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什么？”
“收拾行李跑路？去其他城市？”
还没等路由从杀人的兴奋中安静下来，就被阿美的话惊到了。
“因为十字组真正的核心是锡马，就是铜马的弟弟。杀了铜马，还有更可怕的锡马。”
“铜马虽然看着凶恶，一副强悍的样子，但是不过是外强中干。阿昇，你说呢？”
裴昇靠着墙壁点了点头，这个铜马确实是废材，明明不是完全失去战斗力，但是早上被自己砍折手臂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刚刚也是如此。只凭这种货色，怎么能当众刺杀阿美嘴中雄才大略的爸爸。
“当年在帮派集会上，出手刺杀我爸爸的是他弟弟，锡马。”阿美此时想起来犹有一丝悸怕，“他的剑法如同鬼魅，化作黑影沉入黑暗消失，又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剑毙命。我爸爸就是这样被他杀死！”
“哼，尽管来，我怕他么！有我和阿昇在，谁来都是死路！”
路由大声囔囔着，眼角还存留着一丝血红，今夜是他生下来后十八岁人生里的首次杀人，他握紧又松开手中的剑柄，一种焦躁在心头涌动。不够！不够！还不够，那长剑割开喉咙的嘶嘶声，就像荒原寒冬时候的北风刮在脸上，痛但是带着令人战栗的快感。
“阿昇，我们，我们趁夜杀到他们总部去吧！”
“唔！”裴昇闭着眼睛，心中不断思量。
“你们两个是要找死吗！？赶紧和我们一起收拾，今晚就找门路把仓库里所有东西出掉，明天就离开堰城，去……对了，去幽城，阿昇，你不是武功好吗？幽城可是侠客之城，所有想要出名的习武之人都去幽城！”阿美看着裴昇，那双妩媚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卖掉仓库里的东西，我们会有一大笔钱，够我们四个人好好生活了。小由，你的古剑我们也去赎回来。”
高楼上闪烁的霓虹照亮了大半片天空，生活在城市里，抬起头是看不见月球那在第三次世界大战里被炸出的豁牙缺口，以及近地轨道上陪伴着月球不停绕地公转的卫星和空间站废墟。
只有在荒原里，在那荒芜的旷野上，才能看见几分天空的真正模样。
“斩草除根，我不想以后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威胁。小由！”裴昇睁开眼睛，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已经下了决断，纵然锡马在阿美嘴里十分可怕，但是辅助战斗AIπ同样带给他十足的信心。
“好嘞！”路由开心的往裴昇肩膀上锤了几下。
阿美的神情瞬间冷寂下来，她怀抱着依旧酒醉的阿雀靠着后门缓缓坐下。
“不要逞强，如果不行就回来…”
后门的小巷里，门里的灯光从阿美身后照出来，黑色的影子投在更黑的夜色里，就像一幅印刷时涂错墨水的版画，晦涩难辨。
十字组的总部在街区边缘的一栋废弃小楼里，单看外表远不如原先建在街区最繁华俱乐部旁边的小青帮总部来的华丽。也不是没有帮众质疑过，为何不占了小青帮原来的总部，但是只换来了铜马的打骂。
几盏强力探射灯在楼顶来回转动巡视着四周，炽亮的光柱就像黑夜的空洞。小楼大门口有红灯闪烁的监控探头和来回巡逻的岗哨，大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帮众在喝酒谈笑，显然是还在庆祝十字组打败草头帮。
三三两两的机车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上，路由蹲在阴暗处，仔细的点起了机车的数量：“靠，里面至少五十个人！”
“小由，你武艺不好，这次你就留在外面守着，如果我打不过逃出来，就靠你接应了！”裴昇拍了拍路由的肩膀，认真的说。
“不是，我也不差的，我今天杀了好几个，你看我的剑。”路由急忙抽出腰间的剑，想向裴昇证明自己的武力。
“听我的！我有把握！”裴昇压住路由肩膀，站起身来，“我的后路就交给你了！小由！”
说完就朝着小楼狂奔而去，裴昇凌乱的刘海被风吹开，露出额头下两道又长又浓的眉毛，好像两把剑一样直插鬓边，那对黝黑的眼珠又冒出野兽一样嗜血的光芒，耳边只听到风声“呜呜”作响，他一个侧身用力冲进一楼大堂。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大楼，一楼大堂里坐着的帮众纷纷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只身冲进十字组总部的愣头青。
路由在外面，蹲在阴影处，看着飞奔而去的裴昇，抖动的脸上满是不甘：“阿昇，我想要和你并肩作战啊！”
辅助战斗AI再一次自动启动，裴昇已经驾轻就熟，他飞快的熟悉着时间放慢的感觉。眼中红线闪动，心眼已经自动在敌人身上标注破绽，红线明灭不定，不时有旧破绽消失，也不时有新破绽亮起。
裴昇忽然心思一动，试着在脑海中发声：“规划一条去二楼的最短路线。”
“滴！收到指令，已经为您规划最优上楼路线！”辅助AI立刻回应。
一条红线从裴昇脚上延伸出去，穿过几个挡路的帮众，线条终点变成一个箭头指着楼梯。红线穿过的那几个敌人身上分别标注着1、2、3……等数字，表示先后击倒顺次，他们身上的破绽红线还贴心的闪烁起来，好像在示意裴昇只要击打这个部位就可以放倒他们。
裴昇心中大喜，手上的木剑犹如一根颤动的巨蟒，在用力挥舞下，晃出条条黑影，按照AI标注的顺序，一剑一剑的砍倒挡路的人。
最后一剑从斜下方向上挥击，将挡住上楼路线的最后一人下巴打爆。
裴昇微微喘着气，跨过瘫倒的人，站在楼梯口回身看着大堂里剩下的人。
他刚刚经过了和铜马一行人的厮杀，又一路奔驰而来，肉体的疲惫感开始涌现上来。但是一种更强大的精神在支撑着他，在他心里涌动。那是让他被人砍倒在街头后重新恢复的信心，是他重建的武道之路。
“蹭”
一声细微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裴昇头也不回，抬起右臂狠狠夹住偷袭来的枪刃，左手抡起木剑，身体夹住枪刃转动，巨大的力量把背后偷袭之人甩在墙壁上，左手的剑尖平平切过他的喉咙，就像水罐被击碎一样，鲜血从喉咙的破口里不停的涌出来。
裴昇松开夹住的长枪，左脚往前踩踏了一步，装作好像要进攻大堂那些人一样，攻击的姿势不禁吓得他们齐齐后退。
“哈哈。”裴昇看着这些人滑稽的样子，开心一笑，转身又向着二楼冲去。
“嘭嘭！”楼梯上冲下两个帮众，一左一右组成一个简单的阵势挥刀向裴昇砍来。
刹那依旧在自动释放，裴昇好像一个游荡在时空夹层的幽灵一样，不需要躲闪，一剑直击，砍断了左边刀手的手臂，一剑下撩，击碎右边刀手安装在腹部的微型引擎。
趟过击倒的这两人，没有走几级台阶，前面又有两个人袭来。嗡嗡响动的引擎声，身上的防护服还有形制明显精致的武器，说明他们和楼下的普通帮众并不一样，已经是十字组培养的精英。
但是在裴昇眼里，什么精英，什么普通，都一样。
“呲呲”
一条闪着电花的断臂，划出一条弧线，从楼梯口砸出来，重重掉在二楼正中的大餐桌上，滚动中砸碎不知多少精致的美食和昂贵的酒水。
二楼是个打通的超大宴厅，几张大餐桌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个穿着暗红色西装，领口是银色的细边，带着一个丝绸领结，金色的衣扣和袖口闪亮的人，半躺在餐桌后面的长沙发上，穿着精致马靴的双腿架在一张椅子上。
他抽出一条手帕，慢慢的擦了擦手上被溅到的红色酒水，不紧不慢的开口：
“哦。哪里来的愣头青居然敢来闯十字组的总部？”
裴昇从楼梯口走出，看到眼前的西装男，碎发下的眼睛闪着开心的光芒：
“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收拾行李跑路？去其他城市？”
还没等路由从杀人的兴奋中安静下来，就被阿美的话惊到了。
“因为十字组真正的核心是锡马，就是铜马的弟弟。杀了铜马，还有更可怕的锡马。”
“铜马虽然看着凶恶，一副强悍的样子，但是不过是外强中干。阿昇，你说呢？”
裴昇靠着墙壁点了点头，这个铜马确实是废材，明明不是完全失去战斗力，但是早上被自己砍折手臂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刚刚也是如此。只凭这种货色，怎么能当众刺杀阿美嘴中雄才大略的爸爸。
“当年在帮派集会上，出手刺杀我爸爸的是他弟弟，锡马。”阿美此时想起来犹有一丝悸怕，“他的剑法如同鬼魅，化作黑影沉入黑暗消失，又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剑毙命。我爸爸就是这样被他杀死！”
“哼，尽管来，我怕他么！有我和阿昇在，谁来都是死路！”
路由大声囔囔着，眼角还存留着一丝血红，今夜是他生下来后十八岁人生里的首次杀人，他握紧又松开手中的剑柄，一种焦躁在心头涌动。不够！不够！还不够，那长剑割开喉咙的嘶嘶声，就像荒原寒冬时候的北风刮在脸上，痛但是带着令人战栗的快感。
“阿昇，我们，我们趁夜杀到他们总部去吧！”
“唔！”裴昇闭着眼睛，心中不断思量。
“你们两个是要找死吗！？赶紧和我们一起收拾，今晚就找门路把仓库里所有东西出掉，明天就离开堰城，去……对了，去幽城，阿昇，你不是武功好吗？幽城可是侠客之城，所有想要出名的习武之人都去幽城！”阿美看着裴昇，那双妩媚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卖掉仓库里的东西，我们会有一大笔钱，够我们四个人好好生活了。小由，你的古剑我们也去赎回来。”
高楼上闪烁的霓虹照亮了大半片天空，生活在城市里，抬起头是看不见月球那在第三次世界大战里被炸出的豁牙缺口，以及近地轨道上陪伴着月球不停绕地公转的卫星和空间站废墟。
只有在荒原里，在那荒芜的旷野上，才能看见几分天空的真正模样。
“斩草除根，我不想以后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威胁。小由！”裴昇睁开眼睛，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已经下了决断，纵然锡马在阿美嘴里十分可怕，但是辅助战斗AIπ同样带给他十足的信心。
“好嘞！”路由开心的往裴昇肩膀上锤了几下。
阿美的神情瞬间冷寂下来，她怀抱着依旧酒醉的阿雀靠着后门缓缓坐下。
“不要逞强，如果不行就回来…”
后门的小巷里，门里的灯光从阿美身后照出来，黑色的影子投在更黑的夜色里，就像一幅印刷时涂错墨水的版画，晦涩难辨。
十字组的总部在街区边缘的一栋废弃小楼里，单看外表远不如原先建在街区最繁华俱乐部旁边的小青帮总部来的华丽。也不是没有帮众质疑过，为何不占了小青帮原来的总部，但是只换来了铜马的打骂。
几盏强力探射灯在楼顶来回转动巡视着四周，炽亮的光柱就像黑夜的空洞。小楼大门口有红灯闪烁的监控探头和来回巡逻的岗哨，大门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帮众在喝酒谈笑，显然是还在庆祝十字组打败草头帮。
三三两两的机车停在外面的停车场上，路由蹲在阴暗处，仔细的点起了机车的数量：“靠，里面至少五十个人！”
“小由，你武艺不好，这次你就留在外面守着，如果我打不过逃出来，就靠你接应了！”裴昇拍了拍路由的肩膀，认真的说。
“不是，我也不差的，我今天杀了好几个，你看我的剑。”路由急忙抽出腰间的剑，想向裴昇证明自己的武力。
“听我的！我有把握！”裴昇压住路由肩膀，站起身来，“我的后路就交给你了！小由！”
说完就朝着小楼狂奔而去，裴昇凌乱的刘海被风吹开，露出额头下两道又长又浓的眉毛，好像两把剑一样直插鬓边，那对黝黑的眼珠又冒出野兽一样嗜血的光芒，耳边只听到风声“呜呜”作响，他一个侧身用力冲进一楼大堂。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大楼，一楼大堂里坐着的帮众纷纷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只身冲进十字组总部的愣头青。
路由在外面，蹲在阴影处，看着飞奔而去的裴昇，抖动的脸上满是不甘：“阿昇，我想要和你并肩作战啊！”
辅助战斗AI再一次自动启动，裴昇已经驾轻就熟，他飞快的熟悉着时间放慢的感觉。眼中红线闪动，心眼已经自动在敌人身上标注破绽，红线明灭不定，不时有旧破绽消失，也不时有新破绽亮起。
裴昇忽然心思一动，试着在脑海中发声：“规划一条去二楼的最短路线。”
“滴！收到指令，已经为您规划最优上楼路线！”辅助AI立刻回应。
一条红线从裴昇脚上延伸出去，穿过几个挡路的帮众，线条终点变成一个箭头指着楼梯。红线穿过的那几个敌人身上分别标注着1、2、3……等数字，表示先后击倒顺次，他们身上的破绽红线还贴心的闪烁起来，好像在示意裴昇只要击打这个部位就可以放倒他们。
裴昇心中大喜，手上的木剑犹如一根颤动的巨蟒，在用力挥舞下，晃出条条黑影，按照AI标注的顺序，一剑一剑的砍倒挡路的人。
最后一剑从斜下方向上挥击，将挡住上楼路线的最后一人下巴打爆。
裴昇微微喘着气，跨过瘫倒的人，站在楼梯口回身看着大堂里剩下的人。
他刚刚经过了和铜马一行人的厮杀，又一路奔驰而来，肉体的疲惫感开始涌现上来。但是一种更强大的精神在支撑着他，在他心里涌动。那是让他被人砍倒在街头后重新恢复的信心，是他重建的武道之路。
“蹭”
一声细微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裴昇头也不回，抬起右臂狠狠夹住偷袭来的枪刃，左手抡起木剑，身体夹住枪刃转动，巨大的力量把背后偷袭之人甩在墙壁上，左手的剑尖平平切过他的喉咙，就像水罐被击碎一样，鲜血从喉咙的破口里不停的涌出来。
裴昇松开夹住的长枪，左脚往前踩踏了一步，装作好像要进攻大堂那些人一样，攻击的姿势不禁吓得他们齐齐后退。
“哈哈。”裴昇看着这些人滑稽的样子，开心一笑，转身又向着二楼冲去。
“嘭嘭！”楼梯上冲下两个帮众，一左一右组成一个简单的阵势挥刀向裴昇砍来。
刹那依旧在自动释放，裴昇好像一个游荡在时空夹层的幽灵一样，不需要躲闪，一剑直击，砍断了左边刀手的手臂，一剑下撩，击碎右边刀手安装在腹部的微型引擎。
趟过击倒的这两人，没有走几级台阶，前面又有两个人袭来。嗡嗡响动的引擎声，身上的防护服还有形制明显精致的武器，说明他们和楼下的普通帮众并不一样，已经是十字组培养的精英。
但是在裴昇眼里，什么精英，什么普通，都一样。
“呲呲”
一条闪着电花的断臂，划出一条弧线，从楼梯口砸出来，重重掉在二楼正中的大餐桌上，滚动中砸碎不知多少精致的美食和昂贵的酒水。
二楼是个打通的超大宴厅，几张大餐桌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个穿着暗红色西装，领口是银色的细边，带着一个丝绸领结，金色的衣扣和袖口闪亮的人，半躺在餐桌后面的长沙发上，穿着精致马靴的双腿架在一张椅子上。
他抽出一条手帕，慢慢的擦了擦手上被溅到的红色酒水，不紧不慢的开口：
“哦。哪里来的愣头青居然敢来闯十字组的总部？”
裴昇从楼梯口走出，看到眼前的西装男，碎发下的眼睛闪着开心的光芒：
“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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