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话
从塘边走了回来，与熟悉的人互相打着招呼，或微笑招手，或点头致意。一路走回到家中，见父母正在客厅看着电视，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梦幻般的世界，沉沉舒了一口气，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他需要和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家伙，做一次深刻的谈话，并且需要达成一些协议。
想到这里，程诺靠在窗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将意识集中在自己的精神世界。
“滴答~滴答~”
仿佛一阵阵滴水声，从程诺的意识海深处传来，由远及近，紧接着程诺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着，然后快速下沉。
很快，一道散发着淡蓝微光的模糊身影，与他越来越近，直到那身影越来越清晰。
赫然，一个几乎与程诺一模一样的身影--除了一双纯蓝色的眼眸，出现在他的眼前。
“好久不见，蓝星人程诺。”，蓝眼“程诺”率先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来自外星的--噬。”程诺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噬，这个名字，是当初他们第一次于识海中会面时，这个奇异的外星生物给自己取的名字。
“那么，这一次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噬好奇的问道，他一直无法主动与程诺沟通，而一直以来程诺都表现出了对他的防备，所以也极少主动来找他。
每次都是他在尝试修改遗传物质，导致程诺身体出现异常状态时，程诺才会进来与他“亲切”的交流一番。
“你应该知道，我将要离开桃源村，去往县城里上学了吧，毕竟我的身体，除了大脑你无法控制，其他的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了。”程诺依旧是语气平静的回答着。
“是的呢，”噬点了点头，满心雀跃，听到这个话题，蓝色的眼眸似乎都亮了几分，“离开村子后，我们又可以收集更多的生物核心物质，这样我们就能快速的补全我们自己了哦~”
“不是我们，是你！”程诺语气变得冷淡了几分，他一直很讨厌这个外星生物的这一点，用他的身体肆意的做着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实验。一想到这个，他就感受到万分痛苦。如果不是他可以主动让身体进入休眠状态，恐怕他早已经被这个外星生物给取代了吧。
“啧啧啧，小程诺不要这么生气嘛~”，噬毫不介意的道，“毕竟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不是么，何必这么见外呢？”
“是你，夺走了我身体的控制权！”程诺没好气的道。
摆摆手，噬继续道：“不对哦，我们只是共享了身体的控制权，而且我帮你把这具身体，变得更加完美了，不是么？”
“嘁！”不满的啐了一口，程诺反问道，“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要感谢你了？”
“对啊~除了帮你改造身体，当初我可还是真正的救过你一命的哟~”噬，语气带着几分轻佻，得意的回答道。
程诺立刻反驳道：“当初差点杀死我的可是你！”
“不，不，不~几乎杀死你的，是那颗陨石，而我则是救了你。”噬的表情与口吻，一如既往的欠揍。
眉头跳了跳，强忍着去给那个与自己十分相似的面庞一拳头的冲动，程诺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问道：“这些事情先放一边，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回答我，你--或者说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蓝星，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疑惑的歪了歪头，噬不解的回答道：“我的目的是好好活着，其他的生物核心有没有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很多遍了，为什么你还会反复询问呢，奇怪的蓝星人。”
摇了摇头，程诺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蓝星呢？”，程诺没有指望一下子就能得到自己答案，这场对话，他已经思考了许久。
“不知道啊，”摊了摊手，噬无奈的回答道，“在寄生到你身体上之前，我并没有诞生‘意识’这种东西，只有吸收生物核心物质，进化自我，隐藏自我，以及生产模版生物这些本能，这些本能都是为了求生本能而服务的。”
“至于我的那些同族们，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意识依然混沌，也就是说，他们仍旧被本能所驱使着。”
点了点头，程诺表示认可了他的回答：“你们之间是否可以沟通，或者定位彼此？”
摇了摇头，噬回答道：“我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但是无法交流，无法定位。”
程诺皱了皱眉头，继续道：“你所说的生产模板生物是什么意思？”
微微一笑，噬说道：“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是否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可以，你问吧。”程诺没有拒绝噬的提议。
微微将脸靠近程诺，噬压低声音问道：“你认为人类于蓝星而言，是必要的吗？”
愣了愣，不知道噬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程诺犹豫片刻，回答道：“现有物种虽然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只是于蓝星本身而言，他们存在与否似乎并不能影响蓝星，那么人类应当也是如此，对于蓝星而言就是非必须的。”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生物模板吧！”噬在意识空间里晃荡了一圈，点亮了周围的空间，解释道，“当我吞噬一个生物的核心物质，也就是你所说的遗传物质时，会去分析并记录其中的信息，当我觉得某段信息--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基因，存在收藏价值时，我便会将他记录到我的核心中，这个过程就像是你小时候玩的积木，从众多积木中寻找你自己需要的那一块。”
说到这里，噬一抬手，手掌拂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堆积木，“当核心中信息达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么我就可以根据这些信息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生物！”
说完，数个积木快速从那一堆积木中飞出，然后拼成了一条鱼的形状。
手指着这条鱼，噬继续道：“然后，我只需要再生成一个孵化卵，再将这条‘鱼’的遗传物质注入其中，并激活它，那么这个生物就被我创造出来，你看，这是多么伟大的能力？用你们蓝星人的话来讲，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啊！”
说完，那条积木所做的鱼，迅速分裂，以极快的速度布满了整个意识空间！
听到这里，程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道：“你们最终，是会侵占蓝星，这个星球上的生物只是你们养料，而你们现在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担心蓝星生物背后的‘造物者’？”
“Bingo！”，打了个响指，噬表现的很开心，“虽然我不知道将我们送到这个星球上来的生物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从生命层次上来看，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将沦为我的小白鼠，这多么美妙啊~哈哈哈~”
说到这里，噬的表情逐渐狂热，“终归有一天，我的造物，将会遍布整个蓝星，甚至--是整个宇宙！”
“只可惜，”话锋一转，噬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深邃，“以现有的信息，我无法判断蓝星生物的出现，是自然形成，还是有着高等生命的推动。”
听到这里，程诺整个人浑身剧震，意识体甚至都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似乎就要崩溃一般。
过了许久，程诺收束了心神，终于缓了过来，轻舒了一口气，“呼~现在轮到你提问了。”
单手一摆，所有的积木消失不见，噬饶有兴致的看着程诺，“那么，你觉得蓝星存在造物主吗？”
“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只是蓝星曾经出现过数次物种大爆发，倒是与你们这种造物的模式挺像的，你说呢？”程诺故意拿史前物种大爆发来说事，就是故意恶心一把噬，同时也是为了提示他，也许地球真的有造物主呢？以此，让他有所顾忌。
噬眼睛微微一眯，轻笑一声，“呵呵~蓝星人，你变狡猾了呢。”
“现在轮到我提问了，”程诺没有理会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与我们和平共处？”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程诺还是想要听一听噬的回答。
“可以的喔~”
程诺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噬，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噬接下来的话，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只要你们好好的当我的小白鼠，我就会把你们当做家畜一样圈养起来的，哈哈~”说完，噬得意的大笑起来。
暗自唾骂一声：该死的外星生物，果然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那么。蓝星人，你愿意向一个未来的神明献上你的忠诚吗？”噬飘上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程诺。
“不愿意，恶劣的外星生物。”程诺恨恨的回答道，“按理说，你要达成你的目的，直接杀死我，完全获得我的身份，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吧？那么，究竟是你做不到，还是你有什么限制？”
听了程诺的问题，噬在天空中四处乱飞了半天，程诺盯着他道，“你在回避这个问题？”
在四处乱飞的噬，听了程诺的话后，陡然一顿，静止下来，“哎呀呀，这可是个头疼的问题呢，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你呢？”
“你现在果然没有办法杀死我，”没有等噬回答，程诺自顾自的说到，“你无法直接改造我的大脑，也无法与我直接沟通，这就说明，我的大脑是你的禁区！”
大脑是噬的禁区，程诺很早就发现了，这次摊牌，就是为了获得更多关于噬的情报，“入侵不了我的大脑，那么五感尽失，所以你就改造我的身体，用以更加方便的来感知这个世界，用这种方式来学习人类的知识。”
“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我的意识诞生于大脑，可是你呢？我至今都无法理解你的存在，是细菌、病毒，还是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你真是聪明又好奇呢。”噬轻轻飘了下来，与程诺对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最初我只有一个细胞大小，但我却不是细胞，更像是一个细胞的加工厂，所以我把自己的生物类别叫做生物核心，可以制造万物的核心！”
“至于我的意识诞生于何处，我目前也不能理解，我的本能告诉我，只有吞噬了其他的生物核心，我才能知道关于我自己的一切。”
“进入你的身体后，我就吞噬了你的心脏，然后就变成了你的心脏，接着吞噬并变成了你的血管、骨骼、脏腑、皮肤，最后我成为了你的身体--除了你的大脑，我无法吞噬。因为某种我具有，但是却还不能理解的能量在保护着你。”
“但是我相信，我很快就能破解这个保护你的能量了，那时候……”
“那时候，你就会完全将我吞噬，然后取代我的人生，对吧？”程诺没有等噬说完，“所以你确实是有极限的，不是吗？”
“按你的说法，你是有形体，就是现在我的身体，意识诞生于何处却不知道？”
“你真的很聪明呢，小程诺。”看着程诺意外的冷静，噬忍不住夸奖道。
“既然你无法短时间吞噬我，为什么没有考虑转移到别人，或者别的生物身上？变成我的身体，绝对不是限制你的理由，毕竟你拥有‘造物主’的能力。”程诺不相信别人，或者其他生物也具有这种能量，毕竟整个桃源村的花草树木，鱼虫走兽都被换过一遍了。
噬带着某种意味难明的口吻说道，“你很特殊，对我而言你有着足够的研究价值，所以没什么特殊原因我自然不必离开你。”说完，微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程诺，“今天的对话到此为止吧地球人，我要去休息了。”今天噬意外的终止了话题，用的还是一个极其可笑的理由。
“我今天来，是想要与你达成一个协议，”程诺没有直接让噬离开，而是表达了自己此次谈话的另一个目的，“在你没有能力杀死我之前，你要进行的任何行动，必须通过我的同意，只要是不违背我本心的行动，我都会答应。否则，你操作的，将是一具行尸走肉，我敢保证，那时候你必将暴露在全人类的视线中！”
“可以。”第一次，噬用一种异常平淡的口吻回应了程诺，然后转身离去，慢慢消散在了意识空间。
噬的直接，让程诺有些意外，他想过噬一定会提出一堆苛刻且无礼的要求，并且也做足了准备。就是没有想到，最终换来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从意识空间中逐渐苏醒过来，程诺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虽然最终的约定来的有些突兀，但是这样也算是一定程度上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结果算是好的，程诺已经很满足。
他可不想像以前一样，明明嘴上说着准备去吃饭，结果身体被噬操纵着跑去厕所抓了几只蛆虫。那一次把他的朋友们可是吓坏了，包括他自己。
总之，面向未来的第一步，程诺已经迈出去了。至于未来能够走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刚刚那番对话中，噬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的推测，又有几分对几分错了。
至少，程诺觉得，自己的未来，不全然是一片黑暗了。
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梦幻般的世界，沉沉舒了一口气，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他需要和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家伙，做一次深刻的谈话，并且需要达成一些协议。
想到这里，程诺靠在窗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将意识集中在自己的精神世界。
“滴答~滴答~”
仿佛一阵阵滴水声，从程诺的意识海深处传来，由远及近，紧接着程诺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着，然后快速下沉。
很快，一道散发着淡蓝微光的模糊身影，与他越来越近，直到那身影越来越清晰。
赫然，一个几乎与程诺一模一样的身影--除了一双纯蓝色的眼眸，出现在他的眼前。
“好久不见，蓝星人程诺。”，蓝眼“程诺”率先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见，来自外星的--噬。”程诺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噬，这个名字，是当初他们第一次于识海中会面时，这个奇异的外星生物给自己取的名字。
“那么，这一次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噬好奇的问道，他一直无法主动与程诺沟通，而一直以来程诺都表现出了对他的防备，所以也极少主动来找他。
每次都是他在尝试修改遗传物质，导致程诺身体出现异常状态时，程诺才会进来与他“亲切”的交流一番。
“你应该知道，我将要离开桃源村，去往县城里上学了吧，毕竟我的身体，除了大脑你无法控制，其他的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了。”程诺依旧是语气平静的回答着。
“是的呢，”噬点了点头，满心雀跃，听到这个话题，蓝色的眼眸似乎都亮了几分，“离开村子后，我们又可以收集更多的生物核心物质，这样我们就能快速的补全我们自己了哦~”
“不是我们，是你！”程诺语气变得冷淡了几分，他一直很讨厌这个外星生物的这一点，用他的身体肆意的做着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实验。一想到这个，他就感受到万分痛苦。如果不是他可以主动让身体进入休眠状态，恐怕他早已经被这个外星生物给取代了吧。
“啧啧啧，小程诺不要这么生气嘛~”，噬毫不介意的道，“毕竟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不是么，何必这么见外呢？”
“是你，夺走了我身体的控制权！”程诺没好气的道。
摆摆手，噬继续道：“不对哦，我们只是共享了身体的控制权，而且我帮你把这具身体，变得更加完美了，不是么？”
“嘁！”不满的啐了一口，程诺反问道，“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要感谢你了？”
“对啊~除了帮你改造身体，当初我可还是真正的救过你一命的哟~”噬，语气带着几分轻佻，得意的回答道。
程诺立刻反驳道：“当初差点杀死我的可是你！”
“不，不，不~几乎杀死你的，是那颗陨石，而我则是救了你。”噬的表情与口吻，一如既往的欠揍。
眉头跳了跳，强忍着去给那个与自己十分相似的面庞一拳头的冲动，程诺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问道：“这些事情先放一边，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回答我，你--或者说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蓝星，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疑惑的歪了歪头，噬不解的回答道：“我的目的是好好活着，其他的生物核心有没有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很多遍了，为什么你还会反复询问呢，奇怪的蓝星人。”
摇了摇头，程诺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蓝星呢？”，程诺没有指望一下子就能得到自己答案，这场对话，他已经思考了许久。
“不知道啊，”摊了摊手，噬无奈的回答道，“在寄生到你身体上之前，我并没有诞生‘意识’这种东西，只有吸收生物核心物质，进化自我，隐藏自我，以及生产模版生物这些本能，这些本能都是为了求生本能而服务的。”
“至于我的那些同族们，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意识依然混沌，也就是说，他们仍旧被本能所驱使着。”
点了点头，程诺表示认可了他的回答：“你们之间是否可以沟通，或者定位彼此？”
摇了摇头，噬回答道：“我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但是无法交流，无法定位。”
程诺皱了皱眉头，继续道：“你所说的生产模板生物是什么意思？”
微微一笑，噬说道：“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是否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可以，你问吧。”程诺没有拒绝噬的提议。
微微将脸靠近程诺，噬压低声音问道：“你认为人类于蓝星而言，是必要的吗？”
愣了愣，不知道噬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程诺犹豫片刻，回答道：“现有物种虽然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只是于蓝星本身而言，他们存在与否似乎并不能影响蓝星，那么人类应当也是如此，对于蓝星而言就是非必须的。”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生物模板吧！”噬在意识空间里晃荡了一圈，点亮了周围的空间，解释道，“当我吞噬一个生物的核心物质，也就是你所说的遗传物质时，会去分析并记录其中的信息，当我觉得某段信息--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基因，存在收藏价值时，我便会将他记录到我的核心中，这个过程就像是你小时候玩的积木，从众多积木中寻找你自己需要的那一块。”
说到这里，噬一抬手，手掌拂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堆积木，“当核心中信息达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么我就可以根据这些信息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生物！”
说完，数个积木快速从那一堆积木中飞出，然后拼成了一条鱼的形状。
手指着这条鱼，噬继续道：“然后，我只需要再生成一个孵化卵，再将这条‘鱼’的遗传物质注入其中，并激活它，那么这个生物就被我创造出来，你看，这是多么伟大的能力？用你们蓝星人的话来讲，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啊！”
说完，那条积木所做的鱼，迅速分裂，以极快的速度布满了整个意识空间！
听到这里，程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道：“你们最终，是会侵占蓝星，这个星球上的生物只是你们养料，而你们现在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担心蓝星生物背后的‘造物者’？”
“Bingo！”，打了个响指，噬表现的很开心，“虽然我不知道将我们送到这个星球上来的生物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从生命层次上来看，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将沦为我的小白鼠，这多么美妙啊~哈哈哈~”
说到这里，噬的表情逐渐狂热，“终归有一天，我的造物，将会遍布整个蓝星，甚至--是整个宇宙！”
“只可惜，”话锋一转，噬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深邃，“以现有的信息，我无法判断蓝星生物的出现，是自然形成，还是有着高等生命的推动。”
听到这里，程诺整个人浑身剧震，意识体甚至都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似乎就要崩溃一般。
过了许久，程诺收束了心神，终于缓了过来，轻舒了一口气，“呼~现在轮到你提问了。”
单手一摆，所有的积木消失不见，噬饶有兴致的看着程诺，“那么，你觉得蓝星存在造物主吗？”
“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只是蓝星曾经出现过数次物种大爆发，倒是与你们这种造物的模式挺像的，你说呢？”程诺故意拿史前物种大爆发来说事，就是故意恶心一把噬，同时也是为了提示他，也许地球真的有造物主呢？以此，让他有所顾忌。
噬眼睛微微一眯，轻笑一声，“呵呵~蓝星人，你变狡猾了呢。”
“现在轮到我提问了，”程诺没有理会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与我们和平共处？”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但是程诺还是想要听一听噬的回答。
“可以的喔~”
程诺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噬，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噬接下来的话，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只要你们好好的当我的小白鼠，我就会把你们当做家畜一样圈养起来的，哈哈~”说完，噬得意的大笑起来。
暗自唾骂一声：该死的外星生物，果然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那么。蓝星人，你愿意向一个未来的神明献上你的忠诚吗？”噬飘上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程诺。
“不愿意，恶劣的外星生物。”程诺恨恨的回答道，“按理说，你要达成你的目的，直接杀死我，完全获得我的身份，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吧？那么，究竟是你做不到，还是你有什么限制？”
听了程诺的问题，噬在天空中四处乱飞了半天，程诺盯着他道，“你在回避这个问题？”
在四处乱飞的噬，听了程诺的话后，陡然一顿，静止下来，“哎呀呀，这可是个头疼的问题呢，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你呢？”
“你现在果然没有办法杀死我，”没有等噬回答，程诺自顾自的说到，“你无法直接改造我的大脑，也无法与我直接沟通，这就说明，我的大脑是你的禁区！”
大脑是噬的禁区，程诺很早就发现了，这次摊牌，就是为了获得更多关于噬的情报，“入侵不了我的大脑，那么五感尽失，所以你就改造我的身体，用以更加方便的来感知这个世界，用这种方式来学习人类的知识。”
“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我的意识诞生于大脑，可是你呢？我至今都无法理解你的存在，是细菌、病毒，还是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你真是聪明又好奇呢。”噬轻轻飘了下来，与程诺对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最初我只有一个细胞大小，但我却不是细胞，更像是一个细胞的加工厂，所以我把自己的生物类别叫做生物核心，可以制造万物的核心！”
“至于我的意识诞生于何处，我目前也不能理解，我的本能告诉我，只有吞噬了其他的生物核心，我才能知道关于我自己的一切。”
“进入你的身体后，我就吞噬了你的心脏，然后就变成了你的心脏，接着吞噬并变成了你的血管、骨骼、脏腑、皮肤，最后我成为了你的身体--除了你的大脑，我无法吞噬。因为某种我具有，但是却还不能理解的能量在保护着你。”
“但是我相信，我很快就能破解这个保护你的能量了，那时候……”
“那时候，你就会完全将我吞噬，然后取代我的人生，对吧？”程诺没有等噬说完，“所以你确实是有极限的，不是吗？”
“按你的说法，你是有形体，就是现在我的身体，意识诞生于何处却不知道？”
“你真的很聪明呢，小程诺。”看着程诺意外的冷静，噬忍不住夸奖道。
“既然你无法短时间吞噬我，为什么没有考虑转移到别人，或者别的生物身上？变成我的身体，绝对不是限制你的理由，毕竟你拥有‘造物主’的能力。”程诺不相信别人，或者其他生物也具有这种能量，毕竟整个桃源村的花草树木，鱼虫走兽都被换过一遍了。
噬带着某种意味难明的口吻说道，“你很特殊，对我而言你有着足够的研究价值，所以没什么特殊原因我自然不必离开你。”说完，微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程诺，“今天的对话到此为止吧地球人，我要去休息了。”今天噬意外的终止了话题，用的还是一个极其可笑的理由。
“我今天来，是想要与你达成一个协议，”程诺没有直接让噬离开，而是表达了自己此次谈话的另一个目的，“在你没有能力杀死我之前，你要进行的任何行动，必须通过我的同意，只要是不违背我本心的行动，我都会答应。否则，你操作的，将是一具行尸走肉，我敢保证，那时候你必将暴露在全人类的视线中！”
“可以。”第一次，噬用一种异常平淡的口吻回应了程诺，然后转身离去，慢慢消散在了意识空间。
噬的直接，让程诺有些意外，他想过噬一定会提出一堆苛刻且无礼的要求，并且也做足了准备。就是没有想到，最终换来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从意识空间中逐渐苏醒过来，程诺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虽然最终的约定来的有些突兀，但是这样也算是一定程度上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结果算是好的，程诺已经很满足。
他可不想像以前一样，明明嘴上说着准备去吃饭，结果身体被噬操纵着跑去厕所抓了几只蛆虫。那一次把他的朋友们可是吓坏了，包括他自己。
总之，面向未来的第一步，程诺已经迈出去了。至于未来能够走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刚刚那番对话中，噬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的推测，又有几分对几分错了。
至少，程诺觉得，自己的未来，不全然是一片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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