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两条分开的路
路由站在十字组总部外围，背部贴着墙壁，藏在阴影当中。
裴昇已经冲进去十几分钟了，里面的喧杂声，武器挥舞的破空声，呼喝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阿昇怎么样了……”路由有一种冲动想要不管不顾的提剑冲进去帮裴昇的忙，却又想起裴昇让他接应后路的嘱咐。
两相权衡，让他犹豫难决，只能在阴影里来回踱步，排解心中的焦虑。
“再等十分钟，如果阿昇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救他！”
终于下了个决定，路由小心的从墙壁上方探出头窥视远处的十字组总部。
总部外围巡视的人都聚集在一楼，却像自己一样不知道在徘徊什么，人群中没有看到阿昇的身影。二楼的窗户上人影闪动，不知道是不是阿昇已经杀上去。
“锡马！锡马！”路由心中不由大恨，如果没有这个人，自己就不用在这里担心受怕，“希望阿昇能够除掉他！然后就可以……嘿嘿……”
路由正在脑中幻想着除掉锡马之后，自己和裴昇挟威新建一个帮派，统一小汤门街，迎娶阿美和阿雀，走上人生巅峰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种奇怪的呼啸声，次次呼呼的。
他回头一看，好家伙，身后不远处一架浮空车冒着巨大的黑烟，正从空中坠落。
“轰！”
好像近地轨道上失去重力掉落的太空垃圾一样，浮空车车头朝下狠狠的创在街道上，又弹起来翻滚了几下，底部朝上停在离路由不远处。
“不是吧？”路由看了看十字组总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外面刚刚发生的这场浮空车车祸，“这种情况该呼叫哪个部门？交通紧急状况处理小组？堰城警备队？还是医疗小队？”从未和政府公司打过交道的路由缺乏这方面的知识，脑中一片浆糊。
“不对啊，我是来杀人的，把这些官方部门呼叫来了，不是自投罗网？”路由狠狠拍了自己一下，脑子瞬间清醒：“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看到，赶紧换个地方等阿昇。”
没有多久，浮空车车身上就开始冒出火花，奇怪的是车上自带的灭火装置和警报却一直没有启动，任由火焰在车身蔓延。
“咔哒！”浮空车突然的响动吓了正探头探脑寻找新躲藏位置的路由一个激灵，只见一只血手从车的后窗里面伸了出来，朝着路由无力的招了招手。
“叫我？”路由点了点自己，脑海里又闪过了一个个诡异的都市传说，但恐惧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好奇心，他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妈的，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
“噔噔噔！”
几个帮众互相壮着胆子，挤上了二楼的楼梯入口，他们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里面看去。
一片狼藉之中，裴昇正半躺在沙发上，举着一瓶红酒畅饮。宴厅中央，一具身穿华丽西装的尸体正脸部朝下躺在血泊当中。
乒乓，几个刚加入十字组不久的街头混混丢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
“跑啊，二楼的侠客佣兵都被那个煞星杀死了！跑啊！”
就像海浪卷席沙滩一样，听到这几人的呼喊，原本聚集在楼下的数十个帮众集体崩溃了，忙不迭的往楼外逃去，你拥我挤的恨不得推开前面所有挡路的人。
一些老帮众本来还在犹豫，被人群一冲，也被裹挟着四散而去。
二楼楼梯口，几个一时迟钝没有反应过来逃下楼的帮众，正两腿战战的看着裴昇，前进也不是，后退更不敢，只好待在原地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大侠，我们都是小喽啰，混帮派也是为了口吃的，您饶了我们吧！”一个模样看起老成，留着绿色莫西干发型的帮众，在背后几人的不住推囔下，颤抖着声音开口。
因为过于害怕，发出的声音尖利的穿过空旷宴厅，竟然荡起了小小的回声。
看到裴昇不回话，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眼色，彼此眼中都是痛色和决绝。
莫西干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两指宽的卡片，递给身后几人转了一圈，然后小心丢向裴昇：“大侠，这是我们几个人所有的钱，您收下，放我们一命好不好？”
“不记名的钱卡，您可以放心用。”另一个帮众开口补充。
裴昇从熏熏然的酒醉中清醒了几分，看到一张卡片朝自己抛过来，下意识的手上木剑一挥，把卡片击打出去。
莫西干头几个人期盼的心跟随着卡片飞向裴昇，又随着木剑的一记挥打被击飞，一个帮众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早知道不混帮派了，去黑市卖人脑算力也好过没命啊。”
剩下几个人也都哭哭啼啼起来，那个莫西干头虽然没有哭，却已经两腿发软站不住了，身子呲溜的就往下滑。
“你们干嘛呢？”裴昇看着眼前一点没有了帮派人士威风凶狠模样的几个人，有点疑惑的问道。
几个人只是哭，沉浸在自己将死的悲伤中不能自拔，没有听到裴昇的问话。
“别哭了，你们谁是头，我有事情问他。”裴昇重重挥了下木剑，发出一声强烈的空爆。
几人这才从悲伤中醒来，看着木剑，惊叫着往后倒退。等到裴昇重复了一遍问题，莫西干头又被当做代表推了出来。
“锡马人呢？这个是不是他？”裴昇用剑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西装男。
“不是，不是，锡马老大今晚受邀去市中心的航安区赴宴了。”莫西干赶紧回答。
“市中心，赴宴？”裴昇脑子里眨巴了下味道：“妈的，果然是公司的狗腿子！”
他站起身来，因为酒意摇晃了几下身体，踢了踢西装男的尸体：“那他是谁？”
“我们也不认识，只知道他是铜马老大高薪请回来的佣兵，好像雇佣期就三天，专门用来对付其他帮派的。除了昨晚出战之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二楼。”
“他的注册公司是哪个？”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莫西干头胆怯的看了一眼裴昇，生怕自己的回答让他不满。
“锡马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我们只是底层帮众，连精英都不是。帮里的头目今天全跟着锡马老大去市中心了。”
‘如果是这样，今晚不一定能等到锡马。’裴昇心中思索：“就算他回来了，手下也带着一批头目……”
“嗯，不好处理，还是要想个好的策略，不能连累到小由和阿雀他们。”经历了和西装男的战斗，裴昇原先被辅助战斗AI鼓动膨胀的不可名状的信心开始收敛起来。他发现对于武艺高强的侠客来说，辅助战斗AI并不能全部碾压，武艺越高，相对的辅助战斗AI效果也会线性下降。而按照阿美的说法，这个锡马也是不次于正规侠客的角色，自己可不能蛮冲蛮干，导致阴沟里翻船。
他抬头看了看畏畏缩缩的莫西干头，也不想为难这么些个无关的人，挥了挥手就让楼梯口几人走了。
莫西干头几人如蒙大赦，一边点头道谢，一边快速离开。
裴昇转身环顾了一下整个宴厅，捡起了莫西干头几人之前抛过来的不记名钱卡，又蹲在西装男尸体前。
他倒是颇为喜欢西装男那柄掌中剑，但是自己并不懂怎么拆卸义体。
思索片刻，啪叽一声，裴昇从西装男右手被木剑砍折的地方用力扯断手肘，连着整条小臂，把那柄掌中剑卸了下来。
“带回去，让阿雀帮忙处理好了！”
他欣赏了下剑刃上美丽的纹饰，施施然的从二楼走下，一楼已经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推倒四散的杂物，凌乱不堪。
“小由？”
来到原先和路由躲藏的地方，裴昇惊诧的没有找到原本应该在这里接应自己的路由。
“小由？人呢？我回来了！”
空荡的街上传来回声，没有人回应，只有裴昇一人的声音在回荡。
裴昇残留的醉意瞬间清醒，奔跑着绕十字组总部找了几圈，都没有发现路由的踪迹，只好又回到最开始躲藏的位置。
阴影下，墙边空空，墙壁上只有老旧的各色涂鸦，也没有发现路由留下什么讯息。
“这小子，难道已经回去了？是我在里面拖延太久时间了吗？”
裴昇腋下夹住那段掌中剑小臂，大步的跑向阿美的店铺，背后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车祸的浮空车已经被火焰吞没，不时发出哔卟哔卟的响动。
裴昇已经冲进去十几分钟了，里面的喧杂声，武器挥舞的破空声，呼喝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知道阿昇怎么样了……”路由有一种冲动想要不管不顾的提剑冲进去帮裴昇的忙，却又想起裴昇让他接应后路的嘱咐。
两相权衡，让他犹豫难决，只能在阴影里来回踱步，排解心中的焦虑。
“再等十分钟，如果阿昇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救他！”
终于下了个决定，路由小心的从墙壁上方探出头窥视远处的十字组总部。
总部外围巡视的人都聚集在一楼，却像自己一样不知道在徘徊什么，人群中没有看到阿昇的身影。二楼的窗户上人影闪动，不知道是不是阿昇已经杀上去。
“锡马！锡马！”路由心中不由大恨，如果没有这个人，自己就不用在这里担心受怕，“希望阿昇能够除掉他！然后就可以……嘿嘿……”
路由正在脑中幻想着除掉锡马之后，自己和裴昇挟威新建一个帮派，统一小汤门街，迎娶阿美和阿雀，走上人生巅峰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种奇怪的呼啸声，次次呼呼的。
他回头一看，好家伙，身后不远处一架浮空车冒着巨大的黑烟，正从空中坠落。
“轰！”
好像近地轨道上失去重力掉落的太空垃圾一样，浮空车车头朝下狠狠的创在街道上，又弹起来翻滚了几下，底部朝上停在离路由不远处。
“不是吧？”路由看了看十字组总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外面刚刚发生的这场浮空车车祸，“这种情况该呼叫哪个部门？交通紧急状况处理小组？堰城警备队？还是医疗小队？”从未和政府公司打过交道的路由缺乏这方面的知识，脑中一片浆糊。
“不对啊，我是来杀人的，把这些官方部门呼叫来了，不是自投罗网？”路由狠狠拍了自己一下，脑子瞬间清醒：“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看到，赶紧换个地方等阿昇。”
没有多久，浮空车车身上就开始冒出火花，奇怪的是车上自带的灭火装置和警报却一直没有启动，任由火焰在车身蔓延。
“咔哒！”浮空车突然的响动吓了正探头探脑寻找新躲藏位置的路由一个激灵，只见一只血手从车的后窗里面伸了出来，朝着路由无力的招了招手。
“叫我？”路由点了点自己，脑海里又闪过了一个个诡异的都市传说，但恐惧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好奇心，他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妈的，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
“噔噔噔！”
几个帮众互相壮着胆子，挤上了二楼的楼梯入口，他们小心翼翼的探头往里面看去。
一片狼藉之中，裴昇正半躺在沙发上，举着一瓶红酒畅饮。宴厅中央，一具身穿华丽西装的尸体正脸部朝下躺在血泊当中。
乒乓，几个刚加入十字组不久的街头混混丢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
“跑啊，二楼的侠客佣兵都被那个煞星杀死了！跑啊！”
就像海浪卷席沙滩一样，听到这几人的呼喊，原本聚集在楼下的数十个帮众集体崩溃了，忙不迭的往楼外逃去，你拥我挤的恨不得推开前面所有挡路的人。
一些老帮众本来还在犹豫，被人群一冲，也被裹挟着四散而去。
二楼楼梯口，几个一时迟钝没有反应过来逃下楼的帮众，正两腿战战的看着裴昇，前进也不是，后退更不敢，只好待在原地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大侠，我们都是小喽啰，混帮派也是为了口吃的，您饶了我们吧！”一个模样看起老成，留着绿色莫西干发型的帮众，在背后几人的不住推囔下，颤抖着声音开口。
因为过于害怕，发出的声音尖利的穿过空旷宴厅，竟然荡起了小小的回声。
看到裴昇不回话，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眼色，彼此眼中都是痛色和决绝。
莫西干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两指宽的卡片，递给身后几人转了一圈，然后小心丢向裴昇：“大侠，这是我们几个人所有的钱，您收下，放我们一命好不好？”
“不记名的钱卡，您可以放心用。”另一个帮众开口补充。
裴昇从熏熏然的酒醉中清醒了几分，看到一张卡片朝自己抛过来，下意识的手上木剑一挥，把卡片击打出去。
莫西干头几个人期盼的心跟随着卡片飞向裴昇，又随着木剑的一记挥打被击飞，一个帮众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早知道不混帮派了，去黑市卖人脑算力也好过没命啊。”
剩下几个人也都哭哭啼啼起来，那个莫西干头虽然没有哭，却已经两腿发软站不住了，身子呲溜的就往下滑。
“你们干嘛呢？”裴昇看着眼前一点没有了帮派人士威风凶狠模样的几个人，有点疑惑的问道。
几个人只是哭，沉浸在自己将死的悲伤中不能自拔，没有听到裴昇的问话。
“别哭了，你们谁是头，我有事情问他。”裴昇重重挥了下木剑，发出一声强烈的空爆。
几人这才从悲伤中醒来，看着木剑，惊叫着往后倒退。等到裴昇重复了一遍问题，莫西干头又被当做代表推了出来。
“锡马人呢？这个是不是他？”裴昇用剑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西装男。
“不是，不是，锡马老大今晚受邀去市中心的航安区赴宴了。”莫西干赶紧回答。
“市中心，赴宴？”裴昇脑子里眨巴了下味道：“妈的，果然是公司的狗腿子！”
他站起身来，因为酒意摇晃了几下身体，踢了踢西装男的尸体：“那他是谁？”
“我们也不认识，只知道他是铜马老大高薪请回来的佣兵，好像雇佣期就三天，专门用来对付其他帮派的。除了昨晚出战之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二楼。”
“他的注册公司是哪个？”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莫西干头胆怯的看了一眼裴昇，生怕自己的回答让他不满。
“锡马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我们只是底层帮众，连精英都不是。帮里的头目今天全跟着锡马老大去市中心了。”
‘如果是这样，今晚不一定能等到锡马。’裴昇心中思索：“就算他回来了，手下也带着一批头目……”
“嗯，不好处理，还是要想个好的策略，不能连累到小由和阿雀他们。”经历了和西装男的战斗，裴昇原先被辅助战斗AI鼓动膨胀的不可名状的信心开始收敛起来。他发现对于武艺高强的侠客来说，辅助战斗AI并不能全部碾压，武艺越高，相对的辅助战斗AI效果也会线性下降。而按照阿美的说法，这个锡马也是不次于正规侠客的角色，自己可不能蛮冲蛮干，导致阴沟里翻船。
他抬头看了看畏畏缩缩的莫西干头，也不想为难这么些个无关的人，挥了挥手就让楼梯口几人走了。
莫西干头几人如蒙大赦，一边点头道谢，一边快速离开。
裴昇转身环顾了一下整个宴厅，捡起了莫西干头几人之前抛过来的不记名钱卡，又蹲在西装男尸体前。
他倒是颇为喜欢西装男那柄掌中剑，但是自己并不懂怎么拆卸义体。
思索片刻，啪叽一声，裴昇从西装男右手被木剑砍折的地方用力扯断手肘，连着整条小臂，把那柄掌中剑卸了下来。
“带回去，让阿雀帮忙处理好了！”
他欣赏了下剑刃上美丽的纹饰，施施然的从二楼走下，一楼已经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推倒四散的杂物，凌乱不堪。
“小由？”
来到原先和路由躲藏的地方，裴昇惊诧的没有找到原本应该在这里接应自己的路由。
“小由？人呢？我回来了！”
空荡的街上传来回声，没有人回应，只有裴昇一人的声音在回荡。
裴昇残留的醉意瞬间清醒，奔跑着绕十字组总部找了几圈，都没有发现路由的踪迹，只好又回到最开始躲藏的位置。
阴影下，墙边空空，墙壁上只有老旧的各色涂鸦，也没有发现路由留下什么讯息。
“这小子，难道已经回去了？是我在里面拖延太久时间了吗？”
裴昇腋下夹住那段掌中剑小臂，大步的跑向阿美的店铺，背后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车祸的浮空车已经被火焰吞没，不时发出哔卟哔卟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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