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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重逢

    “首先,面试最常用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申请我们学校?Whydoyouwanttoapplytoourschool?Pleasetellmesomereasons.”陆迟年清嗓说道。

    “我没投申请信,再说了,你不也收到那封信了吗?”盛木文脸色古怪地打量着陆迟年。

    “别废话,想出国就跟我练!你要对你的人生负责!来!Excellentteachingstaffisanimportantfactorformetoapplyforyourschool,andyourschoolhasaverygoodacademicatmosphere.”

    “Excellentteachingstaffisanimportantfactorformetoapplyforyourschool,……”盛木文一个一个单词照着陆迟年的标准发音读。

    “说实话,你就没想过斯温德勒学院用中文吗?毕竟那封信用的都是中文。”陆迟年稍微提醒一下盛木文。

    “可能是因为学员地区的原因呢?那些高级院校总是愿意花时间在优秀的学生上。”盛木文秉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良好品质说着。

    “真是服了,继续……”

    夜深了,陆迟年陪着盛木文在学校留宿,整间宿舍只有他们两个人。宿舍楼梯间的灯还明晃晃地亮着,监控怼着楼梯口拍摄,也不知道是不是开机的状态。两个少年就躲在卫生间里,他们害怕开宿舍的灯引来宿管,男孩用他的散装哑巴英语不甚清楚地跟读和重复某些句子。另一个男孩也宽容着他的临时抱佛脚。

    第二天早晨,白海豚酒店。

    这是这座城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富丽堂皇,坐在大堂,即使跟朋友们聊聊天,让服务员续着不限量不花钱的白开水,大堂的灯亮的刺眼,好像能除去在这座酒店里的人身上的俗气。

    陆迟年带着奋战一晚创造了奇迹的两眼通红的盛木文走上酒店大门的大理石小楼梯,跨过酒店的大门门槛。

    他们两个坐在行政层的会议厅外面,外面不多不少摆放着二十张椅子,二十个面试人每人一把椅子,不多不少,也没有人说要出示什么身份证件检查。

    刚进来时就有一名服务员询问陆迟年和盛木文二人,是否是参加斯温德勒学院面试的同学。她正要带着二人上楼,被陆迟年叫停,说是知道路,不用了,自己来就行。于是陆迟年就带着盛木文来到这里,还见到了平日里的熟人们。

    杨安岚,陈橙安,何桐宇,黄方羽,丁弈,裴泽民,还有其他学校的韩媛,吴烨方,余纷瑜。他还见到了年级第一,一张军人脸的王张向月。还有其他一些觉得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

    “你们来啦!”杨安岚跟盛木文和陆迟年打招呼。

    “嗯,你也是?我们都是来面试的。”陆迟年回答。

    “是啊,不过听说这所学院还挺强的,有点担心过不了面试。”

    “正常,不用担心,过不来了是常态。”盛木文插嘴想阴阳杨安岚。

    “神经病啊?你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去医院啊!”杨安岚脱口就是盛木文熟悉的三句金言。

    陆迟年为了防止这两人吵起来,拉着盛木文坐到后面几张椅子处,椅子上面放着纸和笔,上面是表格,需要填写姓名年龄之类的信息,陆迟年很淡定地填写着信息,盛木文则目光到处飞。

    情况看起来大事不妙,在场的人都是劲敌。不说杨安岚,单单是王张向月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压迫感。他们的英语发音不用说,都是上过课的英鱼。盛木文还看到韩媛身着枣红色宽松卫衣,卫衣的前面有着大大的显眼的“FREEDOM”黑色字体印花,穿着黑色舞蹈训练裤,脚上穿着滑板鞋,她把头发绑成高马尾,化了淡妆,看上去就像那种和男生混的来的开朗女生。

    真不愧是陈橙安暗恋了两年的女生,果然有可道之处。陈橙安暗恋韩媛两年了,他们是在一个数学补习班认识的,陈橙安跟陆迟年和盛木文说过,他见到韩媛的第一眼,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就叫做陈思韩,女孩就叫做陈思媛,即使未来老婆不是韩媛,他也要这么取名字,哪怕离婚。

    往后的补习班时光,他每天都给韩媛分享价值十元不等的零食,就这样持续了两年。记得有一次班里有个男孩在讲台上表白韩媛,陈橙安受不了,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这也算是陈橙安平淡青春里为爱疯狂做的一件荒唐事吧。真是一个资深舔狗呢!

    不过最后好像是舔到了,不过又放弃了。这是陈橙安自己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呢!现在他们两个见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至于名字奇奇怪怪的余纷瑜,陆迟年和盛木文了解不多,好像是个有crush的女孩。

    服务员给在场的二十人送上茶点,豆沙包子、绿豆糕和一杯热牛奶。陆迟年吃着包子,喝着热牛奶看着眼前的陈橙安和韩媛两人,歪着脑袋想:“或许,他们两个能一起出国读书?”

    “何桐宇到了吗?”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熟悉的棕毛和黑色修身西装上的铭牌让陆迟年一眼认出是希勒尔。西装的领口是银色的细边,让人想到黑夜缓缓流动在山间穿梭的溪流。金色的袖口和扣子闪耀着光,和酒店的灯光相辅相成。铭牌和西装的搭配让人觉得是校服,但是陆迟年和盛木文从没见过裁剪这么精致入微的校服。

    何桐宇噌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声音圆浑地说:“到!”

    “希勒尔。”陆迟年向他打招呼。

    “嘿!陆迟年,怎么你现在才打算来学院?”希勒尔见到陆迟年很高兴,大大咧咧的,很热情的样子,“曼辛德之前一直对你念念叨叨的,要不是不知道你后来的去向,他恨不得绑你回学院。”

    虽然三年不见,但陆迟年也没有长得很开,让希勒尔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到年纪了我就来。之前也是岸边让我来中国读几年书。”陆迟年应付这希勒尔的热情,“等面试完再叙旧吧!”

    “我是考官希勒尔,请跟我来。”希勒尔笑对何桐宇,漏出整齐雪白的牙齿,看样子这三年来,学院的历练让他变得自信了不少。

    希勒尔领着何桐宇进去,门随即被拉上。在外面的十九人掩盖不住心中的紧张,谁都无法提前预知学院的面试考题。

    “话说名校看素质,那这种人是怎么进来的?”杨安岚斜着眼打量着盛木文。

    “你也不差,树枝666。”盛木文眼睛直视杨安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也不知道录取人数。”陈橙安侧着身子盯着元气十足的韩媛。

    “能选几个都不错了。”韩媛说,“哈佛斯坦福之类每年只从中国招几个本科生,而且还要有关系或者捐巨额慈善款给学校,你个人还要有国际荣誉。不过陆迟年好像和那个考官很熟,在想想他们的对话,陆迟年十有八九是内定的。”

    盛木文听了她的分析很紧张,他不想辜负陆迟年和岸边的期望,不过他也不相信十四亿里挑一这种狗屎运会被他踩到。

    “没事的,大家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王张向月作为年纪第一,情商也很高,懂得安慰在场的人。

    没过多久,门就被推开了。希勒尔做了一个礼貌的手势,何桐宇从里面走出来,回头对着希勒尔说了声谢谢,麻烦了。看得出来,他并不想把失望挂在脸上,但眼神已经老老实实地出卖了他。

    何桐宇的双眼有些红,眼眶有点肿,他回到自己的椅子旁边,拿起书包就向电梯处扭头走去。

    “王张向月。”希勒尔叫到下一个人的名字。

    王张向月也噌地一下起来,他深呼一口气,整理一下衣领,趁着进去前喝了口矿泉水。

    即使是年级第一也没多久败北,进去的时间跟何桐宇相近。

    他出来时,没有失望或是沮丧。而是释然的笑,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十四亿分之一。希勒尔的表情也跟何桐宇出来时一样,又喊了丁弈进去。

    丁弈相比前面两个人的成绩很逊色,可是撑的时间居然比他们多了几分钟。

    出来的时候,盛木文拦住他,想找他传授传授技巧,没想到他双臂一举,高呼:“草履虫万岁!”

    盛木文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在初一创建草履虫教的教主兼唯一教员在里面跟希勒尔他们唠了十几分钟草履虫的嗑。

    陈橙安……韩媛……黄方羽……吴烨方……裴泽民……余纷瑜……

    希勒尔不像面试的考官,更像个给同学们打针的医生,喊着一个个名字,一个个同学都是受了痛才出来。

    “杨安岚。”希勒尔继续叫到下一个人的名字。

    “一定要过啊!”盛木文压低声线为这个女孩祈祷。

    杨安岚进去靠近门口时特地看了盛木文一眼,只是盛木文正低头为这个女孩祝福,没注意到。陆迟年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捋了捋长度适中的头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墙上的石英钟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跳着,已经有几人折戟沉沙了,外面的人对于面试越来越信心不足。

    出来时,杨安岚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却在看向陆迟年和盛木文时面色变得奇怪,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

    “通过了。”杨安岚告诉着盛木文这个好消息。

    在场还没面试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松了一口气说明这个学院的面试并不是糊弄大家,耍他们玩;紧张是因为杨安岚的凯旋意味着名额又少一个,竞争力变得更强。

    “他们问你什么?”盛木文询问杨安岚,他知道在这件事上杨安岚不会搞怪。

    “他们会问……”杨安岚想说却被出来的希勒尔打断。

    “盛木文。”希勒尔看向盛木文,同时眼神警告杨安岚不要说多余的话。

    盛木文面露难色看向杨安岚,杨安岚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盛木文跟随着希勒尔推开门进去。时间过去并不久,出来时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只是他看向陆迟年,带着自己修炼一晚上却白费的气愤。

    陆迟年说的没错,他们真的面试只说中文,盛木文那张熬夜的脸欲哭无泪。

    这种挫败感就像盛木文考试前在桌面上写满了单词结果临时宣布换教室考试,他还是被换走的那批人。他到了教室,他花了时间好不容易忽悠自己座位旁边的其他人给自己传答案,开考时传试卷下来,发现自己是高数班,托的人都是普通班,做的试卷分AB卷,考试时,费尽心思偷窥到以盛木文为中心,米字格展开的考试范围的学生的答题卡写着“A”,旁边的人就没一个写B卷的。

    放在古代,像盛木文这种人就应该练枪。

    不过衰了这么多年,可能是幸运女神偷喝岸边的高浓度伏特加喝醉了,盛木文通过,让他一身轻。

    “陆迟年,到你了。”希勒尔没有看手上的名单,很自然地叫道。

    陆迟年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走在前面,希勒尔落后半步,就这样走进会议室。

    看着坐在首位上的一男一女,男孩一双桃花眼,女孩一头暗银发。

    “久别重逢,好久不见。”陆迟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