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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沈月瑶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熟悉肉串和水煎包的制作方式。

    这两种比较简单,需求量也最大。

    “对了掌柜,天香楼那边找到我说,希望我们给他们供货。”

    “他们提供猪肉和签子,我们晚上派人去他们那里烤,一串给我们八文钱,每天给他们至少烤三千串,额外的每一串再加一文钱。”

    可以说条件很诱人,但沈月瑶听出了里面的不对劲。

    天香楼的意思是让他们做加工,可一串的加工费就给四文,他们难道不盈利吗?

    除非他们的售价更贵!

    这也就代表,他们面向的消费群体十分富有。

    沈月瑶知道万潮县里住的是有钱人,可再有钱也不可能接受那么贵的肉串。

    况且他们只是每日晚上,还要那么大的数量。

    “娘,你去天香楼吃饭的时候,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同吗?”

    “一个吃饭的酒楼有什么不同,就是天香楼装得有点过于富丽堂皇了。”

    “还有啊,他们所在的千金坊,住户虽然多,但家家户户都闭着门。”

    孙芸的话验证了沈月瑶的猜想。

    那些闭门不出的人家应该就是天香楼的重要客人。

    不然天香楼为何要坐落在没有客人的千金坊。

    只是那些人白日里为何不出门呢?

    如何才能把千金坊里住的那些人变成她的客人呢?

    “你今天送货的时候,直接告诉天香楼,我们可以直接把佐料卖给他们,三瓶一两银子,三瓶能做五百肉串。”

    目前她们是肯定进不去千金坊的,既然这样那就做个顺水人情。

    “一两银子?掌柜这样不合算吧?”

    杨学父亲生前是账房先生,他也练成了快速心算的能力。

    虽然他的计算能力比不上沈月瑶,但是比起其他人,还是绰绰有余。

    “一两银子让他们做五百串,他们每天做三千串,也就是六两银子。”

    “可我们要是派人过去,三千串我们赚二十四两银子。”

    杨学还是第一次展示他的心算能力,沈月瑶倒是有点吃惊。

    “你算的很快也很对。”

    沈月瑶先赞扬了杨学的能力,接着又说。

    “可我们没有派人过去,躺着睡觉就把六两银子赚到手不好吗?”

    沈月瑶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比不上天香楼,但我们从根本上也是竞争对手。”

    “我派人过去,天香楼也要担心咱们的人会不会夹带私货,趁机找他们的客人推销咱们的饭菜。”

    “所以,掌柜的这样做就是想给天香楼一个顺水人情。”

    朱泾聪明,猜到了沈月瑶的打算。

    “嗯,日后我们也要去县里的开店,现在给天香楼一个人情,人家到时候也不至于给咱们下绊子。”

    沈月瑶不知道天香楼那边会否理解她的意思,但这件事她还是要做。

    说完天香楼之后,沈月瑶便带着墨字号的这些人进厨房教他们备菜、做饭。

    他们做水煎包的时候,沈月瑶则忙着教墨良做干煸豆角这四道菜。

    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只能抓紧机会教菜、试菜。

    新招的这些人看着也都是上进好学的。

    想来,再过一个月,他们就能去别的地方做分摊。

    “该我了,该我了。”

    沈月瑶家里的刀不够,他们一群人就排队用刀练习切肉块。

    还要每一个人发一套刀具。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们练了一下午,终于学会了正确的拿刀姿势。

    等到晚上杨学他们送货回来,沈月瑶也将晚饭做好了。

    “掌柜,天香楼同意了,这是他们送来的十二两银子,要我明天把香料给他们拿过去。”

    不愧是大酒楼,出手果然阔绰。

    “一会儿拿给你,咱们现在先开饭。”

    沈月瑶先给陆珩送了过去,然后把自己炒的四大锅菜分盘乘上来。

    现在人多,除了江洋四人,其他招进来的人都在外面吃。

    “这是什么?”

    “这是豆角吗?”

    这几道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干煸豆角、宫保鸡丁香辣过瘾,越吃越想吃。

    四喜丸子肥瘦相间,外酥里嫩,还有那道清炒时蔬也和他们平常吃的味道不一样。

    “掌柜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虽然沈月瑶做了好几大盘子,但根本禁不住吃。

    所幸沈月瑶也不饿,喝了一碗粥便觉得差不多了。

    晚饭结束之后,沈长明、孙宇和孙芸去了孙宇家。

    因为一下又来了二十几个人,他们要去安顿一下。

    孙芸家的房子是孙宇父母在世时给他翻盖的。

    面积很大,屋子里面也挺宽敞。

    只不过没那么多床,需要他们打地铺。

    另一边沈月瑶则去了陆珩的房间。

    “你怎么没吃?”

    桌上的饭菜一点没动。

    “我们一起吃吧。”

    陆珩所在房间临近堂屋,听到了沈长明夫妇劝沈月瑶再吃一点。

    “你不会特地等我吧?”

    “让我用月瑶姑娘做的饭菜,回报一下月瑶姑娘。”

    陆珩说完,温柔一笑,看得沈月瑶有些痴。

    这么好看的人,还能如此温柔体贴,在现代活了二十年的沈月瑶就没遇见过!

    “月瑶姑娘,是否想知道天香楼的客人?”

    陆珩一直不知道自己被水冲到了哪里,直到听到饭前的谈话。

    天香楼能让出这么大的利润,那就代表他们能赚的不止一个八文。

    一串肉串能卖出最起码二十文的价格。

    那这天香楼面对的客人可就不是普通的商户。

    陆珩略略一想,便知道这里就是这个天启最特殊的万潮县。

    这里住着整个天启最富有以及最贫穷的人。

    最贫穷之人指的就是那些居无定所的乞丐。

    最富有的人则是霖都官员的家眷。

    霖都官员多的是贪墨之辈,他们的家眷自然有一掷千金的能力。

    只不过他们藏在这里,白天又怎么敢出来逍遥。

    天香楼和他们同在千金坊,等到宵禁之时,里面住的公子亦或是小姐都会出来采买吃喝。

    天香楼、红袖坊等娱乐场所自然赚的盆满钵满。

    陆珩猜测沈月瑶做的饭菜味道应当非常特别。

    那些官眷虽然不能出来活动,但他们雇佣奴仆,却都在讨论这个肉串。

    那些少爷小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诱惑,可一听说做肉串的人连个摊位都没有,便百般嫌弃。

    他们嫌弃归嫌弃,还是忍不住好奇那是什么滋味。

    可他们被困在这里,除了皇帝召见,平常出门都要遮遮掩掩。

    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个新奇玩意儿,他们怎么能放过。

    可他们出不去,天香楼却能。

    他们便去天香楼,点名要那肉串,天香楼做不出来,自然就会找江洋。

    另一边,沈月瑶也点点头:“这天香楼有何特殊之处?”

    “与其说天香楼有个特殊之处,不如说整个万潮县有什么特殊之处。”

    “万潮县里面住的几乎都是商人,而且因为万潮县穷困,所以这些人的买卖都在外地。”

    “其次便住的是像天香楼、善工坊掌柜这类在万潮县当地做买卖的的。”

    “最后,也是最富有的人,是那些在霖都官宦人家的家眷。”

    在霖都做官,把家眷安置万潮县?

    古代人稀地广,正常来说,每一个官员最起码都得有占地几十亩的宅子!

    沈月瑶不理解:“马车走官路,从霖都到万潮县都要将近四个时辰的时间,那些官员为何要这样安排?”

    陆珩没有马上回答沈月瑶的疑问。

    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向温柔的他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自是因为咱们那个皇帝多疑!”

    皇帝多疑,即使是近臣都担心自己今天还活着,明天就被判株连九族。

    秘密将家眷安排在万潮县,等到抄家那天,家里人还能多一丝逃跑的生机。

    这件事情,霖都的每一个官员都知道,可是即使是政敌落马,他们都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

    那些负责抄家的官员也装作不知情,只会说犯人提前得到消息跑了。

    “这么可怕?”

    沈月瑶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能让满朝官员严防死守,甚至不惜摒弃斩草除根的想法,也要保护的秘密。

    “去年三月,刘常侍因为下棋赢过皇帝,皇帝便命亲信构陷其谋反,判的就是满门抄斩。”

    “去年四月,新科状元因为妻子与先皇后同名,便被怀疑有造反的意图,还没上任,就被杀了。”

    “去年五月……”

    皇帝每个月都在杀人,每次都是满门抄斩!

    陆珩情绪越来越激动,双眼也变得通红。

    他说的话,也让沈月瑶忍不住愤怒!

    这狗皇帝!

    书中对于这个老皇帝的描述并不多,不过倒是提到他的皇后非常特别。

    启用女性做官,倡导一夫一妻制。

    “月瑶姑娘你说,有这么个皇帝,谁能不怕?”

    陆珩的反应很奇怪,他不是在客观描述,而像是在陈述自己的过去。

    “怕!谁都怕!”

    沈月瑶猜想或许陆珩是被皇帝抄家的幸存者。

    “只不过光是怕没用,如果不解决,焉知明天不会是你和我!”

    “但我们也不用过于操心,毕竟人心所背,总会自取灭亡!”

    陆珩有些吃惊,不敢相信这两句带着些杀伐果决意味的话,从一位女子口中说出!

    “不过只希望那些有志之士,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不要以卵击石,否则会连累他人。”

    沈月瑶觉得自己这句话是一句废话。

    在这个时代,主子当惯了主子,怎么会把下面的人放在眼里。

    他们因为私仇,指挥属下作战,根本不必在乎属下的性命。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更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只不过她的话,陆珩听进去了。

    “连累其他人?”

    陆珩出生就是太子,所以他不理解这句话。

    在他的认知里,那些效忠他的人,为他而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因为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若是有人揭竿起义,我自愿加入,不惧怕自己的小命送掉,那便不算连累。”

    “若是长官因为自己的私仇,派我去送死,那我自是不愿意的。”

    沈月瑶平平无奇的语气,让陆珩忽然想起,他母后去世前,一直说的那句:“人人平等。”

    那时他小,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后来长大了又忙着和陆泽争斗。

    直到今日,他仿佛才隐隐约约触及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好了,快吃饭吧,这些事横竖和咱们没关系。”

    “好。”

    吃完饭,沈月瑶便告辞回屋。刚打开房门,便被陆珩叫住了。

    “月瑶姑娘,你很聪慧。”

    不论是在堂屋里的推断,还是刚刚的言论,都让陆珩觉得眼前这个农家女子非常与众不同。

    “你也是!”

    沈月瑶笑着回应。

    门外月亮很圆很亮,她站在那里,任凭月光洒在脸上。

    陆珩看到,温柔的她笑着对他说“你也很聪慧。”

    自从母后死后,陆珩再也没听过旁人夸他聪慧。

    那些人夸他样貌好,夸他字好,却不夸他聪慧,不夸他学识。

    他知道那些人是害怕皇帝怪罪。

    可他作为一个储君,只是样貌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