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客来访
“这可恶的臭鲶鱼！死鲶鱼，死了还得让老子给你挖坑，你长这么大，我得挖多大个坑才能埋你？”
陈元一边干活一边骂道。
此时的他又赤着身子，在几名佃户的帮助下挖好了一个巨大的坑。这几个佃户都是和孙家有契约的，陈元拿了些吃食出来请他们过来帮忙挖这个大坑。
给那条体型巨大的鲶鱼挖坑掩埋当然是不现实的，不过挖个坑里面放些干柴然后把这鱼给烧掉还是能做到的，否则等这鱼腐烂发臭最后形成疫病那可就麻烦了。这件事在自称拥有一身绝世医术的陈元看来，比马上重新修房更家重要。
况且，陈元现在根本没钱修房只能现在原来的小院里搭间简陋茅棚，他和何凡生以及这些帮忙的，都是佃户。
什么是佃户，自己土地种来不够吃或者根本没生产资料只能去找地主租地的就叫佃户。
而佃户和地主之间的关系又十分复杂，有的是一点生产资料都没有就住在地主家，每年种地的收成三分之一给地主，三分之一交人头税，三分之一留给自己吃，根本养不活自己，所以干脆就给地主家干活换口饭吃，啥活都干，可久而久之却因为欠的债越来越多只能再补一份卖身契成了地主家的职业雇农，比如孤儿何凡生。
还有的就像陈元和陈克礼，自己有一点土地可以够自家吃食，只是每年和地主家签契约租地来种去交人头税。
“老子才不种地，我一身医术去哪里吃饭不是吃饭？”陈元现在对未来的生活很有信心。何况，光靠种地，什么时候能治好老爷子那双腿呢。在原来陈元的意识里，治好陈克礼的那双腿几乎是他唯一的愿望。
火焰熊熊升起，炙烤着那只妖鲶的尸体。
“我说天师，一定要把这条鱼，不对这妖族的尸体给烧掉吗？”罗道人来到陈元身边吞了吞口水。
“这是妖族，谁知道这东西死后能不能吃，啊呸，是会不会传播瘟疫。”陈元也吞了吞口水。
鲶鱼很肥，烈火将鱼肉中的脂肪烤成了油脂，油脂滴落在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声响，然后油脂滴落的位置开始冒出青烟，带着一阵诱人香气弥漫在周围。
他扭头看了一圈众人，发现包括陈克礼在内在场的所有人，表情似乎都有些不对，目光看着那条在火中炙烤着鲶鱼的尸体有些惋惜。
众人都是少有吃肉的佃户，闻到这鱼香都已经有些情不自禁，何凡生更是已经缓缓向妖鲶走了过去，只是被陈元给拉住了。
等到鲶鱼下半部分逐渐烤干，香味开始变作糊味时，陈元转过头对罗道人道：“罗大师，这条妖鲶是你用二十年寿命请了祖师爷收服的，记住了吗？”
“晓得的，天师自有考虑，这杀妖的大功就让贫道给占了吧。”罗道人连忙点头。
陈元已经不在乎罗道人叫他天师了，这老道人昨晚缠着他问了一晚上的问题，陈元就按照上一世在那个世界所听到的一些道家语录随便胡扯了些东西给他。
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啦，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啦，总之平时看小说里写的那些奇奇怪怪又高深莫测的语录陈元随便胡诌了几条，然后再给罗道人解释个一知半解就行了。要是罗道人问些陈元也答不上的问题，陈元就回答一句话：“传道不如悟道，你得自己悟。”
却是想不到，罗道人更加坚信了陈元是位大天师，而陈克礼听到陈元和罗道人胡诌的那些话后，竟然真有些相信陈元被一位老神仙拉到仙境里学了五年仙法。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会雷法。”陈元最后补充一句，“若是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会让你尝尝灵魂被雷击一万遍的滋味。所以若是有人想让你再请祖师爷施展一次雷法，你知道该怎么说。”
“当然当然，贫道在这方面还是有些道行的。”老道人恭敬说道。
陈元满意的点点头。
“大家辛苦了，今日就由我孙樵山做东请大家吃饭吧。”
一个浑厚男声从后方传来，陈元转过头看去，有两男一女走进了原来小院的位置。这三人衣着看似并不华丽，可仔细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面料，就知道这三人绝对不是和他们这些佃户一个阶层的人。
孙家家主孙樵山以及他的一儿一女。
看到孙婉婉时陈元心中咯噔一下，这姑娘确实漂亮。气质温婉却不似小家碧玉，面容靓丽却落落大方，气质、神态、五官、体态无一不佳，难怪过去陈元那个傻呆子对外界几乎没有什么感应，唯独对这孙家小姐的出现和离开会有一丝丝波动。
“陈傻子你看什么呢？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算抬举你了，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还敢这样看我姐？”说话的是孙家大少爷孙猛猛。
这孙猛猛算是彭镇响当当的纨绔，他不爱溜鸡斗狗也不爱吃喝耍钱，唯独喜欢找人干架，有时是自己和其他纨绔来上一架，但更多时候却是他指挥着十几二人和隔壁村或者县城里其他大户家约上一场峡谷大乱斗。
“住嘴！不得无礼！”孙樵山怒喝一声，他的威严让在外总是抬着头走路的孙猛猛低下了头。
孙樵山对陈克礼双手行了一礼，身后的两位子女也随父亲简单施礼。
其余佃户见状，知道东家有事要找陈家说，各自找了理由慌忙逃去了。何凡生在那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陈元给了他一个眼神后他才安心的站在罗道人身旁。
“王叔叔，别忘了晚些回来拿东西啊！”陈元对着离去的佃户们喊了一声，然后才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向孙樵山。
这老狐狸可真是，止住孙猛猛乱吠偏偏等他把话说完了，企图太明显了。
孙樵山却是笑着看向了陈元，然后才回过头来对陈克礼开口道，语气甚至有些讨好。
“陈叔，既然小元对小女有意，那不如今日咱们就将他们二人的婚事给定下来，将来就由他们这对年轻人来侍奉陈叔终老。”
“我去，玩这么大？”陈元心中满是惊讶，那边孙家小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而孙猛猛就是全青了。
“爹！你怎么能把阿姐许配给这个傻子？还是啥都没有的佃户！”孙猛猛也顾不上惹恼孙樵山忙不迭的问道。
“住嘴，再说一句话你就滚回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孙樵山再次生气，瞬间压制住孙猛猛刚刚抬头想要反驳的勇气。
可孙猛猛的话，也是在场其他所有人也想问的。
“虽然话有些不好听，但小元的确是个傻子，怎么能配得上天仙一般的孙小姐？”这是何凡生的内心OS。
“天师不愧是天师，孙家都想要来巴结，不过天师家里也是有些太穷了，孙家小姐是整个彭镇有数的闺中小姐，要是贫道帮天师把彩礼给办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传授雷法给贫道。”罗道人脑子转得快，想到了更多。
“天呐，爹爹竟然当着我的面把许给被人，真是羞死了，虽然陈元长得挺俊，可到底是个没什么钱的佃户，嫁过去不知得吃多少苦？诶呀，我竟然就想着今后了，真是不害臊，啊呸。”孙婉婉偷偷瞄了一眼陈元，仔细瞧了瞧他俊秀却有力的五官和健朗身子。
“你这老狐狸，到底有什么企图！不过，孙小姐长得可真好看，一看就好生养，咱孩取个啥名好呢？”陈元想的最远。
“呵呵，我这傻孙儿可配不上你们孙家的小姐。孙家家主放心，我们陈家最守诺言，五年前答应孙家的事我会给你们的，今晚劳烦孙家家主单独再来一趟。”陈克礼说道，语气似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友，神情却像是从赌坊里走出的赌鬼。
“既然如此，那我晚些时候再来找您。”孙樵山点头应道，“还有，既然陈叔您这小院已毁，不如住到山后的那间小院去，小元刚刚恢复过来，您这身子也受不得半点风寒。”
“那就有劳了。”陈克礼没有拒绝孙樵山的好意。
孙樵山带着儿女往山上走，路上传来了孙猛猛的追问和孙樵山的呵斥，孙婉婉走在后面看了一眼这边，也默默的跟着父亲回去了。
“爷爷，这？”等到他们走远，陈元忍不住问道。
“一笔旧账，晚些你就知道了。”陈克礼对付过去，便让陈元几人开始收拾家伙往那边小院搬了。
午间过后，几人已在山后的小院煮好了饭菜。
陈家东西本来就不多，何凡生和他们住在一起也就一些衣物，所以打好几个包，何凡生背着陈克礼，罗道人和陈元扛着几个包就到了，陈克礼自是早就回屋休息去了。
“这院子真不错，怕是他们孙家哪个大管家平时住的吧。”罗道人吃完饭后将碗筷扔在一边开始四处大量。
孙家坪其实是一座县城东北方的一座山头，前山望城地势稍平，从上到下住着四五十户人，后山临江地势陡峭，所以只有一两个院子，比前山倒是清净不少，而孙家的大宅院则在山顶下的一块平地上，孙家祠堂则建在山顶之上，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彭镇县城。
“不是，这院子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还在这儿？”何凡生饭碗最大，嘴巴里还没咽下去就问着罗道人。
“诶，贫道道观被纪策军占了去，只能先在这委屈几天了。”罗道人抚了抚胡须。
昨晚他拖着受伤的腿回了县城，然后又回了孙家坪，跟着陈元他们三人挤了一晚上的草棚。
“你就是想骗吃骗喝。”何凡生毫不客气。
“修道之人怎么能叫骗吃骗喝，我这是在祖师爷那儿为你们积攒阴德！”罗道人脸微微涨红恼怒说道。
“没关系，老道长也吃不了几碗饭。”陈元阻止何凡生继续往下说。
眼下最着急的并不是老道人吃几碗饭的问题，而是陈元需要老道人来给他打打掩护，还有他需要从罗道人这里打听些情报。
在他观察的这五年时间以及继承的记忆里，这个青色世界的一切与那个蓝色世界的一切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又有太多的不同之处，比如这里的天空常常是青色的，而不是蓝色的，比如这里的人说话和那个世界的语言几乎没有差别，再比如这里的生活习惯、农作物、动物的种类甚至叫法都和蓝色世界一样。
何凡生和陈元二人年纪小眼界窄，所见的不过就是彭镇这个丁点大的地。
何况陈元五年前的记忆他是一点都没有了，本以为陈克礼也就是个普通的半身瘫痪老人，可现下看来绝不简单。
所以，他现下最需要的就是从罗道人这里知道这个青色世界是什么。
“道长，您说的祖师爷，是三清吗？”陈元想了想，决定从老道人的修行开始询问，这样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那当然，我们修道之人不拜三清拜什么？我这一脉的祖师是佑圣真君，修的是降妖除魔而非延年益寿，所以看起来是没有那么仙风道骨，不过小元你可别小瞧我们这一脉。”罗道人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他们这一脉的传道历史。
可陈元脑瓜子却是嗡嗡的。
三清？这不就是那个世界的道家祖师吗？佑圣真君？佑圣真君不就是真武大帝？连信仰都一样，这个青色世界不就和蓝色世界一模一样的吗？
不对，肯定有不同的！在陈元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是肯定比蓝色世界要大很多，但按照物理学生物学天文学的说法，这里的温度、湿度、气压等一切生物所需要的且最合适的状态，怎么和蓝色世界一模一样？又怎么和蓝色世界创造出相同的动物植物？
“看来还需要去外面走走，再找些书籍来研究才行呢。”陈元淡淡想到。
此时，院门外一阵喧闹，罗道人刚想去开院门，门就已经被人撞开了。
“是他！就是他！”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铁甲士兵创了进来，指着陈元喊道。
陈元见到此人后心中一紧，彭镇师爷朱渭阳！
遭了，咋把这茬给忘了，在县衙雷杀鲁支栖时，这家伙也在场的。
陈元一边干活一边骂道。
此时的他又赤着身子，在几名佃户的帮助下挖好了一个巨大的坑。这几个佃户都是和孙家有契约的，陈元拿了些吃食出来请他们过来帮忙挖这个大坑。
给那条体型巨大的鲶鱼挖坑掩埋当然是不现实的，不过挖个坑里面放些干柴然后把这鱼给烧掉还是能做到的，否则等这鱼腐烂发臭最后形成疫病那可就麻烦了。这件事在自称拥有一身绝世医术的陈元看来，比马上重新修房更家重要。
况且，陈元现在根本没钱修房只能现在原来的小院里搭间简陋茅棚，他和何凡生以及这些帮忙的，都是佃户。
什么是佃户，自己土地种来不够吃或者根本没生产资料只能去找地主租地的就叫佃户。
而佃户和地主之间的关系又十分复杂，有的是一点生产资料都没有就住在地主家，每年种地的收成三分之一给地主，三分之一交人头税，三分之一留给自己吃，根本养不活自己，所以干脆就给地主家干活换口饭吃，啥活都干，可久而久之却因为欠的债越来越多只能再补一份卖身契成了地主家的职业雇农，比如孤儿何凡生。
还有的就像陈元和陈克礼，自己有一点土地可以够自家吃食，只是每年和地主家签契约租地来种去交人头税。
“老子才不种地，我一身医术去哪里吃饭不是吃饭？”陈元现在对未来的生活很有信心。何况，光靠种地，什么时候能治好老爷子那双腿呢。在原来陈元的意识里，治好陈克礼的那双腿几乎是他唯一的愿望。
火焰熊熊升起，炙烤着那只妖鲶的尸体。
“我说天师，一定要把这条鱼，不对这妖族的尸体给烧掉吗？”罗道人来到陈元身边吞了吞口水。
“这是妖族，谁知道这东西死后能不能吃，啊呸，是会不会传播瘟疫。”陈元也吞了吞口水。
鲶鱼很肥，烈火将鱼肉中的脂肪烤成了油脂，油脂滴落在火焰中发出滋滋的声响，然后油脂滴落的位置开始冒出青烟，带着一阵诱人香气弥漫在周围。
他扭头看了一圈众人，发现包括陈克礼在内在场的所有人，表情似乎都有些不对，目光看着那条在火中炙烤着鲶鱼的尸体有些惋惜。
众人都是少有吃肉的佃户，闻到这鱼香都已经有些情不自禁，何凡生更是已经缓缓向妖鲶走了过去，只是被陈元给拉住了。
等到鲶鱼下半部分逐渐烤干，香味开始变作糊味时，陈元转过头对罗道人道：“罗大师，这条妖鲶是你用二十年寿命请了祖师爷收服的，记住了吗？”
“晓得的，天师自有考虑，这杀妖的大功就让贫道给占了吧。”罗道人连忙点头。
陈元已经不在乎罗道人叫他天师了，这老道人昨晚缠着他问了一晚上的问题，陈元就按照上一世在那个世界所听到的一些道家语录随便胡扯了些东西给他。
什么“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啦，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啦，总之平时看小说里写的那些奇奇怪怪又高深莫测的语录陈元随便胡诌了几条，然后再给罗道人解释个一知半解就行了。要是罗道人问些陈元也答不上的问题，陈元就回答一句话：“传道不如悟道，你得自己悟。”
却是想不到，罗道人更加坚信了陈元是位大天师，而陈克礼听到陈元和罗道人胡诌的那些话后，竟然真有些相信陈元被一位老神仙拉到仙境里学了五年仙法。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会雷法。”陈元最后补充一句，“若是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会让你尝尝灵魂被雷击一万遍的滋味。所以若是有人想让你再请祖师爷施展一次雷法，你知道该怎么说。”
“当然当然，贫道在这方面还是有些道行的。”老道人恭敬说道。
陈元满意的点点头。
“大家辛苦了，今日就由我孙樵山做东请大家吃饭吧。”
一个浑厚男声从后方传来，陈元转过头看去，有两男一女走进了原来小院的位置。这三人衣着看似并不华丽，可仔细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面料，就知道这三人绝对不是和他们这些佃户一个阶层的人。
孙家家主孙樵山以及他的一儿一女。
看到孙婉婉时陈元心中咯噔一下，这姑娘确实漂亮。气质温婉却不似小家碧玉，面容靓丽却落落大方，气质、神态、五官、体态无一不佳，难怪过去陈元那个傻呆子对外界几乎没有什么感应，唯独对这孙家小姐的出现和离开会有一丝丝波动。
“陈傻子你看什么呢？说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算抬举你了，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还敢这样看我姐？”说话的是孙家大少爷孙猛猛。
这孙猛猛算是彭镇响当当的纨绔，他不爱溜鸡斗狗也不爱吃喝耍钱，唯独喜欢找人干架，有时是自己和其他纨绔来上一架，但更多时候却是他指挥着十几二人和隔壁村或者县城里其他大户家约上一场峡谷大乱斗。
“住嘴！不得无礼！”孙樵山怒喝一声，他的威严让在外总是抬着头走路的孙猛猛低下了头。
孙樵山对陈克礼双手行了一礼，身后的两位子女也随父亲简单施礼。
其余佃户见状，知道东家有事要找陈家说，各自找了理由慌忙逃去了。何凡生在那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陈元给了他一个眼神后他才安心的站在罗道人身旁。
“王叔叔，别忘了晚些回来拿东西啊！”陈元对着离去的佃户们喊了一声，然后才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向孙樵山。
这老狐狸可真是，止住孙猛猛乱吠偏偏等他把话说完了，企图太明显了。
孙樵山却是笑着看向了陈元，然后才回过头来对陈克礼开口道，语气甚至有些讨好。
“陈叔，既然小元对小女有意，那不如今日咱们就将他们二人的婚事给定下来，将来就由他们这对年轻人来侍奉陈叔终老。”
“我去，玩这么大？”陈元心中满是惊讶，那边孙家小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而孙猛猛就是全青了。
“爹！你怎么能把阿姐许配给这个傻子？还是啥都没有的佃户！”孙猛猛也顾不上惹恼孙樵山忙不迭的问道。
“住嘴，再说一句话你就滚回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孙樵山再次生气，瞬间压制住孙猛猛刚刚抬头想要反驳的勇气。
可孙猛猛的话，也是在场其他所有人也想问的。
“虽然话有些不好听，但小元的确是个傻子，怎么能配得上天仙一般的孙小姐？”这是何凡生的内心OS。
“天师不愧是天师，孙家都想要来巴结，不过天师家里也是有些太穷了，孙家小姐是整个彭镇有数的闺中小姐，要是贫道帮天师把彩礼给办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传授雷法给贫道。”罗道人脑子转得快，想到了更多。
“天呐，爹爹竟然当着我的面把许给被人，真是羞死了，虽然陈元长得挺俊，可到底是个没什么钱的佃户，嫁过去不知得吃多少苦？诶呀，我竟然就想着今后了，真是不害臊，啊呸。”孙婉婉偷偷瞄了一眼陈元，仔细瞧了瞧他俊秀却有力的五官和健朗身子。
“你这老狐狸，到底有什么企图！不过，孙小姐长得可真好看，一看就好生养，咱孩取个啥名好呢？”陈元想的最远。
“呵呵，我这傻孙儿可配不上你们孙家的小姐。孙家家主放心，我们陈家最守诺言，五年前答应孙家的事我会给你们的，今晚劳烦孙家家主单独再来一趟。”陈克礼说道，语气似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友，神情却像是从赌坊里走出的赌鬼。
“既然如此，那我晚些时候再来找您。”孙樵山点头应道，“还有，既然陈叔您这小院已毁，不如住到山后的那间小院去，小元刚刚恢复过来，您这身子也受不得半点风寒。”
“那就有劳了。”陈克礼没有拒绝孙樵山的好意。
孙樵山带着儿女往山上走，路上传来了孙猛猛的追问和孙樵山的呵斥，孙婉婉走在后面看了一眼这边，也默默的跟着父亲回去了。
“爷爷，这？”等到他们走远，陈元忍不住问道。
“一笔旧账，晚些你就知道了。”陈克礼对付过去，便让陈元几人开始收拾家伙往那边小院搬了。
午间过后，几人已在山后的小院煮好了饭菜。
陈家东西本来就不多，何凡生和他们住在一起也就一些衣物，所以打好几个包，何凡生背着陈克礼，罗道人和陈元扛着几个包就到了，陈克礼自是早就回屋休息去了。
“这院子真不错，怕是他们孙家哪个大管家平时住的吧。”罗道人吃完饭后将碗筷扔在一边开始四处大量。
孙家坪其实是一座县城东北方的一座山头，前山望城地势稍平，从上到下住着四五十户人，后山临江地势陡峭，所以只有一两个院子，比前山倒是清净不少，而孙家的大宅院则在山顶下的一块平地上，孙家祠堂则建在山顶之上，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彭镇县城。
“不是，这院子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还在这儿？”何凡生饭碗最大，嘴巴里还没咽下去就问着罗道人。
“诶，贫道道观被纪策军占了去，只能先在这委屈几天了。”罗道人抚了抚胡须。
昨晚他拖着受伤的腿回了县城，然后又回了孙家坪，跟着陈元他们三人挤了一晚上的草棚。
“你就是想骗吃骗喝。”何凡生毫不客气。
“修道之人怎么能叫骗吃骗喝，我这是在祖师爷那儿为你们积攒阴德！”罗道人脸微微涨红恼怒说道。
“没关系，老道长也吃不了几碗饭。”陈元阻止何凡生继续往下说。
眼下最着急的并不是老道人吃几碗饭的问题，而是陈元需要老道人来给他打打掩护，还有他需要从罗道人这里打听些情报。
在他观察的这五年时间以及继承的记忆里，这个青色世界的一切与那个蓝色世界的一切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又有太多的不同之处，比如这里的天空常常是青色的，而不是蓝色的，比如这里的人说话和那个世界的语言几乎没有差别，再比如这里的生活习惯、农作物、动物的种类甚至叫法都和蓝色世界一样。
何凡生和陈元二人年纪小眼界窄，所见的不过就是彭镇这个丁点大的地。
何况陈元五年前的记忆他是一点都没有了，本以为陈克礼也就是个普通的半身瘫痪老人，可现下看来绝不简单。
所以，他现下最需要的就是从罗道人这里知道这个青色世界是什么。
“道长，您说的祖师爷，是三清吗？”陈元想了想，决定从老道人的修行开始询问，这样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那当然，我们修道之人不拜三清拜什么？我这一脉的祖师是佑圣真君，修的是降妖除魔而非延年益寿，所以看起来是没有那么仙风道骨，不过小元你可别小瞧我们这一脉。”罗道人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他们这一脉的传道历史。
可陈元脑瓜子却是嗡嗡的。
三清？这不就是那个世界的道家祖师吗？佑圣真君？佑圣真君不就是真武大帝？连信仰都一样，这个青色世界不就和蓝色世界一模一样的吗？
不对，肯定有不同的！在陈元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是肯定比蓝色世界要大很多，但按照物理学生物学天文学的说法，这里的温度、湿度、气压等一切生物所需要的且最合适的状态，怎么和蓝色世界一模一样？又怎么和蓝色世界创造出相同的动物植物？
“看来还需要去外面走走，再找些书籍来研究才行呢。”陈元淡淡想到。
此时，院门外一阵喧闹，罗道人刚想去开院门，门就已经被人撞开了。
“是他！就是他！”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铁甲士兵创了进来，指着陈元喊道。
陈元见到此人后心中一紧，彭镇师爷朱渭阳！
遭了，咋把这茬给忘了，在县衙雷杀鲁支栖时，这家伙也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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