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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可以么?

    又到了新的一天,今日是四月初七。

    距离那晚上已经过去三天,陆青青和陆剑童谁也没有提起那晚上“帮助”。

    不过在那之后,没见陆观尘的时候,陆剑童倒是对陆青青更亲近了一丝,也不叫青青姐了,时常“姐姐”和“姐”的这两种称呼挂在嘴边。

    当着陆观尘面时,陆剑童总是有意无意看一眼公子,又隐晦的看向陆青青,只要陆青青恬静柔和的看他一眼,陆剑童瞬间变的低眉顺目,恭恭敬敬。

    陆观尘身体经过三天的恢复,气色终于不像三天前那么难看,虽然还没恢复到四天前前的水平,但也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此时陆青青正如以往一样,行云流水一般泡好茶,分做两杯,一杯与他,一杯放自己身前。

    “公子,陆家那边的寿宴快要到了,这边还没有人来告诉这次谁与公子一起去,不会是公子独自回去拜寿吧”。

    陆观尘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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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心儿主动要求要去参加陆家寿宴?”

    言母叹了一口气,看着言敷:

    “这还是心儿病好了,第一次主动说要做一件事情,昨日我去看她,她亲口说的”。

    蓄着短须的言敷皱着眉头:

    “她为何要这样做,若是想散心,你和意儿与承德可以陪她出城踏青游玩也自无不可,须知她与那小子一起回去参加寿宴意义可是不同的,我这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董丽云立刻叮嘱:

    “说话注意些,心儿已经长大了,不要动不动就摆你那臭脸,心儿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若是你惹心儿生气,那你今天就不要回来了”。

    言敷瞪着眼睛:“我何时惹心儿生气了”,说罢拂袖而去。

    片刻后,言冰心的院内。

    “你娘说你想去参加陆家的寿宴,爹想知道你是如何考虑的?可以与爹说一说吗?”。

    言冰心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爹,女儿听说之前有三位医师为女儿治疗,在女儿醒来前后一名失踪,一名是主动离开了对么?”。

    言敷一时间有些摸不准自己这个女儿的说话脉络。

    “不错,方医师是你苏醒的前夕失踪的,孙医师在参加完那晚的答谢宴后,主动说明如今你已无恙,他家中还另有要事,刚好爹也觉得府中不需要这么多医师,就准许了他的请辞,而且连府外一些医师爹也通知他们以后不用来了,不知道心儿你问此事是......”。

    “爹,这些天女儿一直在想,女儿这病来的莫名其妙,好的也稀里糊涂,这药师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药师本身有问题呢?女儿是真的得病了吗?”

    言敷目光一定,面色深邃:

    “孙远是你二伯介绍到府里来的,方行德是云城的名医,是为父花了大代价请来的,若是他们有问题,那就是侯府有问题,心儿此话可有根据”。

    言冰心垂下眼睑,细密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光芒,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言敷眼中暗芒微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语气尽量舒缓的问道:

    “心儿你对爹前面说的事情怎么看?你也知道,那小子身体不好,爹后面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火坑的,为你寻上一个你满意的夫婿,眼下这件事情能避则避,爹自有安排,心儿你说呢?”。

    言冰心沉默不语。

    言敷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

    “心儿你是一定想要和那小子一起去陆家参加寿宴吗?”

    眼冰心低着头,声音似软玉。

    “可以吗?”

    “......”

    想起夫人出门前对自己的交代,言敷努力控制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丝和蔼来:

    “好,既然我家心儿想出门转转,爹答应你就是了,不过让意儿陪你一起去吧,她话多还能陪你说说话,本来是爹要去的,既然心儿愿意去,那爹就不去了”。

    言敷一路皱眉回到丽云轩,将刚才的事情与言母说了一遍。

    言母思考片刻后无奈的说:

    “心儿愿意去就去吧,也没搞清她的意图,全当散心了,带上心儿也好,我得给心儿仔细叮嘱一番,一定要看好她姐姐,你也要安排好随行护卫”。

    “不过心儿问你的话,若是没有一点依据,心思玲珑的她是不会开口的,毕竟涉及侯府本身,此事还要你拿个主意,若是随口一说也就罢了,如若不是......”。

    言敷接过话茬:“如果不是,我们三房必将追究到底,哪怕请老爷子出来主持公道也在所不惜”,这句说的斩钉截铁,隐隐有一股气势随着这句话散发而出。

    “若是有问题,那这个孙医师......”

    “我立刻安排人找,要是找不到......”,声音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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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一边的王家,随着王英的亲信魏三的传话,三少爷王钰终于可以走出他那座该死的院子。

    站在院内愣了半天,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十天,整整禁足了十天啊,他怀着无限的怨念,走出了院子。

    父亲禁足他,他无可奈何,但心底对言家人尤其是言家大小姐的恨意攀升到了巅峰,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去尝试找那个人,才会去结交那些平时自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滥人,才会被父亲禁足。

    做一件事情,决不能半途而废,一定要向父亲证明,做事的过程和手段并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一定要让那群姓言的付出惨重的代价。

    半个时辰后,他出现在逍遥阁,也就是云城最大的赌坊,他来不是为了赌银子,而是帮一名赌客来还债来了,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掌柜的扬六爷眼前,扬六爷笑眯眯的将银票收起,又放下一张借款凭条,借条上写着某某借款八百两现银,往后每半个月需要多还五百两字眼。

    “三少,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也未满半个月,便将零头抹去,一千两正好,借条您收好”。

    王钰收起欠条,低声问道:“我这替人还上你逍遥阁的赌债,这个欠债的人还小弟一直想认识一下,还望六爷将此人引荐一二,如今小弟带着这张欠条,好歹也有些诚意,若是事成,不会少了六爷的好处”。

    “哈哈哈,好说好说,我这就让人带三少走一趟,这人也是刚来这边地界不到一个月,一般人还真难在这么大的云城找到这个人”。

    ......

    当王钰命一名仆从敲开这个偏僻巷道的院门,门内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黑色袍子。

    这人眼神阴狠而又警惕,当看到不认识的人的时候,便立刻要关门。

    王钰连忙上前道:

    “这位大哥且慢,先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抖了抖手中的欠条。

    “你是谁?”。

    这汉子看了看欠条嘶哑着说出第一句话。

    “在下是这云城王家的王钰,不才排行第三,叫我三少就行,这张欠条就算作见面礼了”。

    汉子一把扯过欠条,仔细的看了一眼欠条,确认是他自己写的后,收起欠条,让开了门户。

    “何子兴何大哥对吧,小弟找你可是找的很辛苦,最终还是听人说大哥在赌坊欠了银子,小弟就赶紧带着银票赶过来了”。

    在往里走的时候,王钰口中不停,还在说着话。

    何子兴始终与王钰保持三尺距离,同他一起往里走。

    “我缺银子,你送银子,想来将我的底细已经打探清楚了,王三少什么目的,直说吧”,何子兴停在院中的一棵树前看向王钰。

    王钰再次拿出一张银票,依旧是一千两。

    “知道何大哥手头紧,这是一千两,大哥先用着,想请大哥帮小弟一个忙,事成之后,再一千两奉上,何大哥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