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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喜欢那个安静的院子?

    王庸重新坐在椅子上,声音地低沉了几分:

    “暗牢里那人怎么样了?”。

    王英心中一动,能让父亲单独提出来的莫非是指那个人?,尽管心中有疑惑,但还是开口回答:

    “父亲说的是那个魔道妖僧温庭芳?这个人的话用不好恐怕会反噬己身”。

    王庸拽着胡须不说话。

    屋内陷入宁静,片刻后,王英突然开口:

    “爹,这个人该挖的秘密也挖的差不多了,那黑色的莲花宝物也是他盗来的,想再得到一朵,也很难办到了,不如将这个人最后再利用一次,顺便也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王庸眼睛微微眯起来:

    “继续说”。

    “魔道中人桀骜难驯,暗中杀了又没有意义,放又不能放,这次正好一绝后患,若是将他诓骗驱赶到东侯府,再集合咱们王家,巡捕武司的力量将之扑杀在言家,咱们王家高手混在其中,趁机冲击搜查一番魔教妖人,就看他们是否抵抗了,不抵抗最少也能打断言战的闭关,只要言战失败,剩下的我们慢慢周旋便是”。

    王庸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喔,不错,有长进,我王家以后还要靠英儿你,借官方的力量,他言战吃了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借机处理了手头麻烦,又能在明面上配合武司打击魔道,巡捕武司负责江湖事,这个功劳归他们,但总有一个配合之功落下来,一箭三雕之策也”。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王英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让那孙医师好好给那人配一些神志错乱的药,不能让他到时候张嘴说话,万一狗急跳墙胡乱攀扯到我王家,也是不妥”。

    王英闻言,姜还是老的辣啊,自己只是让他死,父亲则是要他闭着嘴死。

    “父亲英明”。

    说到这里二人神色都轻松了几分,不复方才的沉闷。

    王庸随意的问:

    “钰儿最近在干什么?”。

    “那混账,最近接近一些不三不四的地痞无赖,怕是想对严家女娃做点什么,怕那蠢货狠劲有余,成事不足反而坏了事,昨日将他禁足了”。

    提起王钰,王英脸上满脸恨铁不成钢,知子莫若父,他一动王英便知道他要放什么屁,鲁莽上去伤敌有没有一千不知道,自己的八百先损了。

    王庸面色转厉:“混账?蠢货?那不是你生的?当年你得知言蕙逃婚,提着刀要冲到言家杀人,还不如现在的王钰”。

    几声连着的质问,问王英面色涨红说不出话,这才声音缓声道:

    “光禁足也是无用,他资质还是这一代里最好的,只是心性稍有欠缺,这件事情以后,慢慢让钰儿参与家族的事情的吧,终究是磨练太少”。

    “是”。

    二人事情说完,王英先去找了被留在王家的孙医师,曾经一口一句骂别人庸医的孙医师,如今也好似苍老了很多,眼睛里带着些许混沌,曾经一丝不苟的山羊胡如今倒像是杂草一样凌乱,现如今没有了侯府时的风光,也没有了自由与生命保障。

    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曾经掌他人生死神医,临了成了阶下囚。

    当他提出要求,要配一副药,吃了能使人神志错乱,孙医师没有拒绝,也没问是给谁吃,只是有些迟疑:

    “这样的药配来容易,很多寻常的方子,加大一些药的剂量就能办到,但难以做到无色无味,况且要多次服用,若是针对武者,时间还要长一些”。

    王英皱了皱眉,挥手道:

    “无妨,你尽快将方子列出来,炼神初期武者需要多久?”。

    孙医师沉吟片刻后回答:

    “大概七日到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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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冰心的院子,玉儿正在一盆一盆的将大小姐药浴后的水端出来倒掉。

    莺儿在屋内忙活着为大小姐梳理湿漉漉的头发,锻脏境界的修行好的辅助手段就是药浴,侯府有每年朝廷下发的配额药材,也有一部分自己的渠道得来的,天资高的资源倾斜就多一些。

    言冰心毫无疑问,作为这一代的佼佼者,占据的锻脏资源也是最多的,她躺下的这三年,有几人担心,又有几人暗自欢喜,谁又说的清楚。

    三年宛若大梦一场,言冰心醒来后总是恍恍惚惚,她并非有意疏离谁,可是偏偏给了所有人这样的感觉。面对娘亲的关怀,很难像以前一样扑到她的怀里撒娇。

    面对父亲的问询,尽管她也有很多的疑问想问,可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

    莺儿偷偷看着脸色因为方才热气的蒸腾而变得有一丝红晕大小姐,不久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最后......愕,对上的是一双清澈毫无杂质的双眸。

    腾的一下,莺儿的耳根生出一抹粉色,转而蔓延开来,她的眼神无处安放,手下动作开始变得慌乱。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次小姐苏醒后,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刚刚沐浴后的端坐在那里,她在后面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没等她尴尬多久,言冰心眼光收了回去。

    “说说那个叫青青的丫鬟吧”。

    听到不是问自己刚才的小动作,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是跟着姑爷进府里的,他们呆在那边院子的前院,从没去过后院,莺儿也没有跟她说过几次话,有一次她找莺儿学习煎药,当时莺儿正在给小姐煎药,她问了小姐的病,莺儿当时心里难过就没有说”。

    言冰心眸光微微一动,她跟着一个生病的人那么久,现在才要学习煎药?

    “就这些吗?”

    “想起来了,他还问了给小姐治病的医师,莺儿也就随便提了两句”。

    随后她小心的看了看大小姐,忍了很久但还是没有忍住。

    “小姐,她是姑爷的丫鬟......你......”

    实在难以启齿,终究没有完整的说出来,想劝她不要老是想着她,如果实在对女子感兴趣,也不能让人知道,要是忍不住想女子,可以想......想......自己......还有玉儿,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了。

    她用余光向着那边看去,发现小姐已经想的入迷了,那个青青姑娘,年纪还没自己大呢,小姐才见了一次,就怎么这样了呢。

    莺儿姑娘的小脑袋里实在转不过来,想不通,自己和玉儿已经陪着小姐这么多年了,小姐也就表现的有些亲近,不排斥他们平常的服侍,但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颓然的暗自叹了口气。

    言冰心怔怔的看向前方,内心的疑团始终解不开。

    从来不去后院,清醒的那夜闻到清新的植物馨香,是什么味道,为何她的身上有相同的味道,自己无端的苏醒和她有关系吗?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是真的生病了吗?

    自己名义上的相公陆观尘,而她的丫鬟很有可能在自己苏醒前偷偷进来过自己的卧房。

    她是一个人,还是和那个......

    还有自己清醒前方医师离去后失踪,清醒后孙医师请辞......

    太多的疑团有可能是自己的猜想,无法向谁直接去证实,若这些猜想是真的,自己是被人所害,现在又莫名被人救起,想想内心闪过一丝凉意。

    脑海里又快速掠过严肃的父亲,在自己跟前絮絮叨叨的娘亲,那成天将傲娇挂在脸上又极度崇拜自己维护自己的妹妹,总是在角落的弟弟,最后定格的竟然是那带有一丝萎靡的病恹恹的脸。

    那张脸看不到久病的颓丧,那笑着招呼自己入座时笑不见丝毫违和又有说不出的违和。

    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不安,一切表现的过分的从容和自信,这么仔细想来,要么他已经看淡了世间的一切,病痛生死,荣辱得失早已经不萦于怀了。

    要么他绝不仅仅是那个看起来有一丝萎靡时不时咳上一声的病秧子。

    心思细腻的又骄傲的大小姐,第一次感觉一人是那么虚幻,与以往二十一年来见过的所有人的感觉都不同。

    几天时间了,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也没有主动去见过言家任何一个人。

    所以呢,喜欢那个安静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