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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劫杀开始

    寒风凛冽,万物萧条,鹅毛般的大雪下的正紧,中原大地茫然一片,在洛阳城南的官道上,一个灰衣老人抖落肩上的积雪,将斗篷帽沿往下拉了拉,用围巾裹严了脸,只露出一双沧桑的眼睛,眼角的皱纹和黯淡的皮肤在灰袍阴影里显得格外沧桑。他双手拢在袖筒里,微苟着腰在官道中顶风慢步前行,那样子像一个疾病缠身、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恶劣的天气让这条平日车水马龙热闹喧嚣的官道显得冷清而寂寞。

    灰衣人沉重的脚步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行孤独的脚印,不一会儿又被风雪掩没,他似乎走过,又似乎没走过。

    突然,灰衣人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不远处的山丘上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全身上下都已被大雪覆盖,好像是一个雪人。

    他正诧异间,忽闻得身后有马蹄声响,回头望去,一辆火红的马车像雪中跳跃的火焰正不急不缓地从身后驶来。

    灰衣人眉头微皱,将身子向路旁移了移,转过头,依旧迎着风雪一步一步向前走。

    红马车不一会就到了灰衣人身后,随着几声吆喝,慢慢靠近灰衣人身侧。

    “大叔,去哪儿啊?这么大的雪,我捎你一程。”车上一个年轻的声音招呼道。

    灰衣人寻声望去,只见红马车装饰的非常地豪华,车头坐着一个精壮的中年车夫,车夫身后挡风的锦帘被一只手掀起一角,一股酒香、肉香和着䁔风从车厢内飘出,一个身着锦衣,腰挂古剑,面容英俊的青年人正微笑地望着他。透过掀起的锦帘,灰衣人看见宽大的车厢内摆着软椅茶几,茶几上摆着名贵的干果糕点,茶几旁烧着火红的炭火,炭火上还温着一壶酒,车厢上挂着硬弓羽箭和几只猎物。

    灰衣人呆望了片刻摇摇头,又低头向前走。

    “大叔,你这是去哪儿?”青年人又问道。

    “前面。”灰衣人答。

    “前面是哪儿?”

    “不知道!”灰衣人茫然道。

    青年人看灰衣老人一幅浑浑噩噩的模样,低叹一声,放下车帘。

    车夫挥鞭在空中轻抽一下,“啪”地一声细响,马儿仿佛听懂了命令,又迈蹄不急不缓向前驶去。

    马车刚走出数米,车夫便发现了不远处山丘上的雪人,亦是诧异,低声对车内示警道:“叶当家,有状况。”

    “莫慌。”车内年轻人道。

    车夫提神戒备,挥鞭在马臀上一抽,马儿一声长啸奋蹄向前飞奔,眨眼间已至山丘下,眼看马车就要冲过山丘,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丘顶雪人忽然跃起,凌空向马车扑来。

    车夫冷哼道:“找死。”说话间将全身劲力贯透鞭声,刷地一摔,长鞭犹如一条怒蛇飞向雪人。车夫这马鞭乃细牛皮加天蚕丝编织而成,此时车夫将毕生劲道贯透其中,可谓力若千均,韧不可摧。

    扑地一声,雪人凌空被马鞭击爆,一瞬间雪屑飞溅,血雾迷漫。马车在巨大的冲击下忽地失支控制,一头撞在了雪丘上,车中的锦衣青年瞬间如猫般从车厢内拨剑跃出。

    血花飞溅,鲜红的血洒在白雪上,触目惊心。

    雪人怎么会流血?雪人当然不会流血,迷漫地血雾来自车夫和他的骏马。

    车夫从头顶被劈成两半,左半身落在雪地里,手中还攥着马缰,右半身倒在马车上,手上还紧握着鞭把,拉车的骏马倒在雪中,脖子几乎被利刃削断,车夫那坚韧无比的马鞭仿佛一条被斩成三截的死蛇。

    在马车前,一个脸色苍白的白衣人,左手里握着一把牛角短刀,右手执着一把鬼头大环刀,冷冷地站在风雪中,眼睛死死盯着从车厢内跳出的锦衣青年,像一头饥饿的野兽盯着诱人的猎物,随时会发出致命袭击。

    锦衣青年此时已看清了眼前一切。他惊诧地望着白衣人厉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十二凶煞偷天鼠白子”白衣人冷冷答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锦衣人青年冷笑道。

    “阁下可是一剑震中原叶青?”白子冷冷的问道。

    “正是。”锦衣青年答。

    “记住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白子冷笑一声,左手一扬,手中短刀旋急飞向叶青。

    叶青身形急闪,白子的飞刀贴颊削空,几乎就在叶青躲飞刀的同时,白子右手的鬼头刀已迅急斩出,他斩向的方位正是叶青身形闪躲方位,这样一来,叶青这一闪,恰恰成了自己往白子的刀刃上撞,形同找死。

    白子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冷笑,原来他早已料定自己的飞刀奈何不了叶青,是以真正的杀招乃是这第二招“追魂斩”,他这必杀技,料敌先机,狠辣无比,一但猎物陷入其中,纵使大罗神仙也难逃。

    叶青不是大罗神仙,眼看着他就要在劫难逃人头落地,却见他手中长剑在地上一点,剑身如弓,借着剑身反弹之力他身形瞬间复位,这一闪一复间,动作匪夷所思,拿捏的恰到好处,白子要命的长刀又擦着颈部皮肤扫过。

    白子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他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可思议的身法,他急忙变招,可不等他第三招出手,叶青已一剑刺出。

    叶青这一剑凌利之极,矁准了白子第二招劲势之末,第三招未及出刀之时,他这一剑已断绝了白子所有的生路,势必透胸而过。

    白子脚尖蹬地,身子向后暴退,可他的身形怎快的过叶青手中的长剑,眨眼间利剑已抵至白子心口,眼看着白子就要成为剑下亡魂。

    忽然,叶青惊觉后颈有利刃破空袭来,迫不得已撤招相迎,“当”地一声,火花飞溅,来袭之物被一剑斩落,原来是白子先前射出的牛角短刀回旋袭来,叶青暗叹一声:“好险!”

    白子乘着叶青收招的间隙,纵身一跃,跳至雪丘之上,叶青恨他阴险歹毒,又杀了自己的车仆骏马,决意不放过他,紧随其后跃上雪丘。

    积雪没膝,却不见白子踪影,叶青正暗暗诧异,忽然想起十二凶煞每个属相都具有相应动物的异能,子时杀手白子,属相为鼠,那必具有借土打洞遁形的本领,看来白子是藏在这雪丘内,此刻敌暗我明,情形万分凶险。

    叶青想明白了其中道理,正欲退回雪丘下,忽觉脚下异响,他提气急跳,却为时已迟,不等脚掌离地弹起,双脚已被从雪地里射出索套牢牢套住。

    原来白子早已在雪丘上布下了暗道机关,在丘下交手,他见叶青剑法精妙,自己难有胜算,便引诱叶青进入他布的雪丘陷阱中,叶青年轻气盛,竟真着了他的道。

    叶青临危不乱,挥剑急向套住脚踝的索套斩去,忽然索套上传来两股强力拽住叶青脚踝向两边猛拉,叶青身形站立不稳,一字马坐在雪地上,紧跟着听得嗖嗖嗖锐响,周遭雪地中弹出数把长刀从前后左右迅急向叶青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