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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咒术

    窗外白云飘荡,除了远处的群山换成了一片湖泊外,风景几乎和栖真山一模一样。

    丁寿昌烧水沏茶。

    俞鹰瞵看了片刻,说道:“我本打算安排一场比斗,各院派出一人,通过比斗决出进入秘境的人选。”

    她看向丁寿昌。

    “你若提早突破,你们紫梅院恐怕没有人可以胜出。”

    紫梅院的众人,除了丁寿昌外,以斩农的实力最强。

    斩农是杂役弟子出身,拜入农山后没有学到厉害法门,只有一手苦练出的剑法还算犀利。

    可是和俞鹿灵、鹤舞等人相比,仍然相距甚远。

    丁寿昌推过去一杯茶。

    “我们道观一共几个名额?”

    “应该会有三个。”

    丁寿昌隐约猜到了俞鹰瞵的心思。

    三个名额,若是按照以前的办法,俞家一个、惟思一个、他一个,进入秘境的都是自己人。

    一旦他退出,火鼎也有机会拿到一个名额。

    虽然火鼎也是凤出观的人,但终究有亲疏之分。

    这是俞鹰瞵该考虑的事,丁寿昌没有多费心,按下念头,问道:“师叔,我想求取一道凝练道基的秘法。”

    “哪种道基?”

    “混元道基,最好可以囊括各种真元。”

    俞鹰瞵眉头轻皱。

    丁寿昌又道:“听说壶海宗有一道‘玉壶道基’,可以容纳一切,我们宗门有没有……”

    那天听侯家老祖说过后,他没有死心。

    各宗法门泄露是常有之事,兴许谷神宗就有壶海宗的秘法,只是密不做声,暗中修行。

    俞鹰瞵微微摇头,很快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丁寿昌。

    “我没有见过玉壶道基,不过类似于容纳一切的倒是见过。”

    丁寿昌神色一喜。

    “我们谷神宗的秘法?”

    “不确定,不过与你有些关系。”

    丁寿昌正有疑惑时,俞鹰瞵缓缓道:“别忘了你那个师弟。”

    “法王?”

    “万法王。”

    丁寿昌回忆住在山上的师弟,不知道俞鹰瞵什么意思,琢磨片刻,忽然恍然大悟。

    万法,万般法术。

    万法王这种出身,一出生就定下了道途,姓名都是意有所指。

    施展万般法术,最适合的也是混元道基。

    俞鹰瞵端起茶杯,慢慢饮下。

    “万法王的父亲紫楼真人,年轻时名声很大,我猜应该与他有关,这件事最好让你师父出面。”

    丁寿昌心中欣喜散去,苦笑着摇了摇头。

    通过上次的夜谈,他大致知道听雷是什么人,可以称之为谨慎,也可以称之为畏缩。

    此时乱象已现,听雷肯定不愿意为了一道秘法,把自己卷入其中。

    “紫楼真人的性情如何?”

    “听说早年很霸道,修成真人后很少听到。”

    俞鹰瞵说完想到了一件轶事,嘴角稍动,笑着道:“听说万法王的母亲是华锦宗第一美人。”

    ……

    紫梅院事情繁多,教化弟子、烹炼力士、巡视山河、诛杀小妖……

    所幸有狐兔、斩农、章老四等人奔走。

    丁寿昌每日坐在修行静室,一边由胎记修行真法,一边手托各种金铁,祭炼淬金烟。

    一天天过去,这天门外传来一声急呼。

    “师兄!师兄!”

    丁寿昌停下动作,起身拉开静室大门。

    “怎么了?”

    柯兴业站在门外,神色慌乱。

    “老四出事了,章老四被人下黑手了!”

    殿内,章老四躺在一块木板上,神色憔悴,两个脚掌悬空放在一把椅子上,脚心肿得好似一个紫馒头。

    滚圆的紫疙瘩,高高耸起,正中央还有一个针眼大的黑点。

    丁寿昌蹲下去,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怎么回事?”

    章老四神色苦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脚心忽然一疼,然后就肿了。”

    “被偷袭了?”

    “没有人偷袭,我在路上走着呢,身边只有六工一个人,地上啥也没有……”

    章老四说了一大堆。

    丁寿昌听完却更加疑惑了。

    听他所说,似乎是什么也没遇到,好端端的就受伤了。

    “会不会踩到针了?”

    “我们专门找了,地上什么都没有,就是突然脚疼,两个脚一起疼的。”

    连着说了一串话,章老四神色越发萎靡。

    门口一个高约六尺的魁梧汉子一直欲言而止。

    整天在院子里疯癫颠的女人也不疯了,十分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丁寿昌抬手示意他进了。

    “迟六工?”

    魁梧汉子倒头跪下,大声道:“院主,肯定是他们,我们快找到了,他们害怕,所以下黑手。”

    “他们是谁?”

    “偷走我孩子的人,肯定是他们。”

    “从头说。”

    迟六工语言凌乱,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大半炷香。

    丁寿昌没有听说任何头绪,皱着眉头坐到椅子上,瞥见章老四的双脚一直翘着,他拦下迟六工。

    “老柯,去找狐兔,让她找个药师。”

    柯兴业迅速跑开。

    丁寿昌道:“你接着说。”

    找人、问人、又找人……迟六工说的很乱,丁寿昌省掉了很多没用的话,大致知道了来龙去脉。

    丢失小孩的不止迟六工一家。

    章老四、迟六工挨个村子去找,一家家询问,问到了一个可疑的人,他们正准备去找那人,章老四就遭到了偷袭。

    “院主,肯定是他……”

    丁寿昌摇了摇头,起身迎到门外。

    “师姐。”

    狐兔带来了一个剑眉老者,介绍道:“这是俞家十七爷。”

    丁寿昌拱手道:“见过十七爷。”

    老者微微颔首,走进殿内,看向章老四的双脚,观察片刻,伸出手探入一股元气。

    “啊!”

    章老四痛叫一声。

    老者皱起眉头,取出一捆银针,扎向疙瘩。

    “啊!”

    一次次试过,章老四痛得晕死过去,老者站起身,长吐一口气,摇头道:“不是伤。”

    丁寿昌问道:“是不是有人偷袭?”

    老者点头道:“应该是咒术,我不会解咒,只能凭他自己扛过去,或者等下咒人主动收回咒术。”

    丁寿昌瞳孔微缩,心头十分忌惮。

    诅咒之术,防不可防,这类法术十分冷僻,书上也很少看到,他对此一窍不通。

    “谁会解咒?”

    老者摇了摇头,直接迈步离开。

    “我去告诉小姐。”

    狐兔也离开大殿。

    丁寿昌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迟六工夫妇,又看了看躺在木板上的章老四。

    “迟六工,你们最后找的那个人叫什么?”

    “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