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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法拉利之心

    “索克诺!”

    岸边冷峻的目光冷不丁地看向索克诺,凶狠凌厉,好像随时能把索克诺的身体切成薄厚均匀的肉片。

    “到!”

    索克诺瞬间把身子挺立得板板正正,不敢对岸边有三分怠慢。

    “不用紧张,你只是需要带着陆迟年真正意义上逛学院一遍,可以吗?”岸边冷声说。

    “当然可以!而且这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身为斯温德勒学院的一员,带着新生参观学院的美好风光,那是再应该不过的一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多谢部长提醒,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个任务出色完成。”索克诺的眼神圆瞪,连忙拍着胸口向岸边保证道。

    本来索克诺还有些担心,岸边是不是看他哪里不顺眼,打算把他给安排到执行部里去执行任务,以为惹上岸边这尊活阎王,搞得索克诺心里战战兢兢的,却没成想仅仅只是带着陆迟年去参观斯温德勒学院,本来昨天就应该带着陆迟年参观的,但是由于昨天舟车劳顿,还没有带学弟仔细看看就倒在软床上,这任务简直不要太简单。

    凭借索克诺神级狗仔的能力,作为学院新闻部部长的他一定能完美胜任这个工作,为了能够顺利获得信息,索克诺可谓是挖空了学院建筑的所有秘密,可以说学院的设计者也就是斯温德勒学院院长埃阿科斯本人都没有索克诺要了解的多。

    “那就拜托我们的新闻部部长了。”岸边补充一句,嘴角冷笑。

    “好嘞好嘞,我一定会完美完成这项任务,部长慢走,部长慢走。”索克诺脑袋猛点像是小鸡啄米。

    “你就跟着他。”岸边看向陆迟年。

    “是。”陆迟年应声。

    不得不说岸边绝对在陆迟年入学这方面用了心,要是换作其他入学的学员初来乍到斯温德勒,也就是冷冷提醒一句不要在学院里闹事,平时更是神龙不见尾,找都找不到。哪里会像今天这样亲自出场还让老学员亲自带领陆迟年观光的服务。

    岸边说完,瞥了一眼还没走躲在远处的那些学员和教授们。

    那些人并没有真正离开,一个个都猫在很远的地方,等待着看看接下来有没有机会能够跟林夜这位S级说说话,交流交流套套近乎,甚至一些学院里面重量级的社团就比如学生会、死亡诗社和失乐园的成员们都蠢蠢欲动,打算凭借自己伶俐的嘴皮子将这名源级准新生收入麾下。只不过他们自以为躲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这位铁血执行部部长灰黑色的眸子如刀锋般扫射而来,这些师生们顿时下意识仰头看天,一幅今天骄阳正好的样子。

    岸边再次吩咐索克诺:“再给你安排个任务,作为学院新闻部部长,想必你早就把整个学院学员和教授们都认识得门儿清,如果接下来胆敢有人敢打扰到你们的进程,你就把名字记下来,执行部会亲自给他们安排任务。”

    “还请部长放心,我绝对出色完成任务!”索克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热诚,好像随时都可以为了学弟的顺利观光而舍生就义。

    “好。”岸边转身冷看远处的师生们一眼,手工制的皮鞋在地面上行走发出响声,酒味逐渐削薄,飘向远处。

    “学弟,我们这就开始吧,斯温德勒虽然是一所学院,但是它里面的风景也都是别出心裁,尤其埃阿科斯院长是一个极为有品位的绅士,里面有校长亲自设计的建筑风格,甚至是那些如城堡般的哥特式建筑,我觉得每一位到来的新生完全会被其中的风景所吸引,要知道那些风景有很多都是埃阿科斯院长亲自设计出来的,对方的品味之高,整个学院里的人都无法出其右。同样还有一些非常罕见的植物,甚至是动物,所以你完全可以当做是一次游玩的旅行。”

    索克诺陪着陆迟年走出寝室楼,他带领陆迟年一直往东边走,指了指旁边的敞篷电车,“学弟,不介意吧?”

    一看就像是那种观光动物园或者是其他景区里面的那种代步电车,一辆车能够带几十人的那种,不过此刻这辆电车上甚至连开车的司机都没有就位,完全就是为了能够给陆迟年营造出一个安静的氛围。

    而对于这种电车启动也是非常方便,一脚油门就能开走了,刹车就在旁边,索克诺身为一名职业高级狗仔,对于开这种观光车的话,还是随手拈来的,当上斯温德勒学院新闻部成员门槛还是极高的,需要掌握野外生存,美妆穿搭,烹饪,对所有摄影装备精通,能够发明各种专业科技,需要具备单兵作战的职业水准,还有极高的酒局话术,强度高的身体素质与酒量……

    “没问题。”陆迟年说。

    在得到陆迟年的允许后,索克诺充当观光车的司机,亲自驾驶电车,带着向前去。在他们的身后,尾随着一排排足有十几辆的同款观光车,这些观光电车里塞满了斯温德勒的师生们,虽然岸边警告过他们不能干涉或影响到陆迟年的观光旅程。但是师生们也只是开车在学院里面乱逛,这是师生们的自由,只不过比陆迟年所乘坐的电车速度慢了半步。

    尤其是斯温德勒学院那些新闻部的成员们,等到岸边离开,一个个重振雄风,再度拿起各自的相机,开始对着观光车上的陆迟年一顿猛拍,有的甚至坐到了观光车的车顶棚上摆出各种姿势。

    索克诺则是对于这种抓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些新闻部的成员可都是他的得力部下呀,自己还欠着这些得力部下的钱。而且真拍下来的照片也会成为价值连城的东西,每一条都能够在斯温德勒论坛上引爆热点,所以索克诺当然是大力的鼓励这些新闻部成员们能够多拍一些就拍一些,多多益善嘛。

    至于岸边的要求,索克诺同样也会严格遵守的,他虎视眈眈的看向十几辆观光车里的那些师生,一旦这些人有任何敢于逾越,想要来陆迟年所在的观光车搭讪的话,那么必然会在索克诺的手掌狠狠地上记下一笔,当然新闻部的那些成员们除外,至于索克诺为什么没有小本本,索克诺美其名曰不伤害树木,实则是没有钱。

    索克诺犹如一员猛将,大刀阔斧的端坐在观光车上,左手操纵着方向盘,用左手当做小本本,另一只手拿着笔,一副随时都会记录的样子,那些师生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在这一刻索克诺所扮演的是类似于钦差大臣的角色,更是有着岸边特许的“先斩后奏”,一旦跟对方闹起了脾气发起冲突,说不定索克诺就会在手臂上上狠狠参他们一本,到时候一旦执行部的岸边部长下来,直接就会被安排到斯温德勒学院执行部去领取被发配的执行任务。

    之所以斯温德勒学院的那些执行任务会如此让人惧怕,主要是因为那些任务过于太暴力,太凶残了,每一次任务都必将会见血的那种,而且能够担任这种任务的,一般都是斯温德勒学院里面的精英学员,甚至是精英导师,其他人去了更多的相当于是炮灰角色,而且下场也会非常凄惨的那种。

    迄今为止,岸边作为执行部部长也没有安排过不专业的学员去执行过任务,当然也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极端意外的情况,总之他们是绝对不敢得罪岸边的,他们宁可得罪风纪委员会的洛克菲勒教授。

    虽然洛克菲勒掌管着整个斯温德勒学院的风纪,尤其是对方有一颗地中海的脑袋,看起来压力山大且对工作认真负责,随时都会要搞事的样子,但被风纪委员会查到,再严格的处理也不过就是扣一些学分,说白了也就是无伤大雅嘛,毕竟学分这种东西扣掉了还能再挣嘛,可一旦被岸边部长抓住的话,那下场可就非比寻常了,直接被安排到执行部里去执行任务,就是最后不死也得脱层皮,缺胳膊少条腿。

    这次的观光让陆迟年大饱眼福,各各样种稀奇的植物就生长在盘山公路两侧。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些野生动物出没,在山崖上盘踞了各种飞禽,偶尔被下方行驶的观光车所吸引,朝下探了探脑袋,不过很快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不远处的教堂里传来唱诗班的歌声,教堂的屋顶上白鸽起落,偶尔有一只只白鸽扇动双翼飞过湖面掀起涟漪。

    就像是处在中世纪的古堡里,陆迟年就像是这座古堡王国里的王子,索克诺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称职管家,他带着陆迟年参观了整座卡塞尔,每到一处标志性的建筑前,都会为陆迟年耐心描绘着这些建筑的来历起源以及蕴含的象征意义。

    他们从恢宏大气的宙斯广场,到宙斯广场西北的古老殿堂英灵殿,这所宫殿是拜占庭风格,在殿堂的顶端还竖立一尊雄鸡雕塑。最后一路来到圆顶式的瑰丽图书馆,这所图书馆极为对称,每一眼都仿佛进入一个镜面反射的世界。这些建筑都是别出心裁,看起来极为大气,给陆迟年带来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我带你去下一个地方。”索克诺指着前方,腾出空子对陆迟年说。

    对面是一座凡尔赛花园,花园的正中央则雕刻着一尊独角兽,乍一看像是用水晶打造而成,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道如瀑布般的喷泉从独角兽的嘴巴里直接喷出。伴随着绚烂阳光的照射,一道道绵延不绝的彩虹绽放开来,显得很是梦幻,通过空间的错位,不同脚底下,让陆迟年有一种花园比周围要高得多的错觉,这也许是古巴比伦空中花园的婴儿版。

    突然凄厉的引擎澎湃声突然横空而过,法拉利仿佛咆哮着狂奔的红色幽灵。如同处于千军万马的铁蹄之中,而法拉利是被堵在里面的白袍小将,它突围而出,杀个师生们七进七出,师生们只能任由这一切来回践踏着他们的神经,大脑隐隐作痛。

    那台红得像是火焰的法拉利599GTBFiorano以极其高难度的漂移降临到陆迟年的观光电车旁,车门一开。

    “上车!”是昨天在月台看到的女孩。

    陆迟年发愣,呆在原地。

    “不是学妹!你没事劫什么人?扣学分的好吧。”索克诺看向里面的女孩说道。

    “是副校长叫的,你有意见?”女孩似乎认出了索克诺,搬出后台。

    “嘿呀,今天陆迟年走不了,我说的。”索克诺被激出气。

    “三天免费夜宵!”

    “学妹我们哪跟哪啊,一个学院的都是一家人,学长我会记你账上的。副校长也是,都不提前告知一声。不过学长可不能马虎了岸边部长的命令,你劫人这事学长会记给岸边部长,到时候学妹你就自求多福吧!”索克诺果然没让陆迟年失望,一秒都硬不起来。

    “学弟,别怪我,下去喽!”索克诺一脚把陆迟年踢在法拉利的副驾驶座位。陆迟年看着逐渐贱起来的索克诺,拍了拍屁股,把索克诺鞋底的泥给拍掉了。

    而随着法拉利车主的劫车举动,在后面的那些新闻部成员们顿时激动起来,拿出单反相机又是一顿狂拍,要知道这还是他们首次见到这般劲爆的突发事情,所以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一个价值全校流量的镜头呢?就连刚刚出手的索克诺也同样放下了笔,拿起了单反相机开始抓拍起来,而且他占据地理优势,距离那辆红色法拉利最近的地方,所以拍下来的照片也都是高清的。

    车门一闭,法拉利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般蹿出,留给师生们镜头的就只有慢慢消失的尾灯。

    “我叫温凉,一冷一热的温凉,真是的,为什么副院长那个老妖婆要让我来接你。”女孩无语道。

    “我叫陆迟年。”

    温凉离开学院开出一段距离后又在路边停下,转头看着副驾驶上的陆迟年:“下车。”

    “现在就要赶我走了吗?”

    温凉像是个骄傲的公主挑了挑锋利好看的眉,“别废话,让你下车又不是让你滚蛋,今晚累死我了,现在换你来开车。”

    陆迟年换到主驾驶位,温凉坐在副驾驶位上懒洋洋地问:“会开吧?算了,死了还能拉上一个源级。”

    陆迟年熟悉一下方向盘,又把座位往后调了一点:“放心。”温凉听到这话哼了一声,随后笑嘻嘻起来。

    陆迟年承认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他确实开过岸边的悍马,那种改装引擎怪物他也能轻松驾驭,可温凉这辆法拉利却是第一次开。

    “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老妖婆就让我们熟悉熟悉,随便开着兜兜看吧。”温凉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把腿放在座位上,靠着椅背和车门的交界处。

    陆迟年听完心中不断吐槽:“就为了我们两个熟悉熟悉就劫车吗?这是什么玛丽苏偶像剧情节。”在和盛木文的三年相处中,陆迟年已经能轻松在严肃和轻松两种状态间自由切换。

    他转头看了一眼温凉,她似乎有些倦了,把脸蛋贴在椅背上,眼帘低垂,睫毛修长,头歪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就要睡着了,一排灯光绵延着拉向远方,仿佛笔直空旷的道路永无止境,他握着方向盘,偶尔扭头看女孩的睫毛,时间的流动仿佛停止,宁可目的地永远到不了。

    车身猛的一震,陆迟年猛打方向盘拐下了高架路,驶入了一条看不见人迹的小道。他看了看眼见底的油表,真见鬼,温凉只知道把车开出来而不会自己给车加油。

    温凉似乎被刚刚那一震给震醒了,轻掩着嘴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又揉揉眼睛,这才开口,“怎么了?”

    “车没油了。”

    “在家的时候有人帮我加好,我只管开。”以典型的大小姐德行叹了口气,“出门就没人管这事了。”

    “你为什么买这辆车?还是红色的。”

    温凉不满地撇撇嘴,“我喜欢!”

    陆迟年发现一件事,温凉的纱裙由于刚刚的睡姿原因,已经快褪到了大腿根部,陆迟年本着不看白不看的精神瞄了几眼,随后指指温凉的裙子:“你走光了。”

    温凉慵懒地躺在车椅上,眼里带着挑衅:“给你看可不算走光。学姐照顾涉世未深的学弟,理所当然!”

    “学姐?”

    “废话,我可比你大一届,你不会因为索克诺那句学妹就以为我们是一届吧?”温凉的声音提高几分,像是在给自己造势。

    陆迟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触电般的背过身去,身后传来温凉咯咯咯咯的笑声。

    等到他转过来时,温凉已经整理好了纱裙,陆迟年心想嘴上说的好听手还不是老实得很。

    两个人忽然都不说话了,车子里陷入种尴尬的寂静境地,陆迟年看着方向盘上法拉利车标那昂扬的马头发呆,温凉偏头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迟年率先打破僵局,转而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里太闷了,我们去车外呆着吧。”

    陆迟年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温凉倒也没有很珍惜她那身精致的纱裙,看了一眼路牌,在陆迟年身边坐下。

    陆迟年往温凉的纱裙下看去,脚腕上还笼着一层云雾般的黑纱,细腻白皙的肌肤在丝袜下若隐若现,她没穿那双至少有十厘米的玛丽珍高跟鞋,而是光脚就蹦到街面上,也不怕脏。

    “噫……”

    耳边,响起了温凉嫌弃般的长音。

    “你真的应该多跟女孩子接触一下,你这样一句话不说盯着我腿看,真的很恶心。”

    “不是,你纱裙挺好看的。为什么你正常日子穿这种正装?”

    “这就是日常穿搭,穿脏了或者穿坏了大不了重新定制”温凉直言道,“你这种心虚的状态,真是找一百个理由都盖不住,算了……”

    “我一出车门你就犯了一个错误,第一是眼睛不老实,想看,就大大方方的,这种遮遮掩掩只会让人觉得猥琐,想要赞美,就理直气壮的说一句你今天真漂亮。”温凉扬起下巴,骄傲地说。

    陆迟年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靠在法拉利流线型的车身上,抬头去望远处市区繁华璀璨的万家灯火,夜风簌簌的从他们身边掠过,撩起了他的额发,也吹散了女孩鬓角的发丝,女孩懒得再打理,于是伸手把束发的发圈摘下来,一头橙色的长发被风吹起,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显出不可代替的色彩,头顶的银杏树荫漆黑如墨,风吹来树叶哗哗的响。

    “你看过《怪兽物语》吗?《怪奇物语》中最震撼我的一句台词

    “Hideinthelight.“

    这句话出现在Lucas询问Max想要怎么对抗Vecna时Max的回答里。很难形容我当时的感受。在看到这句话时,感觉整个《怪奇物语》的谜底轰然塌陷,我好像找到了这部片子埋藏的答案。”

    “《怪奇物语》的故事从不缺乏所有人的心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黑暗,但是我们都有缺乏直面黑暗的勇气。被逆世界的恐惧围绕的Will,家庭充满暴力的Billy,家庭破碎而失去笑颜的Max…但当你穿过他们混沌的眼角,去看一看正在挣扎的心灵时,会发现他们都躲在光里,对抗黑暗。这也正是《怪奇物语》解决所有既定矛盾的答案—背黑暗,向光明。”

    “Jonathon带着小Will躲在theclash的朋克音乐里,试图忘记屋外激烈争吵的父母。Will一边发抖一边哼唱着这首歌,试图忘记外面冰冷、暗黑而陌生的另一个世界。El在将被Henry手撕的一瞬间,她放弃了寻找痛苦和仇恨的感觉,将自己带回到她人生中感受到母爱的仅仅十几秒。”

    “唤醒Billy的,不是来自El的一记重锤,而是阳光明媚沙鸥翔集的海边,再也没有过的欢乐的母子时光。将Max在死亡边缘拯救回来的,是一句坚定的“Makeadealwithgod”,是云破天开之外,来自朋友的呼唤。

    最后Lucas问Max该如何对抗Vecna时,她给出了同样的答案—“Hideinthelight.。”

    “Vecna只能看到人最黑暗和恐惧的一面,但就像Henry不曾感受过被善待,他也就不能理解何为光明。这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解药,对抗邪恶的解药——躲在光里。”

    “他们中,不是所有人都生在光里。甚至可以说,大多数都有过悲惨可怜的人生经历。所以他们开始学会,把黑暗瓦解成光明,给寂静无光的逆世界一颗太阳。”

    温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就坐在法拉利的车前盖上,陪着陆迟年一起看澄澈的星空,不知为何,今晚的星星,特别特别亮!陆迟年也没指望她能回答自己,沉默是今晚的高架桥桥,远处有人在放烟火,有小贩袅袅的炊烟,将夜晚渲染的有如北极极光般美好绚烂。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着自己的衣服轻晃,陆迟年低头一看,是她的小手,像是漫不经心的,温凉明媚的侧脸垂着一缕弯曲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卷曲翘起。她二话不说用细腻的双手盖住陆迟年的双眼,猛烈地摇晃起陆迟年的头来。

    她突然大声说,“你现在看起来好像那只被鲸鱼喷了一身口水的小北极熊诶!”

    “是是是。”陆迟年哑声失笑。

    温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手受回去,忽然把陆迟年的脑袋抓得一团糟糕。

    温凉没说话,站起身,跳到街面上,单双脚切换在假想中的格子里蹦来蹦去。

    “你小时候玩过跳房子和跳格子吗?”

    陆迟年想起在孤儿院的那些黑暗时光,摇摇头。

    “有人陪你玩吗?”陆迟年询问。

    “我才不需要呢!我以前老是自己玩,没人陪我玩,规则不熟悉。”温凉一边说一边低着头蹦,橙黄色的发梢一跳一跳,夜风吹起她的纱裙像是缭乱的黑烟,衬着她的肌肤白如精灵。

    陆迟年看着她,感觉心头的抑郁一扫而空,温凉就是这么一个有魔力的女孩,周围人的情绪都能随她而跳动。黑色纱帐也难掩女孩青春时的妩媚与江南的风情万种,她的脉搏还跳动着玫瑰。

    陆迟年觉得那个独自跳格子格子的身影有点孤单,跑向加入女孩。

    昏暗的光影下,两个看得出年纪仍然稚嫩的两个小身影在一蹦一跳。

    “哎小心点儿!”

    “不用!你走开!我自己来!”

    相逢的意义在于彼此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