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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诗行藏名

    高宝打开依依她们带来的救生包,取出药膏,帮拐子敷上;包扎停当,把他抱在早餐店的长椅上躺下。

    他取出铁券丹书,翻看回乡帖,里面一个名字也没有,左翻右瞧,只看见许多诗,其中第一首写道:

    “王子皇孙辞帝宫,一娘圣旨传远东,诺言识得春风面,更待来年桃李红。”

    他读了几遍,不解其意,冥思苦想之后,突然喜上心来,笑道:“他叫王一诺。”云遮星讶异了:“你怎么知道?”高宝叫她读诗,她来回走着,郎朗而读。

    高宝指着诗:“你读前三句的第一个字,‘王子皇孙’,‘一娘’,‘诺言’,连起来念——”云遮星连起来念了:“王一诺!——”

    原来,这是首藏头诗。

    高宝拿出纸笔,写了一张回乡帖:

    “挚邀王一诺先生于农历乙卯年(1915年)8月15日中秋日,参加京都太乙山英雄大会。另附上一娘圣旨:

    “茫茫大地,朗朗乾坤。东王殿自建以来,凡五百年矣。自来香火茂盛,信客如云。一娘仙士庇佑南华大地物华天宝,天下太清。然自毁道路以来,路基垫高,水塞道淤,水流不淌。又有,铁尺走失,孽龙横行,危害乡里,每逢淫水来临,天崩地坼,洪水映天;尸殍遍野,生灵涂炭。或流落佗罗国者,总计百余人,彼等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今遣高宝,志士仁人。使陀罗,籍难民,招游卒。使归故里,落叶归根。切不可节外生事,横生杀戮。此旨,南华一娘仙士。”

    云遮星接过回乡帖,看了看,百思不解:“谁是东王?”

    高宝道:“古艾县有一条秀水河,发源于汨罗江。屈原五月初五投汨罗已死,他的遗体被一条扁担长的鲤鱼背负着,一直流落到秀水河的南皋,被当地村民发现,安葬于太山脚下,还建了一座殿,因屈原写过《九歌·东皇太一》,此殿取名为‘东皇殿’,后改名‘东王殿’。”

    云遮星又问:“那一娘呢?”

    “屈原有个女儿,名叫屈英,后寻父至南皋,民间流传‘一娘居住三江口’,死后与父合葬,受百姓供奉。”

    “铁尺又是什么?”

    高宝道:'铁尺其实就是一把木匠用的‘五尺’,此尺五尺长,是铁制的。相传鲁班南渡经过东王殿,当时正值孽龙反天,洪水肆虐,鲁班丢“五尺”镇魔,从此南皋风调雨顺。后来,‘五尺’被人盗走,孽龙横行,南皋又经常洪水盈天。”

    云遮星把回乡帖塞在拐子口袋里;接着,一行三人向北方逶迤而去。

    由于要带个活木和一个“妖怪”,云遮星只好抄小路,有时甚至是昼伏夜行,风餐露宿。这样走了二十多天,只见眼前重峦叠峰,山高谷深,绵延数里。

    云遮星拿出地图,指着它:“这里就是兰茂郡。”兰茂郡西高东底,属于高原地形。高宝这时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松涛郡,来到了佗罗国中南方的兰茂郡。

    二十多天没有正经的吃顿饱饭,依依很饿,嚷着:“饿,好饿。”

    高宝又累又饿,又拗不过两个女人的唠叨,很是伤神。他指着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宅子,说道:“前面不远处有户人家,我们暂且去那里歇息一下吧。”说完,和两个女人径直向一条雾蒸霭蔚的大道上走去。

    他们在一幢大宅子前停下。宅子离大道几米之遥,门前的铁栅栏瓦亮闪光,布满了青藤蔓草,左边用红花缀成“凯风”,右边用白花点缀成“山庄”,花色斑斓,异常艳丽,连在一起构成“凯风山庄”四个字。还有一副对联:

    “拒关以守,宜将胆气冲天汉;

    拾足而登,且向长安赋月明。”

    大宅翠树耸天,绿草蓊郁。不见屋宇,只见檐角;不闻人声,但听鸟语。高宝道:“可惜了这么一顿漂亮的房子,没有住着什么人。”门上刻着一行小字:“敕造凯风山庄,1880庚辰年斐图纳造”。

    云遮星道:“我在朝上早就闻宰相斐图纳在全国二十八个郡县都拥有房产,看来,这里的‘凯风山庄’只是冰山一角。”

    高宝一看,两扇铁栅大门挂着把圆形铜锁,他对云遮星道:“你们坐着别动,让我敲门。”他敲了很久,门不见开;只好找来一根棍子,在铁门上敲打:“喂!有人吗?”

    突然,耳旁传来风吹落叶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了“悉悉索索”的金属拖地之声,还有“哒哒”的脚步声。声音很大,敲打着地面,地面似乎都在颤抖。

    只一会儿,眼前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头戴遮阳帽,耳吊铜坠子,手握八卦刀,身穿粗布衣,腰捆大麻绳。脸黑似炭,目光如炬,嘴巴如洞,双脚如柱。长长的胡须,红红的髯毛,凸凸的横肉。一米八以上的个子,四五百斤的体重。

    奇怪的是这个彪汉的手上为什么带着铁枷,一条几十斤的铁链从脖子上绕着,一直从手上铐到腿上,走路时发出刚才“悉悉索索”的响声。

    盯着高宝手里的棍子,他怒目而视,喝道:“干嘛啊,拿着棍子,想打架啊?”声音嗡嗡,雄赳赳的站着。

    高宝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但仔细一看,此人身高马大,不像是佗罗人,倒像是个“同类”,心中不禁暗喜。

    高宝问道:“老兄,您贵姓啊?”

    云遮星霍的站了起来,不屑道:“书生,何必文文绉绉,他无非就是个替人看门的蠢奴,何必——”

    彪汉立刻喜上眉梢,隔着一层铁栅嬉笑不止,嗡嗡道:“嘿!你怎么知道我叫蠢奴啊?”

    原来,还真有叫“蠢奴”的!

    高宝从栅栏里伸出双手,拉着彪汉的手,笑逐颜开,激动不止,不停地道:“原来是蠢兄啊,才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荣幸荣幸!”彪汉看着他,懵懵的不知所言。

    高宝不管不顾,摇着大汉的手:“老乡,我饿了,你能给我们一点吃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