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困兽犹斗
今夜的风似乎小了一些，风沙也没有扬的那么厚重。
暗黑色的夜空上，缺了一角的月球像一只隐藏在宇宙深处的怪物，瞪着眼白窥视着地面上的人类。
裴昇站在峡谷后方的崖壁上，冷冷的盯着峡谷里的警备队。
“…4…5，只有五个人留守。是陷阱吗……”，作为一个荒原上的老猎手，裴昇不难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但是他想，既然你们留了个缺口给我闯，那我就来试试！
裴昇从崖壁上一跃而下，双手张开，逆风而行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拍打在脸上的砂砾疼痛中杂夹着一丝血腥的快意，吊在胸前的两片背心终于扛不住风的摧残，化成碎片点点飞去。
“刹那启动！”
就在裴昇身体即将砸到地面的时候，时间变慢了，是的，他已经关闭了辅助战斗AI的自动模式，现在可以根据自己需要进行开启和结束了。
身体好像沉浮在风中，裴昇双脚重重踩在地上，借力向前冲出，木剑划出一道弧线，砍向带头长官的脖子。
“飒！”一个黑色的人头应声飞出，随着木剑挥击的方向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就像一只急切逃窜的小鸟。
时间恢复正常，四下寂寂，只有风声依旧。峡谷剩余的警卫以及被囚禁在空地上的族民们看着鬼魅般突然出现的裴昇，和少了项上人头的长官，一时间竟反应不来说不出话。
“阿昇！”槐序突然站起来，激动的高喊，旁边的老匠师拉都拉不住。她的声音也唤醒了陷入呆滞的警卫们。
“包围！”
“捕获计划第五阶段正式开始！”
尽管长官突如其来的死亡不在计划之内的，但是训练有素的警卫们很快就发出信号，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始行动。
“拖住他！”
四个警卫分成两组，左右交叉前进，举着环刀把裴昇包围在自己的攻击范围里。
“藏刀势！”
黑色的刀身快速抖动，在夜色的衬照下好像失去了形状，只能听到尖锐的破空声。
四把黑色的刀，四招一模一样的招式，却沿着不同的路线朝着裴昇砍来，仿佛一个无形的牢笼笼罩下来。
“嘿！”
裴昇一声闷喝，左脚用力旋动，木剑从下方朝上绕着身体舞动，结实的木剑荡开来袭的环刀，四条红色破绽在眼中闪过。
击倒声交叠在一起，好像一道冗长的惊雷声，四个警卫的身体朝着四面飞出去，身上电光闪烁，抽搐不停。
“啪啪！”
身后传来了一阵掌声，是槐序的，“阿昇，打的好，你武艺比之前高了好多啊！”
“啪啪！”
没等裴昇回应槐序，身前也传来了一阵掌声，只见失了头颅的长官躯体居然控制着双掌，一上一下的缓缓拍掌。
“不错不错，不愧是让市政府和公司一起发出逮捕令的人物。完成你这单任务，得到的绩点够我升中队长了，好啊，好啊！”
裴昇横剑在胸前，摆了个防备的姿势看着眼前无头的长官。
无头长官抽出背后的长刀，刀刃向下，刀尖低垂，两只脚一前一后，缓慢却有力的走向裴昇。苍白的射灯照在他高大却无头的身躯上，被砸开的脖颈不时涌出一股血流，在灯光下异常刺眼，无头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一直投射到裴昇跟前，只少了一个头颅的距离。
裴昇一时间被无头长官诡异的气势震慑到，只能谨慎的变幻剑势，护住自己周身，不敢轻易发起进攻。
长官走至裴昇身前三米处，停下，一道没有起伏的电子声从断掉的脖子里传出来：
“你觉得人类是什么？”
“肉体加上意识？还是单纯的意识？或者换个简单的问题，你觉得没有头，还算人类吗？”
“什么？”裴昇没想到明明是生死搏杀的场面，前面这个刚被自己砍飞脑袋的无头人不搞点都市传说的诡异事情，反而朝自己问起了奇怪的问题？
“如果机器拥有了你的意思，那他是你吗？如果一具植物人肉体注入了AI，那他算是人类吗？”
“自然和人造之间、实境与仿像之间、此在与彼在之间的界限无可分别时，意识和肉体对于人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啊？呃……”
“咦？我觉得人类的存在仅仅是延展的技术世界的一种形态。”槐序躲在后面，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Bravo！精妙的理解啊，小女孩，我之前就看出你不一般！Bravo！”无头长官好像很惊喜这个答应，发出来的电子声音量都高了几分。
忽然一连串的车胎摩擦声音，是出去搜查的警车接到之前发出的信号赶回来了，车上的警卫不等警车停下，就从车门跃出。
在急速的奔跑中，自发组合好了攻击小组，越过持刀不动的无头长官，冲向裴昇。
“妈的，上当了，这王八羔子在装神弄鬼，拖延时间。”裴昇终于明白了无头长官为什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哈…哈…”无头长官脖子上传来了分段式的笑声，好像在嘲笑裴昇的愚蠢。
此时，包围过来的警卫就像人组成的浪潮一样，一层一层的往裴昇身上扑来。
统一的藏刀势，抖动的刀身连绵在一起，刀刃割开空气的声音相接好像刮起了一道金属风暴，要把裴昇剐的皮消肉散。
“太多了！”
眼中的红色简直要串成一片了，到处都是破绽，到处都是人，这些警卫好像不要命一样，没有任何防护的意图，只是一味的攻击。裴昇一下子茫然了，不知道要先进攻哪个方向，哪个敌人。
“刹那！”就在身前的刀刃已经快要砍到自己时，裴昇及时开启技能，刀尖好像陷入了泥沼，凝固在裴昇眼前。
时间很长，时间也很短。
在刹那结束之后，七八个警卫倒伏在地，却尤有数不清人数的警卫冲击过来。
刹那再启，又是五六个警卫惨叫着飞出去。
再启！这次击倒的是三个！
裴昇喘着粗气看着身前持剑逼过来的警卫，环视一圈，至少还有十来个。而自己在开启刹那后打倒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少，体力已经不够支撑自己无限制的开启刹那了。
裴昇这才察觉到战斗AI的弱点，就是他自己。
自己的体力和精力还是过于孱弱，如果是单挑或者小范围的对战，那在战斗AI的帮助下，自己可以自信的说无人是自己对手。但是遇到现在这种大规模人数的围猎，自己的体力就成了最短的木板了！
速战速决才是自己应该秉承的战斗方式，可惜自己刚刚大意被那个无头人拖延了时间！裴昇心中一阵懊悔。
“跑？”
“跑！”
裴昇脑海里的疑问对上了槐序的回答。
无头长官静静站在一众警卫后面，自从包围开始之后，他就不再发出声音。
忽然一种奇怪的吸引力深深引诱住了裴昇的视线，让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一个方向。
七歪八扭的警车后面，一辆重型卡车旁边，一个身穿奇怪长袍，头绑发髻，面色白皙的好像东扶桑花魁的老头正含笑看着自己，在感受到自己的视线之后，他轻轻颔首示意，仿佛一个慈祥的长辈。
他的身周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力场，就像一个黑洞般，无尽的吸收着四周的一切，光线、视线、风、沙，甚至是夜晚的黑暗。
裴昇大骇，赶紧移开看向老者的视线，他匆匆的对着槐序喊了一声：“告诉小由我没事！”而后又对着无头长官吼道：“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刹那开启，在时间的缝隙里裴昇逃离了峡谷以及那个诡异的老者。
暗黑色的夜空上，缺了一角的月球像一只隐藏在宇宙深处的怪物，瞪着眼白窥视着地面上的人类。
裴昇站在峡谷后方的崖壁上，冷冷的盯着峡谷里的警备队。
“…4…5，只有五个人留守。是陷阱吗……”，作为一个荒原上的老猎手，裴昇不难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但是他想，既然你们留了个缺口给我闯，那我就来试试！
裴昇从崖壁上一跃而下，双手张开，逆风而行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拍打在脸上的砂砾疼痛中杂夹着一丝血腥的快意，吊在胸前的两片背心终于扛不住风的摧残，化成碎片点点飞去。
“刹那启动！”
就在裴昇身体即将砸到地面的时候，时间变慢了，是的，他已经关闭了辅助战斗AI的自动模式，现在可以根据自己需要进行开启和结束了。
身体好像沉浮在风中，裴昇双脚重重踩在地上，借力向前冲出，木剑划出一道弧线，砍向带头长官的脖子。
“飒！”一个黑色的人头应声飞出，随着木剑挥击的方向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就像一只急切逃窜的小鸟。
时间恢复正常，四下寂寂，只有风声依旧。峡谷剩余的警卫以及被囚禁在空地上的族民们看着鬼魅般突然出现的裴昇，和少了项上人头的长官，一时间竟反应不来说不出话。
“阿昇！”槐序突然站起来，激动的高喊，旁边的老匠师拉都拉不住。她的声音也唤醒了陷入呆滞的警卫们。
“包围！”
“捕获计划第五阶段正式开始！”
尽管长官突如其来的死亡不在计划之内的，但是训练有素的警卫们很快就发出信号，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始行动。
“拖住他！”
四个警卫分成两组，左右交叉前进，举着环刀把裴昇包围在自己的攻击范围里。
“藏刀势！”
黑色的刀身快速抖动，在夜色的衬照下好像失去了形状，只能听到尖锐的破空声。
四把黑色的刀，四招一模一样的招式，却沿着不同的路线朝着裴昇砍来，仿佛一个无形的牢笼笼罩下来。
“嘿！”
裴昇一声闷喝，左脚用力旋动，木剑从下方朝上绕着身体舞动，结实的木剑荡开来袭的环刀，四条红色破绽在眼中闪过。
击倒声交叠在一起，好像一道冗长的惊雷声，四个警卫的身体朝着四面飞出去，身上电光闪烁，抽搐不停。
“啪啪！”
身后传来了一阵掌声，是槐序的，“阿昇，打的好，你武艺比之前高了好多啊！”
“啪啪！”
没等裴昇回应槐序，身前也传来了一阵掌声，只见失了头颅的长官躯体居然控制着双掌，一上一下的缓缓拍掌。
“不错不错，不愧是让市政府和公司一起发出逮捕令的人物。完成你这单任务，得到的绩点够我升中队长了，好啊，好啊！”
裴昇横剑在胸前，摆了个防备的姿势看着眼前无头的长官。
无头长官抽出背后的长刀，刀刃向下，刀尖低垂，两只脚一前一后，缓慢却有力的走向裴昇。苍白的射灯照在他高大却无头的身躯上，被砸开的脖颈不时涌出一股血流，在灯光下异常刺眼，无头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一直投射到裴昇跟前，只少了一个头颅的距离。
裴昇一时间被无头长官诡异的气势震慑到，只能谨慎的变幻剑势，护住自己周身，不敢轻易发起进攻。
长官走至裴昇身前三米处，停下，一道没有起伏的电子声从断掉的脖子里传出来：
“你觉得人类是什么？”
“肉体加上意识？还是单纯的意识？或者换个简单的问题，你觉得没有头，还算人类吗？”
“什么？”裴昇没想到明明是生死搏杀的场面，前面这个刚被自己砍飞脑袋的无头人不搞点都市传说的诡异事情，反而朝自己问起了奇怪的问题？
“如果机器拥有了你的意思，那他是你吗？如果一具植物人肉体注入了AI，那他算是人类吗？”
“自然和人造之间、实境与仿像之间、此在与彼在之间的界限无可分别时，意识和肉体对于人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啊？呃……”
“咦？我觉得人类的存在仅仅是延展的技术世界的一种形态。”槐序躲在后面，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Bravo！精妙的理解啊，小女孩，我之前就看出你不一般！Bravo！”无头长官好像很惊喜这个答应，发出来的电子声音量都高了几分。
忽然一连串的车胎摩擦声音，是出去搜查的警车接到之前发出的信号赶回来了，车上的警卫不等警车停下，就从车门跃出。
在急速的奔跑中，自发组合好了攻击小组，越过持刀不动的无头长官，冲向裴昇。
“妈的，上当了，这王八羔子在装神弄鬼，拖延时间。”裴昇终于明白了无头长官为什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哈…哈…”无头长官脖子上传来了分段式的笑声，好像在嘲笑裴昇的愚蠢。
此时，包围过来的警卫就像人组成的浪潮一样，一层一层的往裴昇身上扑来。
统一的藏刀势，抖动的刀身连绵在一起，刀刃割开空气的声音相接好像刮起了一道金属风暴，要把裴昇剐的皮消肉散。
“太多了！”
眼中的红色简直要串成一片了，到处都是破绽，到处都是人，这些警卫好像不要命一样，没有任何防护的意图，只是一味的攻击。裴昇一下子茫然了，不知道要先进攻哪个方向，哪个敌人。
“刹那！”就在身前的刀刃已经快要砍到自己时，裴昇及时开启技能，刀尖好像陷入了泥沼，凝固在裴昇眼前。
时间很长，时间也很短。
在刹那结束之后，七八个警卫倒伏在地，却尤有数不清人数的警卫冲击过来。
刹那再启，又是五六个警卫惨叫着飞出去。
再启！这次击倒的是三个！
裴昇喘着粗气看着身前持剑逼过来的警卫，环视一圈，至少还有十来个。而自己在开启刹那后打倒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少，体力已经不够支撑自己无限制的开启刹那了。
裴昇这才察觉到战斗AI的弱点，就是他自己。
自己的体力和精力还是过于孱弱，如果是单挑或者小范围的对战，那在战斗AI的帮助下，自己可以自信的说无人是自己对手。但是遇到现在这种大规模人数的围猎，自己的体力就成了最短的木板了！
速战速决才是自己应该秉承的战斗方式，可惜自己刚刚大意被那个无头人拖延了时间！裴昇心中一阵懊悔。
“跑？”
“跑！”
裴昇脑海里的疑问对上了槐序的回答。
无头长官静静站在一众警卫后面，自从包围开始之后，他就不再发出声音。
忽然一种奇怪的吸引力深深引诱住了裴昇的视线，让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一个方向。
七歪八扭的警车后面，一辆重型卡车旁边，一个身穿奇怪长袍，头绑发髻，面色白皙的好像东扶桑花魁的老头正含笑看着自己，在感受到自己的视线之后，他轻轻颔首示意，仿佛一个慈祥的长辈。
他的身周散发着一股奇特的力场，就像一个黑洞般，无尽的吸收着四周的一切，光线、视线、风、沙，甚至是夜晚的黑暗。
裴昇大骇，赶紧移开看向老者的视线，他匆匆的对着槐序喊了一声：“告诉小由我没事！”而后又对着无头长官吼道：“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刹那开启，在时间的缝隙里裴昇逃离了峡谷以及那个诡异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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