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误入屠铺
他复躺了下去，感觉到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在头底下，顺手一模，血糊糊一只鹅，“真缺德，把死鹅当我的枕头。”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蹩进了两个人来。高宝睨了一下：是两个矮子。高宝背了双眼，只听一个道：“刀哥，你大发了，这几天你捞到这么多好货，我剥爷就没有你运气。”另一个叹息道：“唉！净是些死的，又没有活木。”一个指着高宝道：“他呢？”另一个人丧气道：“捞上来就没气了。”
一个安慰道：“刀哥，知足吧，现在这个行情，死货都匿迹了，哪有活的。”另一个道：“想我刀王，一生也是行侠仗义，经营屠铺三十载，白的进红的出，每天也是舔骨吸髓，血染战袍，江湖上也送我‘放血刀王’的称号；可惜啊，我是浪得虚名，天不佑我，经营一辈子屠铺也没有捞着个活木……”
高宝借着眼角的一丝余光，看到正在说话的，自称‘刀王’的，是一个侏儒：满脸络腮胡子，一脸的横肉，头发梳的油光可鉴。那个叫剥爷的，也是一样的矮：他红光满面，颧骨突出，尖嘴猴腮。
剥爷道：“人生哪有全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想我‘剥爷’——柏林郡，横竖几百公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服我……”两个人显然是喝醉了，眼睛都冒着醉醺醺的绿光。刀王道：“对，哪个不服？”两人五十岁不到，却不足一米的身材，满脸的褶子，老气横秋。
“可是，”剥爷附近刀王的耳朵，神秘道：“可是，人家挂壁山庄的少庄主振武，人称‘挂壁圣手’的，也要抢你的‘放血刀王’的名号哩。”刀王啐了一口，大骂道：“呸！他妈的死‘挂壁圣手’振武!他也配这个名号！”
刀王走到一堆尸骸边，捡起一只受伤的白兔，甩手而出；兔子飞起，哗哗响，在空中转了几圈。刀王举刀的手直指空中，大叫一声：“着！”不偏不倚，兔子正中刀尖，刀起头落，兔子噗噗哀鸣。又一甩手，兔身向剥爷飞去。
“好”剥爷叫了一声，只见腰间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剥皮刀向兔身迎去，兔借刀力在空中盘旋，兔毛纷纷坠下，天空中下起了兔毛大雪。不一会儿，啪啪，一张兔皮飞钉墙上，兔脏起涮涮跌入桶里，肉入桌碗。
刀王把刀插在桌上，狠狠地说：“哼！谁要和我抢刀王，先问我的放血刀答应，还是不答应？”
高宝暗自叫苦：“等下寻机逃走；不然，此命休矣。”
剥爷轻笑一下，诡异道：“可人家‘挂壁圣手’振武也在到处打探活木哩。”刀王轻蔑道：“哼，说得轻巧，活木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他指着满屋的尸身，道：“想我先人从万里之遥移居此地，历时八百多年，繁衍三十四世；除了三十世祖得了一个活木，其他的恐怕都没有见过。”说着，看了高宝一眼。
剥爷道：“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水年年发，东土大国那边的人，每年听说让洪水打过来的，倒有那么几个，可都是些死货，活木一个也没有。”刀王应道：“是啊，听说佗王很是不爽，每年派带刀侍卫寻遍天下，一个也没有寻到。今年更是昭告天下：有谁献得活木者，愿与他平分天下——”说着，踱到高宝前，摸了一下他的身子；叹息道：“唉！可惜了，这么大的个子，竟是个死的。”
一会儿，两人都走了。高宝饥饿难忍，四处瞧了一下，什么吃的也没有。他瞅见大鹅屁股露出半截蛋来，他用手一挖，挖出个蛋来，连蛋带壳塞进嘴里，吧唧着嘴；再一看，又有一截软蛋吐了出来，一扯，连带一串的蛋卵，叽里咕噜吸进了嘴里。龇着牙，满口鹅蛋黄。
他走了出来，远远的，看见一个高大的牌坊；牌坊上面写着“刀王大屠铺”五个鎏金隶书大字，足有一米多一个，下面写了一行小字：“佗罗国第一大屠铺”。两边行书写了一副对联：
“放血剥皮无敌手，断肠卸骨独刀王。”
他穿过牌坊，来到一个房前，见房门口书着“退毛间”三个鎏金隶书大字。走进去，房子足有两百多平米，四周码满了尸身，全是鸡鸭鹅飞禽之类的。房中间架一口大灶，五六米的口径，几个小矮人往里面添柴火，大灶肚里火光猎猎，大铁锅滚水滔滔；整个大房子白气腾腾。
又有几个小矮人捡起地上的尸身，七手八脚往大锅里抛。房子里面都是清一色穿着白衣，带着白帽口罩的人，他瞅着衣架上还有一身行头，取了下来，戴上白帽，系上口罩，穿上白大褂。
正在系扣子时，一个20多岁的矮人走了过来，问道：“喂！干嘛的？”高宝忙蹲下身子，笑嘻嘻道：“我是新来的，刀王派我来监工。”那人斜睨了他一眼，脸生奇怪，问道：“你谁？怎么这样面善？”“鄙人高宝——”他顿了顿，道：“我名号‘小机灵’，敢问兄弟是……”
那人双手一拱，道：“原来是监理大人啊，鄙人‘忙不了’，是退毛间的主管。”高宝好奇道：“见你忙上忙下的，怎么就忙不了？”那人听了哈哈大笑：“什么忙不了，我是说我的名字，我叫‘忙不了’。”高宝忍住笑，道：“原来是忙兄啊，幸会幸会！”
他看到灶台上的矮人们用铁筛捞起锅里翻滚的尸身，随便扯下它们身上的毛，七零八落的，用剪子绞出肠子，再往一个传送带丢去。那个像水车一样的传送带不停地转，带着这些毛茸茸的尸身再送到一个石槽里；接着一个大长木夹着一块长石条，不停地向石槽里落去……高宝一看就知道是‘碓舂肉’，小时候见过的，流传在艾县一带，只不过没有这么大，叫“碓舂米”罢了。
一只一只的尸身往里送，石条往下落，房子里“轰隆隆”的响，肉泥四溅。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蹩进了两个人来。高宝睨了一下：是两个矮子。高宝背了双眼，只听一个道：“刀哥，你大发了，这几天你捞到这么多好货，我剥爷就没有你运气。”另一个叹息道：“唉！净是些死的，又没有活木。”一个指着高宝道：“他呢？”另一个人丧气道：“捞上来就没气了。”
一个安慰道：“刀哥，知足吧，现在这个行情，死货都匿迹了，哪有活的。”另一个道：“想我刀王，一生也是行侠仗义，经营屠铺三十载，白的进红的出，每天也是舔骨吸髓，血染战袍，江湖上也送我‘放血刀王’的称号；可惜啊，我是浪得虚名，天不佑我，经营一辈子屠铺也没有捞着个活木……”
高宝借着眼角的一丝余光，看到正在说话的，自称‘刀王’的，是一个侏儒：满脸络腮胡子，一脸的横肉，头发梳的油光可鉴。那个叫剥爷的，也是一样的矮：他红光满面，颧骨突出，尖嘴猴腮。
剥爷道：“人生哪有全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想我‘剥爷’——柏林郡，横竖几百公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服我……”两个人显然是喝醉了，眼睛都冒着醉醺醺的绿光。刀王道：“对，哪个不服？”两人五十岁不到，却不足一米的身材，满脸的褶子，老气横秋。
“可是，”剥爷附近刀王的耳朵，神秘道：“可是，人家挂壁山庄的少庄主振武，人称‘挂壁圣手’的，也要抢你的‘放血刀王’的名号哩。”刀王啐了一口，大骂道：“呸！他妈的死‘挂壁圣手’振武!他也配这个名号！”
刀王走到一堆尸骸边，捡起一只受伤的白兔，甩手而出；兔子飞起，哗哗响，在空中转了几圈。刀王举刀的手直指空中，大叫一声：“着！”不偏不倚，兔子正中刀尖，刀起头落，兔子噗噗哀鸣。又一甩手，兔身向剥爷飞去。
“好”剥爷叫了一声，只见腰间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剥皮刀向兔身迎去，兔借刀力在空中盘旋，兔毛纷纷坠下，天空中下起了兔毛大雪。不一会儿，啪啪，一张兔皮飞钉墙上，兔脏起涮涮跌入桶里，肉入桌碗。
刀王把刀插在桌上，狠狠地说：“哼！谁要和我抢刀王，先问我的放血刀答应，还是不答应？”
高宝暗自叫苦：“等下寻机逃走；不然，此命休矣。”
剥爷轻笑一下，诡异道：“可人家‘挂壁圣手’振武也在到处打探活木哩。”刀王轻蔑道：“哼，说得轻巧，活木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他指着满屋的尸身，道：“想我先人从万里之遥移居此地，历时八百多年，繁衍三十四世；除了三十世祖得了一个活木，其他的恐怕都没有见过。”说着，看了高宝一眼。
剥爷道：“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水年年发，东土大国那边的人，每年听说让洪水打过来的，倒有那么几个，可都是些死货，活木一个也没有。”刀王应道：“是啊，听说佗王很是不爽，每年派带刀侍卫寻遍天下，一个也没有寻到。今年更是昭告天下：有谁献得活木者，愿与他平分天下——”说着，踱到高宝前，摸了一下他的身子；叹息道：“唉！可惜了，这么大的个子，竟是个死的。”
一会儿，两人都走了。高宝饥饿难忍，四处瞧了一下，什么吃的也没有。他瞅见大鹅屁股露出半截蛋来，他用手一挖，挖出个蛋来，连蛋带壳塞进嘴里，吧唧着嘴；再一看，又有一截软蛋吐了出来，一扯，连带一串的蛋卵，叽里咕噜吸进了嘴里。龇着牙，满口鹅蛋黄。
他走了出来，远远的，看见一个高大的牌坊；牌坊上面写着“刀王大屠铺”五个鎏金隶书大字，足有一米多一个，下面写了一行小字：“佗罗国第一大屠铺”。两边行书写了一副对联：
“放血剥皮无敌手，断肠卸骨独刀王。”
他穿过牌坊，来到一个房前，见房门口书着“退毛间”三个鎏金隶书大字。走进去，房子足有两百多平米，四周码满了尸身，全是鸡鸭鹅飞禽之类的。房中间架一口大灶，五六米的口径，几个小矮人往里面添柴火，大灶肚里火光猎猎，大铁锅滚水滔滔；整个大房子白气腾腾。
又有几个小矮人捡起地上的尸身，七手八脚往大锅里抛。房子里面都是清一色穿着白衣，带着白帽口罩的人，他瞅着衣架上还有一身行头，取了下来，戴上白帽，系上口罩，穿上白大褂。
正在系扣子时，一个20多岁的矮人走了过来，问道：“喂！干嘛的？”高宝忙蹲下身子，笑嘻嘻道：“我是新来的，刀王派我来监工。”那人斜睨了他一眼，脸生奇怪，问道：“你谁？怎么这样面善？”“鄙人高宝——”他顿了顿，道：“我名号‘小机灵’，敢问兄弟是……”
那人双手一拱，道：“原来是监理大人啊，鄙人‘忙不了’，是退毛间的主管。”高宝好奇道：“见你忙上忙下的，怎么就忙不了？”那人听了哈哈大笑：“什么忙不了，我是说我的名字，我叫‘忙不了’。”高宝忍住笑，道：“原来是忙兄啊，幸会幸会！”
他看到灶台上的矮人们用铁筛捞起锅里翻滚的尸身，随便扯下它们身上的毛，七零八落的，用剪子绞出肠子，再往一个传送带丢去。那个像水车一样的传送带不停地转，带着这些毛茸茸的尸身再送到一个石槽里；接着一个大长木夹着一块长石条，不停地向石槽里落去……高宝一看就知道是‘碓舂肉’，小时候见过的，流传在艾县一带，只不过没有这么大，叫“碓舂米”罢了。
一只一只的尸身往里送，石条往下落，房子里“轰隆隆”的响，肉泥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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