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名的试炼 二
确定手中抓着的是火柴无疑之后，方如一毫不犹豫的撒开了紧抓的左手。一瞬间，他的身体便被黑暗的深空吞噬了。
三分钟后，方如一挥舞着四肢，惊叫着，被飓风裹挟着从对向而来，倏的一下飞过石柱，再次淹没在了黑暗之中。又三分钟之后，上述动作重复……
若干次之后，方如一再次乘风而来之时，动作潇洒了很多，他并拢着四肢，即将越过石柱之时，猛地侧切了方向，像颗炮弹一样，一头向着五十六号石柱扎去，他企图借着风的冲力，突破这风的屏障。
他飞行的速度被减缓了，嘶哑咧嘴间，他一点点的向着风的墙壁靠近。脑袋终于探出了风墙，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喜悦，有戏！他努力的向前，可下一刻，携带的速度与风达到了某种平衡，身体停滞了一瞬，脸上喜色还未消尽，啊……
喊叫声被风撕碎了，他的身体像陀螺一般打着旋，再次投入了黑暗。接下来的几十次尝试，方如一无一成功，最接近五十六号石柱之时也只是肩膀探出了风墙，手臂根本无法伸出。
有些气馁的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他一边恢复体力，一边在脑中思考，已经带了风的最大的威势了，可为什么还是无法脱离呢？一股烦闷的心情从心底升起，他又试了几次，依旧毫无进展，他郁闷的想，是和风的契合度还不够吗？
想到这里，他闭着眼睛，努力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任由风带着他来回的转圈，渐渐地，他把风想象成了水，自己就是水中嬉戏的鱼。再次就要飞过石柱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与之前同样并拢了四肢，向着风壁冲去。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即将达到风阻点时，他忽然左右用力摆动腰部，腿部并拢，就像是一条鱼奋力拍打水面的鱼尾。忽然，速度猛地增加了几倍，他的眼睛亮了，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风壁的阻力，刷的一下，他便冲出了风壁，越过五十六号石柱、五十七号、五十八号石柱……精神力绽放·心视。
他直直朝着七十七号石柱飞去，飞过七十七号石柱后，飞行的速度开始下降，的高度也开始降低，位置稍有偏差。就在他即将从八十一号石柱和八十二号石柱旁边跌落之时，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八十二号石柱的边沿，用力翻了上去。
此处石柱，风力已微，他燃起一根火柴，向着前方走去。走完石阵，前面依旧是一道依着山壁而建的木质栈道，走上栈道，慢慢走出了云海，这时他才发现，天边片片烟霞浮玉，已近破晓。太阳虽然还没出来，但霞光已经照亮了山顶。
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一夜。
方如一看到了一颗带雨的参天古松，在古松浓密的树冠之下，是一根石质的灯台，灯台上正燃着一盏明灯。扶着身旁古松粗糙的树干向前望去，微微一愣，跟他的想象完全不同，他本以为寿大爷隐居在此，应该是那种悬崖古壁的简陋柴屋或者山洞。却完全没有想到，沿着脚下的石子路向前延伸，看到的竟然一片平地，平地有两三百米方圆的样子，像是削去了山顶，这让他想起了医院的后山。
平地上绿草茵茵，鸟语花香，还有一小片池塘，池塘连着一座拱桥，拱桥连着建在中央的一处方亭，方亭外表绚丽多彩，里面条凳石桌井然安放，很是古朴生趣。
而最引他瞩目的自然是矗立在在草地中间的一片修竹，修竹之后是一座石屋，石屋两层，均由四四方方的大山石建成，石缝清晰平直，错落有致，透露着一种赏心悦目的平整之美。
方如一苦笑了，想寿大爷如此会养生之人，怎么可能住在他以为的那种简陋柴屋中去？
正在这时，石屋的门被推开了。寿大爷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松下的明灯，又看了一眼天边刚刚生起一线的红日，最后才看向方如一。方如一此时形象很是狼狈，他头发凌乱，衣袖，库管，甚至衣领很多地方都已经被风扯裂，此时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四目相对，寿大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欣慰的说“很好，你过关了。”
方如一嘴角牵动“果然是考验啊~”
“不，这只是一场游戏。”
“有什么不同吗？”
“我早就说过，我们没有师徒缘分，你也早拒绝过了，不是吗？”他见方如一点头，继续道“考验通过，我传的是衣钵，游戏过关，我给的是奖励。”
方如一懂了，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关于磨思石路、关于庭院温泉、关于他昨日的那套拳以及这个地方，甚至他还想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却又担心问的过多，自己的秘密势必暴露，他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了。
跟随寿大爷转到屋后，寿大爷指着架在空地上的一口蒸腾着热气的大缸说道“喏，那就是给你的第一个奖励了。”
方如一走上近前，首先嗅到的是一股刺鼻的直冲脑门的浓烈药味，缸内是墨绿色的浓稠的如沥青般的液体，液体表面正咕咚咕咚的翻滚着绿色的气泡，他咳嗽了一声，退后了一步问道“这是什么？”
寿大爷却说“你只管跳进去便是，对你有好处。”
方如一咧了咧嘴“可这玩意闻上去可并不那么友好。”
寿大爷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满含嘲讽的笑意“你若不敢，便滚下山去。我还会害你不成？”
“……”方如一强忍着恶心，伸出一根手指戳破一颗气泡，又试了试温度，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烫，大概只有五十度左右。
他咬了咬牙，一把扯掉身上破烂的衣裤，‘噗啦’的一声跳了进去。一开始他只觉一阵的头晕脑胀，直犯恶心，但很快他便感觉一股清凉直上脑海，紧绷的肌肉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他后背靠着缸壁，后脑抵着缸沿，仰着头舒服的哈了口气。
寿大爷站在缸边，看着他说“怎么样，可还行？”
一股睡意袭来，方如一闭着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说还行。
“那你就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准备一套衣服。”
方如一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鼾声响起……
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正在做梦，他看到自己正沉浮于夜的海面，一颗很大的月亮跃入了夜空，清冷的风从无际的四海吹来，他欣赏着头顶的大月亮，月华洒下一阵阵凉意，他感觉很舒服。忽然，他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月亮变红了，似乎更大了，像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天上，风变得炽热起来，平静的海面升起了波涛，噼啪作响，红月显现出了一张狰狞的鬼脸，对着他狞笑，然后张开巨口，着向他吞没了下来……
方如一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头顶蔚蓝的天空，耳边噼啪作响。他坐起身子，缸内的药汤还剩一半，颜色和气味都清淡了很多，也变得不那么粘稠了。他侧过头，立即被缸外炽热的火苗燎了一下。他缩回身子看到寿大爷正蹲在三步外，往缸下扔柴薪。
方如一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您这是……”
寿大爷抬起头来“你瞪着我干嘛！瞧你那怂样，担心我把你吃了不成？”他又往缸下扔出两根木桩“这洗髓锻骨汤可不是那么好加热的，你安心在里面煮着，可别浪费了我一锅好药。”
“……我有点口渴。”
“忍着，用不了多久了。等汤药变得清亮如水之时，你便可以出来了。”
三分钟后，方如一挥舞着四肢，惊叫着，被飓风裹挟着从对向而来，倏的一下飞过石柱，再次淹没在了黑暗之中。又三分钟之后，上述动作重复……
若干次之后，方如一再次乘风而来之时，动作潇洒了很多，他并拢着四肢，即将越过石柱之时，猛地侧切了方向，像颗炮弹一样，一头向着五十六号石柱扎去，他企图借着风的冲力，突破这风的屏障。
他飞行的速度被减缓了，嘶哑咧嘴间，他一点点的向着风的墙壁靠近。脑袋终于探出了风墙，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喜悦，有戏！他努力的向前，可下一刻，携带的速度与风达到了某种平衡，身体停滞了一瞬，脸上喜色还未消尽，啊……
喊叫声被风撕碎了，他的身体像陀螺一般打着旋，再次投入了黑暗。接下来的几十次尝试，方如一无一成功，最接近五十六号石柱之时也只是肩膀探出了风墙，手臂根本无法伸出。
有些气馁的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他一边恢复体力，一边在脑中思考，已经带了风的最大的威势了，可为什么还是无法脱离呢？一股烦闷的心情从心底升起，他又试了几次，依旧毫无进展，他郁闷的想，是和风的契合度还不够吗？
想到这里，他闭着眼睛，努力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任由风带着他来回的转圈，渐渐地，他把风想象成了水，自己就是水中嬉戏的鱼。再次就要飞过石柱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与之前同样并拢了四肢，向着风壁冲去。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即将达到风阻点时，他忽然左右用力摆动腰部，腿部并拢，就像是一条鱼奋力拍打水面的鱼尾。忽然，速度猛地增加了几倍，他的眼睛亮了，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风壁的阻力，刷的一下，他便冲出了风壁，越过五十六号石柱、五十七号、五十八号石柱……精神力绽放·心视。
他直直朝着七十七号石柱飞去，飞过七十七号石柱后，飞行的速度开始下降，的高度也开始降低，位置稍有偏差。就在他即将从八十一号石柱和八十二号石柱旁边跌落之时，他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八十二号石柱的边沿，用力翻了上去。
此处石柱，风力已微，他燃起一根火柴，向着前方走去。走完石阵，前面依旧是一道依着山壁而建的木质栈道，走上栈道，慢慢走出了云海，这时他才发现，天边片片烟霞浮玉，已近破晓。太阳虽然还没出来，但霞光已经照亮了山顶。
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一夜。
方如一看到了一颗带雨的参天古松，在古松浓密的树冠之下，是一根石质的灯台，灯台上正燃着一盏明灯。扶着身旁古松粗糙的树干向前望去，微微一愣，跟他的想象完全不同，他本以为寿大爷隐居在此，应该是那种悬崖古壁的简陋柴屋或者山洞。却完全没有想到，沿着脚下的石子路向前延伸，看到的竟然一片平地，平地有两三百米方圆的样子，像是削去了山顶，这让他想起了医院的后山。
平地上绿草茵茵，鸟语花香，还有一小片池塘，池塘连着一座拱桥，拱桥连着建在中央的一处方亭，方亭外表绚丽多彩，里面条凳石桌井然安放，很是古朴生趣。
而最引他瞩目的自然是矗立在在草地中间的一片修竹，修竹之后是一座石屋，石屋两层，均由四四方方的大山石建成，石缝清晰平直，错落有致，透露着一种赏心悦目的平整之美。
方如一苦笑了，想寿大爷如此会养生之人，怎么可能住在他以为的那种简陋柴屋中去？
正在这时，石屋的门被推开了。寿大爷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松下的明灯，又看了一眼天边刚刚生起一线的红日，最后才看向方如一。方如一此时形象很是狼狈，他头发凌乱，衣袖，库管，甚至衣领很多地方都已经被风扯裂，此时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四目相对，寿大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欣慰的说“很好，你过关了。”
方如一嘴角牵动“果然是考验啊~”
“不，这只是一场游戏。”
“有什么不同吗？”
“我早就说过，我们没有师徒缘分，你也早拒绝过了，不是吗？”他见方如一点头，继续道“考验通过，我传的是衣钵，游戏过关，我给的是奖励。”
方如一懂了，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关于磨思石路、关于庭院温泉、关于他昨日的那套拳以及这个地方，甚至他还想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却又担心问的过多，自己的秘密势必暴露，他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了。
跟随寿大爷转到屋后，寿大爷指着架在空地上的一口蒸腾着热气的大缸说道“喏，那就是给你的第一个奖励了。”
方如一走上近前，首先嗅到的是一股刺鼻的直冲脑门的浓烈药味，缸内是墨绿色的浓稠的如沥青般的液体，液体表面正咕咚咕咚的翻滚着绿色的气泡，他咳嗽了一声，退后了一步问道“这是什么？”
寿大爷却说“你只管跳进去便是，对你有好处。”
方如一咧了咧嘴“可这玩意闻上去可并不那么友好。”
寿大爷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满含嘲讽的笑意“你若不敢，便滚下山去。我还会害你不成？”
“……”方如一强忍着恶心，伸出一根手指戳破一颗气泡，又试了试温度，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烫，大概只有五十度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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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大爷站在缸边，看着他说“怎么样，可还行？”
一股睡意袭来，方如一闭着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说还行。
“那你就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准备一套衣服。”
方如一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鼾声响起……
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正在做梦，他看到自己正沉浮于夜的海面，一颗很大的月亮跃入了夜空，清冷的风从无际的四海吹来，他欣赏着头顶的大月亮，月华洒下一阵阵凉意，他感觉很舒服。忽然，他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月亮变红了，似乎更大了，像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天上，风变得炽热起来，平静的海面升起了波涛，噼啪作响，红月显现出了一张狰狞的鬼脸，对着他狞笑，然后张开巨口，着向他吞没了下来……
方如一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头顶蔚蓝的天空，耳边噼啪作响。他坐起身子，缸内的药汤还剩一半，颜色和气味都清淡了很多，也变得不那么粘稠了。他侧过头，立即被缸外炽热的火苗燎了一下。他缩回身子看到寿大爷正蹲在三步外，往缸下扔柴薪。
方如一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您这是……”
寿大爷抬起头来“你瞪着我干嘛！瞧你那怂样，担心我把你吃了不成？”他又往缸下扔出两根木桩“这洗髓锻骨汤可不是那么好加热的，你安心在里面煮着，可别浪费了我一锅好药。”
“……我有点口渴。”
“忍着，用不了多久了。等汤药变得清亮如水之时，你便可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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