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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大战三绝

    风依然寒冷。

    吴新愁爬在马背上,一轮旭日从地平线升起,给吴新愁霜打的衣衫涂上一层暖色。

    此时此刻,若是能躺在一张舒适温暖的大床上该有多好,若是不但能躺在舒适的床上,而且有一位漂亮温柔的女人陪着,那简直给个皇帝也不做。

    朦胧中吴新愁恍若看到了慕容甜情,他情不自禁的搂了上去,慕容甜情妖娆的身躯忽然变成了一条蛇,不停在他怀里乱扭,他吓得一把推开,身子一个机灵坐起,恍然发现做了一个梦,刚才搂住的不过是马颈。

    吴新愁揉揉惺松的眼睛,又是一个风雨兼程的日子,对于他来说,风尘是苦、奔波是苦、煎熬亦是苦!这一路既是一个苦字了得。

    好在天外天终于到了,吴新愁放眼望去,一片茫茫高塬中飞来峰突兀而起直插天际,蓝天白云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山顶,壮观美丽之极。

    峰脚下有一小村,苍松古柏间散布着十来户白墙青瓦的人家,一弯小河绕村而过,河上架着一道古朴的石拱桥,桥下边有一叶乌蓬小舟,舟头坐着一位头戴斗苙的垂钓老者。石桥头矗立着一座高大青石牌坊,牌坊石扁上刻着云中净土四个苍劲大字,整个小村都被薄雾轻纱般地笼罩着,好一派详和、与世无争的田园风光。

    如此良辰美景,吴新愁却无心欣赏,他策马踏上石桥,忽觉眼前灰影一闪,桥下垂钓老翁已纵身跃上石桥拦住了去路。

    吴新愁连忙勒住马缰,停在桥中。

    “年轻人这是从哪儿来?”垂钓老翁盯着吴新愁问道。

    吴新愁细看眼前垂钓老翁,见他虽然须发半白,但目光炯炯,精神烁隽,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内力修为极其深厚,再看他握住钓杆的手,九尺长钓杆握在手中稳健而有力,虎口处布满老茧,应是长年使用刀剑之类兵器所致,面前这位钓叟显然是一位内外修为极其深厚的前辈高人。

    吴新愁当即下马行礼道:“晚辈自西北来。”

    “要到哪儿去?”老翁又问。

    “晚辈要上飞来峰求医。”

    “老夫看你身强体壮,中气充足,不像有病之人啊?”

    “实不相瞒,晚辈中了鬼婆婆的尸蛊。”

    垂钓翁大惊道:“你是尸儡!”

    “晚辈只是中了尸蛊。”吴新愁解释道。

    “老夫劝你赶紧离开此地,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垂钓翁肃然道。

    “晚辈千里迢迢历尽艰辛才来到这里,望老前辈体恤。”吴新愁请求道。

    “对你下毒之人逼你到这里求医,用心阴毒之极,老夫若放你过去,必将成为武林正道千古罪人,你若听劝就赶紧离开,否则别怪老夫辣手无情。”垂钓翁厉声警告道。

    吴新愁心知鬼婆婆和春风晴玉诱逼自己到这里定有阴谋,便想细问个明白,不待他再开口,垂钓翁忽然摘下头上斗苙向他迎面罩来,吴新愁伸臂拨开,忽见斗苙下一线银光直刺咽喉,原来垂钓翁右手已抛下钓杆,从腰间抽出一柄三尺长的软剑向他急刺。

    千钧一发之际,吴新愁拨出腰间黄泉刀横挡在脖前,铮的一声脆响,将这夺命一剑轻松化解。

    垂钓翁不由一惊,他抛苙、弃杆、从腰间抽剑急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而吴新愁拨苙、抽刀、横挡的动作却更是快得匪夷所思。

    垂钓翁惊鄂之下将全身真气聚于腰腕之间,手腕急抖,一瞬间竟连刺八剑,吴新愁挥刀相迎,只听当当当八声脆响,黄泉刀不偏不倚,每次都快软剑一步,垂钓翁急风骤雨般的八连刺又全都刺在刀身上。

    吴新愁不但拦下垂钓翁快如疾风的八剑,同时左手将接下的斗苙复又戴在了垂钓翁头上。

    垂钓翁又惊又怒,身形急转缠向吴新愁,手中软剑也如银蛇般赤溜溜绕着黄泉刀身刺向吴新愁手腕脉门,吴新愁不愿恋战,将沧海无量真气贯注于刀身,刀身吐出一尺刀芒震开了软剑缠绕,当下翻身上马,冲过桥去。

    垂钓翁一见,急忙拾起地上钓杆急挥出去,那细如发丝的钓线紧紧缠住了马的前蹄,他用劲一拉,竟将马蹄生生拽断,奔马当下扑倒在石桥上,

    就在马扑倒的瞬间,吴新愁脚在马蹬上一点,身子凌空飞起,垂钓翁亦身形如风而起,手中软剑暴射出无数道凌厉剑气刺向虚空中的吴新愁。

    吴新愁不敢怠慢,手中黄泉刀急挥想迎,顿时火星四射,锐刃破风,金铁交鸣,二人以快打快不觉间互拆了五十余招,忽然垂钓翁感觉右肩一疼,软剑脱手飞出,跌倒在地,吴新愁当下也收住了刀势。

    垂钓翁看向自己右肩,发现吴新愁方才用刀背砍在他的肩膊上,整个肩胛骨已是碎了,他心知吴新愁刀下留情,方才若是刀刃斩下,他这右臂早就不复存在了,当下让开路长叹道:“老夫技不如人,小兄弟请自便。”

    “多谢前辈承让。”吴新愁抱拳向垂钓翁行了一礼,大步向村内走去。

    刚走到村口,吴新愁就听到一阵丁丁当当的打铁声,他寻声望去,只见一株老树下有一间铁匠铺,一个赤裸着上身,腰间挂着一个酒壶芦的老人正在打造一把锄具,锻铁已被炉火烧的通红,老人赤手从火炉内抓出,既不带手套护具也不用铁钳,直接抓住通红的锻铁放在铁锭上不停锤打。

    吴新愁盯着老人那双不惧火烧的手,像青石上罩了一层白霜,心中暗惊道,难道老人有寒冰真气护体,看来此老人也是非同凡响,他不想别生枝节,打算悄悄地从老人身边走过,忽然老人停下打铁,转身看着他道:“年轻人去哪儿?”

    “晚辈上山求医。”吴新愁答。

    “剑痴老儿放你过来的?”老者又问。

    “剑痴!前辈说得可是村口桥下的垂钓翁?”吴新愁疑道。

    “正是。”

    吴新愁听了惊道:“前辈莫非是江湖人称塞外三绝的寒冰道人?”

    “老夫就是寒冰道人,什么塞外三绝,那不过是三十年前江湖朋友的谬赞。”老人淡然道。

    吴新愁暗忖道:三十年前剑痴儿,寒冰道人,金豆娘娘在江湖中久负成名,江湖人称塞外三绝,后来不知何故退出江湖,既然剑痴儿和寒冰道人都已出现,想必金豆娘娘也隐居在此地,他当下恭敬行礼,如实请求道:“晚辈身中尸儡毒,欲上山求百草神农医治,还请前辈抬爱,允我上山。”

    寒冰道人一听脸色立变,冷冷道:“老夫三人在此隐居十年,就是为了保护百草神医,今日大功将成,更是容不得半点闪失,你既是尸儡,我且能放你上山,你把剑痴老儿怎么样了?”

    吴新愁不知寒冰道人所言大功将成是何意,但见他表情凝重,想必是件极其重要的大事,当下小心回道:“剑痴前辈方才指教晚辈,晚辈侥幸赢了一招,剑痴前辈受了点轻伤,应无大碍。”

    寒冰道人一听冷笑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向小兄弟讨教几招。”说罢丢掉手中锻铁,呼的一掌向吴新愁胸前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