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契约

    高温和巨大的火浪把她浑身的衣物和皮肤都撕裂烧毁，她被冲击波抛到极远处，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得错位，她美丽的长发被烧焦，黏成一团。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像是一朵妖艳的恶之花正开放着。

    “变丑的小屁孩我可不要。”男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儒微身旁。

    “我要死了，你答应我的，让我风风光光地走出去。可是我变丑了。”李儒微带着哭声说，“你知道吗？每天早晨醒来，我都觉得我的灵魂是湿的。我好...好想看...看花开的样子……”

    “好了，小屁孩，别那么悲观！”男孩有些不耐烦。

    李儒微感觉黑暗慢慢包裹自己，感觉自己慢慢向大海深处下沉，她的双手胡乱舞动，想抓住一点点微光或是温暖。恍惚之间，她觉得很暖和，像是泡温泉一样舒坦。“我是回到妈妈肚子里了吗？如果我能变得更好一点就好了，那个男孩也不算差。”李儒微默默想。

    她突然被人从水中托出，男孩尽情地吻着李儒微，像是千万年回归的赠礼。

    “我叫陆驰年，现在你是真正属于我的了，现在就把这个名字刻进你的骨髓里，灵魂里，永生永世不能忘。嗯，还有，李儒微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改名，额...你的嘴唇有柚子味，就叫余柚薇。”男孩对她强迫她完成自己的各种想法，“这里不能待了，我带你去人间，去繁华，去中国，那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那里处处有花，一年如春；那里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那里风有约，花不误，年年相不负。”男孩很自私。但李儒微，应该是余柚薇接受了。

    “小屁孩，有句诗说‘佳人尚远，乘风可抚’。你可别想跑，你是我的战利品，不管你到哪儿我都知道。”男孩自信说。

    余柚薇没仔细听男孩的长篇大论，努力地把“陆驰年”记在脑海里，脑子嗡嗡，傻傻愣愣的说了句:

    “嗯，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