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闭关之地
“武道修行，锐意进取，勉强作为前辈，自愿看到后辈拼命争取。”
季诩此刻义薄云天，温润如君子，“你们也说皇祖父的闭关之地是数百年来难解之秘，我何不成人之美，为后人解开这疑惑？”
胡文煜等人张了张嘴，说不懵是假的。
众人拼命一场，结果还是差点被杀，本已经绝望了，想着等今夜时限一到，他们不仅悻悻而返还神魂受创，少不得要休养个一年半载。
结果现在对方却说，要成全他们？
真的假的，会不会有诈？这是几人心头第一时间浮现出的念头，但转眼便打消了。
无他，实在没这个必要。
对方翻手间便能取他们性命，何必多此一举，而以对方身份这般戏耍自己等人，又无甚乐趣，有什么意思呢？
除非是被软禁太久，心理有问题或有未知病症，可看其言行也不像。
如此想来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对方真是觉得岁月无情，成全后辈。
也唯有这样解释了，公子诩其实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也有些理想和天真。
胡文煜拱拱手，“在下诸子百家杂家后学末进，殿下古道热肠，彰显侠义，在下感激不尽。”
季冲闻言，内心虽不屑这般书生虚伪，不过机缘在前，有便宜不占真就王八蛋了。
是以他也抱了抱拳，“此前多有得罪，见谅。”
柳絮和聂胜是伤重说不出话来，但看其目光，也是感激居多。
至于其中真情还是假意，大家心知肚明。
万戎不好意思地抱拳，“如此又欠殿下人情了，可惜无以为报，等在下回去，一定在家里给殿下塑金身，日夜香火不断。”
“……”胡文煜几人。
谁说农家之人耿直的？只是溜须拍马场面话太过场面了。
“客气客气。”季诩这般说着，挥手间真气外放，书架上的砚台便如被力推，朝某个方向转动。
场间几人见此，心神一凛，对方果真留有余力，真气之浑厚深不可测。
如此一来，众人心头疑虑顿消，难免激动起来，俱都一眨不眨地望着书架。
在一阵机括弹动的脆响声中，书架往一旁打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
通道幽幽，一时间无人开口。
“请。”季诩伸手。
胡文煜几人相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底的火热。
“既是如此，我等便却之不恭了。”胡文煜当先朝暗道走去。
剩下几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其背影消失，这才纷纷露出急色。
季冲第二个冲了进去。
柳絮和聂胜无力行走，只能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万戎，后者略一犹豫，还是上前将两人搀扶起来，一并往暗道内走去。
那可是最后一位破碎虚空之人的闭关所在啊，也是对方在离开这方世界前最后的滞留之所，如何不令人神往？
季诩瞧着几人进去，看了眼堂外天色。
夜幕沉沉，他意味莫名地笑了下，也施施然朝内走去。
……
“这是...什么啊？”
几人此刻就在密室内，只不过一时有点无法接受所看到的一切，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密室不大，从入口往下也不过十几阶的距离，便是这方圆丈许的地方。
墙上分左右挂了两盏灯，也不知是什么油制的，长久不熄，除此之外墙上光秃秃一片，而在对面靠墙则有一个泛黄的蒲团。
蒲团上盘膝一具没有衣衫的骷髅，只不过这骷髅不是白骨，而是腐朽般的暗黄。
除此之外，整间密室便再无他物。
“殿下莫不是在戏弄我等？”季冲忍不住道。
几人同时看向身后从阶上走下来的身影，难掩怀疑之色。
武帝昔年已是天人，为武道之极，这能是他的闭关之地吗？如此简陋不说，这骷髅又是什么东西？
“戏弄你？你有这个资格么。”季诩瞥他一眼。
季冲气势顿时一滞。
“还请殿下明言。”胡文煜很是费解。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闭关之地。”季诩说。
“不可能吧。”万戎喃喃摇头。
谁能相信？
“当年我来时，便是如此。”季诩轻声道，想起当年场景，只不过那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胡文煜等人张了张嘴，浓浓的失望涌上心头，一时无言。
没有什么功法秘籍，也没有灵丹妙药，季冲甚至不信邪地去扣地上青砖，去扒拉墙皮，但真就什么都没有，哪怕是随手一挥的感悟或武道痕迹。
“这骷髅？”万戎眼睛转了转，试探上前，然后一下就跪在了那骷髅面前。
本来靠他搀扶才能站稳的柳絮和聂胜当即踉跄，好悬两人扶着墙才没摔倒。
“晚辈田丰收，拜见前辈。”万戎咚咚先磕了三个响头。
“……”场间几人。
半晌，骷髅毫无动静。
万戎尴尬起身，“那些话本小说里讲的都是骗人的，也不见有什么机关啊。”
“说不定是你头磕少了。”季冲哼了声。
胡文煜沉吟道：“殿下，不知这骷髅生前是什么人？”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季诩说。
“什么？”几人一愣，皆是不解。
然后，就见季诩拿出了一块墨。
“龙香墨？”柳絮嘴唇颤动。
“难道是那一块？”万戎想起自己这原身就是因为一块墨得罪了公子诩，自己来后没有找到，原来在对方这里。
可是怎么拿回去的？
胡文煜几人看着季诩动作，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拿出这么一块墨，可眼下情况属实超出他们认知，一股莫名的不安不约而同地笼罩在众人心头。
旋即，就见季诩手掌用力，指节都绷紧而微微泛白。
嗤的一声轻响，那墨碎了，继而冒出团团热气，热浪以季诩掌心朝四方散发。
“好猛烈的异种真气！”胡文煜暗暗吃惊。
柳絮并不意外，她柳家凭借残篇便能领悟“兜率掌”，天赋出众者更能从中练就在异种真气中位列前茅的紫阳真气，更何况是修行原篇的季诩？
龙香墨不过几息便在众人眼前融化成一团乌黑，如水银般在季诩掌心打转，传出缕缕异香。
不等几人细想或发问，便见他随手一扬，那团乌墨竟直接泼在了骷髅身上！
嗤！
如烈火遇猛火油，干燥暗黄的骷髅表面登时如烧灼般蒸腾起大片白雾，而那泼上的‘墨’亦渗入或者说如活物般钻了进去。
“那不是墨...”万戎离得最近，看的也最真，此刻脸色苍白一片，“是血！”
季诩此刻义薄云天，温润如君子，“你们也说皇祖父的闭关之地是数百年来难解之秘，我何不成人之美，为后人解开这疑惑？”
胡文煜等人张了张嘴，说不懵是假的。
众人拼命一场，结果还是差点被杀，本已经绝望了，想着等今夜时限一到，他们不仅悻悻而返还神魂受创，少不得要休养个一年半载。
结果现在对方却说，要成全他们？
真的假的，会不会有诈？这是几人心头第一时间浮现出的念头，但转眼便打消了。
无他，实在没这个必要。
对方翻手间便能取他们性命，何必多此一举，而以对方身份这般戏耍自己等人，又无甚乐趣，有什么意思呢？
除非是被软禁太久，心理有问题或有未知病症，可看其言行也不像。
如此想来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对方真是觉得岁月无情，成全后辈。
也唯有这样解释了，公子诩其实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也有些理想和天真。
胡文煜拱拱手，“在下诸子百家杂家后学末进，殿下古道热肠，彰显侠义，在下感激不尽。”
季冲闻言，内心虽不屑这般书生虚伪，不过机缘在前，有便宜不占真就王八蛋了。
是以他也抱了抱拳，“此前多有得罪，见谅。”
柳絮和聂胜是伤重说不出话来，但看其目光，也是感激居多。
至于其中真情还是假意，大家心知肚明。
万戎不好意思地抱拳，“如此又欠殿下人情了，可惜无以为报，等在下回去，一定在家里给殿下塑金身，日夜香火不断。”
“……”胡文煜几人。
谁说农家之人耿直的？只是溜须拍马场面话太过场面了。
“客气客气。”季诩这般说着，挥手间真气外放，书架上的砚台便如被力推，朝某个方向转动。
场间几人见此，心神一凛，对方果真留有余力，真气之浑厚深不可测。
如此一来，众人心头疑虑顿消，难免激动起来，俱都一眨不眨地望着书架。
在一阵机括弹动的脆响声中，书架往一旁打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
通道幽幽，一时间无人开口。
“请。”季诩伸手。
胡文煜几人相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底的火热。
“既是如此，我等便却之不恭了。”胡文煜当先朝暗道走去。
剩下几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其背影消失，这才纷纷露出急色。
季冲第二个冲了进去。
柳絮和聂胜无力行走，只能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万戎，后者略一犹豫，还是上前将两人搀扶起来，一并往暗道内走去。
那可是最后一位破碎虚空之人的闭关所在啊，也是对方在离开这方世界前最后的滞留之所，如何不令人神往？
季诩瞧着几人进去，看了眼堂外天色。
夜幕沉沉，他意味莫名地笑了下，也施施然朝内走去。
……
“这是...什么啊？”
几人此刻就在密室内，只不过一时有点无法接受所看到的一切，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密室不大，从入口往下也不过十几阶的距离，便是这方圆丈许的地方。
墙上分左右挂了两盏灯，也不知是什么油制的，长久不熄，除此之外墙上光秃秃一片，而在对面靠墙则有一个泛黄的蒲团。
蒲团上盘膝一具没有衣衫的骷髅，只不过这骷髅不是白骨，而是腐朽般的暗黄。
除此之外，整间密室便再无他物。
“殿下莫不是在戏弄我等？”季冲忍不住道。
几人同时看向身后从阶上走下来的身影，难掩怀疑之色。
武帝昔年已是天人，为武道之极，这能是他的闭关之地吗？如此简陋不说，这骷髅又是什么东西？
“戏弄你？你有这个资格么。”季诩瞥他一眼。
季冲气势顿时一滞。
“还请殿下明言。”胡文煜很是费解。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闭关之地。”季诩说。
“不可能吧。”万戎喃喃摇头。
谁能相信？
“当年我来时，便是如此。”季诩轻声道，想起当年场景，只不过那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胡文煜等人张了张嘴，浓浓的失望涌上心头，一时无言。
没有什么功法秘籍，也没有灵丹妙药，季冲甚至不信邪地去扣地上青砖，去扒拉墙皮，但真就什么都没有，哪怕是随手一挥的感悟或武道痕迹。
“这骷髅？”万戎眼睛转了转，试探上前，然后一下就跪在了那骷髅面前。
本来靠他搀扶才能站稳的柳絮和聂胜当即踉跄，好悬两人扶着墙才没摔倒。
“晚辈田丰收，拜见前辈。”万戎咚咚先磕了三个响头。
“……”场间几人。
半晌，骷髅毫无动静。
万戎尴尬起身，“那些话本小说里讲的都是骗人的，也不见有什么机关啊。”
“说不定是你头磕少了。”季冲哼了声。
胡文煜沉吟道：“殿下，不知这骷髅生前是什么人？”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季诩说。
“什么？”几人一愣，皆是不解。
然后，就见季诩拿出了一块墨。
“龙香墨？”柳絮嘴唇颤动。
“难道是那一块？”万戎想起自己这原身就是因为一块墨得罪了公子诩，自己来后没有找到，原来在对方这里。
可是怎么拿回去的？
胡文煜几人看着季诩动作，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拿出这么一块墨，可眼下情况属实超出他们认知，一股莫名的不安不约而同地笼罩在众人心头。
旋即，就见季诩手掌用力，指节都绷紧而微微泛白。
嗤的一声轻响，那墨碎了，继而冒出团团热气，热浪以季诩掌心朝四方散发。
“好猛烈的异种真气！”胡文煜暗暗吃惊。
柳絮并不意外，她柳家凭借残篇便能领悟“兜率掌”，天赋出众者更能从中练就在异种真气中位列前茅的紫阳真气，更何况是修行原篇的季诩？
龙香墨不过几息便在众人眼前融化成一团乌黑，如水银般在季诩掌心打转，传出缕缕异香。
不等几人细想或发问，便见他随手一扬，那团乌墨竟直接泼在了骷髅身上！
嗤！
如烈火遇猛火油，干燥暗黄的骷髅表面登时如烧灼般蒸腾起大片白雾，而那泼上的‘墨’亦渗入或者说如活物般钻了进去。
“那不是墨...”万戎离得最近，看的也最真，此刻脸色苍白一片，“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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