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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不妥协

    城外逃走的马家人只有几十人,都是在见到大量前人如割麦子般的倒下后,被吓坏的。

    在距离马闻惊二十步的时候,窦炳站住了脚步,不敢继续前行。

    伸手指了指马闻惊倒地的方向说道:“对着马家宗师的位置再射三轮。”

    话音刚落,倒地不起的马闻惊如同诈尸般的跳了起来,只是一只腿上的弹孔说明了他根本就不可能独自离开这里。

    “窦炳,这次是马家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有你的地方,我马家都退避三舍。”

    为了活命,马闻惊连宗师的气度都不要了,看的身边还未死去的马家人发愣。

    窦炳默然的冷笑,指了指自己,又回身指了指城头的方向,那里有一个坐在轮椅的青年,双眼发红的看着远处的修罗场。

    “敢做就要敢当,欠了我的不要紧,我可以和你们慢慢的算,但是欠了我兄弟的,老子连本带利都要讨回来,今天就从你开始,明日我就启程去马家要债。”

    马闻惊颤抖了,瞧着窦炳的模样,就没打算放下此事,一咬牙还是变换了脸色威胁道:“窦炳,你要是敢动我马家,那整个庸州就没有你的落脚之处,信不信我让你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求饶不成,反而开始最后的威胁,可窦炳是谁,他就是一痞子,恩仇必报就是他们的原则。

    没有废话,挥手向前:“送马家宗师上路。”

    在毫无躲闪机会的地方,马闻惊这个宗师就这么被射成了千疮百孔,那模样有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而地上还有不少哀嚎的马家人,这些人本事不高,在受伤后,就更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连武器都散落了一地。

    “小的们,亮出你们的刀子,还记得我们那几月过的日子吗?跟着我砍死这些孙子。”

    收起火枪,短刀出鞘,只是这短刀有点别样,头重脚轻,只适合劈砍,一人拿着恰到好处,窦炳给这刀取名开山刀。

    一地的哀嚎慢慢结束,犹如鬼魅魍魉般的百余人,带着一身的煞气站立在城头下,看的人心发慌。

    窦炳抬头看着城头上的王莽,一手提起马闻惊的头颅,大声的喊道:“莽子,你看看是不是这人?”

    王莽被翠云扶着,趴在城墙上向下张望,那是一张他做梦都想斩下的头颅,就是他让自己此生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是他,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说完就放声大笑,随后由笑转哭,趴在翠云的怀里哭泣,嘴里还喃喃不休的低语:“杀的好,杀的好。”

    直到声音停止,才沉沉的昏睡过去。

    秦步瑶看着终于解脱的王莽,心里也不是滋味,对着翠红说道:“红妹子,送王莽回去吧,他现在需要安静。”

    翠红自然知道王莽现在是什么情况,在窦府护卫的帮助下,送着王莽回去。

    走进城里的窦炳,路过街道之时,并没有看到一个人。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发生大事情,都选择闭门不出,但还是有好事之徒透过门缝或是窗缝,忍不住的偷看。

    那一队百人的修罗,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每个人的脸色都铺满了血色,尤其是手里那异样的短刀,还没来得及清理,血丝还挂在程亮的刀锋之上,一滴一滴的洒落在干燥的路面。

    每行一路,便带一地血雾,直到窦府门前才终结。

    有一些人在前段时间是见过马家宗师到定县的,顺眼也看了一下窦炳手里的头颅,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慌张的关上房门,低声自语:“出大事了,马家的宗师被窦炳砍了。”

    窦府里,原本死气沉沉的模样,在见到窦炳回来以后,立马就热闹起来。

    窦欢看着自家少爷提着马闻惊的头颅,侧着身子不敢靠近。

    “少爷,就是他,他斩断莽哥的腿。”

    瞧着窦欢结结巴巴的模样,窦炳忽然想笑,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把头颅丢到了窦欢身上,说道:“找个草卷包起来,让人送到马家去,告诉他们准备等死吧。”

    借着被抛来的头颅,窦欢颠簸了两下,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碰这个东西,转头就吐了起来。

    张翼一脸杀气的走了过来,拍了拍窦欢肩膀笑道:“小子,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呢,想当初爷爷我在山里和...”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窦炳喝住:“小翼,别乱说,有些事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张翼无趣的打量着颤微的窦欢,淡淡的说道:“窦欢,你可要把这脑袋收好了,就这样放着,要是戳破点皮,马家人认不出来,你家少爷可是要找你麻烦的。”

    瞬间后边的百余人都放声大笑,嘲笑这个没经历过生死的家奴。

    窦炳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连身上的衣物都没换,就坐到了大厅里面,等着外面的人回来。

    秦步瑶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她要安排好定县的安慰。

    坐到窦炳面前,屋里的几人这时候才发现气氛有点不一样。

    窦炳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王莽,开口问道:“莽子呢,怎么不见他人呢?”

    樊虎板着老脸回道:“少爷,王莽哭晕了,现在翠云在照顾他。”

    大仇终得报,怎么不能让人激动一下,窦炳很理解,这也是该他为王莽做的事。

    窦炳挥了挥手说道:“好吧,让他先发泄一下,现在先做点吃的吧,这一天的砍人都累了,肚子有点受不了。”

    画风突转,看的樊虎脑子都转不过弯来,先前还在聊着正事,怎么一下就转到了肚皮上。

    久经沙场的樊虎都不由的脸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少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还是先想想准备怎么迎接马家的报复吧。”

    窦炳闻言楞了一下,立马就有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等他们的报复,我明日就杀上门去,看他们有什么本事招架。”

    樊虎也没想到窦炳会这么不按常理的出牌,这才赢了一场,就要杀上门去,真当百年世家是纸糊的,忍了一口郁闷气说道:“少爷,马家好歹也是百年的世家,要去报复也要从长计议才行,就这么冒失的打过去,可能会有不测。”

    老将就是老将,在对敌的方面一切都以稳妥为主,但窦炳就没想着按他们所想的去走。

    一拍桌子,厉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做了初一,我们就做十五,这有什么问题,而且我又不是去硬拼,我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

    张翼也起身附议:“就是,窦老大说的对,十五我们做定了,不就是马家吗?再过几天就蹦跶不起来了。”

    樊虎一阵冷颤,他也不清楚窦炳到底是怎么想的,总觉得窦炳还有什么后手,于是转头看向了秦步瑶,想让她去透透口风。

    秦步瑶也知道樊虎的意思,而自己心里也为窦炳担忧,好心的问道:“窦炳,这次马家损失惨重,要不要我们先缓缓,看看对面怎么出招。”

    来自媳妇的问候,窦炳自然要听,心里也很清楚这些人是在乎自己,可他从带着那二百人离去之时,就注定了要灭亡马家。

    “这事你们就别插手了,免得让人说我用朝堂的势力来压制江湖,这事我来处理就好,就用江湖的规矩。”

    在这事上面,所有人都很清楚,朝堂上虽然没有对这事表明态度,其实也是在关注,只是双方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而已。

    窦炳不知道这些事情,但秦步瑶却很清楚,所以她如果不是在必要的时候,她是不会出手的,毕竟她代表了朝堂的势力。

    见劝不动窦炳,秦步瑶还是很不放心,继续问道:“窦炳,你有几分的把握?”

    望着天花板的窦炳怎么可能算的出自己有几分把握,至今他都没有摸清马家的底细。

    看着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窦炳,张翼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当然是十层了,就我那些兄弟,一个能顶好几个呢,今天连宗师都死在了手里,还怕什么马家。”

    秦步瑶无话可说,今天的那一场杀戮也是震撼到了她,连樊虎至今都在回味那如割麦子般的杀人。

    “这样吧,要是有什么不测,立即派人回来,我带五百骑过去支援。”

    樊虎作为一个杂号将军的同时,也是窦府的统领,在保护窦炳的份上他是责无旁贷,先前的城门口,他就在等秦步瑶的信号,要是窦炳有危险,他不介意打破规矩,带领五百骑出城救回窦炳。

    只是事情没有像他们想的那般发展,反而是迎来了一个巨大的转变。

    那就是窦炳不在是以前的窦炳了,纨绔这词已经不合适再贴在他身上,但新的词汇又不好随意加上。

    半天时间,樊虎也想不到怎么劝说,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就在这时,窦炳再次提起吃饭这事,这才打破了这里的沉寂,让整个窦府充满了热闹的气息。

    连整个定县都知道窦府要在今日重新站立在庸州的这块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