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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相州

    自古采买物资总是有着油水的,只不过利益总是引人注目的,采买一职能否长久的做下去还要看是否机灵,懂得不吃独食。

    徐宁自从跟着明见长老下山数次后便渐渐独自负责了后厨物资的采买事宜,其中回扣等自然是应有之意,不过所得九成都交给了明见道长,正是因为徐宁不贪心,好掌控,明见长老才越发的信任他了。

    明见道长大袖一拂,桌面上的布袋就不见了,他微笑道:“不用查看,你办事我素来是放心的,这次下山两日你也劳累了,且去歇息吧。”

    徐宁忙躬身退下,明见道长小心翼翼的将已经晾干的五灵经卷收好,自忖道:我这些年攒了四五千两银子,算上以往的也不过万两,说来也勉强能买些珍稀药材开一炉“灵犀通天丸”了……

    哎……

    我这般年纪如不借助通天丸修行,终生难以摸到“气贯周身无不如意”的宗师境界,不能成宗师也就无望做掌殿真人了……

    为防万一,还是要多积攒些银钱,这次相州赐符我便争取一二,只要愚见师兄替我说话,宫主也不好驳他面子!

    明见道长微微一笑从屋里翻箱倒柜的取出了一封以红绳油纸密封的百年虎骨,肉疼道:“我请愚见师兄说话总不能不有所表示,他最好杯中物,这虎骨就送他泡酒吧……”

    ……

    将此次下山采买的回扣尽数给了明见道长后,徐宁便回到了柴房,此时房中只有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道士正一脸蜡黄的躺在角落的床上休息。

    徐宁微微皱眉,上前问道:“伯威兄弟,你病了?”

    小道士抬起眼皮见到徐宁,有气无力道:“昨天晚上不知怎么感染风寒了,早晨牛二哥与我去丹房求了两剂药吃,恐怕还要难受两天……徐大哥你回来了?”

    小道士名叫宋伯威,是与徐宁同寝相住的杂役道童,与其他道童一般历来最服徐宁。

    徐宁伸手握住宋伯威的右手,低声道:“我的松木功练得有些火候了,用真气为你疗伤治病,你不用挣扎。”

    话音未落宋伯威就赶到一股热流自徐宁手掌流入自己体内,顺着手臂游走周身,这股热流走到哪哪里便是暖洋洋轻飘飘的舒服。

    片刻后徐宁撒手起身,问道:“宋兄弟,感觉怎么样?”

    宋伯威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他舒服的哼哼着,来不及说话就满足的睡去了。

    徐宁微微一笑,道:“我的松木功早已臻至化境,等到你睡醒后便是百病全消,神清气爽之时。”

    坐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徐宁便入定修炼,搬运了一个周天后看了看“清静经”的太极图。

    看着上面仍旧是松木功100%圆满的说明,再感受着体内比三年前浑厚近两倍的真气量,他轻轻一叹,在心底说道:“松木功虽然是道家真功,但是一是养生内功,二是基础武学,我便是有“清静经”也难以练出质的变化,还是要想办法学得高深武功才行……

    我一直巴结明见长老,想要拜他为徒,哪怕只是做个记名弟子也能立时学得一门进阶武功,可是他却总是不应允,多年来我尽心为他做事,他却如此刻薄寡恩……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恐怕我还要想些别的法子了……”

    徐宁思索半晌就脱衣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徐宁正在宫外与一众小道一同挑水,忽然看到一个青年道人快步而来,徐宁认得来的是明见长老的大弟子仪高子,忙放下水桶拱手道:“仪高道长。”

    仪高子拱手还礼,道:“徐道友,家师命我知会你,他老人家下旬便会前往相州,让你届时随行伺候。”

    徐宁应声后仪高子便快步离去,几个腾挪中便消失在山林中,宋伯威等不远处的小道士满眼艳羡,凑过来冲着徐宁拱手道:“恭喜徐大哥,跟着都厨长老去相州赐符定能大富大贵了。”

    徐宁打个罗圈揖,笑道:“我不过是跟着长老鞍前马后的服务,有什么好事能轮到我?”

    众道童也深知徐宁所言非虚,不过如是徐宁这等讲义气又得都厨长老看中之人都没机会飞黄腾达,大伙岂不是终生也看不到前途?

    比徐宁年长两岁,但是却也跟着喊徐大哥的牛长庚笑道:“徐大哥不要妄自菲薄,明见长老十分看重你,兴许相州的差事完了他老人家就能收你为徒了,到时候你可就成了真传弟子了……”

    徐宁苦笑道:“莫说真传弟子了,便是能做个记名弟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

    夏末将至,天气却仍旧十分的炎热,烈日当头,商队、脚夫和赶路的学子等都躲在阴凉处和茶铺歇息,官道上暑气腾腾,放眼望去也见不得一个人影。

    在相州东星府城外的官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铜铃声响,伴随着摇晃的铜铃声的还有得得的马蹄声。

    随着声响越来越大,三头颈间挂着铜铃的毛驴从树荫下走了出来,前头的是一头通体白毛的驴子,背上坐着一个身穿杏黄道袍的长须老道,后面两头黑毛驴子则各自驮着一个年轻的道人。

    三个道人头戴宽沿斗笠,挡住了恶毒的阳光照射,只不过毕竟天气炎热,三只毛驴已经是耷拉着脑袋,后面两个小道士的道袍更是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

    长须老道道袍干爽,身上竟然没有一滴汗珠,足见他玄功深奥,早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

    徐宁抬起右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和脸颊的汗液,瞥了眼比自己出汗少一些的休高子,暗忖道:我没有运功避暑,只靠着常年劳作的强壮身板抵抗,这才出了一身的汗。

    休高子是明见道长的二弟子,习武已有五年之久,但他却一直在用功避暑,仍旧满身大汗淋漓,怕是他的功力不如我许多了……

    徐宁自从松木功圆满后不曾有机会与武林中人比较,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到底是何等程度档次,这次随同明见道长和休高子下山前往相州,一路上留意着明见道长师徒,也暗自有了计较,知道明见道长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休高子除了剑法拳法轻功等胜过自己,真气内功却远不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