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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老者

    “快,快上去抓住他。”韩梦之冲谢梦远喊道:“他好像怕常公子的血。”

    谢梦远将绫布抓起摊在手上,韩梦之举笔在常安宁额头蘸上血,快速的在绫布上迅速的写上“卷”“合”二字。

    谢梦远握住的绫布迅速地卷起,韩梦之趁着最后一点血迹消失前,扯出毛笔尾部的一根金丝线将卷起的绫布拴住。

    老者厉声道:“为何要捆住老夫。”

    无人理会老者,任凭他怒斥。

    血迹消失,卷起的绫布跟一根铁棍一样,胡乱地挣扎,险些从谢梦远手中挣脱,他紧握住绫布的两端。

    韩梦之又蘸血在拴绳处写下一个“定”字。

    绫布瞬间不再动弹,慢慢瘫软在谢梦远手中。

    韩梦之接过绫布,递向常安宁,“常公子,给你拿着吧。”

    “还是直接烧了为好。”常安宁没接,后退了一步说道。

    烛光照在常安宁的脸上,上面满是晶莹的汗珠。

    “你不想问他关于你爷爷的事了吗?”谢梦远提醒道。

    这时,绫布从韩梦之手上一下跳到桌上。

    常安宁后退几步,紧张地望着桌上扭动的绫布。

    见状,白弥举着一盏台烛走向桌边,将火光伸向捆住的绫布。

    绫布跳开,白弥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叫你再逃。”

    然后又将火烛伸向挣扎中的绫布。

    火一下烧断了捆在绫布上的金丝线。

    火烛随即熄灭,绫布从他手上飞向空中。

    白弥慌乱的丢掉熄灭的台烛,连连往后退,躲到常安宁身后,“少爷,我是不是闯祸了?”

    谢梦远上前照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这下,看你如何收场。”

    白弥紧张地拽住常安宁的胳膊,“少爷......”

    “快推开。”韩梦之喊道。

    几人纷纷往后退,直退到门边才不得不停下。

    绫布悬在半空,向几人靠拢。

    谢梦远背靠在门缝处,他伸手摸到门叶边缘,快速地打开。

    可刚打开一条缝,空中的绫布直飞过去“啪”的一声撞在门上。

    门重新合上。

    几人又往回跑,站在床边,紧张地望着悬在门边的绫布。

    白弥跳上床,伸手推开窗页,望着半丈高的楼,他吓的一踉跄,抽身回来站在床上。“太高了。没退路了。”

    绫布慢慢飞过来,定在离他们数尺远的半空。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诸位莫怕,老朽不会再伤害诸位公子了。”

    “你究竟是何物?”韩梦之问道。

    “如何能信你?”白弥哭丧着说。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能听见几人轻微的喘气声。

    随后响起几声轻笑声。

    “不信我,你们又能往哪逃呢?”

    谢梦远扭头回望白弥一眼,埋怨道:“不会说话,就少吱声。”

    白弥委屈地垂垂头,蹲到常安宁身后不再言语。

    绫布慢慢落下,停在他们眼前,“诸位莫怕,老朽不会再向前一寸。这样可安心?”

    韩梦之掏出毛笔,扯出尾端的最后几根根金丝线,“稳妥起见,还是得先捆住你。”

    绫布慢慢落在地板上,瘫软成一团。

    “常公子,来吧。”韩梦之对常安宁说道。

    白弥一把拉住常安宁,“公子别去,要是他再伤你可如何是好?”

    谢梦远伸手扯开白弥的手,“就你话多,你没发现他奈何不了你家公子吗?他怕他的血。”

    听谢梦远这么说,常安宁悬着的心才慢慢往下落,跟着韩梦之亦步亦趋地靠近绫布。

    “他真的不会再作乱吗?”常安宁小心地问道。

    韩梦之示意他捡起地上的绫布,“正如他刚刚所说,要是他想再伤害我们,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常安宁擦擦额上的汗,正要躬身,韩梦之拉住他,示意他摊开双手,见他手上还有血迹,这才放心地让他捡起绫布。

    常安宁双手握住绫布,绫布仍旧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

    直到韩梦之捆好,绫布也没再动一下。

    捆好绫布,韩梦之将他放在地上,跟常安宁重新退回到床边。

    老者先是轻笑几声,“现在可安心了?”

    几人对望一眼,谁也没有多言语。

    随后空中传来一串长长的叹息声。

    “老朽姓柳,名存义,本是三年前参加科考的才人,原以为能进京参加会考。可每考每不中,老来年过古稀,又落榜未中,眼看无望,一心求死,便找了条白绫悬梁自尽。”

    几人听到这,无不感叹,为老者惋惜,对他的遭遇深感同情。

    “可哪曾想,肉身虽死,魂魄不散,附魂于绫。家人将肉身下葬,棺木上涂了很厚的黑墨,闻到墨味,白绫便不受控制地吸墨,棺木墨色全褪,家人惊慌,赶紧换了副棺木,墨色又掉,家人只好将装有老朽肉身的棺木急急下葬了事。老朽这才又晃荡出来,四下飘荡。刚进寒水镇就听闻有人高中名头,后又得知人在来福客栈,随后来一看,发现你竟然年不过及冠,越想越不服气,许是生前怨念太重,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绫布在地上直起身,一头弯下身,“常公子,老朽失礼了。让诸位见笑了。”

    几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知如何言语,似乎都对他放松了警惕。

    唯独韩梦之听完,对此半信半疑,若仅凭这三言两语就全信,未免太过草率。

    “常公子,老朽现已别无他求,只求公子能带老朽一道进京,参加一次省考,会试,殿试,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或能化去生前怨念,不再为孤魂野鬼四处飘荡,继而转世投胎为人。”

    白弥望着常安宁,“少爷,你就应允了吧。”

    谢梦远望向白弥,“没看出你个小小的书童心倒挺善的嘛。”

    白弥瞪他一眼,“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

    谢梦远扬起手。

    白弥直往后躲,“动口不动手,看你斯斯文的,怎这般出粗鲁......”

    “白弥,不得再无礼。”常安宁回望一眼,转身又对谢梦远说道:“谢兄,罢了罢了,别他一般见识。”

    “常公子,那这绫布,你作何打算?”谢梦远问道。

    在他们争吵时,谁也没注意到绫布已快速跳到一旁的桌下。

    “此去路途遥远,总有用得到老朽之时。”

    绫布纵身一下跳上桌,对近在咫尺的常安宁说道:“还有,你想知道的事,老夫现在就可以告知于你。你的爷爷常笑忘是老夫的旧识,也是同乡,几十年前,我们曾一同参加过科考。可他在哪老夫真的不清楚。”

    “原来如此。”常安宁心里默念,随后才轻声道了句:“好。这事我答应了。”

    绫布听完常安宁的话,总算松了口气,怕他反悔就没再多言,一下平躺在桌子上不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