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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晨星营地(1)

    他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整理衣衫,拿上装备,走出海怪之眼。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当一道光束照下来的时候,国王港弥漫在忧伤的画面依然没有太多改观,同时瓦利亚商行的卫兵明显比昨日更多。

    但人们用各种方式重建家园,把小镇从风暴的余波与战争的伤痛中拯救出来的努力是清晰明了的。

    靠近岸边的地方,遭受海盗摧毁的炮台已经焕然一新,沙包与石头被重新修整,整箱的炮弹和火药放置于周边。

    只是稍稍注视着岸防火炮与旁边拿着火枪的紧张远眺海面的卫兵,就足以在这人心惶惶的乱世里勉强带来一些弥足珍贵的安全感。

    尽管几天前这里已经承受过海盗突袭的苦难。

    沿着街巷往北行驶,有一片空地上架满了帐篷,看起来似乎是一座营地。

    营地里飘扬着一面缀着三颗星星的旗帜,显而易见,这便是裘荻口中所说的晨星之子的营地。

    海信瑟斯不打算在这里治愈自己的疾病。灵魂疾病的问题不是简单的神术或草药能解决的。

    他眯起眼睛,不难看出营地的帐篷里躺着许多伤者。不少人因为海盗的袭击而受伤,几个传教士举着蜡烛对着草席上的伤者,一边抛洒蜡汁,一边施展神术。

    空地里,一个女传教士站在人群中,举着一顶装载着三只蜡烛的烛台,三枚金黄的火星炯炯燃烧着,热蜡沿着蜡烛垂淌而下。

    人群中不仅有瓦利亚人,也有为数不少的身材高大的本土海裔。

    她扫视整个营地,把目光从帐篷里的伤者转移到周遭的人群,用手轻点融化的蜡汁,轻轻点于半跪于旁边的人们的眉头——这似乎是俄撒斯教徒的洗礼仪式。

    有的人因炙热难耐的痛感而踉跄着后退,也有人心安理得地接受祝福。

    那位传教士最后点了点自己的眉宇,她接着仰天看着远方的白云,姿态显得无比得虔诚,有些豁口的嘴唇快速地高声疾呼,声音带着纯粹的忠实。

    “这不是净化的火焰,而是用来照亮黑暗的火炬,向俄撒斯前进的旅途会带来更为纯粹的烈焰,以及携来照亮你前途的光芒。”

    “俄撒斯,我们的光明与救赎之神终于回来了!从神锤堡的陨落到努亚堡的再生之时,天空为他绽放咆哮,大海为他分割两岸。他行走于凡世,如漫步于神界,他会带来罪孽的惩戒与恶行的净化。”

    “市民们,现在赎罪还不算太晚,因为最终的审判即将到来!”

    “说真的,他们在这里的狂热行径让我感到不舒服。”海信瑟斯看着前方的人们,局促地皱起眉头,他下意识瞄了眼裘荻。

    这些异教徒天天搁那赞美自己的神明,极尽溢美之词,把自己的努亚堡的毁灭当作他们神明崛起的登基台,仍谁都不会高兴。

    虽然他们看起来确实并无恶意,老实又善良,还乐于治病救人。

    “我没想到晨星之子能在这里建立起规模不小的营地,上一次见到如此大动干戈的场景,还是在入侵战争爆发前的饰金谷的冈恩的丰收节上。”

    艾德尔点燃了烟斗,吞吐之余,语调中显然带着一些对往昔热闹日子的回顾与怀念。

    “当然,追随的力量,足以抛弃仇恨与苦楚,让所有迷茫的人们的心灵团结于一起,向一个共同的目标前进。尽管总督并不喜欢我们,但我们从来没有因此气馁,我们深知这座小镇需要我们。”

    面对其他晨星之子们的努力工作,裘荻得意洋洋地致辞,并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

    但很快她的眼睛就跟着从人群中央的跑出来那个穿着墨绿色法衣的女祭祀上下抖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五味杂陈起来。

    那个女祭祀跑来的时候,肢体动作格外心慌意乱,手里依然端着一顶做工考究的烛台,腰间还盘缠着一圈血迹斑斑的绷带。

    她阳光一般的散发迎着温暖的港口海风而扬起,就像头顶罩着移动的光环一般。

    女祭司一把捉紧裘荻的右手。

    “啊……翁戈里斯,你抓疼我啦!”

    裘荻叫嚷着,语气中的不满与手上的举动如出一撤。

    她挣扎似的想甩开这位妇人,腰带上绑着的提灯与镰刀跟着甩动,迎来的却是更为严厉的眼神与更加用力的抓握。

    裘荻昂起下巴,眼球沿着眼眶溜了个转,仿佛做了一个鬼脸,脸上露出似乎对此种行为一点也不意外的神情。

    “还不够疼,不然你就不会到处乱跑了,裘荻。”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的举动究竟有多危险,幸好克拉里奥总督不算是残忍的家伙,甚至在街巷谣传里还颇具人情味,不然旁边的绞刑架上会挂着你。”

    女祭司一边用平静而冷酷的语调说着,把绞刑架这个词汇咬得很重,她的眼睛里狂野地跳动着火焰,一边想把裘荻往自己的怀里扯。

    翁戈里斯穿着和裘荻类似的祭祀服,同样纹绣着三颗晨星,但颜色比裘荻的更为深沉,也更为破旧。

    裘荻挺立着胸膛,身子杵在原地,不肯挪动自己的位置丝毫。

    “翁戈里斯,我都是成年人了,要我说,就算我在酒馆去当风尘女子,一天招待上百个男人,或是去某艘船上当水手,你也对此也毫无办法。”

    裘荻翻了个白眼,口无遮拦,脸上显露出固执己见的神情。女祭司的力度越是增大,越激起她心中的反抗之情。

    翁戈里斯晃了晃手臂,蜷伏于裘荻臂腕上的五根手指慢慢伸展,表情里满是失望。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用拇指快速沾了沾烛台上的黄金般明亮的蜡汁,狠狠点在裘荻的眉头上。

    “嘿……翁戈里斯,你又弄疼我了。”

    裘荻欣然接受这份灼热的蜡汁,但不接受这等粗鲁的力道。

    “裘荻,你这个任性又顽固的孩子,不准再乱跑了,也不要整天对什么灵魂收割而痴言痴语。作为骄傲的晨星之子,这么多生者还等着你侍奉,不要再令你的兄弟姐妹们失望了。”

    “乱跑?翁戈里斯,瞧你的用词,没头没脑的。你侍奉生者,为这受伤的人们治病,我奉献死者,为迷失的灵魂引导回家的方向。”

    “这冲突吗?我看这一点也不。”

    裘荻气鼓鼓地反问。

    “够了,裘荻,别用你那些迷迷糊糊的梦来误导我们,也甭让你那奇怪的梦境蛊惑人心,没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现在开始,你不准乱跑,不准吵吵闹闹离开营地,也不准再胡言乱语,专心做好和你兄弟姐妹们一样的职责,把你的注意力转移到能造福人们、追随光明之神的层面上去。”

    翁戈里斯严肃地命令道,可看见裘荻做出无所谓的姿态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教导孩子失败的大人般布满了沮丧。

    裘荻的眼皮快速地跳动着,她把手放在身侧的镰刀上,不自觉地摩挲着刀刃上的豁口与凹凸面。

    她把头偏向海信瑟斯,嘴唇不满地撅起:“你瞧,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分歧。我所接受与学习的教义,所持有的冈恩的收割者的职责,还有我所梦到的东西,显然是很容易不被承认也不被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