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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阳寿刀法

    翌日一早,大半个京城里,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昨夜李府发生的事。

    这种大事根本就不可能隐瞒,毕竟这是面子比性命都要重要的年代,李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必要要给一个台阶下,就看窦家愿意付出什么了,也可以说是看太后愿意退让到哪一步。

    朝堂之上,李贤一脸正色的看着跪在下面的窦炳,阐述了昨夜发生的事。

    满朝的文武要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定然会惊慌失措,这种破坏规矩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不受待见。

    眼下就被朝臣围攻了,不少的大臣都开始列举窦炳的种种恶行,听的窦太后都有点慌神。

    而在龙椅上面看好戏的皇帝,却眨巴着大眼,看着自己这个表哥,心里还一直在赞叹。

    “好啊,这才是武将之家啊。”

    对于这个吉祥物一样的皇帝,朝臣都知道决定权在太后手里,没有她的首肯,是定不了窦炳的罪名。

    窦温也知道这次是跑不掉的,毕竟明争暗斗是允许的,可是破坏规矩是不能容忍的,叹了一声走了出来。

    “启禀陛下,老臣管教无方,愿消爵抵偿。”

    大汉朝的爵位来的可不容易,现在立国还不到半甲子的时光,爵位都不到一甲子之数,可见有多珍贵。

    李贤一听也有点错愕,窦炳是个纨绔没错,但是窦家前两代人都很不错,在朝堂的名声也很好,就算是窦炳有错,也不应该消爵,再说了,只要太后能给个好的台阶下,李贤自然就会接住。

    “定安候,此事也是因窦炳而起,你并无太大的过错,这消爵有点过了吧。”

    窦温平时不温不火,属于游离在朝堂之外的人,没有什么敌人,朋友倒是有几个,算是一个老好人。

    此刻也有朝臣出来劝解,可窦温却铁了心的不想要这个爵位。

    太后也是无奈,只能忍心下旨把窦温的爵位削去,并把窦炳这个祸害贬出了京城,这事才算落下。

    后宫里,太后一脸不悦的批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回头就对窦温问道:“弟,你这爵位消了,日后当如何?”

    窦温也是幽幽一叹:“太后,儿孙不孝,守不住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为了避免惹出更大的祸事,还不如就在我这里断了吧,免得玷污祖宗的牌位。”

    太后也很明白窦温这么做是为了保住窦炳,对这个混脏小子是越看越不顺眼,只能任由自家老弟去处理了。

    “也好,反正先帝赏赐的田地还在,让他回老家,也省得在京城被人弄死的好。”

    心照不宣的姐弟俩,有苦难言,可窦家就这么要个独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下来,不然就绝后了。

    京城里,窦家被消爵了,这可谓是不轻,要是换做其他的家族,宁可放弃这个弃子,都不会放弃爵位,毕竟面子就能带给他们更多的利益。

    酒楼里,拉曲的老头还是老样子拉着那把老旧的二胡,少女却没有弹这把崭新的琵琶。

    “爷爷,你说窦少爷以后会怎么样?”

    老人双目不明,一板一眼的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命里有此劫,无须强求。”

    听了老人的话,少女这才安下心来,探着手里的琵琶。

    窦府里,此时已经不是侯爵府了,窦炳身边就坐着昨夜的两个当事人。

    “窦老大,我王家不认我了,以后我就只能跟着你了,你可要给我一条活路啊。”

    王莽昨晚就被王家逐出了门阀,现在只能流落到窦炳这里。

    而张翼一脸的不在乎,大笑道:“窦老大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昨夜那一闹真爽,以后还要老大你带着我啊。”

    窦炳整整一天都被无数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到现在还在恍惚之中。

    “好了,不就是让我回老家吗?那里还有好大的一片地方,我们可以去哪里?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多的苍蝇来招惹我们了。”

    窦家的老家在庸州,那地方属于苦寒之地,也造就了一批批的凶人,当年窦家老祖就是随太祖在那里起兵的。

    听了这个结果,王莽也只能认了,只有张翼有点向往。

    长安城门口,百余护卫,围着一辆马车,后边还跟着一群泼皮,各自打包着各种行囊。

    这就是窦炳离开的队伍,窦温为了窦炳的安危,让樊虎带着一半的护卫随行。

    只是众人也不知道窦炳脑子在想什么,走的时候还要大张旗鼓,招来了一群乐坊之人,吹拉弹唱硬是没拉下一个。

    听着这乱糟糟的声音,窦温催促着樊虎快走,免得在这里丢人。

    窦炳站在马车下面望了望高大的长安城墙,大声的喊道:“长安,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有了资本还会杀回来的。”

    窦温一个不慎差点跌倒,幸好徐氏扶住了他,气的胸膛起伏,直呼:“孽障。”

    “乐起,出发。”

    叮啷哐啷的吹弹,怎么看着都不像是送行的队伍,反而像是送葬的队伍。

    樊虎也被这噪音给折磨了好久,对着窦炳说道:“窦少爷,我们是被贬,带这些有些招摇吧。”

    窦炳一脸的不屑,淡淡的说道:“爷要的就是个排场,没有这些爷还吃不下饭呢。”

    气呼呼的樊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拉缰绳,独自带队走在最前面,这一趟他本身是不愿意来的,可还是抵不过窦温的护犊子,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事。

    一路的招摇,也让京城的文武百官开了眼界,这个窦炳胆大包天不说,还这么招摇,就算是其他的侯爵都没这个胆子,还是要多亏了太后的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什么大的问题,都不能拿这事说什么。

    走了半天的时间,人累了,马也乏了,队伍停下来歇息,窦炳便和王莽,张翼聚在一起,身边还拖着个窦欢,只是身上还缠着几根绷带。

    “少爷,这是小的准备的吃食,你们尝尝。”

    瞧着窦欢这艰难的姿势,窦炳挥了挥手。

    “你照顾好你自己,小爷自己能照顾自己,别把你的晦气带给我。”

    被嫌弃的窦欢只能独自一人跑到一边悲伤。

    张翼啃着窦欢送来的大饼,混着清水咽下,打了一个饱嗝说道:“窦老大,前几日你在李府可太猛了,那刀法都不输李贤呢,他可是大汉的将军,手上功夫还是有的。”

    窦炳很是享受这种夸耀,抹了一把嘴角的残渣说道:“你知道个屁,那叫阳寿刀法,中着必死知道吗?”

    阳寿刀法,这么咋呼的名字,听的张翼一愣一愣的。

    而旁边不远打量窦炳的樊虎一口老血没喷出来,黑着脸走了过来问道:“什么阳寿刀法,就是一顿的乱砍,我找李贤问过了,要不是你小子够狠,就你那几下,早就没命了。”

    听樊虎揭穿了自己的谎言,窦炳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谁说就没这刀法了,要不樊统领你试试,我保证一刀要你一截的阳寿,几刀下去,你阳寿就没了。”

    樊虎捂着脑袋不想理会这个混账玩意,谁会那么傻的被人砍,不过按照李贤给出的还原,这一刀下去,还真的会要半条命,阳寿倒也符合这个定义。

    张翼见樊虎没有反驳,心里顿时升起了好学之心,急忙问道:“窦老大,小弟仰慕很久,求老大教教小弟。”

    只见窦炳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此刀法没有招式,只有意境,要练习就只能实战才行。”

    在街头摸爬滚打的窦炳,怎么可能给你搞出一套正规的刀法来,这些都是他这些年在黑道里面混出来的。

    张翼有点惆怅,本以为能学到好的刀法,没想到要这么难啊,弱了几声问道:“老大,那这意境要怎么提升啊。”

    这个方面,窦炳可就有发言权了,清了清喉咙,笑道:“意境很简单,起初是一人砍一人,接着就是一人砍十人,然后是百人,千人,砍的越多意境就越高,这下明白了吗?”

    张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脑袋,叹了一口气的说道:“原来这么简单啊,我怎么一直都没想到呢,那么说,我还是有练习的资格了。”

    樊虎听着窦炳的鬼话,浑身颤抖,一口清水都被卡在了脖子里,搞的面红耳赤。

    “樊统领,你怎么了,也对这阳寿刀法感兴趣了,我也可以教你。”

    舒缓了的樊虎,红脸一下就转黑,抱拳说道:“窦大少爷,我谢谢你了,这阳寿刀法我享受不起,就先别过。”

    说完起身就走,不想在这里多耽误一刻钟,免得污染自己的耳朵。

    可张翼就想是上瘾一样,认真的打听着阳寿刀法的每一处要领,而窦炳也是添油加醋,有什么就说什么,到了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听的张翼是云里雾里的。

    只有王莽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刀法,简直就和茶楼里说书的那些人一样,吹的神乎其神,实际上却不堪一击。

    摆了摆手,要逃离了这个胡搅蛮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