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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好大的官威

    “兵部的折子……”

    “刑部的折子……还有户部、礼部、吏部的折子,加上工部尚书上的折子,六部凑齐了。”

    皇帝看都不看堆成小山的奏折:“全拿走,朕不看也知道里头写的什么东西。”

    怀恩上前禀报:“皇爷,谨身殿大学士商辂请求觐见”

    “不见。”皇帝耍起小脾气往皇宫一躲,那是谁也拿他没办法。

    “朕修个宫殿一个个寻着味就凑上来说劳民伤财,办事那叫一个痛快,给朕修万年吉地却是一拖再拖,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他们的天下!”

    怀恩慌忙跪下,外朝官员越是逼迫,皇帝越是愤怒。

    “都察院这回没上奏?”

    怀恩回话:“上了,不够是弹劾工部渎职。”

    听到都察院改变了上一回的立场,皇帝脸色好看了些:“看来外朝还是有忠直之臣。”

    怀恩不好回话,沉默不语。

    皇帝没心情处理奏本,转身出了武英殿。

    奏折石沉大海,可皇帝越是不搭理他们,六部官员就越来劲。

    奏本一天接一天的往上递。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直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内阁的几位阁臣对此很是苦恼。

    作为朝廷官员代表,他们莫名其妙被夹在了皇帝和官员之间。

    “项荩臣好大的官威,一令而六部动,分明是不把咱们内阁放在眼里。”

    内阁次辅万安尤其不痛快。

    此次六部官员一同上奏之事,并没有提前与内阁商量。

    “有一便有二,狂生做狂事。”辅臣刘珝对项忠也表示不满。

    上一次官场全体上奏劝诫皇帝不要新建宫殿一事,明面是工部领头,可在座的阁臣谁不清楚,就凭六部之末的工部哪能掀起狂浪。

    无非是项忠在里头推波助澜。

    兵部尚书项忠向有狂生之名,一个不安分守己的主加上资历甚高。

    先为刑部尚书后为兵部尚书,行事条理有序,在二部名望颇高。

    比之内阁的诸位辅臣,除了首辅之外,就算和次辅万安相比,他差的也就是年龄稍小三岁。

    可年岁小正是他的优势,官场大部分人认为,项忠入阁是迟早的事。

    “还没入阁就如此狂妄,真要入了阁还得了?”

    “为臣之道在于兼发并蓄,一味敢直,难成大器。”次辅万安对此不屑一顾。

    官场向来讲究论资排辈,别看项忠现在闹得欢,进不进得了内阁那还得皇帝点头。

    偏偏他尽干得罪皇帝的事,要不然他早该进内阁了。

    就算他侥幸进了内阁,那也是辅臣有变动的情况下。

    依内阁辅臣的年岁和入阁时间来看,大概率是首辅退下去。

    到时候,他万安顺势而上,以首辅之位,还不轻松压制项忠。

    只是这种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比起这些后话,万安更关注沉默寡言的首辅。

    作为首辅的商辂在两次事件中都没有过多插手,一直不怒不惧,一如往常那般兢兢业业的处理国事,颇有一副泥塑首辅的模样。

    万安却不认为历经数朝动荡,仍屹立不倒的首辅是泥塑的,恰恰相反,他深知猛虎噬人前,会埋伏草木之中,不露利爪。

    ……

    东厂近几天有些闹腾,尤其是几处新腾出来的空闲班房。

    “权宦当国,罔顾朝纲,毁坏国法……”

    抓捕来的工部官员,分门别类关在此处。

    不是诏狱不好,而是此处性价比更高。

    其中大部分官员都是各司低级官员,连郎中、员外郎都没几个,以他们的品级还够不着进诏狱。

    “唉,省点力气吧,人家都不搭理咱们。”

    事实上这些官员被抓来已经有好几天了,要说东厂客气也挺客气,对他们一没有大刑伺候,二没有分开审问。

    就是吃不饱饭,肚子里没油水。

    进来的第一天,所有人叫得可凶了,然后被饿了一天,第二天没了气力,东厂端来一大盘见不着米粒,似粥非粥似汤非汤的食物。

    第三天恢复点力气又开始喊,东厂又饿他们一顿。

    此后的几天,他们就在饿肚子和不那么饿肚子的两种状态之间徘徊。

    该死的东厂还特意安排大夫每日给他们检查身体,防止有人体虚过度因此饿死了。

    随着几天的时日过去,关押在此的官员大多放弃了口头抵制。

    喊也白喊,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再者东厂此次抓了大半个工部的人,熟知官场规则的他们相信,工部乃至六部不会弃他们不顾。

    随着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立马有人来了精神,“今日放饭怎么这么早?”

    “不对!他们是许化田身边的走狗。”

    进来的一队东厂缇骑身着锦衣,腰佩长刀,这些装扮无不透露出他们是东厂的精锐。

    “营缮司员外郎徐进,何在?”

    锦衣卫也不都是身穿锦衣,往往只有极少的精锐才能获得此殊荣。

    至于飞鱼服,那更是御赐之物,在整个锦衣卫里也没几人拥有。

    “本官在此!”徐进是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岁的老者,身虽衰,姿不凡。几日的关押非但没有磨去他的骨气,反倒让他多了一股汹汹怒火。

    “好!徐员外实乃我辈楷模……”

    “我大明文官岂有屈服于阉人之理……”

    耳畔称赞不断,徐进背挺得更直了。

    一名缇骑上前抓住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滚开,我徐某会走路。”说罢,仰天长啸:“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出门去。”

    几名缇骑见状也不为难他,让他自行其是。

    倒是一直守在门口的一名侍卫觉得稀奇:“好大的官威,押去审问又不是中了状元,他威风个什么劲?”

    一旁的侍卫翻了个白眼:“有何古怪,不发癫当什么文人骚客,你不懂,这啊就叫文人风骨。”

    “文人风骨我是没瞧出来,单论风癫的话倒是瞧出来了,难道是我境界低了?”

    “要不你怎么当不上官……”

    许化田安坐大堂,只见一名官员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晃地进了门。

    动作可以打十分,且十分里有九分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