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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捉头

    骁骑将军刘植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了真定府。他放慢马速环视着四周,但见青砖砌成高大城墙,瞭望楼哨兵站立笔直俨然成一座雕塑,一个个威严勇猛。他一边察观一边连连颔首,心的话,刘扬治军有方。及至一个大型广场,只见旌旗猎猎迎风飘扬,那翻滚的旗面上,宛如滚滚波涛奔腾不止。丽日下,一队队战士站姿挺拔,横成行,竖成列,整齐划一。大比武,对练杀,场面蔚为壮观,嘹亮的厮杀声凌云跃宵,气冲斗牛之间。

    刘植正在全神贯注之际,有一小校发现了这个峨冠博带的儒生,便立即上前让其赶紧离开现场,这是军规,外来人员禁止闯入军事重地。

    刘植这才把魂魄敛入囊中,讪笑道:“不是经人的,不好意思啊,致歉!”

    小校枕着脸,问道:“赶快走开,免得找不自在。”

    随后,刘植悻悻地离开了练兵场。

    随后,刘植拿着帖子让传令官呈给真定王刘扬,这才忐忑不安地进了刘府。

    刘扬看到是自己老友要求见面,便满面春风在府衙大门口迎接故友。二人相见,热情之状溢于言表,笑口常开。

    “伯先弟,这是那股风把你吹来?”刘扬府衙大厅坐定问道。

    刘植品茗道:“是煦风吹来的,久日不见,今天来到宝地有要事相商。”

    刘扬听伯先开门见山便直言,顿感事情的重要性。于是,他屏退左右,严肃地说道:“贤弟在昌城,发展一帆风顺,前程锦绣,如此大好环境,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倘若是这样,愚兄定会倾力相助。”

    刘植忽闪着眼睛,说道:“老兄,不妨愚弟直言,那日汉室大司马刘秀向我发来檄文招抚燕赵,我见刘秀相貌堂堂,美髯俊气,观相之,认为日后必成大业,随带领数千步骑,一举归顺了刘大司马。”

    刘秀听罢,不悦道:“俗话说,有枪就是草头王,为兄不想受到别人的掣肘,你归降或归顺那是你的事情,跟我说没有用!”

    刘植看到刘扬生气了,便温言道:“贤兄胸怀大略,愚弟钦敬之至,只可惜明珠暗投,岂不可惜?”

    刘扬问道:“愿闻其详。”

    刘植娓娓道:“贤兄是一位大德之人,只可惜你归依王朗,王朗何德何能?他不过假借刘子舆,簪越王职号令天下,其狼子野心暴露无遗。”

    刘扬鼓起了腮帮子,大声说道:“俗话说,人各有志,不能强勉。伯先弟,你别怪为兄不尊重你,你要事再一意孤行,可别怪不客气了。”

    刘植讪笑道:“贤兄若果觉得老弟不地道,那你直说无妨,我在哪方面对你不友好?”

    刘扬经刘植这么一问,便想起了刘植的种种好处,想当初,二人情同骨肉,一方有难,另一方尽力相助,为此,在各地武装林立的今天,二人的同盟关系坚如磐石。即便如此,刘扬对于刘植立场选择方面,不干涉,不反对。没有想到,刘植这次是来做说客,这让我难以接受。

    刘植继续启蒙道:“贤兄,你跟着王朗干,那不是从事着推翻刘家王朝吗?”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刘扬心里咯噔一下子,嘴角痉挛了一下子。

    刘植问道:“你跟着刘秀干,那是光复汉室,是挽救刘氏王朝。贤兄,你觉得立场哪个重要?”

    刘扬枕着脸,沉吟道:“贤弟不提醒倒还蒙在鼓里,经你这么一说,看来,刘扬立场没有站在汉室的角度,如此一来,我刘扬真乃糊涂透顶,助纣为虐。”

    刘植笑着说道:“贤兄,果然俊杰也。”

    刘扬不置可否,疑虑道:“要说我们高祖后裔应该紧密地团结起来,跟逆贼贰臣革命到底才是。”

    “这不就对了吗?”刘植赞许道。

    刘扬翻了一下白眼,说道:“要按辈序而言,我是汉景帝第八代,他刘秀是第九代,比我还小一辈呢?”

    刘植说道:“贤兄比刘秀还近呢,这句话没有毛病,如今,天下大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刘秀是一个宽厚待人,忠诚报国,光明磊落,襟怀坦白之人,可以说,复辟者是俊杰,且后生可畏。”

    刘扬眉毛一挑,心的话,你老小子刚才还说我是俊杰,这会又这么成他刘秀来呢?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有道是,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他微笑着说道:“伯先弟所言极是,只是......”

    刘植见刘扬心里起了反应,有了回转,便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作为长辈给后生加油助威,风雨同舟,彻底推翻伪政权,光复大汉江山。”

    刘扬笑了,这种笑发自肺腑发自醍醐灌顶。

    接着,刘扬低声问道:“伯先弟,让我归顺刘秀可以,那总得有个捉头,才会让本王放心呀!”捉头,是一句地方方言,是得有凭证或把柄,如此一来才会有挨靠。

    刘植一听,瞬间明白了刘扬的疑虑:他是怕成为水中之浮萍,根基不稳,飘忽不定。于是,他问道:“贤兄有何打算?直说无妨。”

    刘扬站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嘴里一个劲地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贵妇人容禀道:“晚餐做好了,几时吃饭呀?”

    “姊姊,知道了,等会就吃。”刘扬回复道。

    “好唻。”

    刘植抬眼观瞧,只见这个妇人迈动三寸金莲,款款地走出了大厅。

    斯时,刘扬顿感心花怒放,便眉飞色舞小声囔囔道:“有了,有了,我看着就挺好。”

    刘植听罢,一头雾水,便看着刘扬的无厘头,脱口问道:“有了,什么有了?”

    刘扬重新坐下来,凝视着刘植,笑着说道:“伯先弟,你回去跟刘秀说说,我有一个外甥女,要模样是模样,要才华有才华,可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动举止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刘植听罢,心里一喝慑,说道:“这事能成吗?”

    刘扬沉吟道:“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要是成不了,那咱俩之间的谈话就当是耳旁风,就当嘴上抹打灰---白说。”说吧,站起身就想拂袖而去。

    刘植一看,心的话,哦,难道这就是捉头吗?是也,非也,吾之奈何?

    刘秀左也等,右也等,夜里都睡不着,辗转反侧。他唯一担心,就怕刘植被刘扬给小鞋穿。就这样,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时,军营中议论纷纷,猜测刘植是不是被杀害了。刘秀想到这里,心里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乱转。动手好呢?还是不等呢?孰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刘秀准备下命令出兵之际,大将军邓禹劝慰道:“不管伯先是凶是吉,这会情况尚不明朗,千万不要头脑发热,采取过激行为。让我们再等等看。”、

    斯时,刘秀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即便如此,他不得不假装镇静,任凭心潮澎湃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