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考验
远方云海翻滚，近处已有炊烟袅袅。
灰袍老者看着面前的十几人，又看了看身旁的林清寒说道“修行亦是修心，心境若只有斗碗，便只能盛斗碗的水，若想求得大道，便要将心境不断打磨，使它能够装得下更多的水。”
灰袍老者伸手一指，指向山脚，说道“今日酉时，来回者，可以凭功法开始修行，没有完成的人，自行下山。”
说完，灰袍老者走向竹屋。
众人本想向林师姐提问，却只见林师姐束紧衣角，转身朝着下山的路跑去。
众人原本还在发愣，但醒悟过来的人已经开始跑起来。
来到上清宗的人，都知道，除了上山的阶梯外，没有任何一条路能上山，换言之，下山也只有一条路！
而他们都是从这条路上来的，所以他们自然不会陌生，光是徒步行走都要走上一天一夜，今日酉时来往，意思不就是半天走完这一天的路吗！
即使老者已经离开，或许能有耍小聪明，蒙混过关的可能，但林师姐自己也在，就表明是否完成，是有人监督的。
林雨寒本是来带他们熟悉路段，但未踏上修行，即使熟悉了也用处不大。
看着窗外无人的场地，灰袍老者喝了一口茶，摸了摸袖口，又看向正升起的朝阳。
山间的晨风凛冽中带着湿润，使人更容易感到身体的疲惫。
叶天在跑了两个时辰后，终是体力不支，减缓了速度。
林师姐速度很快，起初，大家还能跟着她的步调，但时间拉长，大部分人开始落后，到现在，只有包括叶天在内的五人能够勉强跟上林师姐。
最后，能跟上林师姐的也只剩下叶天，而这，两人之间依然相隔几十米。
至于其他人，早已被落在了后面。
叶天在跑动时，亦在观察林雨寒的步调，从选择落脚点，到步幅的跨度，都能够尽可能的节省气力。
但这依然不够，体力依然无法得到保障，叶天渐渐落后，即使到目前为止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但现在也只到全程的四分之一。
只是半山，就如此艰难，若是整条上山路，艰难程度不言而喻。
看着林师姐速度依然不减，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叶天无奈的看着自己酸软的双腿。
待休息完毕，后面依然没有追赶上来的人，叶天再次拔腿启程，朝着山脚跑去。
奔跑于山林之间，虫鸟的鸣叫声，鱼兽的扑腾，走动，落叶的堆积声在此刻好像都被无限放大了。
孤独如潮水般涌来，叶天感受到自己正被这股强烈的情绪所吞噬，但他依然保持着理智。
而不是因为害怕孤独就加快脚步，因为对于在山间高速奔跑的人来说，这是足以致命的，掌控着自己的步调，叶天继续奔跑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叶天终于跑到了山脚，回望上山的路，却感到一阵犹豫。
他的肚子在咕咕的哭诉着，山脚的坊市距自己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若不吃东西，自己很可能跑不完全程便会彻底力竭。
但若现在去到坊市，自己绝对不能在酉时跑回半山，该如何选择，即使理智依旧，叶天也拿不准主意。
这是一场赌博，而筹码是自己的性命。
叶天握紧了拳头，抬脚朝着上山的路跑去。
在还未到山脚时，叶天便看到了回程的林师姐，别说吃东西，就连流汗喘气叶天都没在她的身上看到。
我要拼！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我想要的，我要亲自拿回来，这世界如此不公，我便用我的拳头来打通。
即使浑身都散发着无力感，但唯独那双眼睛正燃起丝丝火焰。
喘气声越来越沉重，叶天感受着汗水留下的感觉，即使已经口干舌燥，但脚步依然不停，竭尽全力压榨着身体的最后一丝气力。
嘴里传出一丝腥味，眼皮一张一合，已经忘记跑了多久，但仍然向前跑着，再坚持一会儿，等到了就能休息了。
脚下一滑，叶天一下就滚进一片竹丛。
“啊！”脸上吃痛，叶天暂时清醒了过来，伸出手摸了摸脸颊，看来是破了几道口子。
不过，倒是托这下，清醒了一点，猛的吸了一口气，叶天撑着身子再次站了起来。
看着还未显落势的太阳，叶天拖着酸软的手脚一步一步朝着半山挪移过去。
“徐老，弟子实在不明白你此举的意义。”对着灰袍老者，林雨寒弯腰作揖道。
灰袍老者凝望着路口，丝毫没有在意早已归来的林雨寒，目光也没有因这句话产生任何波澜。
“往常来到半山的弟子，只要围着半山跑一圈便可修行功法，为何这次您要让他们跑到山脚再回来？往常能坚持下来的师兄师姐已是少数”抬头看着灰袍老者“您这样，恐怕这次能坚持下来的人会比以前更少。”
“你已是练气六层，在你看来，这次能有几人能坚持下来？”
灰袍老者依然不动，平淡的问道。
看了看老者，林雨寒说道“以弟子之见，此番能有九…”
“三人”老者打断她的话道。
呼出一口凉气，老者说道“那个刘家的小少爷，还有那个农莽的儿子，以及那个双臂缠满布条的小子。”
“可…”
老者再次打断道“你觉得修仙最看重的是什么？”
“坚忍的意志。”少女坚定的回答道。
“错了，修行只看资质，农莽的儿子虽然身强体壮，但根基太差，若无机缘，终其一生，只到筑基。”
“布条小子，虽有毅力，但天资依然一般，若无机缘，终其一生也只到金丹，而且，不过初窥门径罢了。”
“刘家的小少爷，意志虽薄弱，但资质却可厚积薄发，即使没有机缘，金丹境也是只手可取。”
听了老者的话，林雨寒惊道“可您不是一直告诉我们，修行更看重心境吗？那您说过的话，师兄师姐的努力又算得上什么？”
“努力？”老者讪笑一声，叹道“修行就只是修行罢了，你是最亲近我的弟子，那为什么你的师兄师姐不亲近我呢？你我二人不是最明白的吗？”
“他们怎么进的内门，怎么突破筑基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排挤你，你也不知道？”
“可…从半山跑到山脚再跑回来，明明是我给自己设置的修炼任务，即使我已经有筑基的修为，一开始也受不了，为何你要用来考验他们？”
灰袍老者看着面前的十几人，又看了看身旁的林清寒说道“修行亦是修心，心境若只有斗碗，便只能盛斗碗的水，若想求得大道，便要将心境不断打磨，使它能够装得下更多的水。”
灰袍老者伸手一指，指向山脚，说道“今日酉时，来回者，可以凭功法开始修行，没有完成的人，自行下山。”
说完，灰袍老者走向竹屋。
众人本想向林师姐提问，却只见林师姐束紧衣角，转身朝着下山的路跑去。
众人原本还在发愣，但醒悟过来的人已经开始跑起来。
来到上清宗的人，都知道，除了上山的阶梯外，没有任何一条路能上山，换言之，下山也只有一条路！
而他们都是从这条路上来的，所以他们自然不会陌生，光是徒步行走都要走上一天一夜，今日酉时来往，意思不就是半天走完这一天的路吗！
即使老者已经离开，或许能有耍小聪明，蒙混过关的可能，但林师姐自己也在，就表明是否完成，是有人监督的。
林雨寒本是来带他们熟悉路段，但未踏上修行，即使熟悉了也用处不大。
看着窗外无人的场地，灰袍老者喝了一口茶，摸了摸袖口，又看向正升起的朝阳。
山间的晨风凛冽中带着湿润，使人更容易感到身体的疲惫。
叶天在跑了两个时辰后，终是体力不支，减缓了速度。
林师姐速度很快，起初，大家还能跟着她的步调，但时间拉长，大部分人开始落后，到现在，只有包括叶天在内的五人能够勉强跟上林师姐。
最后，能跟上林师姐的也只剩下叶天，而这，两人之间依然相隔几十米。
至于其他人，早已被落在了后面。
叶天在跑动时，亦在观察林雨寒的步调，从选择落脚点，到步幅的跨度，都能够尽可能的节省气力。
但这依然不够，体力依然无法得到保障，叶天渐渐落后，即使到目前为止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但现在也只到全程的四分之一。
只是半山，就如此艰难，若是整条上山路，艰难程度不言而喻。
看着林师姐速度依然不减，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叶天无奈的看着自己酸软的双腿。
待休息完毕，后面依然没有追赶上来的人，叶天再次拔腿启程，朝着山脚跑去。
奔跑于山林之间，虫鸟的鸣叫声，鱼兽的扑腾，走动，落叶的堆积声在此刻好像都被无限放大了。
孤独如潮水般涌来，叶天感受到自己正被这股强烈的情绪所吞噬，但他依然保持着理智。
而不是因为害怕孤独就加快脚步，因为对于在山间高速奔跑的人来说，这是足以致命的，掌控着自己的步调，叶天继续奔跑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叶天终于跑到了山脚，回望上山的路，却感到一阵犹豫。
他的肚子在咕咕的哭诉着，山脚的坊市距自己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若不吃东西，自己很可能跑不完全程便会彻底力竭。
但若现在去到坊市，自己绝对不能在酉时跑回半山，该如何选择，即使理智依旧，叶天也拿不准主意。
这是一场赌博，而筹码是自己的性命。
叶天握紧了拳头，抬脚朝着上山的路跑去。
在还未到山脚时，叶天便看到了回程的林师姐，别说吃东西，就连流汗喘气叶天都没在她的身上看到。
我要拼！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我想要的，我要亲自拿回来，这世界如此不公，我便用我的拳头来打通。
即使浑身都散发着无力感，但唯独那双眼睛正燃起丝丝火焰。
喘气声越来越沉重，叶天感受着汗水留下的感觉，即使已经口干舌燥，但脚步依然不停，竭尽全力压榨着身体的最后一丝气力。
嘴里传出一丝腥味，眼皮一张一合，已经忘记跑了多久，但仍然向前跑着，再坚持一会儿，等到了就能休息了。
脚下一滑，叶天一下就滚进一片竹丛。
“啊！”脸上吃痛，叶天暂时清醒了过来，伸出手摸了摸脸颊，看来是破了几道口子。
不过，倒是托这下，清醒了一点，猛的吸了一口气，叶天撑着身子再次站了起来。
看着还未显落势的太阳，叶天拖着酸软的手脚一步一步朝着半山挪移过去。
“徐老，弟子实在不明白你此举的意义。”对着灰袍老者，林雨寒弯腰作揖道。
灰袍老者凝望着路口，丝毫没有在意早已归来的林雨寒，目光也没有因这句话产生任何波澜。
“往常来到半山的弟子，只要围着半山跑一圈便可修行功法，为何这次您要让他们跑到山脚再回来？往常能坚持下来的师兄师姐已是少数”抬头看着灰袍老者“您这样，恐怕这次能坚持下来的人会比以前更少。”
“你已是练气六层，在你看来，这次能有几人能坚持下来？”
灰袍老者依然不动，平淡的问道。
看了看老者，林雨寒说道“以弟子之见，此番能有九…”
“三人”老者打断她的话道。
呼出一口凉气，老者说道“那个刘家的小少爷，还有那个农莽的儿子，以及那个双臂缠满布条的小子。”
“可…”
老者再次打断道“你觉得修仙最看重的是什么？”
“坚忍的意志。”少女坚定的回答道。
“错了，修行只看资质，农莽的儿子虽然身强体壮，但根基太差，若无机缘，终其一生，只到筑基。”
“布条小子，虽有毅力，但天资依然一般，若无机缘，终其一生也只到金丹，而且，不过初窥门径罢了。”
“刘家的小少爷，意志虽薄弱，但资质却可厚积薄发，即使没有机缘，金丹境也是只手可取。”
听了老者的话，林雨寒惊道“可您不是一直告诉我们，修行更看重心境吗？那您说过的话，师兄师姐的努力又算得上什么？”
“努力？”老者讪笑一声，叹道“修行就只是修行罢了，你是最亲近我的弟子，那为什么你的师兄师姐不亲近我呢？你我二人不是最明白的吗？”
“他们怎么进的内门，怎么突破筑基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排挤你，你也不知道？”
“可…从半山跑到山脚再跑回来，明明是我给自己设置的修炼任务，即使我已经有筑基的修为，一开始也受不了，为何你要用来考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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