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阿美的忧与愁
路由恋恋不舍的看着仓库关上的合金门，“阿昇，其实这笔买卖可以做啊，你看看这么多东西值多少钱啊，别忘了我们还欠着老魏400信用点呢！”
裴昇没有回答，沉默的走了几步，忽然说：“小由，我们回部族吧。”
……
前门的店铺里，阿美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除了各种口味的营养液，还花钱从街面的餐馆点了盘热腾腾的爆炒杂碎，虽然花花绿绿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体，但是能有一盘肉菜对于平民来说已经算是奢侈了。
“昨晚你们来的太迟了，今天特别招待你们。来尝尝这个，是街角那个餐馆新出的菜品，排在小汤门街美食排行榜top500呢，你看~”阿美点开手腕上智能手环的虚拟屏幕，拉到这道菜的详情页，展示给两个人看，证明她所言非虚。
她殷勤的拿出早上没喝完的酒，整个身子巴着裴昇，几乎要把自己美妙的酮体揉进裴昇怀里了：“阿昇，不介意我这么喊你吧，来喝酒，吃菜，味道好吗？”
路由在一旁闷气的叼着一袋营养液，“阿昇他不喜欢喝酒的，说会影响身体神经反应速度，要我说都是屁话。他身体又没有植入神经系统，怎么影响了。”
裴昇屁股往旁边挪开，稍稍拉开了些和阿美的距离，朝路由砸了一罐酒：“好好喝你的酒吧。”
阿雀沉默的坐在桌子对面，一罐接一罐的喝着酒，桌底下那台液压卸载器弹出一个开罐器正殷勤的帮阿雀不停开酒，难怪裴昇见她手里的酒就没断过，没多久阿雀的脚边就丢满了空空的酒罐。
她忽然站起来一把拉开上衣，露出少女的身体，彤红的脸上满是酒气：“阿美你不喜欢，我也不行吗？”
路由两个眼睛贼溜溜的转着，看似低下了头，其实已经自上而下扫描了阿雀一遍。
裴昇闭上眼睛，抄起地上一件衣服，甩到阿雀身上：“你喝醉了。”
阿美倒是不以为意，她站起来，摇摆着腰肢走过去，帮阿雀把衣服整理好，没有回头，用那经过义体医生调整过的甜美声音，带着浓的化不开的香腻鼻音说：“阿昇，你是怎么看像我这样的性偶呢？”
“肮脏？放荡？没有廉耻？还是单纯就是婊子？”阿美背对着两人，宽肩窄腰翘臀，身体曲线形成一个美好的葫芦形状，“你听我的声音，我走路的姿势，我的身材，都是人工调试出来的，只为了更好的挑动客人欲望，满足客人的需求。如果哪一天潮流变了，客人开始追逐另外一款模版，我的声音，身材，都要跟着变成那款模版。”
“甚至，哪一天我的脸吸引不了客人了，那我这张脸也要变成另一个样子。”阿美转过身来，细长的指甲从眉毛沿着高挺的鼻梁轻轻滑下，“我这张父母给的脸……”
“我本来也是个不知忧愁的少女啊，爸爸总是和我说混帮派没出路，早晚要死在街头，让我要好好学技术，以后进大公司，做一个上流人。可惜那时候任性的我哪里能听到进去。”
她凄然的笑了一下：“如果他还活着，看到我这个模样，不知道会不会一剑砍死我？”
“那他，他是怎么死的？”
……
阿美和阿雀的爸爸，叫做青莽，从小在小汤门街长大，十六岁时和街上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加入了帮派，开始了街头生涯。
但是和其他街头小子不同的是，青莽敢打，而且命大。几次在和其他帮派抢地盘打斗时，都出乎意料的全身而退，至多受一些皮外伤。
帮里的老人都很惊奇，纷纷说他是一个福将。或许是真的有气运在身上，几年时间，在青莽和他同龄长大的一批人冲冲打打之下，他们所在的小帮派居然真的打跑了其他帮派，统一了整个小汤门街区。
小帮派也变成了能吃肉的大帮派了。
老首领在帮派统一街区后，自觉地下台，把首领位置让给了青莽。
青莽当仁不让，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革帮派，制定新的规矩，开拓新的渠道，培养新人，赡养老人，优胜劣汰。
就像一辆旧的机械装载列车换了新的核动力车头一样，焕然一新，在强劲的驱动力下滚滚奔驰起来。
从此，小青帮的名声在堰城的地下世界里越传越广，不少野侠客纷纷慕名投靠。
那几年，称得上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风头直追堰城老牌三大帮派。大公司大企业的暗单雇佣，佣兵中间人的抽成，街区所有商铺的保护费，地下黑市的走私门路，各种资金涌入，小青帮的势力急剧膨胀，有不少小帮派送上门来求着合并，如果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得有一天三大帮派会变成四大帮派。
阿美就是这期间出生的，作为帮派里的长公主，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只是在快乐和幸福中一直长大。
又过了几年，也是阿雀出生后不久，小青帮的声势达到了最顶点，青莽手下人才济济，雄心勃勃，一心策划着发起对三大帮派的冲击。
“就是那个铜马！”阿美咬牙切齿的说：“是我爸爸爱惜人才，收留了被小帮派驱赶出来的他们两兄弟，而且用心培养，一直重用提拔他们。他们居然勾结外人，利用我爸爸的信任，当众刺杀了他！”
小青帮也因此四分五裂，帮里各个头目有自立门户的，有争夺遗产资源的，再也不负当初三大帮派之下第一的盛势。
阿美的妈妈因为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选择在一个深夜里自杀了，从此阿美带着年幼的阿雀，从天堂掉入地狱。
“我从小养尊处优，又任性妄为。向来不听把爸爸的教导当做耳边风，结果到了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阿美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除了这张父母给的脸，我还剩什么呢？”
“原来好的时候，人人都奉承你，现在不好了，人人都躲着你。”阿美吃吃的笑了笑，空洞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让裴昇想起了荒原上无休无止的风和漫天的砂砾，以及在风中一点点干化腐朽的枯骨。
“原来喊你公主，现在叫你婊子。”
“既然人人叫我婊子，那我就做一个真的婊子！我卖了剩下的值钱东西，去做了各种手术，盘下了这个小店铺。当我挂牌投放广告的时候，那些自称我爸爸的继承者，帮里所谓的老人，个个脸上的表情真是叫人看的开心。”
“我不觉得自己下贱，我只是想要带着阿雀在这个城市活下去。”
阿雀突然抱着阿美，嚎啕大哭起来，阿美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脸上的神情像个慈爱的妈妈，嘴里小声说着安慰的话。
路由已经双眼通红，两个拳头攥的紧紧的，恨不得马上提剑杀到十字组的总部，一剑创死铜马。
阿美挽着阿雀，让她轻轻坐到地板上，自己低垂着头，半张脸都掩盖在像瀑布般洒落的发丝阴影里：
“阿昇，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裴昇摩挲着手里的木剑，心里犹豫难定，要说他没有被阿美的一番话打动，那是骗人的。但是一个上百人的帮派，还是刚刚占领了整个街区的帮派，只靠自己，真的能军丛中取敌首级吗？
虽然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个在脑子里说话的声音，眼中放慢的时间，敌人身上的红线破绽。
或许，真的能试一试？
“轰！轰！轰！刹！”
一连串刺耳的机车油门声和刹车声，从大门外传来。几根铁棒将门敲得邦邦响，“开门！开门！十字组在此！”
“阿美！婊子！我们老大来找你算账了！”
裴昇没有回答，沉默的走了几步，忽然说：“小由，我们回部族吧。”
……
前门的店铺里，阿美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除了各种口味的营养液，还花钱从街面的餐馆点了盘热腾腾的爆炒杂碎，虽然花花绿绿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体，但是能有一盘肉菜对于平民来说已经算是奢侈了。
“昨晚你们来的太迟了，今天特别招待你们。来尝尝这个，是街角那个餐馆新出的菜品，排在小汤门街美食排行榜top500呢，你看~”阿美点开手腕上智能手环的虚拟屏幕，拉到这道菜的详情页，展示给两个人看，证明她所言非虚。
她殷勤的拿出早上没喝完的酒，整个身子巴着裴昇，几乎要把自己美妙的酮体揉进裴昇怀里了：“阿昇，不介意我这么喊你吧，来喝酒，吃菜，味道好吗？”
路由在一旁闷气的叼着一袋营养液，“阿昇他不喜欢喝酒的，说会影响身体神经反应速度，要我说都是屁话。他身体又没有植入神经系统，怎么影响了。”
裴昇屁股往旁边挪开，稍稍拉开了些和阿美的距离，朝路由砸了一罐酒：“好好喝你的酒吧。”
阿雀沉默的坐在桌子对面，一罐接一罐的喝着酒，桌底下那台液压卸载器弹出一个开罐器正殷勤的帮阿雀不停开酒，难怪裴昇见她手里的酒就没断过，没多久阿雀的脚边就丢满了空空的酒罐。
她忽然站起来一把拉开上衣，露出少女的身体，彤红的脸上满是酒气：“阿美你不喜欢，我也不行吗？”
路由两个眼睛贼溜溜的转着，看似低下了头，其实已经自上而下扫描了阿雀一遍。
裴昇闭上眼睛，抄起地上一件衣服，甩到阿雀身上：“你喝醉了。”
阿美倒是不以为意，她站起来，摇摆着腰肢走过去，帮阿雀把衣服整理好，没有回头，用那经过义体医生调整过的甜美声音，带着浓的化不开的香腻鼻音说：“阿昇，你是怎么看像我这样的性偶呢？”
“肮脏？放荡？没有廉耻？还是单纯就是婊子？”阿美背对着两人，宽肩窄腰翘臀，身体曲线形成一个美好的葫芦形状，“你听我的声音，我走路的姿势，我的身材，都是人工调试出来的，只为了更好的挑动客人欲望，满足客人的需求。如果哪一天潮流变了，客人开始追逐另外一款模版，我的声音，身材，都要跟着变成那款模版。”
“甚至，哪一天我的脸吸引不了客人了，那我这张脸也要变成另一个样子。”阿美转过身来，细长的指甲从眉毛沿着高挺的鼻梁轻轻滑下，“我这张父母给的脸……”
“我本来也是个不知忧愁的少女啊，爸爸总是和我说混帮派没出路，早晚要死在街头，让我要好好学技术，以后进大公司，做一个上流人。可惜那时候任性的我哪里能听到进去。”
她凄然的笑了一下：“如果他还活着，看到我这个模样，不知道会不会一剑砍死我？”
“那他，他是怎么死的？”
……
阿美和阿雀的爸爸，叫做青莽，从小在小汤门街长大，十六岁时和街上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加入了帮派，开始了街头生涯。
但是和其他街头小子不同的是，青莽敢打，而且命大。几次在和其他帮派抢地盘打斗时，都出乎意料的全身而退，至多受一些皮外伤。
帮里的老人都很惊奇，纷纷说他是一个福将。或许是真的有气运在身上，几年时间，在青莽和他同龄长大的一批人冲冲打打之下，他们所在的小帮派居然真的打跑了其他帮派，统一了整个小汤门街区。
小帮派也变成了能吃肉的大帮派了。
老首领在帮派统一街区后，自觉地下台，把首领位置让给了青莽。
青莽当仁不让，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革帮派，制定新的规矩，开拓新的渠道，培养新人，赡养老人，优胜劣汰。
就像一辆旧的机械装载列车换了新的核动力车头一样，焕然一新，在强劲的驱动力下滚滚奔驰起来。
从此，小青帮的名声在堰城的地下世界里越传越广，不少野侠客纷纷慕名投靠。
那几年，称得上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风头直追堰城老牌三大帮派。大公司大企业的暗单雇佣，佣兵中间人的抽成，街区所有商铺的保护费，地下黑市的走私门路，各种资金涌入，小青帮的势力急剧膨胀，有不少小帮派送上门来求着合并，如果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得有一天三大帮派会变成四大帮派。
阿美就是这期间出生的，作为帮派里的长公主，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只是在快乐和幸福中一直长大。
又过了几年，也是阿雀出生后不久，小青帮的声势达到了最顶点，青莽手下人才济济，雄心勃勃，一心策划着发起对三大帮派的冲击。
“就是那个铜马！”阿美咬牙切齿的说：“是我爸爸爱惜人才，收留了被小帮派驱赶出来的他们两兄弟，而且用心培养，一直重用提拔他们。他们居然勾结外人，利用我爸爸的信任，当众刺杀了他！”
小青帮也因此四分五裂，帮里各个头目有自立门户的，有争夺遗产资源的，再也不负当初三大帮派之下第一的盛势。
阿美的妈妈因为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选择在一个深夜里自杀了，从此阿美带着年幼的阿雀，从天堂掉入地狱。
“我从小养尊处优，又任性妄为。向来不听把爸爸的教导当做耳边风，结果到了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阿美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除了这张父母给的脸，我还剩什么呢？”
“原来好的时候，人人都奉承你，现在不好了，人人都躲着你。”阿美吃吃的笑了笑，空洞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让裴昇想起了荒原上无休无止的风和漫天的砂砾，以及在风中一点点干化腐朽的枯骨。
“原来喊你公主，现在叫你婊子。”
“既然人人叫我婊子，那我就做一个真的婊子！我卖了剩下的值钱东西，去做了各种手术，盘下了这个小店铺。当我挂牌投放广告的时候，那些自称我爸爸的继承者，帮里所谓的老人，个个脸上的表情真是叫人看的开心。”
“我不觉得自己下贱，我只是想要带着阿雀在这个城市活下去。”
阿雀突然抱着阿美，嚎啕大哭起来，阿美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脸上的神情像个慈爱的妈妈，嘴里小声说着安慰的话。
路由已经双眼通红，两个拳头攥的紧紧的，恨不得马上提剑杀到十字组的总部，一剑创死铜马。
阿美挽着阿雀，让她轻轻坐到地板上，自己低垂着头，半张脸都掩盖在像瀑布般洒落的发丝阴影里：
“阿昇，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裴昇摩挲着手里的木剑，心里犹豫难定，要说他没有被阿美的一番话打动，那是骗人的。但是一个上百人的帮派，还是刚刚占领了整个街区的帮派，只靠自己，真的能军丛中取敌首级吗？
虽然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个在脑子里说话的声音，眼中放慢的时间，敌人身上的红线破绽。
或许，真的能试一试？
“轰！轰！轰！刹！”
一连串刺耳的机车油门声和刹车声，从大门外传来。几根铁棒将门敲得邦邦响，“开门！开门！十字组在此！”
“阿美！婊子！我们老大来找你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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