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过穿肠
刚出侯府大门，窦炳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脸上一阵的担忧，对着身边的窦欢问道。
“窦欢，你身上有没有钱？”
钱？
窦欢有点懵逼，侯府每月都会给下人一些月奉，可窦炳却不在这个行列当中，他是嫡子都是直接从账房拿钱的。
苦笑着脸回道：“少爷，难道你忘了吗？我们出门从来不带钱的，都是每月让账房去结账，而且一般的小商贩哪敢收你的钱啊。”
听着窦欢一脸谄媚的回答，窦炳老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吃霸王餐他可没这习惯，亲兄弟都要明算账的，更何况是不认识的人。
顿顿了身子说道：“以后带上钱，老子从不白吃别人的东西。”
说罢，就让窦欢带自己到经常去的酒楼，先填饱了肚皮，再去报仇。
酒楼里，老板和小二战战兢兢的伺候着这位小爷，各种酒品酒水都第一时间送上来，免得遭到窦炳的毒打。
咬着如蜡般的菜肴，窦炳差点都吐了出来。
“窦欢，我平时就吃这些吗？”
“是的少爷，这里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每道菜都极其讲究，自然价格也不贵。”
窦炳实在不想吐槽这里的菜品，就这一样调味料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除了一点油水以外，就只有咸味，和吃腊肉差不多，但为了肚皮还是得咽下去。
吃的正起劲的时候，酒楼里传来一阵丝竹之声，淡雅的唱腔在空旷的酒楼里绕梁。
窦炳寻声看去，远处靠窗的一处，一个老瞎子带着一个穿着麻衣的少女在这里卖唱，老旧的二胡拉的贼响，少女抱着琵琶十指跳动，阵阵曲子飘出，让窦炳都有点感到愉悦。
“这老板还真会做事，知道把这两人放在这里，不错不错。”
窦欢不知道窦炳为什么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板和小二，回头就问道：“少爷，这都是你安排的啊，说是吃不言睡不语对身体不好，所以在吃饭的时候要听点曲子才吃的下去。”
窦炳楞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对卖唱的父女竟然是自己安排过来的，不然就这种酒楼，也不是他们两人能进来的。
低头看了一下老板，老板也是汗流浃背，可脸上丝毫不敢露出一点违背的表情。
“窦少爷，小的听你的吩咐，让这对父女随时来这里唱曲，为此还给酒楼带来了不少的生意，这多亏了窦少爷的指点。”
马屁现在不拍什么时候拍，成精的老板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得恬不知耻的在这个时候贴上去。
楞在原地的窦炳也知道还该不该下筷了，叹了一口气对着窦欢说道：“赏。”
简单的一个字，窦欢立即心领神会，对老板使了一个眼神，就见对方让小二去下边拿了几角银子递了过去。
老头没有搭理，一个劲的拉着自己的曲子，少女也为身钱的银钱不为所动，继续唱着没唱完的曲子。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曲到情深处时，弦乐乱抖，一瞬间就破坏了刚才悦耳的唱词。
窦炳愁眉，老板带着怒意跑了过去查询，回来说道：“窦少爷，那丫头老旧的弦断了轴，因此打搅了您老的雅兴，我这就赶他们出去。”
“算了吧，你给他们去换一把，月底去侯府上拿钱。”
老板怎么也没想到窦炳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切的行为都有点反常，可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老实的让人吩咐下去。
没多久一把新的琵琶送了上来，少女不知所措，好在有老头答应，这才接下了这把新的琵琶，继续着刚才的曲子。
就在此时，酒楼里走上来一群公子哥，三五人的模样，一见窦炳就打着招呼。
“窦少爷，先前听说你在醉仙楼被李宽打破了头，我们差点都吓死了，现在见到你安然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就不打扰你用餐的雅兴了。”
公子哥身边的几个人，脸上挂不住的笑意，仿似在看窦炳的笑话，实际是在嘲讽窦炳的无能。
有仇必报的窦炳怎么能受的了这气，刚要开口，就被身旁的窦欢给抢先了。
“韩卓，你也别得意，这次我们家少爷认栽了，下次李宽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
韩卓看窦炳咽不下这口恶气，抱拳一礼，带着人就去了另外一桌，回头还给了窦炳一个我准备看好戏的挑衅眼神，随口说了一句：“就在刚才，我看到你家的樊虎正在街上抓你呢。”
后槽牙咬的直响的窦炳，心中无名火大盛，低声对窦欢问道：“家里的老小子要坏我好事，窦欢，你说现在哪里能找到帮手，要那种能下狠手的人。”
窦欢一瞧自家少爷这般，就知道没有放下这件事情，低头扳着手指头回道：“少爷，也就张家的那小子和王家的那小子能下狠手，只要不闹出人命，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有了窦欢的这个回答，窦炳便在记忆里翻找着这两人的信息，了解了一下说道：“你去把王家的那小子找来，张家的就算了，他们小家小户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窦欢领命，出去没多久就寻到了王莽，顺道还有张翼这家伙。
看着汇集来的这两个狐朋狗友，窦炳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但自己的事情还是要做个了结。
“王莽，你现在手底下还有多少狠人，我要的是能砍人的，至于张翼，你家担不起这祸事，就算了。”
然而张翼苦瓜着脸赔笑：“窦老大，小弟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可也不是怕事的人啊，那一次大哥有事，小弟没冲锋陷阵的，这次一定不能少了我。”
见张翼这么执着，王莽也是帮腔：“窦老大，整个京城里面，我也就愿意跟着你混，顺眼的也就张翼这小子，就带着他吧，大不了出了事，我们把这事扛下来就行了，免去了张家的事情。”
背景硬就是有好处，惹事一点都不带怕的，窦炳也不好隐瞒什么，直接告诉了他们这次要做的事情。
“你们给我听好了，这次不玩虚的，给老子动刀子，要是怕出人命就别来了，实在不敢就别往身上捅，就对着手脚砍就好。”
听了窦炳这话，两人被惊到无与伦比的地步，诧异的看着窦炳。
王莽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窦老大，这次要玩这么大吗？这里可是京城，闹这么大，可不好收场。”
窦炳鄙视的看了一眼王莽，冷笑道：“怕个毛，人死鸟朝天，光脚的还不怕穿鞋的，砍死一两个算我的，大不了我去赔命，这事就算是我的了。”
犹豫之际的王莽一下就拿不定主意了，但王毅却很耿直的叫道：“窦老大，你放心，我手下有几个狠茬子，只要老大放话，让他们往东决不往西，小哥就跟老大豁出去了。”
窦炳一瞧张翼这小子实在，给了一个好脸色，夸道：“不错，没亏我这些年带着你。”
王莽顿时有了一种危机感，感觉自己第一小弟位置很快就会被张翼这小子抢走，一咬牙说道：“窦老大，你吩咐就是了，我王莽也不是怕事的人，不就是李家吗？得罪就得罪了，别让外人看不起咱们。”
见到王莽也表态了，窦炳这才落下了心里的石头，举杯同饮：“这次多谢两位老弟了，以后要是老哥还在，定不会亏待二位。”
酒过穿肠，一股血气上涌，年轻人本就是惺惺相惜，更何况这里还是几个不怕事的主，粗略的布置了一下，王莽和张翼就下了酒楼离去。
只有窦欢听的满头大汗，刚才的事情可把他吓坏了，自家少爷还真的要去报复啊，这次也不玩虚的，就是奔着废了对方而去，心里纠结了无数遍，才开口问道。
“少爷，这次要搞这么大吗？怕不是侯爷也担待不住吧。”
窦炳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怒道：“狗东西，你是谁的人，要是这次的事情搞砸了，第一次解决你，把你的嘴给我闭上，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家伙。”
刚要离开，窗边卖艺的一老一少就赶了过来，俯身谢礼。
窦炳也不在乎这种底层人的答谢，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希望日后还能听到你们的曲子。”
头也不回的迈步下楼，准备着自己的报复大计。
少女不明刚才窦炳说的话，但老头却站在原地一字一句的回味。
良久才从口中说出了两个字：“知音。”
少女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眸里流光婉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爷爷会说出这话，难道自己认识的窦大少爷是假的吗？当然没人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正在满城寻找窦炳的樊虎，现在可累坏了，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好几十万的人呢，窦炳要藏起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到，除非他们在窦炳身边安插了探子。
可窦炳出门的时候，身边就带了一个窦欢，那是窦炳的狗腿子，世人皆知，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寻回窦炳，只能在城里漫无目的的逛着，打听这自家少爷的消息。
“窦欢，你身上有没有钱？”
钱？
窦欢有点懵逼，侯府每月都会给下人一些月奉，可窦炳却不在这个行列当中，他是嫡子都是直接从账房拿钱的。
苦笑着脸回道：“少爷，难道你忘了吗？我们出门从来不带钱的，都是每月让账房去结账，而且一般的小商贩哪敢收你的钱啊。”
听着窦欢一脸谄媚的回答，窦炳老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吃霸王餐他可没这习惯，亲兄弟都要明算账的，更何况是不认识的人。
顿顿了身子说道：“以后带上钱，老子从不白吃别人的东西。”
说罢，就让窦欢带自己到经常去的酒楼，先填饱了肚皮，再去报仇。
酒楼里，老板和小二战战兢兢的伺候着这位小爷，各种酒品酒水都第一时间送上来，免得遭到窦炳的毒打。
咬着如蜡般的菜肴，窦炳差点都吐了出来。
“窦欢，我平时就吃这些吗？”
“是的少爷，这里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每道菜都极其讲究，自然价格也不贵。”
窦炳实在不想吐槽这里的菜品，就这一样调味料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除了一点油水以外，就只有咸味，和吃腊肉差不多，但为了肚皮还是得咽下去。
吃的正起劲的时候，酒楼里传来一阵丝竹之声，淡雅的唱腔在空旷的酒楼里绕梁。
窦炳寻声看去，远处靠窗的一处，一个老瞎子带着一个穿着麻衣的少女在这里卖唱，老旧的二胡拉的贼响，少女抱着琵琶十指跳动，阵阵曲子飘出，让窦炳都有点感到愉悦。
“这老板还真会做事，知道把这两人放在这里，不错不错。”
窦欢不知道窦炳为什么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板和小二，回头就问道：“少爷，这都是你安排的啊，说是吃不言睡不语对身体不好，所以在吃饭的时候要听点曲子才吃的下去。”
窦炳楞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对卖唱的父女竟然是自己安排过来的，不然就这种酒楼，也不是他们两人能进来的。
低头看了一下老板，老板也是汗流浃背，可脸上丝毫不敢露出一点违背的表情。
“窦少爷，小的听你的吩咐，让这对父女随时来这里唱曲，为此还给酒楼带来了不少的生意，这多亏了窦少爷的指点。”
马屁现在不拍什么时候拍，成精的老板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得恬不知耻的在这个时候贴上去。
楞在原地的窦炳也知道还该不该下筷了，叹了一口气对着窦欢说道：“赏。”
简单的一个字，窦欢立即心领神会，对老板使了一个眼神，就见对方让小二去下边拿了几角银子递了过去。
老头没有搭理，一个劲的拉着自己的曲子，少女也为身钱的银钱不为所动，继续唱着没唱完的曲子。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曲到情深处时，弦乐乱抖，一瞬间就破坏了刚才悦耳的唱词。
窦炳愁眉，老板带着怒意跑了过去查询，回来说道：“窦少爷，那丫头老旧的弦断了轴，因此打搅了您老的雅兴，我这就赶他们出去。”
“算了吧，你给他们去换一把，月底去侯府上拿钱。”
老板怎么也没想到窦炳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切的行为都有点反常，可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老实的让人吩咐下去。
没多久一把新的琵琶送了上来，少女不知所措，好在有老头答应，这才接下了这把新的琵琶，继续着刚才的曲子。
就在此时，酒楼里走上来一群公子哥，三五人的模样，一见窦炳就打着招呼。
“窦少爷，先前听说你在醉仙楼被李宽打破了头，我们差点都吓死了，现在见到你安然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就不打扰你用餐的雅兴了。”
公子哥身边的几个人，脸上挂不住的笑意，仿似在看窦炳的笑话，实际是在嘲讽窦炳的无能。
有仇必报的窦炳怎么能受的了这气，刚要开口，就被身旁的窦欢给抢先了。
“韩卓，你也别得意，这次我们家少爷认栽了，下次李宽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
韩卓看窦炳咽不下这口恶气，抱拳一礼，带着人就去了另外一桌，回头还给了窦炳一个我准备看好戏的挑衅眼神，随口说了一句：“就在刚才，我看到你家的樊虎正在街上抓你呢。”
后槽牙咬的直响的窦炳，心中无名火大盛，低声对窦欢问道：“家里的老小子要坏我好事，窦欢，你说现在哪里能找到帮手，要那种能下狠手的人。”
窦欢一瞧自家少爷这般，就知道没有放下这件事情，低头扳着手指头回道：“少爷，也就张家的那小子和王家的那小子能下狠手，只要不闹出人命，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有了窦欢的这个回答，窦炳便在记忆里翻找着这两人的信息，了解了一下说道：“你去把王家的那小子找来，张家的就算了，他们小家小户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窦欢领命，出去没多久就寻到了王莽，顺道还有张翼这家伙。
看着汇集来的这两个狐朋狗友，窦炳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但自己的事情还是要做个了结。
“王莽，你现在手底下还有多少狠人，我要的是能砍人的，至于张翼，你家担不起这祸事，就算了。”
然而张翼苦瓜着脸赔笑：“窦老大，小弟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可也不是怕事的人啊，那一次大哥有事，小弟没冲锋陷阵的，这次一定不能少了我。”
见张翼这么执着，王莽也是帮腔：“窦老大，整个京城里面，我也就愿意跟着你混，顺眼的也就张翼这小子，就带着他吧，大不了出了事，我们把这事扛下来就行了，免去了张家的事情。”
背景硬就是有好处，惹事一点都不带怕的，窦炳也不好隐瞒什么，直接告诉了他们这次要做的事情。
“你们给我听好了，这次不玩虚的，给老子动刀子，要是怕出人命就别来了，实在不敢就别往身上捅，就对着手脚砍就好。”
听了窦炳这话，两人被惊到无与伦比的地步，诧异的看着窦炳。
王莽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窦老大，这次要玩这么大吗？这里可是京城，闹这么大，可不好收场。”
窦炳鄙视的看了一眼王莽，冷笑道：“怕个毛，人死鸟朝天，光脚的还不怕穿鞋的，砍死一两个算我的，大不了我去赔命，这事就算是我的了。”
犹豫之际的王莽一下就拿不定主意了，但王毅却很耿直的叫道：“窦老大，你放心，我手下有几个狠茬子，只要老大放话，让他们往东决不往西，小哥就跟老大豁出去了。”
窦炳一瞧张翼这小子实在，给了一个好脸色，夸道：“不错，没亏我这些年带着你。”
王莽顿时有了一种危机感，感觉自己第一小弟位置很快就会被张翼这小子抢走，一咬牙说道：“窦老大，你吩咐就是了，我王莽也不是怕事的人，不就是李家吗？得罪就得罪了，别让外人看不起咱们。”
见到王莽也表态了，窦炳这才落下了心里的石头，举杯同饮：“这次多谢两位老弟了，以后要是老哥还在，定不会亏待二位。”
酒过穿肠，一股血气上涌，年轻人本就是惺惺相惜，更何况这里还是几个不怕事的主，粗略的布置了一下，王莽和张翼就下了酒楼离去。
只有窦欢听的满头大汗，刚才的事情可把他吓坏了，自家少爷还真的要去报复啊，这次也不玩虚的，就是奔着废了对方而去，心里纠结了无数遍，才开口问道。
“少爷，这次要搞这么大吗？怕不是侯爷也担待不住吧。”
窦炳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怒道：“狗东西，你是谁的人，要是这次的事情搞砸了，第一次解决你，把你的嘴给我闭上，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家伙。”
刚要离开，窗边卖艺的一老一少就赶了过来，俯身谢礼。
窦炳也不在乎这种底层人的答谢，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希望日后还能听到你们的曲子。”
头也不回的迈步下楼，准备着自己的报复大计。
少女不明刚才窦炳说的话，但老头却站在原地一字一句的回味。
良久才从口中说出了两个字：“知音。”
少女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眸里流光婉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爷爷会说出这话，难道自己认识的窦大少爷是假的吗？当然没人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正在满城寻找窦炳的樊虎，现在可累坏了，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好几十万的人呢，窦炳要藏起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到，除非他们在窦炳身边安插了探子。
可窦炳出门的时候，身边就带了一个窦欢，那是窦炳的狗腿子，世人皆知，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寻回窦炳，只能在城里漫无目的的逛着，打听这自家少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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