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商人的嘴脸
“这把刀是哪儿来的。”黄彬急着朝丽贾娅寻找答案。
本来怒视着屠卿云的丽贾娅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镇住了。这不就是那天丽贾娅带来要对屠卿云下手的刀吗？怎么没来由地问起出处了。
那个警卫上前一步，阻止了正要去撕丽贾娅嘴上封条的屠卿云，忙不迭道：“卿云，你冷静点，这把刀就是红月海盗的佩刀呀。”
是啊，这形状不正是个月亮吗？只不过配上了眼睛，的确和那似嘴又似眼的形状很接近。
黄彬压制住自己的冲动，转过身对警卫道：“你是说这个标志本来就是红月海盗的标志？”
警卫茫然又坚定地点了点头。他很确定红月的标志，却不理解为什么屠卿云会这么问。
“那，这个标志的由来是怎么样的？”黄彬追问道。
这下警卫毫不犹豫地摇起头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便你想问这个，也不能去揭那女海盗嘴上的封条。这可是船团长吩咐过的。再等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我想小田应该知道这些。”
“那好吧。”黄彬收拾起自己的好奇心，回到了自己床的位置。
果然没过多久，落葬赵魁山的队伍就已经回来，但那引路人并没有一起回到帐内。
黄彬等不及众人归位，就已经拿着弯刀直奔小田雄。
“小田，你可知道这个标志的由来？”黄彬抓住弯刀中段，把刀柄上的刻图完整地展现了出来。
“这不是红月海盗的标志吗？”小田显得很疑惑，说道，“这群海盗是近几年才在周边海域成名的。关于他们的历史，我也不得而知。”
丽贾娅感受到屠卿云和小田雄移过来的视线，旋即把头扭开，用行动告诉两人别枉费心机从自己口中套出什么。
“那...”黄彬想了想，问道，“那你可有从任何书籍中见过这个标志？或者有着类似寓意的标志？”
小田向来是个严谨的人，他思索再三，很确信地道：“没有。”
船团长好奇地问道：“卿云，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是想起什么和这个标志有关的事了吗？”
被船团长这么一问，丽贾娅也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屠卿云。但后者还是摇头道：“没什么，我也只是一时好奇这个标志。没想到红月海盗的标志里还藏着个眼睛。”
船团长走到火盆边，把烟斗里的灰倒了个干净，说道：“这样吧，商团的悬赏也只要海盗的人。既然卿云你对这刀感兴趣，就把它留下吧。我们把这女海盗交到商团手里就行了。”
其实这把刀对于黄彬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但既然不妨碍船团换取悬赏，那留下也无妨，至少可以有个研究对象。
小田说道：“我们接下来就要把丽贾娅交到商团了。我想商团既然悬赏各路海盗，说不定就对这些海盗的过往有所了解。卿云不妨和我们一起走一趟？”
“是啊，卿云叔。”赵立杰过来拉住屠卿云的手，似乎对刚才屠卿云没有参加赵魁山的落葬有些埋怨的口气。
黄彬首肯。很快，一众人又出了帐篷。
天亮得很快，此时市集上已经陆陆续续开始热闹起来，既有收货的陆民商人，也有出卖自己产品换取东西的海民。
赵立杰不是每次都有机会下船入港的。他一边跟着众人在市集中穿行，一边左顾右盼，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和物。
队伍没有在市集停留，穿过这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市集后，一座石制的2层建筑出现在眼前。它的位置不仅位于城墙之下，而且从建材和规模程度就能看出，其在这片海港区域的地位非同一般。
建筑的大门像是用棕榈树木材制成，总体建筑风格令黄彬想起地中海式的样式。
小淘刚上1年级那会儿，前妻何慧婷曾带小淘去过一次地中海旅游。旅游途中，黄小淘一直惦念爸爸，就寄回了一张明信片。虽然寄语的字都是何慧婷写的，但黄彬一直当宝贝珍藏着。那张明信片正面的照片上正是这么一栋建筑。
船团长敲响了木门。黄彬看到门旁挂着一个铜制匾额，上面是一个象征着公平的天平图案。
木门向内开启，开门迎接的正是刚才那位引路人。而向内6，7米处，一张华丽的办公桌后坐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他笑脸相迎，但不知为什么，黄彬总觉得对方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人。
“是亚细亚船团的诸位贵客呀。”秃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似恭敬地说道，“我是商会在丽江港的负责人，我叫朴恩在。听格桑说，你们这次抓到个海盗，是来换悬赏的吧。”
众人鱼贯而入。等到丽贾娅也被警卫推进了门，船团长开口道：“就是她。”
先前还有些目中无人的朴恩在突然愣住了，像是不知所措的样子，旋即说道：“女、女的？”
“嗯，女的。”船团长也不含糊，说道，“不仅是个女海盗，还是臭名昭著的红月海盗的首领。”
“这、这怎么可能~？”朴恩在不自然地假笑起来。
“你别不信，我们刚才下葬了一个船员，就是丧命在红月的袭击之中。”船团长面如平湖，但声音中充满着不容置喙的气势，“若不是其他船员奋力抓到了她，说不定我们整个船团就这么没了。”
朴恩在舔了舔舌头，说道：“就算我相信她是个海盗，但你又怎么证明她是红月海盗的首领呢？”
“这可是她亲口说的。”船团长朝警卫摆了个手势，示意去除封条。
朴恩在举手制止道：“别别别。就算她自己说是，那也不能确定她就是呀。格桑，你去把悬赏册拿来。”
册子摆在面前后，朴恩在舔了舔手指，翻了几页，然后把册子颠倒过来给船团的人看。
“你们看，不是我不帮你们，但我们的悬赏金都是上面规定好的。”朴恩在在册子上指了指，说道，“其他的海盗有2000一个的，3000一个的。红月海盗是悬赏中金额最高的，5000一个。不过册子里没有说过首领有什么特殊性。所以即便她真的是首领，也就是5000这个价。”
朴恩在说罢伸出右手掌，撑开五指，正反转了几次。
“什么？！才5000？！”船团长语气激动。
黄彬注意到，赵立杰双手握拳，似乎就要爆发。他立刻搭住阿杰的肩膀，用力捏了一下，示意后者放松。
“朴先生。”一旁的小田也忍耐不住了，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为了抵御红月的进犯，失去了一名船员的生命。我们刚把这名船员葬在了丽江港，落葬的费用是6000里克。可现在，你告诉我们一个海盗的赏金还比不过这丧葬的支出吗？”
黄彬没去葬礼，自然不知道这细节。但这么一听，自然也明白众人愤怒的原因。
“哎，话不能这么说。”朴恩在的眉毛又扭动起来，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一码归一码，凡事都有价格。你们要知道，商会又不是政府，悬赏海盗纯粹是为了给你们这些海民更好的生存空间，有利于货物贸易。商会在这件事上又捞不着好处。你们可以嫌5000少，可是对于商会而言，这纯是白花出去的钱。”
这话说的一下子把众人噎住了。
“那这些海盗给了商会之后，你们会怎么处理？”黄彬问道。
朴恩在看了屠卿云一眼，似乎有点嫌弃他的身份，但还是答道：“还能怎么处理，交给政府呗。但政府什么也不会给到商会。至于这些海盗会怎么样的下场，我也不太清楚了。”
赵立杰心有不甘，想着心一横，和船团长说这钱不要了。可是一来他没有决定权，二来毕竟这些钱也能负担父亲的丧葬费。总是聊胜于无，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船团长心里也一样咽不下这口气，如果没有船员因此而死，那这钱不要也就不要了。可偏偏事情不是如此，船团长觉得自己没有权利来决定这些。
朴恩在不愧是个商人，很快看出了众人内心的摇摆，于是说道：“要不然这样吧。商会规定我也不能打破，既然你们赊了船员的丧葬费，那这5000里克就正好相抵了。我作为这儿的负责人，整个商会在港口办事处还有些资金可以让我调配。我就额外从中给你们2000里克，怎么样？这可是其他船团都不可能有的待遇呢？”
船团长举棋不定，回头看看小田。往往这种时候，他需要有人能帮自己做决定。
小田向来是明白人，这种局面下答应下来是最正确也是对船团最好的选择。虽然有些不甘心，也有些伤人，但小田还是理性地朝船团长点了点头。
朴恩在不给众人反悔的机会，旋即命令格桑取来2000里克，交到了船团长手里。
“这些可都是破格给的。你们要是和别的船团有交流，可千万要保密啊。”朴恩在不忘叮嘱两句，“市集也开了，诸位回去稍作调整，正好可以去做些交易了。相信你们带来的月桂，我们商会也会给到很好的价格。”
本来怒视着屠卿云的丽贾娅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镇住了。这不就是那天丽贾娅带来要对屠卿云下手的刀吗？怎么没来由地问起出处了。
那个警卫上前一步，阻止了正要去撕丽贾娅嘴上封条的屠卿云，忙不迭道：“卿云，你冷静点，这把刀就是红月海盗的佩刀呀。”
是啊，这形状不正是个月亮吗？只不过配上了眼睛，的确和那似嘴又似眼的形状很接近。
黄彬压制住自己的冲动，转过身对警卫道：“你是说这个标志本来就是红月海盗的标志？”
警卫茫然又坚定地点了点头。他很确定红月的标志，却不理解为什么屠卿云会这么问。
“那，这个标志的由来是怎么样的？”黄彬追问道。
这下警卫毫不犹豫地摇起头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便你想问这个，也不能去揭那女海盗嘴上的封条。这可是船团长吩咐过的。再等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我想小田应该知道这些。”
“那好吧。”黄彬收拾起自己的好奇心，回到了自己床的位置。
果然没过多久，落葬赵魁山的队伍就已经回来，但那引路人并没有一起回到帐内。
黄彬等不及众人归位，就已经拿着弯刀直奔小田雄。
“小田，你可知道这个标志的由来？”黄彬抓住弯刀中段，把刀柄上的刻图完整地展现了出来。
“这不是红月海盗的标志吗？”小田显得很疑惑，说道，“这群海盗是近几年才在周边海域成名的。关于他们的历史，我也不得而知。”
丽贾娅感受到屠卿云和小田雄移过来的视线，旋即把头扭开，用行动告诉两人别枉费心机从自己口中套出什么。
“那...”黄彬想了想，问道，“那你可有从任何书籍中见过这个标志？或者有着类似寓意的标志？”
小田向来是个严谨的人，他思索再三，很确信地道：“没有。”
船团长好奇地问道：“卿云，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是想起什么和这个标志有关的事了吗？”
被船团长这么一问，丽贾娅也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屠卿云。但后者还是摇头道：“没什么，我也只是一时好奇这个标志。没想到红月海盗的标志里还藏着个眼睛。”
船团长走到火盆边，把烟斗里的灰倒了个干净，说道：“这样吧，商团的悬赏也只要海盗的人。既然卿云你对这刀感兴趣，就把它留下吧。我们把这女海盗交到商团手里就行了。”
其实这把刀对于黄彬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但既然不妨碍船团换取悬赏，那留下也无妨，至少可以有个研究对象。
小田说道：“我们接下来就要把丽贾娅交到商团了。我想商团既然悬赏各路海盗，说不定就对这些海盗的过往有所了解。卿云不妨和我们一起走一趟？”
“是啊，卿云叔。”赵立杰过来拉住屠卿云的手，似乎对刚才屠卿云没有参加赵魁山的落葬有些埋怨的口气。
黄彬首肯。很快，一众人又出了帐篷。
天亮得很快，此时市集上已经陆陆续续开始热闹起来，既有收货的陆民商人，也有出卖自己产品换取东西的海民。
赵立杰不是每次都有机会下船入港的。他一边跟着众人在市集中穿行，一边左顾右盼，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和物。
队伍没有在市集停留，穿过这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市集后，一座石制的2层建筑出现在眼前。它的位置不仅位于城墙之下，而且从建材和规模程度就能看出，其在这片海港区域的地位非同一般。
建筑的大门像是用棕榈树木材制成，总体建筑风格令黄彬想起地中海式的样式。
小淘刚上1年级那会儿，前妻何慧婷曾带小淘去过一次地中海旅游。旅游途中，黄小淘一直惦念爸爸，就寄回了一张明信片。虽然寄语的字都是何慧婷写的，但黄彬一直当宝贝珍藏着。那张明信片正面的照片上正是这么一栋建筑。
船团长敲响了木门。黄彬看到门旁挂着一个铜制匾额，上面是一个象征着公平的天平图案。
木门向内开启，开门迎接的正是刚才那位引路人。而向内6，7米处，一张华丽的办公桌后坐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他笑脸相迎，但不知为什么，黄彬总觉得对方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人。
“是亚细亚船团的诸位贵客呀。”秃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似恭敬地说道，“我是商会在丽江港的负责人，我叫朴恩在。听格桑说，你们这次抓到个海盗，是来换悬赏的吧。”
众人鱼贯而入。等到丽贾娅也被警卫推进了门，船团长开口道：“就是她。”
先前还有些目中无人的朴恩在突然愣住了，像是不知所措的样子，旋即说道：“女、女的？”
“嗯，女的。”船团长也不含糊，说道，“不仅是个女海盗，还是臭名昭著的红月海盗的首领。”
“这、这怎么可能~？”朴恩在不自然地假笑起来。
“你别不信，我们刚才下葬了一个船员，就是丧命在红月的袭击之中。”船团长面如平湖，但声音中充满着不容置喙的气势，“若不是其他船员奋力抓到了她，说不定我们整个船团就这么没了。”
朴恩在舔了舔舌头，说道：“就算我相信她是个海盗，但你又怎么证明她是红月海盗的首领呢？”
“这可是她亲口说的。”船团长朝警卫摆了个手势，示意去除封条。
朴恩在举手制止道：“别别别。就算她自己说是，那也不能确定她就是呀。格桑，你去把悬赏册拿来。”
册子摆在面前后，朴恩在舔了舔手指，翻了几页，然后把册子颠倒过来给船团的人看。
“你们看，不是我不帮你们，但我们的悬赏金都是上面规定好的。”朴恩在在册子上指了指，说道，“其他的海盗有2000一个的，3000一个的。红月海盗是悬赏中金额最高的，5000一个。不过册子里没有说过首领有什么特殊性。所以即便她真的是首领，也就是5000这个价。”
朴恩在说罢伸出右手掌，撑开五指，正反转了几次。
“什么？！才5000？！”船团长语气激动。
黄彬注意到，赵立杰双手握拳，似乎就要爆发。他立刻搭住阿杰的肩膀，用力捏了一下，示意后者放松。
“朴先生。”一旁的小田也忍耐不住了，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为了抵御红月的进犯，失去了一名船员的生命。我们刚把这名船员葬在了丽江港，落葬的费用是6000里克。可现在，你告诉我们一个海盗的赏金还比不过这丧葬的支出吗？”
黄彬没去葬礼，自然不知道这细节。但这么一听，自然也明白众人愤怒的原因。
“哎，话不能这么说。”朴恩在的眉毛又扭动起来，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一码归一码，凡事都有价格。你们要知道，商会又不是政府，悬赏海盗纯粹是为了给你们这些海民更好的生存空间，有利于货物贸易。商会在这件事上又捞不着好处。你们可以嫌5000少，可是对于商会而言，这纯是白花出去的钱。”
这话说的一下子把众人噎住了。
“那这些海盗给了商会之后，你们会怎么处理？”黄彬问道。
朴恩在看了屠卿云一眼，似乎有点嫌弃他的身份，但还是答道：“还能怎么处理，交给政府呗。但政府什么也不会给到商会。至于这些海盗会怎么样的下场，我也不太清楚了。”
赵立杰心有不甘，想着心一横，和船团长说这钱不要了。可是一来他没有决定权，二来毕竟这些钱也能负担父亲的丧葬费。总是聊胜于无，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船团长心里也一样咽不下这口气，如果没有船员因此而死，那这钱不要也就不要了。可偏偏事情不是如此，船团长觉得自己没有权利来决定这些。
朴恩在不愧是个商人，很快看出了众人内心的摇摆，于是说道：“要不然这样吧。商会规定我也不能打破，既然你们赊了船员的丧葬费，那这5000里克就正好相抵了。我作为这儿的负责人，整个商会在港口办事处还有些资金可以让我调配。我就额外从中给你们2000里克，怎么样？这可是其他船团都不可能有的待遇呢？”
船团长举棋不定，回头看看小田。往往这种时候，他需要有人能帮自己做决定。
小田向来是明白人，这种局面下答应下来是最正确也是对船团最好的选择。虽然有些不甘心，也有些伤人，但小田还是理性地朝船团长点了点头。
朴恩在不给众人反悔的机会，旋即命令格桑取来2000里克，交到了船团长手里。
“这些可都是破格给的。你们要是和别的船团有交流，可千万要保密啊。”朴恩在不忘叮嘱两句，“市集也开了，诸位回去稍作调整，正好可以去做些交易了。相信你们带来的月桂，我们商会也会给到很好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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