫不是听到什么谣传？”杨管家有些生气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抱歉杨管家！”钟见雪连连摆手，表示否认。
“不过最近几年是很少听到老爷念叨小姐了！”杨管家喃喃自语道，随后摇了摇头，继续带着钟见雪逛庞大的杨府。
在一个拐角处，钟见雪和杨管家迎面走来了一对母子，四人差点相撞。
“杨管家，他是谁？”二夫人指着钟见雪问道。
“钟少爷是小姐带到府上做客的！”杨管家恭敬的回答道。
从这个称呼就能看出来，杨管家是非常爱护杨清柠的，他非常清楚二夫人与杨清柠之间有矛盾，也清楚二夫人的性格，钟见雪的家世他可以不在意，但要是让二夫人知道了，怕是会以此为借口，让杨清柠难堪。
“呦，清柠带回来的小情郎啊，我还说她这次回来替她找寻一个夫家，尽一尽娘亲的责任，没想到她自己就带回来一个，不过这也太小了吧，啧啧！”二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二夫人，请您自重，我与杨姐姐只是朋友关系！”钟见雪忍不住，从杨管家身后站出来说道。
“这样啊，那我这就去找老爷商量一下与苏家大公子结亲的事，早点结婚生子，以后也不用去什么国子监了。”二夫人捂嘴笑道。
钟见雪刚想说话，二夫人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开口了。
“我这个女儿真的翅膀硬了，回来也不拜访一下我这个娘亲，还得我亲自去拜访她，走吧，应儿，咱们娘俩都是外人，只配主动去拜访！”说着二夫人就牵着儿子走了，没有搭理杨管家与钟见雪二人。
杨应对二人略带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跟着二夫人走了。
钟见雪已经握紧了拳头，这个二夫人阴阳怪气有一手啊，她不会不知道杨清柠现在在杨父的书房里，但她还是这么说了，这样的人，又坏又蠢！不过她这个儿子好像还是明事理的。
杨管家叹了一口气：“唉，忍忍吧，二夫人就是这样，说起来二夫人与小姐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矛盾，不说这个了，前面不远处就是二夫人宅子了，那里你也要注意，不能随意进入，原因的话，我想你已经很明白了。”
“杨管家，二夫人这种性格，杨家主怎么会娶她过门？”钟见雪皱着眉问道。
“说起来，二夫人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以前也很爱护小姐，对我们下人也不会很严苛，直到小少爷出生后，二夫人就慢慢变化了，一直到今天这个样子。”杨管家回答道。
“看来，在生儿子以后，她是彻底把杨府当成自己家了，所以本性就暴露出来了。”钟见雪说道。
杨管家只是沉默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但有时候沉默，也代表着认同。
两刻钟后，杨管家带着钟见雪来到一座宅子，走了进去，宅子里虽然不是特别豪华，但环境清幽，安人心神。
“见雪，你就住这吧，小姐的宅子离这不远，刚也给你介绍过了，房间每天都有婢女打扫的，不用担心卫生，有什么需要也可以找婢女或者直接找我！”杨管家说道。
“好的，杨管家，感谢您抽空给我介绍杨府！”钟见雪拱手作揖道。
“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杨管家回礼，转身，走出了宅子。
庭院里只剩下钟见雪一人，总结性的想想从杨管家那里得到的消息。
1，杨父非常爱护杨清柠
2，下人们没发现近几年杨父与杨清柠有任何矛盾。
3，二夫人是不喜欢杨清柠，但二人之间也没有过大的矛盾。
现在杨清柠叹气的原因勉强可以解释，可能她也不喜欢二夫人，但重点是，杨父与杨清柠在四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内心莫名的感觉越发严重，钟见雪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等今晚直接去问杨清柠。
夜晚悄然而至，今夜的天空被乌云遮挡，有些暗沉，但少年的步伐却异常轻快。
钟见雪没有走正门，反而特意找到几块大的石子叠起来，踮着脚，然后从杨清柠宅子的围墙翻进去。
别问，问就是少年的恶趣味……
“今晚我就要当一回采花大盗！桀桀桀桀桀桀桀~”钟见雪恶狠狠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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