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是月亦是夜
“峰主大人。”余天米对着坐在藤椅上半眯着眼缝的老者恭恭敬敬的俯身一拜。
“天米啊……”老者微微睁开了一些眼睛，悠悠道，“我收留了你多久啊？”
余天米浑身一颤，随后还是恭敬无比：“回峰主大人，不算沉眠的时间，小子已经跟您两百五十四年又七个月零五天了。”
“记得这么清楚啊。”老者有些感慨，“原来已经过了两百多年了，我这记性，还以为你是才上山的呢。”
“峰主大人寿元无疆，记不得小子是正常的。”余天米憨厚一笑，只是他的眼中始终都有一抹抹不掉的悲伤。
“是不是很恨我？”老者轻声道。
“峰主大人！”余天米急忙跪在地上，“小子不敢！”
“别紧张。”老者眯了眯眼，“当初我招收了几乎没人要的你，所以我不会赶走你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小子，谢过峰主大人！”余天米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
“先前收你的时候，之所以没人敢要你，是因为九耀天门的缘故，而我后来虽然收了你，但是也怕得罪九耀天门的五太上，所以并没有传授你任何功法。”老者眼神有些复杂，“现在是破灭后的新时代，所以他们这等人物是出不去宗门的，我倒是忘了……”
他摇头哂笑，“莫要说那等人物，就连我这样的都跨不出宗门。”
余天米不敢言语。
“所以啊，现在我要传授与你功法了。”老者起身，看着余天米，“先不要急着拒绝，我之所以传授与你是有要求的。”
余天米顿时闭上了刚刚张开的嘴。
“你要将这门功法教授与张天泽，但是不要告诉他是我传的，就说，是伙房必须修炼的吧。”老者无比认真的说着，“等他功法修炼至第二层时，通知我，我放他下山出去闯荡闯荡。”
余天米欲言又止，然后还是如实说了：“您如此器重小张兄弟为何不将他收为亲传呢？况且小子的天赋……”
“你的天赋没有任何问题。”老者笑着说道，“他们说你的天赋不行是因为你明珠蒙尘，有个天选者姐姐，你的天赋又怎么会差？而且天生神通以前可不是弱的代名词……你一个人没有任何功法，凭借见识观察其他形形色色的人或修者却修炼到灵道境巅峰，算是废柴吗？”
“至于张天泽……”老者微微蹙眉，片刻后叹了一口气对着余天米说道，“他也是一位天选者。”
“什么？！”余天米惊骇不已。
“好了，拿着这本功法先退下吧。”老者不等余天米再深究什么就扔给了他一本古籍，随后摆了摆手，神色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
“是。”余天米只得接过功法，他看了一眼功法的名字后顿时呆住了。
“《绝天灵经》？！”余天米瞪大了双眼，“峰主大人，这可是我天绝峰的……”
他回过神，抬头却看不到老者的身影了。
余天米愣了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乖乖的退去了。
“唉……我们这一代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天绝峰的峰顶一处硕大的石块上，一位老者躺在上面，看着远处接连天地的山峦中有一座峰峦的上方的天空似乎在下着血雨。
“不去看看吗？”一道同样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老鬼，你来了啊。”老者没有丝毫意外的笑了一声，不过怎么都感觉像是悲凉的笑容。
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白发白须的老人笔直的站立在石块的另一边，他如同一棵笔直无比的劲松。
“嗯，我们两个峰离得不远。”老鬼说了一声，随后又问了一遍，“你不去看看她吗？”
“她啊……不了。”老者笑了笑，“在我的眼中她永远是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我可不想看到她以苍老的模样死去。”
“你总是这样。”老鬼低低的说道，“天行峰的峰主也死了。”
“也是病死的？”老者随口道，“天啸峰的峰主也病死了，现在的天啸峰峰主是他之前的亲传大弟子。”
“对啊，病，哈哈哈。”老鬼悲凉的笑了两声，“修仙者还能‘病死’荒不荒唐？”
“老鬼……”老者的眸子有些阴沉，“你别也病了。”
“不会。”老鬼霎时间便恢复了正常，“我们都是上个时代的幽灵，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代复苏了，我们最老的一辈会先于我们那个时代年轻一辈得‘病’。”
“不知道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什么时候全部‘病死’。”老鬼低低的笑了两声。
“宗主的记忆恢复多少了？”老者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一半吧，相当一部分不记得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关于上个时代的事。”老鬼说道，“而且我听闻大道衍宗有一位本就时日无多的太上长老强行突破天地束缚来测算世界命格，只得到了两个字。”
“什么？”老者不由得问道。
“衍纪。”老鬼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如同幽灵的低语。
天黑了，张天泽很意外在几近永昼的仙门里也会有夜晚，而且还是毫无征兆的天黑，上一秒天还明亮的很，下一秒就月上天际，星满天空了。
“或许是因为仙门和外面的人一样都还是人吧，他们也是需要夜晚的。”余天米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看出了张天泽的疑惑，不由得脱口而出。
“余哥。”张天泽不由得拱了拱手，“你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有老朋友找。”余天米解释道。
张天泽点了点头就没有再问，他也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就算余天米不说也没什么。
“很美吧。”余天米突然说道。
“什么？”张天泽疑惑。
“月亮。”余天米指了指天空，“我记得上一次见到圆月是在我逃出那个仙门的时候。”
“余哥……”张天泽忽然觉得余天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我姐姐她很喜欢月亮，而且她也叫做余天月。”余天米的声音有些低沉，“她要是还在，就好了……”
“余哥，你去见的老朋友和你姐姐有关？”张天泽多嘴问了一句。
“算是吧。”余天米想了想回答道。
“余哥。”张天泽忽然说，“你当年逃出的那个仙门是哪个宗门？”
“九耀天门，怎么了？”余天米看向他。
“等我将来若是强大无比，就带着余哥一起踏仙门，报血仇。”张天泽笑了笑，随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两只酒杯，手一挥，里面就被空间戒指的牵引力装满了酒。
张天泽将一只酒杯递给了余天米，然后手拿着酒杯扬了杨：“以此为证。”
“哈哈哈，好。”余天米也是豪迈一笑，拿着酒杯与张天泽对碰了一下。
二人一饮而尽，月光下，星夜里，二人豪言壮语酒醉心中。
另一边，宣柳霞愕然的看着星宇湉，两只本来就大的眼睛此时睁的愈加的大：“哪个厨子？”
“就新来的那个啊。”星宇湉疑惑不已，“莫非师姐没有让他来通知我？他说师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
“什、什么？”宣柳霞顿时无法淡定，“他还说什么没有？”
“天米啊……”老者微微睁开了一些眼睛，悠悠道，“我收留了你多久啊？”
余天米浑身一颤，随后还是恭敬无比：“回峰主大人，不算沉眠的时间，小子已经跟您两百五十四年又七个月零五天了。”
“记得这么清楚啊。”老者有些感慨，“原来已经过了两百多年了，我这记性，还以为你是才上山的呢。”
“峰主大人寿元无疆，记不得小子是正常的。”余天米憨厚一笑，只是他的眼中始终都有一抹抹不掉的悲伤。
“是不是很恨我？”老者轻声道。
“峰主大人！”余天米急忙跪在地上，“小子不敢！”
“别紧张。”老者眯了眯眼，“当初我招收了几乎没人要的你，所以我不会赶走你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小子，谢过峰主大人！”余天米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
“先前收你的时候，之所以没人敢要你，是因为九耀天门的缘故，而我后来虽然收了你，但是也怕得罪九耀天门的五太上，所以并没有传授你任何功法。”老者眼神有些复杂，“现在是破灭后的新时代，所以他们这等人物是出不去宗门的，我倒是忘了……”
他摇头哂笑，“莫要说那等人物，就连我这样的都跨不出宗门。”
余天米不敢言语。
“所以啊，现在我要传授与你功法了。”老者起身，看着余天米，“先不要急着拒绝，我之所以传授与你是有要求的。”
余天米顿时闭上了刚刚张开的嘴。
“你要将这门功法教授与张天泽，但是不要告诉他是我传的，就说，是伙房必须修炼的吧。”老者无比认真的说着，“等他功法修炼至第二层时，通知我，我放他下山出去闯荡闯荡。”
余天米欲言又止，然后还是如实说了：“您如此器重小张兄弟为何不将他收为亲传呢？况且小子的天赋……”
“你的天赋没有任何问题。”老者笑着说道，“他们说你的天赋不行是因为你明珠蒙尘，有个天选者姐姐，你的天赋又怎么会差？而且天生神通以前可不是弱的代名词……你一个人没有任何功法，凭借见识观察其他形形色色的人或修者却修炼到灵道境巅峰，算是废柴吗？”
“至于张天泽……”老者微微蹙眉，片刻后叹了一口气对着余天米说道，“他也是一位天选者。”
“什么？！”余天米惊骇不已。
“好了，拿着这本功法先退下吧。”老者不等余天米再深究什么就扔给了他一本古籍，随后摆了摆手，神色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
“是。”余天米只得接过功法，他看了一眼功法的名字后顿时呆住了。
“《绝天灵经》？！”余天米瞪大了双眼，“峰主大人，这可是我天绝峰的……”
他回过神，抬头却看不到老者的身影了。
余天米愣了半晌，无奈的叹了口气，乖乖的退去了。
“唉……我们这一代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天绝峰的峰顶一处硕大的石块上，一位老者躺在上面，看着远处接连天地的山峦中有一座峰峦的上方的天空似乎在下着血雨。
“不去看看吗？”一道同样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老鬼，你来了啊。”老者没有丝毫意外的笑了一声，不过怎么都感觉像是悲凉的笑容。
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白发白须的老人笔直的站立在石块的另一边，他如同一棵笔直无比的劲松。
“嗯，我们两个峰离得不远。”老鬼说了一声，随后又问了一遍，“你不去看看她吗？”
“她啊……不了。”老者笑了笑，“在我的眼中她永远是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我可不想看到她以苍老的模样死去。”
“你总是这样。”老鬼低低的说道，“天行峰的峰主也死了。”
“也是病死的？”老者随口道，“天啸峰的峰主也病死了，现在的天啸峰峰主是他之前的亲传大弟子。”
“对啊，病，哈哈哈。”老鬼悲凉的笑了两声，“修仙者还能‘病死’荒不荒唐？”
“老鬼……”老者的眸子有些阴沉，“你别也病了。”
“不会。”老鬼霎时间便恢复了正常，“我们都是上个时代的幽灵，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代复苏了，我们最老的一辈会先于我们那个时代年轻一辈得‘病’。”
“不知道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什么时候全部‘病死’。”老鬼低低的笑了两声。
“宗主的记忆恢复多少了？”老者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一半吧，相当一部分不记得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关于上个时代的事。”老鬼说道，“而且我听闻大道衍宗有一位本就时日无多的太上长老强行突破天地束缚来测算世界命格，只得到了两个字。”
“什么？”老者不由得问道。
“衍纪。”老鬼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如同幽灵的低语。
天黑了，张天泽很意外在几近永昼的仙门里也会有夜晚，而且还是毫无征兆的天黑，上一秒天还明亮的很，下一秒就月上天际，星满天空了。
“或许是因为仙门和外面的人一样都还是人吧，他们也是需要夜晚的。”余天米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看出了张天泽的疑惑，不由得脱口而出。
“余哥。”张天泽不由得拱了拱手，“你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有老朋友找。”余天米解释道。
张天泽点了点头就没有再问，他也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就算余天米不说也没什么。
“很美吧。”余天米突然说道。
“什么？”张天泽疑惑。
“月亮。”余天米指了指天空，“我记得上一次见到圆月是在我逃出那个仙门的时候。”
“余哥……”张天泽忽然觉得余天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我姐姐她很喜欢月亮，而且她也叫做余天月。”余天米的声音有些低沉，“她要是还在，就好了……”
“余哥，你去见的老朋友和你姐姐有关？”张天泽多嘴问了一句。
“算是吧。”余天米想了想回答道。
“余哥。”张天泽忽然说，“你当年逃出的那个仙门是哪个宗门？”
“九耀天门，怎么了？”余天米看向他。
“等我将来若是强大无比，就带着余哥一起踏仙门，报血仇。”张天泽笑了笑，随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两只酒杯，手一挥，里面就被空间戒指的牵引力装满了酒。
张天泽将一只酒杯递给了余天米，然后手拿着酒杯扬了杨：“以此为证。”
“哈哈哈，好。”余天米也是豪迈一笑，拿着酒杯与张天泽对碰了一下。
二人一饮而尽，月光下，星夜里，二人豪言壮语酒醉心中。
另一边，宣柳霞愕然的看着星宇湉，两只本来就大的眼睛此时睁的愈加的大：“哪个厨子？”
“就新来的那个啊。”星宇湉疑惑不已，“莫非师姐没有让他来通知我？他说师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我说。”
“什、什么？”宣柳霞顿时无法淡定，“他还说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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