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是伊芙首次如此逼近地触碰死亡。
“阿贾克斯你……”一位司仪颤抖的手指向出手的骑士，嘴唇颤动却无法吐出完整的话语，“你怎么……”
“你应该十分清楚，这景象预示着他已被泽菲尔之血侵蚀。”阿贾克斯冷淡地抹去长枪上的鲜血，言语中透露出寒意。
仅在数秒之间，一个生机勃勃的生命转化为了一具无头尸体，突兀地矗立在众人面前。尸体周围，血液如同黑色的曼陀罗花绽放，凄美而恐怖。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状惊呆，紧接着是新人们的恐慌与尖叫。有人甚至不顾一切地向门外冲去，却在门口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他的身体撞击在墙上，慌乱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伊芙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无论她多么博学多识，这个17岁的少女首次直面死亡的真实面目。她尽力稳住身躯，但双腿仍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
大主教的脸色阴沉，但仍开口道：“的确，这是被泽菲兰感染的预兆……但是你的行动过于草率，阿贾克斯。他只是个孩子，即使真的有问题，暂时也造成不了破坏。”
“暂时，造成不了破坏。”阿贾克斯的声音冰冷异常，“大主教，这些异教徒无可救药，你心知肚明。况且，这可能并非今天唯一需要处决的异教徒。”
尤思尔的脸色愈发难看：“阿贾克斯，注意你的言辞。”
“应该是我提醒您，大主教，请注意您的立场，最好不要包庇……”
“包庇我？”一道更为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令伊芙心中一紧，那是佐格拉斯的声音，而且……
是“不正常”的时候的声音。
“我尚且还不需要谁来包庇，副团长大人。”声音随着佐格拉斯的身影逐渐靠近庭院，“倒是你，似乎真的很焦急呢。”
他边说边走向雷诺的尸体，那诡异而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其脖子上整齐的伤口上。那种死寂一般目光......伊芙有见到过，佐格拉斯会偶尔变成这样，尽管外人看起来几乎没任何差异，但对与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伊芙而言，这种状态与他平时判若两人。“让我猜猜，当年没用这样的枪法杀死你的兄弟，真是遗憾。”
“好大的胆子？？”阿贾克斯眼中燃起骇人的怒火，再次爆发出无比强大的气息，“我会让你后悔长了舌头，小子……”
“够了！”尤思尔怒吼一声，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比阿贾克斯更为磅礴，竟让阿贾克斯后退两步。他转向佐格拉斯，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佐格拉斯，去泉水那边。”
佐格拉斯满脸惋惜地耸了耸肩，转身将手伸进泉水中。
伊芙的心紧张得仿佛要跳出胸膛，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她脑海中无法遏制地出现又一朵血花绽放地场景......
幸运的是，泉水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一道道神秘的符号随着流水的方向浮现水面，散发出神秘而又令人安心的光芒。
伊芙松了口气，阿贾克斯则是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退后。尤思尔收回气势，眼神中流露出深思。
似乎有堆积如山的事项亟待尤思尔解决，然而此刻接二连三的冲突如同烈日下的暴风雨，猛烈冲击着在场孩子们的神经。多数孩子已经无力地坐在地上，手足无措，有些甚至因惊吓过度而昏厥过去。伊芙尽管疲惫，仍顽强地倚靠在墙柱边，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感到头晕，几乎要呕吐出来。
在这混乱之中，那个蓝色眼眸的少年——泽克斯竟然还能自己站着，脸上虽有惊讶之色，但更多的是困惑，他的眉头紧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先让孩子们离开吧，第一课地时间往后推迟。“尤思尔对那些显得无所适从的司仪们吩咐道，尽管他们大多已对死亡有所认识，但一个孩子的逝去仍然让他们大多数人面色凝重。
“是的，大主教。“
司仪们一边尽力安抚余下的孩子，一边解开了周围的结界，领着他们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也不知道他们应该如何向孩子们的父母解释发生的事情。
“艾德蒙，莉莲娜，你们把尸体处理一下。如果他的家族问来，就说我会给他们解释的。”
“是，大主教。”被点到的两个司仪回应道。
“阿贾克斯，你带骑士团回去，如实汇报情况。“
阿贾克斯闷声一哼，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走出庭院，其他团员也整齐的紧跟其后。
伊芙强撑着自己支起身子，“大主教，这究竟是......”
大主教轻轻摇头，语调中透出一丝关切与无奈：“伊芙，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本不该牵扯到你……”
“我……”伊芙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主教大人。”
这是伊芙罕见地违背尤思尔的意愿，但连日来积累的诸多疑团让她渴望得到解答：为何在课程开始前突然安排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仪式？为何会出现意外状况？泉水对自己、泽克斯和佐格拉斯又意味着什么？
尤思尔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语言。
“如你们所见，不仅圣堂，骑士团近期也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尽管尚未对外公布，但这几天圣域内部确实发生了一些入侵事件，且恰逢神觉仪式的关键时期……”
泽克斯嘴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
“因此，在这次课程开始之前，为了确保所有人的安全，骑士团与圣堂临时决定进行一项甄别新人的仪式，以检测是否存在隐患。”
“正如你们亲身经历的那样，这个仪式借助的是初代大主教法尼斯的‘棱光’之力，能够解析你们的力量属性，并分析是否有人被恶神的力量侵蚀。”
“雷诺接触泉水时出现的异常现象，证实他的力量已被破坏神的四大神将之一——泽菲兰污染。泽菲兰是一位擅长通过血液操控他人的神徒，当年正是利用这一手段控制了许多无辜者。同样也是尤思尔大主教发明了这一检测方法，才使得圣堂成功度过了一次重大危机……”
伊芙听着有些迷糊。这几天她基本呆在自己的房间和图书馆两个地方，未曾听说圣城发生的入侵事件，而皇室血脉出身的雷诺竟遭神徒渗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对于你们三位……”尤思尔目光转向庭院中其余三人，“你们各自拥有非凡潜力与隐秘过往，在非必要情况下，我不会去深究。”
“但我期待你们都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阿贾克斯你……”一位司仪颤抖的手指向出手的骑士，嘴唇颤动却无法吐出完整的话语，“你怎么……”
“你应该十分清楚，这景象预示着他已被泽菲尔之血侵蚀。”阿贾克斯冷淡地抹去长枪上的鲜血，言语中透露出寒意。
仅在数秒之间，一个生机勃勃的生命转化为了一具无头尸体，突兀地矗立在众人面前。尸体周围，血液如同黑色的曼陀罗花绽放，凄美而恐怖。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状惊呆，紧接着是新人们的恐慌与尖叫。有人甚至不顾一切地向门外冲去，却在门口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他的身体撞击在墙上，慌乱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伊芙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无论她多么博学多识，这个17岁的少女首次直面死亡的真实面目。她尽力稳住身躯，但双腿仍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
大主教的脸色阴沉，但仍开口道：“的确，这是被泽菲兰感染的预兆……但是你的行动过于草率，阿贾克斯。他只是个孩子，即使真的有问题，暂时也造成不了破坏。”
“暂时，造成不了破坏。”阿贾克斯的声音冰冷异常，“大主教，这些异教徒无可救药，你心知肚明。况且，这可能并非今天唯一需要处决的异教徒。”
尤思尔的脸色愈发难看：“阿贾克斯，注意你的言辞。”
“应该是我提醒您，大主教，请注意您的立场，最好不要包庇……”
“包庇我？”一道更为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令伊芙心中一紧，那是佐格拉斯的声音，而且……
是“不正常”的时候的声音。
“我尚且还不需要谁来包庇，副团长大人。”声音随着佐格拉斯的身影逐渐靠近庭院，“倒是你，似乎真的很焦急呢。”
他边说边走向雷诺的尸体，那诡异而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其脖子上整齐的伤口上。那种死寂一般目光......伊芙有见到过，佐格拉斯会偶尔变成这样，尽管外人看起来几乎没任何差异，但对与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伊芙而言，这种状态与他平时判若两人。“让我猜猜，当年没用这样的枪法杀死你的兄弟，真是遗憾。”
“好大的胆子？？”阿贾克斯眼中燃起骇人的怒火，再次爆发出无比强大的气息，“我会让你后悔长了舌头，小子……”
“够了！”尤思尔怒吼一声，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比阿贾克斯更为磅礴，竟让阿贾克斯后退两步。他转向佐格拉斯，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佐格拉斯，去泉水那边。”
佐格拉斯满脸惋惜地耸了耸肩，转身将手伸进泉水中。
伊芙的心紧张得仿佛要跳出胸膛，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她脑海中无法遏制地出现又一朵血花绽放地场景......
幸运的是，泉水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一道道神秘的符号随着流水的方向浮现水面，散发出神秘而又令人安心的光芒。
伊芙松了口气，阿贾克斯则是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退后。尤思尔收回气势，眼神中流露出深思。
似乎有堆积如山的事项亟待尤思尔解决，然而此刻接二连三的冲突如同烈日下的暴风雨，猛烈冲击着在场孩子们的神经。多数孩子已经无力地坐在地上，手足无措，有些甚至因惊吓过度而昏厥过去。伊芙尽管疲惫，仍顽强地倚靠在墙柱边，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感到头晕，几乎要呕吐出来。
在这混乱之中，那个蓝色眼眸的少年——泽克斯竟然还能自己站着，脸上虽有惊讶之色，但更多的是困惑，他的眉头紧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先让孩子们离开吧，第一课地时间往后推迟。“尤思尔对那些显得无所适从的司仪们吩咐道，尽管他们大多已对死亡有所认识，但一个孩子的逝去仍然让他们大多数人面色凝重。
“是的，大主教。“
司仪们一边尽力安抚余下的孩子，一边解开了周围的结界，领着他们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也不知道他们应该如何向孩子们的父母解释发生的事情。
“艾德蒙，莉莲娜，你们把尸体处理一下。如果他的家族问来，就说我会给他们解释的。”
“是，大主教。”被点到的两个司仪回应道。
“阿贾克斯，你带骑士团回去，如实汇报情况。“
阿贾克斯闷声一哼，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走出庭院，其他团员也整齐的紧跟其后。
伊芙强撑着自己支起身子，“大主教，这究竟是......”
大主教轻轻摇头，语调中透出一丝关切与无奈：“伊芙，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本不该牵扯到你……”
“我……”伊芙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主教大人。”
这是伊芙罕见地违背尤思尔的意愿，但连日来积累的诸多疑团让她渴望得到解答：为何在课程开始前突然安排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仪式？为何会出现意外状况？泉水对自己、泽克斯和佐格拉斯又意味着什么？
尤思尔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语言。
“如你们所见，不仅圣堂，骑士团近期也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尽管尚未对外公布，但这几天圣域内部确实发生了一些入侵事件，且恰逢神觉仪式的关键时期……”
泽克斯嘴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
“因此，在这次课程开始之前，为了确保所有人的安全，骑士团与圣堂临时决定进行一项甄别新人的仪式，以检测是否存在隐患。”
“正如你们亲身经历的那样，这个仪式借助的是初代大主教法尼斯的‘棱光’之力，能够解析你们的力量属性，并分析是否有人被恶神的力量侵蚀。”
“雷诺接触泉水时出现的异常现象，证实他的力量已被破坏神的四大神将之一——泽菲兰污染。泽菲兰是一位擅长通过血液操控他人的神徒，当年正是利用这一手段控制了许多无辜者。同样也是尤思尔大主教发明了这一检测方法，才使得圣堂成功度过了一次重大危机……”
伊芙听着有些迷糊。这几天她基本呆在自己的房间和图书馆两个地方，未曾听说圣城发生的入侵事件，而皇室血脉出身的雷诺竟遭神徒渗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对于你们三位……”尤思尔目光转向庭院中其余三人，“你们各自拥有非凡潜力与隐秘过往，在非必要情况下，我不会去深究。”
“但我期待你们都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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