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志者事竟成
前有尖刀卫陌，后有门神米磊，李挽澜像平添一甲子道行，踢得愈发挥洒自如。新闻学院有自知之明，摆下铁桶阵，勉强留一名前锋在中场游弋，等待机会，其余人等，几乎全部龟缩禁区防守。
李挽澜空间扩大，更是无法无天，50分钟，他在禁区外觅得良机，抬脚就是一记远射，皮球势大力沉，直取龙门，对方门员奋力挡下，双臂震得发麻，再也拦不住卫陌的近距离补射，球钻他胯下入网。
2：0，商旅学院扩大比分。
这一球进得不算精彩，却极为关键，让新闻学院进退失据，攻也不是，守也不是，踢得没个章法，商旅学院攻势如潮。
55分钟，卫陌抓住个对手漏洞，在大禁区外与李挽澜打个二过一，李挽澜把球轻吊小禁区前沿，卫陌从人群中轻巧穿过，凌空卧射得手。
3：0，商旅学院大比分领先。
刀晓城握拳欢呼，这回没有悬念了——卫陌说有他在，不用担心，果然如此。
孙瑶珂也暗自为卫陌欢欣鼓舞，看他身材略显瘦削，不如李挽澜高壮，想不到踢起球来，比那背箩还更能得分。
场下商旅学院的女生们则如痴如醉，人长得帅，踢球还这么好，偏又有流川枫的冷酷到底，这可叫人怎么抵挡得住。
一见卫陌误终身啊。
三球在手，段教练意犹未尽，大呼小叫地指挥队员们继续前压，争取多得几分，引得新闻学院众人纷纷侧目，有人更是憋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地上——这老头欺人太甚，也不怕走夜路被套麻袋。
新闻学院的教练更是看都不看段教练一眼，也太能嘚瑟了这老东西。
李挽澜却打着自己的算盘，将节奏放缓，与身边队友不断倒脚，牢牢握住球权，传来传去，玩起Tiki-Taka，轻易不将皮球打入对方禁区。新闻学院几个血气方刚的愣头青，哪受得了这份气，勇猛前压，誓要扳回些许颜面。李挽澜抽个冷子将球捅向右侧底线，8号队员奋起直追，将皮球在滚出底线前捞回，再横传中路，卫陌鬼魅似的出现在关键位置，足尖一捅，皮球直入网窝。
4：0，李挽澜先拔头筹，之后卫陌独中三元。
其余学院的教练球员摇头叹息，商旅学院老段手段卑劣，把这两个猛人雪藏，一个给18号，一个给22号，要不是上半场6号伤退，今天一定看不准商旅学院的真正实力，中了这老儿的奸计。
商旅学院观众一片欢腾，想不到院队新立，竟能打出如此亮眼的表现，小组出线板上钉钉，说不定还能摸上全校冠军的奖杯。
刀晓城再次摇头叹息，当初院队选拔他首轮出局，李卫二人则昂首入选，绝不是他们侥幸。
小老板孔志刚比刀晓城略强，至少能参加院队选拔赛。他早对李卫二人的技艺心服口服，今天亲眼目睹他们的表现，心里愈发把二人奉若神明。
大二大三年级也有观战者，李卫二人这番杰出表现，由不得他们不说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李卫二人双星闪耀，光芒四射，不得不服。
比赛还在继续，新闻学院队员万念俱灰，无心恋战，踢球都是以本能勉强坚持，许多次防守已经懒得动弹，仅靠眼神。87分钟，卫陌趁新闻学院队员体力不济，军心涣散，接李挽澜巧妙直塞，上演了个连过三人推射空门的精彩好戏。
全场送上震天价的欢呼，连对手的新闻学院，对此球也不得不竖个大拇指。
5：0，段教练这回心满意足，对卫陌曾入选羊城市队一事，再无怀疑。
终场哨响，商旅学院大胜新闻学院，三分在手，拿到开门红。
卫陌大四喜，李挽澜一球两助攻。卫陌所得第一分，也是来自李挽澜的暴力远射。
城建学院与法学院无论教练球员，多少都有些惴惴不安，李卫两人的水平，远超同侪，接下来只怕要好生研究出一套限制他二人的策略才行。
赛后，商旅学院的队友邀约着去草墩饭店聚餐庆功，来叫李挽澜和卫陌。李挽澜委婉拒绝，他可不想为了这么桩小事儿破财，何况与队友们还没熟到那个份上，难有啥共同语言，想必干得最多的事儿是左一杯右一杯地灌啤酒，热饭热菜都吃不上几口，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
卫陌不喜热闹，也推辞不去。
玉帘青看李挽澜打算与她们几个告别，连忙在孙瑶珂细腰上掐了一把，孙瑶珂会意，上前质问李挽澜：“背箩，我姐妹几个专程来给你们捧场，风吹日晒的一两个小时，你不会就这么打发我们走了吧？”
李挽澜无奈，硬着头皮问她：“那我们一起吃个饭？”
孙瑶珂笑眯眯地说行啊。
李挽澜准备建议去划大碗米线，玉帘青在旁边插话：“食堂就行。”
李挽澜觉得这个主意好，大碗米线味道不赖，却吃不饱，晚上还得加个面包才维持得住身体消耗，不如食堂多打二两米饭来得实在。
玉帘青感受到腰部传来的刺痛，见是孙瑶珂也伸手掐她，还接连使了好几个眼色，于是小声跟李挽澜说：“要不你把卫陌也叫上？”
李挽澜毫不犹豫地答应，没去想她们几个女生打的什么主意。
玉帘青、孙瑶珂两个平时嘴上有不少明嘲暗讽，关键时候又心意相通，互助互利，几句话一说，又能与李卫二人多待一时半会儿，她们间配合的默契程度，远胜商旅学院院队。
卫陌对李挽澜邀约他与几个女生一起吃食堂没什么激烈反应，点头答应。饭总得吃，只要女生别一脸春色地来给他添麻烦，他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
一伙人商量，决定带外语学院几位女生先去联谊的宿舍内暂坐，由刀晓城泡茶招呼好，张云雷作陪，李卫二人简单冲洗一番，再一起去食堂就餐。
一群人浩浩荡荡坐进李挽澜他们几人的宿舍。大学的学生公寓规矩奇怪，女生可以在男生宿舍通行无阻，女生宿舍却是男生们的雷池禁地，没有特殊情况，坚决不许入内，多看几眼都有违人伦道德。
刀晓城收拾茶具给大家泡茶，李挽澜带着洗浴用品和换洗衣服去隔壁卫陌宿舍冲澡。
李挽澜和卫陌不在，玉帘青、孙瑶珂没多大说话的兴致，只有周芙时不时跟刀晓城问点他家茶山的情况。白韵上次被玉帘青和孙瑶珂调笑，教唆她向张云雷发起攻击，她像做过什么亏心事似的，连找张云雷多说几句的勇气都没有，拘束了许多。
隔壁几间宿舍的同学，一个接一个找理由进来露脸，川流不息，就为多看几眼外语学院的美女。不一会儿，李挽澜卫陌洗漱停当，众人搁下茶杯去吃饭，这会儿食堂还在营业，不算太晚。
张云雷忙前忙后给女生们安排饭菜，还主动刷卡付费，李挽澜都抢不过他。卫陌没那么殷勤，打好自己的饭菜坐定，也不跟谁招呼，自顾自吃起来。孙瑶珂鼓起勇气，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直面他的正脸，偷偷打量，小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几次想鼓起勇气跟他说话，回想起之前那个清秀女孩的遭遇，自己又把自己劝退。
众人当面，玉帘青不怕别人闲话，横下一条心，直接低声询问李挽澜：“篮子，这都几个星期了，你也不和我们联系联系，怎么，看不上和我们玩啊？”
李挽澜不好意思地答道：“岂敢岂敢，没有一点儿看不上的意思。”
他不可能暴露为奚芹守身如玉的大计，只有敷衍着回答，盼能蒙混过关。
玉帘青却不轻易放过他：“那你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问得就不清不楚了，不知道她指的是李挽澜就两个联谊宿舍的关系有何看法，还是问他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定位。
李挽澜摸摸鼻子，不直接回答玉帘青关于他想法的探究，解释道：“最近有点儿忙。”
几乎是所有始乱终弃的男人的传统答案，没一点儿新意。
玉帘青果然像个弃妇一样继续追问：“忙什么呢？”
李挽澜老老实实作答：“主要是上课、复习，参加院队训练。另外，我在外边还上着个培训班。”
这个情况玉帘青老早就掌握了，白韵闻言却好奇得不行，插嘴问道：“上什么培训班啊背箩？学校这么多课还不够你上的？”
李挽澜听见“背箩”二字就不高兴，这个宿舍的姑娘啥都好，优质得很，就是一个个紧紧抓着这个讨厌的破绰号不放，只有玉帘青规规矩矩称呼他为篮子。
他却哪知道在背后玉帘青拿他死背箩、臭背箩地叫得起劲。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学唱歌、学吉他。”
李挽澜也想适时造造舆论，为好为将来傲啸歌坛做个铺垫。
周芙忍不住掩嘴笑起来，手掌都没挡住她清脆的笑声。白韵呆了一呆，也跟着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孙瑶珂心神恍惚，被卫陌的光芒照射得失魂落魄，倒没像她们两个般笑出声。
李挽澜尴尬得饭都咽不下去。
玉帘青见舍友取笑李挽澜，心里头着实不爽，又不好说她们什么，只能饱含柔情地瞟李挽澜两眼，传递点儿鼓励的意思。
落在李挽澜眼里，却误以为玉帘青埋怨他胡说八道，毕竟之前从没哪个姑娘那这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瞟过他。
他想要辩解两句，却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孙瑶珂掐了自己一把，醒了醒神，她不敢找卫陌说话，却不放过李挽澜，她问：“背箩啊，你勇气可嘉，但专门为这个去上校外培训班，是准备在音乐道路上有发展的意思啊？”
这句话问得与军训那会儿杨桐在公寓楼走道上拿李挽澜开涮所说的大意一致，措辞不同而已。
李挽澜想了想，认真回答道：“的确是有这么个想法。”
这就真勾起众人强烈的好奇心了，张云雷和刀晓城从没听李挽澜吐露过这方面心声，之前李挽澜也曾这么说过，他俩都认为李挽澜在说气话或开玩笑，想不到他还当真了。这段日子看他带着吉他频频上天台，待的时间又长，好几次他们都已坠入梦乡，都没见到李挽澜下来。
卫陌埋头吃饭，心里觉得李挽澜这家伙更有意思了。
踢球、打拳、搞音乐，他这是奔着全面发展的方向飞驰而去啊？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名堂。
孙瑶珂追问：“你想怎么发展啊？在音乐方面。”
“时机一到，你们自然会晓得。”李挽澜不肯揭晓答案。
“哟，听起来还有计划有步骤的嘛，”孙瑶珂说：“说来听听呗，我保证不笑话你。”
“不说。”李挽澜意志坚定，并不因为孙瑶珂一头艳丽的黄毛和两条大长腿就放弃原则。
孙瑶珂还想逼问，玉帘青在桌面底下悄悄扯她衣服，她才作罢。
又聊了会儿今日与新闻学院的比赛，这顿饭就算是吃完了。玉帘青有心要约李挽澜单独陪她散散步，又碍于面子，没敢开口。
张云雷提议大家送外语学院的美女们返回宿舍，被孙瑶珂拒绝，说又不是不认识路，不必相送。她猜测卫陌性子冷淡，必不会相送，卫陌要是不在，陪这几个男生多说两句少说两句都毫无意义。
女生们相伴走出一段，孙瑶珂突然说：“姓玉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背箩桌上的电脑破破烂烂，手机还用着个老掉牙的诺基亚，穿着打扮也不怎么样，看来家境很一般。”
李大虎要是听到孙瑶珂这几句，非跳出来扇她两巴掌不可。他堂堂一个高级军官，月入近万，这种家境，很拿得出手啦。
李挽澜只是习惯了节俭，能省则省，还能用的东西，没有置换的必要。
玉帘青点头：“我也看到了。”
她并没就此说更多。
周芙终于忍耐不住，问大家：“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卫陌帅得不像话，像……”
“流川枫。”孙瑶珂接话。
“对对对，就是流川枫，《灌篮高手》里面那个。”周芙恍然，又道：“只是他也实在太冷了，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比流川枫还更厉害，之前那个女生被他收拾得啊，惨巴巴的可怜。”
孙瑶珂无情反驳她：“冷点儿好，招蜂惹蝶又没点儿自制力的，才容易出问题。”
“你喜欢他啊？”周芙问得直白。
“他是挺好。”孙瑶珂回答道，却不肯正面袒露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
“小心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哦。”周芙好心提醒她。
“无梦就让他梦呗，”孙瑶珂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卫陌面前畏缩得像只小乌龟，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有志者、事竟成。”她握拳鼓励自己：“本小姐要啥有啥，凭什么拿他不下。”
周芙无语，这小骚蹄子信心挺强，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卫陌要是换上一身女装，再补些彩妆，把脸上笔直的线条修整得稍微柔和点儿，只怕比她孙瑶珂还更能吸引男人。
一个比你还漂亮的男人，你拿得下？周芙摇头不信。
李挽澜空间扩大，更是无法无天，50分钟，他在禁区外觅得良机，抬脚就是一记远射，皮球势大力沉，直取龙门，对方门员奋力挡下，双臂震得发麻，再也拦不住卫陌的近距离补射，球钻他胯下入网。
2：0，商旅学院扩大比分。
这一球进得不算精彩，却极为关键，让新闻学院进退失据，攻也不是，守也不是，踢得没个章法，商旅学院攻势如潮。
55分钟，卫陌抓住个对手漏洞，在大禁区外与李挽澜打个二过一，李挽澜把球轻吊小禁区前沿，卫陌从人群中轻巧穿过，凌空卧射得手。
3：0，商旅学院大比分领先。
刀晓城握拳欢呼，这回没有悬念了——卫陌说有他在，不用担心，果然如此。
孙瑶珂也暗自为卫陌欢欣鼓舞，看他身材略显瘦削，不如李挽澜高壮，想不到踢起球来，比那背箩还更能得分。
场下商旅学院的女生们则如痴如醉，人长得帅，踢球还这么好，偏又有流川枫的冷酷到底，这可叫人怎么抵挡得住。
一见卫陌误终身啊。
三球在手，段教练意犹未尽，大呼小叫地指挥队员们继续前压，争取多得几分，引得新闻学院众人纷纷侧目，有人更是憋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地上——这老头欺人太甚，也不怕走夜路被套麻袋。
新闻学院的教练更是看都不看段教练一眼，也太能嘚瑟了这老东西。
李挽澜却打着自己的算盘，将节奏放缓，与身边队友不断倒脚，牢牢握住球权，传来传去，玩起Tiki-Taka，轻易不将皮球打入对方禁区。新闻学院几个血气方刚的愣头青，哪受得了这份气，勇猛前压，誓要扳回些许颜面。李挽澜抽个冷子将球捅向右侧底线，8号队员奋起直追，将皮球在滚出底线前捞回，再横传中路，卫陌鬼魅似的出现在关键位置，足尖一捅，皮球直入网窝。
4：0，李挽澜先拔头筹，之后卫陌独中三元。
其余学院的教练球员摇头叹息，商旅学院老段手段卑劣，把这两个猛人雪藏，一个给18号，一个给22号，要不是上半场6号伤退，今天一定看不准商旅学院的真正实力，中了这老儿的奸计。
商旅学院观众一片欢腾，想不到院队新立，竟能打出如此亮眼的表现，小组出线板上钉钉，说不定还能摸上全校冠军的奖杯。
刀晓城再次摇头叹息，当初院队选拔他首轮出局，李卫二人则昂首入选，绝不是他们侥幸。
小老板孔志刚比刀晓城略强，至少能参加院队选拔赛。他早对李卫二人的技艺心服口服，今天亲眼目睹他们的表现，心里愈发把二人奉若神明。
大二大三年级也有观战者，李卫二人这番杰出表现，由不得他们不说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李卫二人双星闪耀，光芒四射，不得不服。
比赛还在继续，新闻学院队员万念俱灰，无心恋战，踢球都是以本能勉强坚持，许多次防守已经懒得动弹，仅靠眼神。87分钟，卫陌趁新闻学院队员体力不济，军心涣散，接李挽澜巧妙直塞，上演了个连过三人推射空门的精彩好戏。
全场送上震天价的欢呼，连对手的新闻学院，对此球也不得不竖个大拇指。
5：0，段教练这回心满意足，对卫陌曾入选羊城市队一事，再无怀疑。
终场哨响，商旅学院大胜新闻学院，三分在手，拿到开门红。
卫陌大四喜，李挽澜一球两助攻。卫陌所得第一分，也是来自李挽澜的暴力远射。
城建学院与法学院无论教练球员，多少都有些惴惴不安，李卫两人的水平，远超同侪，接下来只怕要好生研究出一套限制他二人的策略才行。
赛后，商旅学院的队友邀约着去草墩饭店聚餐庆功，来叫李挽澜和卫陌。李挽澜委婉拒绝，他可不想为了这么桩小事儿破财，何况与队友们还没熟到那个份上，难有啥共同语言，想必干得最多的事儿是左一杯右一杯地灌啤酒，热饭热菜都吃不上几口，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
卫陌不喜热闹，也推辞不去。
玉帘青看李挽澜打算与她们几个告别，连忙在孙瑶珂细腰上掐了一把，孙瑶珂会意，上前质问李挽澜：“背箩，我姐妹几个专程来给你们捧场，风吹日晒的一两个小时，你不会就这么打发我们走了吧？”
李挽澜无奈，硬着头皮问她：“那我们一起吃个饭？”
孙瑶珂笑眯眯地说行啊。
李挽澜准备建议去划大碗米线，玉帘青在旁边插话：“食堂就行。”
李挽澜觉得这个主意好，大碗米线味道不赖，却吃不饱，晚上还得加个面包才维持得住身体消耗，不如食堂多打二两米饭来得实在。
玉帘青感受到腰部传来的刺痛，见是孙瑶珂也伸手掐她，还接连使了好几个眼色，于是小声跟李挽澜说：“要不你把卫陌也叫上？”
李挽澜毫不犹豫地答应，没去想她们几个女生打的什么主意。
玉帘青、孙瑶珂两个平时嘴上有不少明嘲暗讽，关键时候又心意相通，互助互利，几句话一说，又能与李卫二人多待一时半会儿，她们间配合的默契程度，远胜商旅学院院队。
卫陌对李挽澜邀约他与几个女生一起吃食堂没什么激烈反应，点头答应。饭总得吃，只要女生别一脸春色地来给他添麻烦，他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
一伙人商量，决定带外语学院几位女生先去联谊的宿舍内暂坐，由刀晓城泡茶招呼好，张云雷作陪，李卫二人简单冲洗一番，再一起去食堂就餐。
一群人浩浩荡荡坐进李挽澜他们几人的宿舍。大学的学生公寓规矩奇怪，女生可以在男生宿舍通行无阻，女生宿舍却是男生们的雷池禁地，没有特殊情况，坚决不许入内，多看几眼都有违人伦道德。
刀晓城收拾茶具给大家泡茶，李挽澜带着洗浴用品和换洗衣服去隔壁卫陌宿舍冲澡。
李挽澜和卫陌不在，玉帘青、孙瑶珂没多大说话的兴致，只有周芙时不时跟刀晓城问点他家茶山的情况。白韵上次被玉帘青和孙瑶珂调笑，教唆她向张云雷发起攻击，她像做过什么亏心事似的，连找张云雷多说几句的勇气都没有，拘束了许多。
隔壁几间宿舍的同学，一个接一个找理由进来露脸，川流不息，就为多看几眼外语学院的美女。不一会儿，李挽澜卫陌洗漱停当，众人搁下茶杯去吃饭，这会儿食堂还在营业，不算太晚。
张云雷忙前忙后给女生们安排饭菜，还主动刷卡付费，李挽澜都抢不过他。卫陌没那么殷勤，打好自己的饭菜坐定，也不跟谁招呼，自顾自吃起来。孙瑶珂鼓起勇气，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直面他的正脸，偷偷打量，小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几次想鼓起勇气跟他说话，回想起之前那个清秀女孩的遭遇，自己又把自己劝退。
众人当面，玉帘青不怕别人闲话，横下一条心，直接低声询问李挽澜：“篮子，这都几个星期了，你也不和我们联系联系，怎么，看不上和我们玩啊？”
李挽澜不好意思地答道：“岂敢岂敢，没有一点儿看不上的意思。”
他不可能暴露为奚芹守身如玉的大计，只有敷衍着回答，盼能蒙混过关。
玉帘青却不轻易放过他：“那你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问得就不清不楚了，不知道她指的是李挽澜就两个联谊宿舍的关系有何看法，还是问他对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定位。
李挽澜摸摸鼻子，不直接回答玉帘青关于他想法的探究，解释道：“最近有点儿忙。”
几乎是所有始乱终弃的男人的传统答案，没一点儿新意。
玉帘青果然像个弃妇一样继续追问：“忙什么呢？”
李挽澜老老实实作答：“主要是上课、复习，参加院队训练。另外，我在外边还上着个培训班。”
这个情况玉帘青老早就掌握了，白韵闻言却好奇得不行，插嘴问道：“上什么培训班啊背箩？学校这么多课还不够你上的？”
李挽澜听见“背箩”二字就不高兴，这个宿舍的姑娘啥都好，优质得很，就是一个个紧紧抓着这个讨厌的破绰号不放，只有玉帘青规规矩矩称呼他为篮子。
他却哪知道在背后玉帘青拿他死背箩、臭背箩地叫得起劲。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学唱歌、学吉他。”
李挽澜也想适时造造舆论，为好为将来傲啸歌坛做个铺垫。
周芙忍不住掩嘴笑起来，手掌都没挡住她清脆的笑声。白韵呆了一呆，也跟着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孙瑶珂心神恍惚，被卫陌的光芒照射得失魂落魄，倒没像她们两个般笑出声。
李挽澜尴尬得饭都咽不下去。
玉帘青见舍友取笑李挽澜，心里头着实不爽，又不好说她们什么，只能饱含柔情地瞟李挽澜两眼，传递点儿鼓励的意思。
落在李挽澜眼里，却误以为玉帘青埋怨他胡说八道，毕竟之前从没哪个姑娘那这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瞟过他。
他想要辩解两句，却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孙瑶珂掐了自己一把，醒了醒神，她不敢找卫陌说话，却不放过李挽澜，她问：“背箩啊，你勇气可嘉，但专门为这个去上校外培训班，是准备在音乐道路上有发展的意思啊？”
这句话问得与军训那会儿杨桐在公寓楼走道上拿李挽澜开涮所说的大意一致，措辞不同而已。
李挽澜想了想，认真回答道：“的确是有这么个想法。”
这就真勾起众人强烈的好奇心了，张云雷和刀晓城从没听李挽澜吐露过这方面心声，之前李挽澜也曾这么说过，他俩都认为李挽澜在说气话或开玩笑，想不到他还当真了。这段日子看他带着吉他频频上天台，待的时间又长，好几次他们都已坠入梦乡，都没见到李挽澜下来。
卫陌埋头吃饭，心里觉得李挽澜这家伙更有意思了。
踢球、打拳、搞音乐，他这是奔着全面发展的方向飞驰而去啊？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名堂。
孙瑶珂追问：“你想怎么发展啊？在音乐方面。”
“时机一到，你们自然会晓得。”李挽澜不肯揭晓答案。
“哟，听起来还有计划有步骤的嘛，”孙瑶珂说：“说来听听呗，我保证不笑话你。”
“不说。”李挽澜意志坚定，并不因为孙瑶珂一头艳丽的黄毛和两条大长腿就放弃原则。
孙瑶珂还想逼问，玉帘青在桌面底下悄悄扯她衣服，她才作罢。
又聊了会儿今日与新闻学院的比赛，这顿饭就算是吃完了。玉帘青有心要约李挽澜单独陪她散散步，又碍于面子，没敢开口。
张云雷提议大家送外语学院的美女们返回宿舍，被孙瑶珂拒绝，说又不是不认识路，不必相送。她猜测卫陌性子冷淡，必不会相送，卫陌要是不在，陪这几个男生多说两句少说两句都毫无意义。
女生们相伴走出一段，孙瑶珂突然说：“姓玉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背箩桌上的电脑破破烂烂，手机还用着个老掉牙的诺基亚，穿着打扮也不怎么样，看来家境很一般。”
李大虎要是听到孙瑶珂这几句，非跳出来扇她两巴掌不可。他堂堂一个高级军官，月入近万，这种家境，很拿得出手啦。
李挽澜只是习惯了节俭，能省则省，还能用的东西，没有置换的必要。
玉帘青点头：“我也看到了。”
她并没就此说更多。
周芙终于忍耐不住，问大家：“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卫陌帅得不像话，像……”
“流川枫。”孙瑶珂接话。
“对对对，就是流川枫，《灌篮高手》里面那个。”周芙恍然，又道：“只是他也实在太冷了，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比流川枫还更厉害，之前那个女生被他收拾得啊，惨巴巴的可怜。”
孙瑶珂无情反驳她：“冷点儿好，招蜂惹蝶又没点儿自制力的，才容易出问题。”
“你喜欢他啊？”周芙问得直白。
“他是挺好。”孙瑶珂回答道，却不肯正面袒露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
“小心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哦。”周芙好心提醒她。
“无梦就让他梦呗，”孙瑶珂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卫陌面前畏缩得像只小乌龟，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有志者、事竟成。”她握拳鼓励自己：“本小姐要啥有啥，凭什么拿他不下。”
周芙无语，这小骚蹄子信心挺强，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卫陌要是换上一身女装，再补些彩妆，把脸上笔直的线条修整得稍微柔和点儿，只怕比她孙瑶珂还更能吸引男人。
一个比你还漂亮的男人，你拿得下？周芙摇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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