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
金属铁兽在彩虹大桥上狂奔，发动机咆哮如雷鸣，驾驶它的人沉默如冰。悍马轰烈地向前驶去，两旁的风景疯狂倒退，伴随着风呼啸的声音，陆迟年的过往也像每一帧风景一样，向后倒退，消失了。
远方暮云沉壁，归鸦一晃而过，余晖在云层呼喊求救，火烧云翻腾卷涌才把太阳淹死。今日的黄昏就像一杯加了大块冰的冒泡啤酒。遥望地平线的另一端，似乎能突破肉眼视线的限制，看到那片灰色的土地——银座。
象征日本自然、历史、现代的三大景点（富士山，京都，银座）之一的银座，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纽约的第五大道并列为世界三大繁华中心。它银座之名最先出现于江户时期，再往后外国人开始通过银座大量涌入日本，他们在银座定居，带来了西方文明和文化，霎时，咖啡馆、西式酒吧、蒸汽浴、基督教会、画廊，纷纷在银座涌现，日本人第一次在银座吃到了冰激凌，第一次看见了电灯，也是从银座，日本人接触到了西方的学术，从此银座成了日本通向世界的门户。据说，在银座地价最夸张的时期，日本卖掉银座，买下一个美国绰绰有余。
……
AshesRemain的《OnMyOwn》从车载音响传出，孤军奋战的勇气，对于希冀的渴望一同伴随着窗外的风景空濛。
“我问你三个问题，我问你答。”岸边左手单手转盘，右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装有高度数伏特加的酒瓶，陆迟年看着他又灌了几口烈酒。
真是嗜酒如命，脑子该不会被酒精泡坏了吧？陆迟年如是想。
“第一，你被买走，你怎么想？”
“管饭就行。”
“第二，你为什么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第三，你想成为那些生活在东京，掌握权与利的人吗？”
“你是聋子吗？我第一个问题就回答了。”
“呐，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快叫爸爸，因为被叫爸爸很爽，所以我想听你喊我爸爸。”虽然岸边探头到陆迟年面前，手上却不停。这种危险动作在高速行驶的高架桥路上无异于自杀，但岸边很有把握。
“你想死吗？”陆迟年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岸边的头，岸边头成的像变得扭曲。
“呐，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喊的。”岸边有一点点小小的扫兴。
“我会在你葬礼上喊的，到时候你在天上好好看着。”陆迟年嗓子沙哑，脖子暴起蛇似的青筋，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和岸边同归于尽，成为彩虹大桥上的孤魂野鬼，没准还可以一起抓抓违反交通法规的违章车辆。
“拭目以待。还有，你是中国人吗？你的名字很像。”
“嗯。”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悍马车辆里随即陷入一片死寂。
岸边虽然车开的很快，但是车里很平稳。陆迟年昨天从孤儿院的护士那里听到有人要收养他，一整晚都没睡觉。现在困意慢慢在他的眼皮加重，陆迟年脆弱的身体撑不住，睡去了。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陆迟年被一阵呼唤声吵醒。
呼唤声像个依恋兄长的孩子。他烦躁地立起身，发现自己不在岸边的悍马车上，而是在一座寝宫内，这是王的寝宫，曾有千军万马，百官千武在此觐见朝拜。在寝宫的穹顶更有飞天起舞，身穿九彩绸衣，身姿完美，舞姿曼越。
呼唤声越来越近，滔天巨浪从天空而下，冲刷着古老的寝宫，贪婪的把“飞天”吞食。大浪又把陆迟年撞晕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陆迟年发觉身边有一个和他有七分像的男孩端坐在他身边。陆迟年站起身，发现脚下踩着水面，透明水面下的寝宫清晰可见。
“哥哥。”男孩对着陆迟年轻声说。
“我不是你哥哥，怎么样我才可以退出去？”陆迟年看着男孩质问。
“呵呵，哥哥真的不记得了呢，时间用来挥霍真的可以善始善终呢。可是哥哥不应该忘记我，那是个很遥远的故事。我曾与时间赛跑，那时候祂没正眼瞧过我。于是我将祂狩猎，捕杀，把祂的躯壳融化，倒在酒里，尝一口，满是该死的岁月的沉淀味呢！”男孩恶狠狠说道，但稚嫩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忍俊不禁地微笑。
“告诉我怎么才可以出去，还有，有些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只是他没那么重要了。”陆迟年拽着男孩的衣领，把头抵在男孩的头上，用狼一般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里归我管，我想让你出去才可以出去，这是我定的规矩。哥哥，陪一陪我不行吗？”男孩笑了。
“我要出去。”陆迟年重复这句话，把男孩放下来。
“真拿你没办法呢。哥哥。”男孩一边笑，一边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动作优雅，亚洲人的面孔却出现欧洲王室贵族的气质，像个小大人。“哥哥，记住哦，我叫陆驰年，这次可别再忘了。”
陆迟年感觉有一股排斥力推着自己，挤压着心房、骨骼和肌肉，让他缺氧，晕死过去。
“哥哥，你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我。我曾游离于万物之外，身后跟着随时待命的坟墓，怀里永远放着一章滚烫的遗书。我所到之处皆为废墟，不时从地里刺出尖锐的骸骨。你是丝丝渗透进我骨头里的毒，却是我认为的唯一灵药，适用于所有毒株。”
“当年万山载雪，明月薄之，你说‘玉山妩媚而明月日渐消瘦’，仙人都不及你眼中的山复整妆。等着吧，哥哥，那些曾迫害我们的神，终将使我们更强大！”
“哥哥……你不会忘记我的……”依恋父兄的呼唤声在无人的空间传响，带着回忆，萦绕平静的湖。
远方暮云沉壁，归鸦一晃而过，余晖在云层呼喊求救，火烧云翻腾卷涌才把太阳淹死。今日的黄昏就像一杯加了大块冰的冒泡啤酒。遥望地平线的另一端，似乎能突破肉眼视线的限制，看到那片灰色的土地——银座。
象征日本自然、历史、现代的三大景点（富士山，京都，银座）之一的银座，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纽约的第五大道并列为世界三大繁华中心。它银座之名最先出现于江户时期，再往后外国人开始通过银座大量涌入日本，他们在银座定居，带来了西方文明和文化，霎时，咖啡馆、西式酒吧、蒸汽浴、基督教会、画廊，纷纷在银座涌现，日本人第一次在银座吃到了冰激凌，第一次看见了电灯，也是从银座，日本人接触到了西方的学术，从此银座成了日本通向世界的门户。据说，在银座地价最夸张的时期，日本卖掉银座，买下一个美国绰绰有余。
……
AshesRemain的《OnMyOwn》从车载音响传出，孤军奋战的勇气，对于希冀的渴望一同伴随着窗外的风景空濛。
“我问你三个问题，我问你答。”岸边左手单手转盘，右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装有高度数伏特加的酒瓶，陆迟年看着他又灌了几口烈酒。
真是嗜酒如命，脑子该不会被酒精泡坏了吧？陆迟年如是想。
“第一，你被买走，你怎么想？”
“管饭就行。”
“第二，你为什么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第三，你想成为那些生活在东京，掌握权与利的人吗？”
“你是聋子吗？我第一个问题就回答了。”
“呐，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快叫爸爸，因为被叫爸爸很爽，所以我想听你喊我爸爸。”虽然岸边探头到陆迟年面前，手上却不停。这种危险动作在高速行驶的高架桥路上无异于自杀，但岸边很有把握。
“你想死吗？”陆迟年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岸边的头，岸边头成的像变得扭曲。
“呐，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喊的。”岸边有一点点小小的扫兴。
“我会在你葬礼上喊的，到时候你在天上好好看着。”陆迟年嗓子沙哑，脖子暴起蛇似的青筋，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和岸边同归于尽，成为彩虹大桥上的孤魂野鬼，没准还可以一起抓抓违反交通法规的违章车辆。
“拭目以待。还有，你是中国人吗？你的名字很像。”
“嗯。”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悍马车辆里随即陷入一片死寂。
岸边虽然车开的很快，但是车里很平稳。陆迟年昨天从孤儿院的护士那里听到有人要收养他，一整晚都没睡觉。现在困意慢慢在他的眼皮加重，陆迟年脆弱的身体撑不住，睡去了。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陆迟年被一阵呼唤声吵醒。
呼唤声像个依恋兄长的孩子。他烦躁地立起身，发现自己不在岸边的悍马车上，而是在一座寝宫内，这是王的寝宫，曾有千军万马，百官千武在此觐见朝拜。在寝宫的穹顶更有飞天起舞，身穿九彩绸衣，身姿完美，舞姿曼越。
呼唤声越来越近，滔天巨浪从天空而下，冲刷着古老的寝宫，贪婪的把“飞天”吞食。大浪又把陆迟年撞晕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陆迟年发觉身边有一个和他有七分像的男孩端坐在他身边。陆迟年站起身，发现脚下踩着水面，透明水面下的寝宫清晰可见。
“哥哥。”男孩对着陆迟年轻声说。
“我不是你哥哥，怎么样我才可以退出去？”陆迟年看着男孩质问。
“呵呵，哥哥真的不记得了呢，时间用来挥霍真的可以善始善终呢。可是哥哥不应该忘记我，那是个很遥远的故事。我曾与时间赛跑，那时候祂没正眼瞧过我。于是我将祂狩猎，捕杀，把祂的躯壳融化，倒在酒里，尝一口，满是该死的岁月的沉淀味呢！”男孩恶狠狠说道，但稚嫩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忍俊不禁地微笑。
“告诉我怎么才可以出去，还有，有些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只是他没那么重要了。”陆迟年拽着男孩的衣领，把头抵在男孩的头上，用狼一般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里归我管，我想让你出去才可以出去，这是我定的规矩。哥哥，陪一陪我不行吗？”男孩笑了。
“我要出去。”陆迟年重复这句话，把男孩放下来。
“真拿你没办法呢。哥哥。”男孩一边笑，一边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动作优雅，亚洲人的面孔却出现欧洲王室贵族的气质，像个小大人。“哥哥，记住哦，我叫陆驰年，这次可别再忘了。”
陆迟年感觉有一股排斥力推着自己，挤压着心房、骨骼和肌肉，让他缺氧，晕死过去。
“哥哥，你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我。我曾游离于万物之外，身后跟着随时待命的坟墓，怀里永远放着一章滚烫的遗书。我所到之处皆为废墟，不时从地里刺出尖锐的骸骨。你是丝丝渗透进我骨头里的毒，却是我认为的唯一灵药，适用于所有毒株。”
“当年万山载雪，明月薄之，你说‘玉山妩媚而明月日渐消瘦’，仙人都不及你眼中的山复整妆。等着吧，哥哥，那些曾迫害我们的神，终将使我们更强大！”
“哥哥……你不会忘记我的……”依恋父兄的呼唤声在无人的空间传响，带着回忆，萦绕平静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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