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年节暖意
日暮西沉，寒冬的白日就没有多长的时间，经过了几番的折腾，窦炳一行人也趁着天色未暗返回城里。
一路上庄户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特意护送了好几里地才回头。
看着这些淳朴的庄户，窦炳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想到就快年关了，到时候再来吧。
窦府里，大门紧闭，只有丝丝白气能看的出屋里还在有人。
樊虎看了看附近，又让自己的手下围住了这里。
“少爷，看来那些人是怕夜长梦多了，准备下狠手。”
在朝堂和江湖之中打滚的樊虎，多少都知道一些狗急跳墙的事情，就窦炳这大半年的各种花样，已经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伤到了痛处。
窦炳低头沉默，这些招术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以前的追杀而已，他早已习惯，但现在多了一些放不下的人，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瞧着没拿主意的窦炳，樊虎侧眼看了看王莽，在这里能出谋划策的也就这个小子，希望从他这边能得到一些谋划。
知道该自己开口的王莽，也不含糊，拿着一根木棍捅了捅面前星星的碳火，张口问道：“窦老大，这事你想怎么解决？是要硬的还是软的？”
窦炳一愣，抬头接道：“什么硬的，什么软的，你有话就说清楚，省的我们猜来猜去的。”
王莽放下手中木棍，抖了抖衣袖上的灰尘，张口说道：“硬的，自然就是去找庸州守军，把今日的事都抖露出来，闹的越大越好，毕竟窦家是皇亲，发生了这种事情，这里的守军也有责任，到时候就是进行清缴。”
一口气说完，缓了一下，王莽继续说道：“软的嘛，那就是世家常用的手段，不用上报，各凭本事解决。”
睚眦必报的窦炳咬了咬牙，沉声回道：“定县的守军本就是他们的人，报不报又有什么区别，只能去安阳城找我那表弟，但这大雪天本就不好大举出动，清缴也是来年的事了，眼下还是自保为主，多招收点人手为好。”
痞子出身的窦炳直接把江湖看成了一个地下的世界，这种事情要是让上面出动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反而不利于自己和对面交手，于是放弃了硬来，准备自己处理。
瞧着自家少爷这么选择，樊虎心里也有点担心，好心的问道：“少爷，这定县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我们即使招募一些人手，也很难保证这些人里面没有对方的人，我看还是上报吧，让老爷找太后要点人过来。”
在军武这么多年的樊虎很清楚这些江湖人士有多难缠，大的门派或是家族还好说，怕的就是这种流窜的家伙，没有绝对的实力，他也不敢打包票，能保住窦炳的安全。
王莽也是同意樊虎的决议，只是窦炳思虑了片刻准备两手都要。
“这样吧，趁着这次的朝贡，我写封信给京城，另外家里的人手就从庄户里面选吧，那些庄户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樊虎不反驳，就目前庄户对窦炳的态度，简直不要太好，而且进入了窦府，比他们守着那几亩地要好的多。
风雪里，定县的街上多了一些行人，都在置办着年货，大大小小的商人川流不息，一整条街上都飘着油香味。
这几天的时间，窦炳也在准备过年的东西，整整好几车的年货，看的樊虎都有点肉疼。
年前，在护卫的护送下，窦炳带着好几大车的年货又来到了庄户这里，把车上的年货分发给了大家，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到现在为止，窦炳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乎意料的，至今还没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庄户，瞧着一包接一包的年货送出，不惧寒冷的庄户脸上都挂满了年节的喜悦。
只有王莽的脸上有点神色不定，拉着窦炳来到一边问道：“窦老大，这年节你赏这些庄户一些也就行了，何必准备这么多呢？这不是浪费吗？”
窦炳白了王莽一眼，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庄户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人，只要他们能生活的好，那么带给我的利益就更多，想定县那几家抠门的样子，今年过了，明年的收成可能还不如今年呢。”
王莽不懂这些，他受到的都是世家的教育，只要庄户能活下去，就要往死里的剥削，可窦炳是个痞子，逢年过节都会给自己下边的人带去一些节日的喜庆，现在做的就是这些。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王莽也不想多搭理，就任由窦炳去处理，也算是窦炳在这里收买人心了。
整整一天时间，庄户大大小小都收到了不少的年货，今年也能过一个好的年节。
就在这时听到窦家要招收一些人手，不少庄户都踊跃报名，只是樊虎也不敢多收，太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同时还有谋逆的帽子会被扣上。
二百人，就二百人，这是樊虎给出的上限，名义上是要送去给窦家的铺子，实际上却会留在窦府里面训练，有他在，几月的时间，也能形成一个小型的战阵规模。
年节很热闹，窦炳站在窦府的高处，看着定县东一响，西一炸的炮声，找来了窦欢。
“窦欢，你可知道这些响炮是谁做的？”
窦欢作为窦炳的狗腿子，一天到晚就在帮窦炳打听定县的事情，大半年时间下来，也算是对定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搓着两手回道：“少爷，这是蜀地的商人贩卖过来的，为的就是图个喜庆，定县可没有会做这个东西的人。”
窦炳点了点头，这种独门的手艺，一般都是家世传承，很难被外人得知，想得到也需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行。
不过窦炳可没少玩这东西，制造简单的他还是有把握，便写了一个条子，让窦欢出去采买，到时候额外弄一个作坊生产。
年后的半月，安阳城的瓷器开卖了，根本就用不着宣传，商铺还没开门，店里就没有一件瓷器，为此欲王还是特意来了一趟窦府，想找窦炳商量一下。
“窦大少爷，这瓷器能不能多产出一点，各个世家要的量太多了，根本就不够卖的。”
好东西就不缺销路，尤其是在大朝会上，窦炳进贡的那一批瓷器，引得了朝堂上无数人的羡慕，直至今日安阳城都有远道而来购买瓷器的商人，就算让他们多等几天都心甘如愿。
窦炳笑了一笑说道：“老弟啊，这东西制作的要求可不比那些陶器，能产出这么多就已经算不错的了，有这么好的生意，你以为我不想赚钱吗？”
欲王脸色不安，安阳城的工坊，他也去看过，每月就只能出产那么多，他也无奈，叹了一声说道：“好吧，此事只能这样了，不过本王还是想扩大一下工坊的规模，希望窦大少给点人手。”
扩大工坊的规模窦炳不反对，但是会这门手艺的也就只有他手底下的那批人，学徒都没几个，一下分开了那就会拖延制造的进度。
想了一下，还是拍案而定：“好吧，我分一点人手出去，不过这钱财我可不会出的。”
欲王想都没想就接下了这事，在他眼里，这扩大工坊就是随手的事，反正整个安阳城都是他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唯一缺的就是会这门手艺的人。
有了窦炳这话，欲王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抬腿就想跑。
作为东道主的窦炳怎么能放过这样一只肥羊呢，一把拉住这个满脸便秘的表弟，在定县逛了好几天才放他回去。
这一幕幕都看在有心人的眼里，一个窦炳就让他们难以对付，现在还要多一个欲王，山大的压力就顶在他们的肩上。
酒楼上的一座雅阁里，里面坐着的都是整个定县有头有脸的人，唯独少了窦炳这个定县的大户。
县令和县尉一左一右坐在主位，端着酒杯鼓舞了一下气氛，一口就闷了下去。
桌上人也接着酒水干下，片刻就有人颓废着脸说道：“县令大人，如今定县的生意不好做了啊，小的今年收成还不到往年的七成。”
“就是，我家也差不多。”
七嘴八舌的诉苦，惹的县令也很烦躁，前两天窦炳带着欲王在定县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到现在都还在为前段时间的事情担心。
叹了一声后说道：“自从这窦炳来到了定县以后，大家的日子就都不好过，这下连瓷器这门生意也转移到了安阳城，本官也不能拿窦炳怎样啊。”
听着县令的叹息，在场的世家一个个面露难看之色，在实力上面，这些人搅和在一起肯定不比窦家差，但谁让窦家背后有太后撑腰，要想扳倒窦家，没有重大的事件，是不可能的。
县尉也如坐针毡，端着酒杯难以下咽。
“待到来日，我们再做打算吧，不能让窦炳在定县这般胡作非为。”
走了两圈，酒席散去，县令一脸忧郁的看着县尉，淡淡的问道：“县尉，前些日子的事情不会引起窦炳的注意吧，而且这些世家也不太想斗下去了。”
“注意的确是有的，只是我们也失算了，那些泥腿子庄户竟然敢和江湖人士对抗，看来我们要减除掉对方的羽翼才行，不然我们也很难动的了窦炳。”
有了这个提示，县令一点就悟，准备着接下来的手段。
一路上庄户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特意护送了好几里地才回头。
看着这些淳朴的庄户，窦炳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想到就快年关了，到时候再来吧。
窦府里，大门紧闭，只有丝丝白气能看的出屋里还在有人。
樊虎看了看附近，又让自己的手下围住了这里。
“少爷，看来那些人是怕夜长梦多了，准备下狠手。”
在朝堂和江湖之中打滚的樊虎，多少都知道一些狗急跳墙的事情，就窦炳这大半年的各种花样，已经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伤到了痛处。
窦炳低头沉默，这些招术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以前的追杀而已，他早已习惯，但现在多了一些放不下的人，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瞧着没拿主意的窦炳，樊虎侧眼看了看王莽，在这里能出谋划策的也就这个小子，希望从他这边能得到一些谋划。
知道该自己开口的王莽，也不含糊，拿着一根木棍捅了捅面前星星的碳火，张口问道：“窦老大，这事你想怎么解决？是要硬的还是软的？”
窦炳一愣，抬头接道：“什么硬的，什么软的，你有话就说清楚，省的我们猜来猜去的。”
王莽放下手中木棍，抖了抖衣袖上的灰尘，张口说道：“硬的，自然就是去找庸州守军，把今日的事都抖露出来，闹的越大越好，毕竟窦家是皇亲，发生了这种事情，这里的守军也有责任，到时候就是进行清缴。”
一口气说完，缓了一下，王莽继续说道：“软的嘛，那就是世家常用的手段，不用上报，各凭本事解决。”
睚眦必报的窦炳咬了咬牙，沉声回道：“定县的守军本就是他们的人，报不报又有什么区别，只能去安阳城找我那表弟，但这大雪天本就不好大举出动，清缴也是来年的事了，眼下还是自保为主，多招收点人手为好。”
痞子出身的窦炳直接把江湖看成了一个地下的世界，这种事情要是让上面出动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反而不利于自己和对面交手，于是放弃了硬来，准备自己处理。
瞧着自家少爷这么选择，樊虎心里也有点担心，好心的问道：“少爷，这定县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我们即使招募一些人手，也很难保证这些人里面没有对方的人，我看还是上报吧，让老爷找太后要点人过来。”
在军武这么多年的樊虎很清楚这些江湖人士有多难缠，大的门派或是家族还好说，怕的就是这种流窜的家伙，没有绝对的实力，他也不敢打包票，能保住窦炳的安全。
王莽也是同意樊虎的决议，只是窦炳思虑了片刻准备两手都要。
“这样吧，趁着这次的朝贡，我写封信给京城，另外家里的人手就从庄户里面选吧，那些庄户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樊虎不反驳，就目前庄户对窦炳的态度，简直不要太好，而且进入了窦府，比他们守着那几亩地要好的多。
风雪里，定县的街上多了一些行人，都在置办着年货，大大小小的商人川流不息，一整条街上都飘着油香味。
这几天的时间，窦炳也在准备过年的东西，整整好几车的年货，看的樊虎都有点肉疼。
年前，在护卫的护送下，窦炳带着好几大车的年货又来到了庄户这里，把车上的年货分发给了大家，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到现在为止，窦炳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乎意料的，至今还没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庄户，瞧着一包接一包的年货送出，不惧寒冷的庄户脸上都挂满了年节的喜悦。
只有王莽的脸上有点神色不定，拉着窦炳来到一边问道：“窦老大，这年节你赏这些庄户一些也就行了，何必准备这么多呢？这不是浪费吗？”
窦炳白了王莽一眼，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庄户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人，只要他们能生活的好，那么带给我的利益就更多，想定县那几家抠门的样子，今年过了，明年的收成可能还不如今年呢。”
王莽不懂这些，他受到的都是世家的教育，只要庄户能活下去，就要往死里的剥削，可窦炳是个痞子，逢年过节都会给自己下边的人带去一些节日的喜庆，现在做的就是这些。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王莽也不想多搭理，就任由窦炳去处理，也算是窦炳在这里收买人心了。
整整一天时间，庄户大大小小都收到了不少的年货，今年也能过一个好的年节。
就在这时听到窦家要招收一些人手，不少庄户都踊跃报名，只是樊虎也不敢多收，太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同时还有谋逆的帽子会被扣上。
二百人，就二百人，这是樊虎给出的上限，名义上是要送去给窦家的铺子，实际上却会留在窦府里面训练，有他在，几月的时间，也能形成一个小型的战阵规模。
年节很热闹，窦炳站在窦府的高处，看着定县东一响，西一炸的炮声，找来了窦欢。
“窦欢，你可知道这些响炮是谁做的？”
窦欢作为窦炳的狗腿子，一天到晚就在帮窦炳打听定县的事情，大半年时间下来，也算是对定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搓着两手回道：“少爷，这是蜀地的商人贩卖过来的，为的就是图个喜庆，定县可没有会做这个东西的人。”
窦炳点了点头，这种独门的手艺，一般都是家世传承，很难被外人得知，想得到也需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行。
不过窦炳可没少玩这东西，制造简单的他还是有把握，便写了一个条子，让窦欢出去采买，到时候额外弄一个作坊生产。
年后的半月，安阳城的瓷器开卖了，根本就用不着宣传，商铺还没开门，店里就没有一件瓷器，为此欲王还是特意来了一趟窦府，想找窦炳商量一下。
“窦大少爷，这瓷器能不能多产出一点，各个世家要的量太多了，根本就不够卖的。”
好东西就不缺销路，尤其是在大朝会上，窦炳进贡的那一批瓷器，引得了朝堂上无数人的羡慕，直至今日安阳城都有远道而来购买瓷器的商人，就算让他们多等几天都心甘如愿。
窦炳笑了一笑说道：“老弟啊，这东西制作的要求可不比那些陶器，能产出这么多就已经算不错的了，有这么好的生意，你以为我不想赚钱吗？”
欲王脸色不安，安阳城的工坊，他也去看过，每月就只能出产那么多，他也无奈，叹了一声说道：“好吧，此事只能这样了，不过本王还是想扩大一下工坊的规模，希望窦大少给点人手。”
扩大工坊的规模窦炳不反对，但是会这门手艺的也就只有他手底下的那批人，学徒都没几个，一下分开了那就会拖延制造的进度。
想了一下，还是拍案而定：“好吧，我分一点人手出去，不过这钱财我可不会出的。”
欲王想都没想就接下了这事，在他眼里，这扩大工坊就是随手的事，反正整个安阳城都是他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唯一缺的就是会这门手艺的人。
有了窦炳这话，欲王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抬腿就想跑。
作为东道主的窦炳怎么能放过这样一只肥羊呢，一把拉住这个满脸便秘的表弟，在定县逛了好几天才放他回去。
这一幕幕都看在有心人的眼里，一个窦炳就让他们难以对付，现在还要多一个欲王，山大的压力就顶在他们的肩上。
酒楼上的一座雅阁里，里面坐着的都是整个定县有头有脸的人，唯独少了窦炳这个定县的大户。
县令和县尉一左一右坐在主位，端着酒杯鼓舞了一下气氛，一口就闷了下去。
桌上人也接着酒水干下，片刻就有人颓废着脸说道：“县令大人，如今定县的生意不好做了啊，小的今年收成还不到往年的七成。”
“就是，我家也差不多。”
七嘴八舌的诉苦，惹的县令也很烦躁，前两天窦炳带着欲王在定县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到现在都还在为前段时间的事情担心。
叹了一声后说道：“自从这窦炳来到了定县以后，大家的日子就都不好过，这下连瓷器这门生意也转移到了安阳城，本官也不能拿窦炳怎样啊。”
听着县令的叹息，在场的世家一个个面露难看之色，在实力上面，这些人搅和在一起肯定不比窦家差，但谁让窦家背后有太后撑腰，要想扳倒窦家，没有重大的事件，是不可能的。
县尉也如坐针毡，端着酒杯难以下咽。
“待到来日，我们再做打算吧，不能让窦炳在定县这般胡作非为。”
走了两圈，酒席散去，县令一脸忧郁的看着县尉，淡淡的问道：“县尉，前些日子的事情不会引起窦炳的注意吧，而且这些世家也不太想斗下去了。”
“注意的确是有的，只是我们也失算了，那些泥腿子庄户竟然敢和江湖人士对抗，看来我们要减除掉对方的羽翼才行，不然我们也很难动的了窦炳。”
有了这个提示，县令一点就悟，准备着接下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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