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类之巅
张津雨抬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似乎害怕自己的反应会刺激到眼前这个神经病，却又忍不住讥笑道：“有没有可能，你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或者活在臆想之中？”
站在一边，手里仍旧拿着那瓶82年拉菲的化妆师陈洁，此时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她没有张津雨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却是更加笃定眼前这个男人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因此更为忧心忡忡，因为没人知道一个精神病患者会做什么。
张牧野对于她们的反应全不在意，似乎沉浸在无尽的回忆长河之中。
“可即便面对注定的结局，重生依然让我觉得很兴奋，这一次我没有心灰意冷，也没有借酒消愁，而是变卖了公司，拿出所有的积蓄，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但当医生从我肚子里面取出来八斤多的肿瘤，又在我肚子上开了一个造口，让我挂着一个尿袋排泄，我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到最后头发掉光了，人也瘦成了皮包骨，我知道，自己离死亡不远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终于隐瞒不住了，我告诉了父母，见了他们最后一面。”
“我记得很清楚，他们看见躺在病床上挂着尿袋，骨瘦如柴的我时，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他们比我更加痛苦。”
“但他们依然不愿放弃，他们变卖了家里的所有资产，拿出一生的积蓄，想要把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我不想看见他们痛苦，也不想看见他们把钱浪费在我身上，我知道自己没救了，于是我再次拖着虚弱的身体，爬上了医院住院部的天台，跳了下去。”
张牧野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的，我又一次重生了。”
“这一次，我没有选择治疗，而是拿着所有的积蓄，带着父母去旅行，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看遍了世间的美景。”
“直到我的病掩盖不住了，我开始咳嗽，开始掉头发，开始暴瘦，开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蹲在马桶上。”
“我再也不想看见父母因为我痛苦了，所以我再次选择了自杀。”
“没有意外，我又又又一次重生了，时间再次回到了2023年的情人节。”
“第一次重生是震惊，第二次是兴奋，第三次开始复归平静，直到第四次，第五次.......”
“我受不了了，我开始思考，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能无限重生，可我的生命只有几个月时间，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甚至都不够我去了解一个人，去交一个朋友。”
“我也完全没办法，与任何人维持一段亲密关系，因为每一次重生，时间都会重置，除了我自己，那些关于我的记忆都会在别人脑海中被清除。”
“每一次重生，我看着一如既往的世界，都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好像我已经被这个世界完全剥离开来，成为了一个行尸走肉！”
“我开始愤怒，开始朝着这个世界咆哮，开始想要逃离这个将我困住的囚笼，我像一只困兽，做着无用的斗争。”
张牧野讲到这里的时候，张津雨跟陈洁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柔和的变化。
尽管这听起来依旧是不可思议，无法置信。
但张牧野的神情或者语气，却极具感染力跟穿透力，这种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力量，是任何影帝都无法表演出来的。
张牧野脸上那种痛苦的孤寂，让她们第一次开始怀疑，张牧野是不是真的可以无限重生？
可重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这完全颠覆了她们数十年来的认知。
“于是，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之中，我开始尝试无数种死亡方式，卧轨、服毒、车祸.......”
“我甚至去了战乱国家，死在了战火之中，但无论我怎么死亡，无论我死在哪个时间节点，都会再一次回到2023年情人节那天。”
“于是，我又开始尝试延长自己的生命，可同样，无论我用什么方式，冰冻、化疗等等等等，也无法活过2023年5月14号。”
“我好像被困在了一座迷宫之中，只不过这座迷宫是由时间构成的。”
“第99次重生的时候，我终于不想再折腾了，我接受了这个操蛋的世界，以及这种操蛋的重生。”
张牧野说到这里，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又朝着陈洁扬了扬手中的空酒杯，示意她续上。
看着鲜艳如血的红酒，倒入酒杯，张牧野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我开始给自己寻找乐趣，哪怕只能活几个月时间，但这几个月时间内，我经历的一切，学会的一切，都会保留下来。”
“我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去学自己想学的一切。”
“今天是我第364次重生，在这几百次的重生之中，我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的语言，我学会了无数的技能，比如音乐、金融、武术、飞机、坦克、轮船、汽车、厨艺.......”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会多少技能，我也不知道我都做过多少种职业，比如歌手、演员、政客、厨师、杀手、大盗、雇佣兵、科学家......”
“人类对精神世界的过度探索，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迈过那条实线，就会堕向虚无主义。”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疯掉，我开始做那些更加刺激的事情。”
“泡妞喝酒抢银行，杀人放火金腰带都不算什么，我甚至火烧了倭寇的禁国神厕，把八国联军当年偷走抢走的国宝，悉数都拿了回来。”
“可是你也知道，对于我这种可以无限重生的人来说，时间只是一个数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很快就再次厌倦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我都做过了！”
“我甚至拿过诺贝尔所有的奖项，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技能都学到了满级。”
“当我站在人类之巅的时候，我再次迷茫了。”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见了一个人......”
站在一边，手里仍旧拿着那瓶82年拉菲的化妆师陈洁，此时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她没有张津雨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却是更加笃定眼前这个男人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因此更为忧心忡忡，因为没人知道一个精神病患者会做什么。
张牧野对于她们的反应全不在意，似乎沉浸在无尽的回忆长河之中。
“可即便面对注定的结局，重生依然让我觉得很兴奋，这一次我没有心灰意冷，也没有借酒消愁，而是变卖了公司，拿出所有的积蓄，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但当医生从我肚子里面取出来八斤多的肿瘤，又在我肚子上开了一个造口，让我挂着一个尿袋排泄，我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到最后头发掉光了，人也瘦成了皮包骨，我知道，自己离死亡不远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终于隐瞒不住了，我告诉了父母，见了他们最后一面。”
“我记得很清楚，他们看见躺在病床上挂着尿袋，骨瘦如柴的我时，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他们比我更加痛苦。”
“但他们依然不愿放弃，他们变卖了家里的所有资产，拿出一生的积蓄，想要把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我不想看见他们痛苦，也不想看见他们把钱浪费在我身上，我知道自己没救了，于是我再次拖着虚弱的身体，爬上了医院住院部的天台，跳了下去。”
张牧野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的，我又一次重生了。”
“这一次，我没有选择治疗，而是拿着所有的积蓄，带着父母去旅行，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看遍了世间的美景。”
“直到我的病掩盖不住了，我开始咳嗽，开始掉头发，开始暴瘦，开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蹲在马桶上。”
“我再也不想看见父母因为我痛苦了，所以我再次选择了自杀。”
“没有意外，我又又又一次重生了，时间再次回到了2023年的情人节。”
“第一次重生是震惊，第二次是兴奋，第三次开始复归平静，直到第四次，第五次.......”
“我受不了了，我开始思考，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能无限重生，可我的生命只有几个月时间，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甚至都不够我去了解一个人，去交一个朋友。”
“我也完全没办法，与任何人维持一段亲密关系，因为每一次重生，时间都会重置，除了我自己，那些关于我的记忆都会在别人脑海中被清除。”
“每一次重生，我看着一如既往的世界，都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好像我已经被这个世界完全剥离开来，成为了一个行尸走肉！”
“我开始愤怒，开始朝着这个世界咆哮，开始想要逃离这个将我困住的囚笼，我像一只困兽，做着无用的斗争。”
张牧野讲到这里的时候，张津雨跟陈洁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柔和的变化。
尽管这听起来依旧是不可思议，无法置信。
但张牧野的神情或者语气，却极具感染力跟穿透力，这种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力量，是任何影帝都无法表演出来的。
张牧野脸上那种痛苦的孤寂，让她们第一次开始怀疑，张牧野是不是真的可以无限重生？
可重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这完全颠覆了她们数十年来的认知。
“于是，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之中，我开始尝试无数种死亡方式，卧轨、服毒、车祸.......”
“我甚至去了战乱国家，死在了战火之中，但无论我怎么死亡，无论我死在哪个时间节点，都会再一次回到2023年情人节那天。”
“于是，我又开始尝试延长自己的生命，可同样，无论我用什么方式，冰冻、化疗等等等等，也无法活过2023年5月14号。”
“我好像被困在了一座迷宫之中，只不过这座迷宫是由时间构成的。”
“第99次重生的时候，我终于不想再折腾了，我接受了这个操蛋的世界，以及这种操蛋的重生。”
张牧野说到这里，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又朝着陈洁扬了扬手中的空酒杯，示意她续上。
看着鲜艳如血的红酒，倒入酒杯，张牧野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我开始给自己寻找乐趣，哪怕只能活几个月时间，但这几个月时间内，我经历的一切，学会的一切，都会保留下来。”
“我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去学自己想学的一切。”
“今天是我第364次重生，在这几百次的重生之中，我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的语言，我学会了无数的技能，比如音乐、金融、武术、飞机、坦克、轮船、汽车、厨艺.......”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会多少技能，我也不知道我都做过多少种职业，比如歌手、演员、政客、厨师、杀手、大盗、雇佣兵、科学家......”
“人类对精神世界的过度探索，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迈过那条实线，就会堕向虚无主义。”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疯掉，我开始做那些更加刺激的事情。”
“泡妞喝酒抢银行，杀人放火金腰带都不算什么，我甚至火烧了倭寇的禁国神厕，把八国联军当年偷走抢走的国宝，悉数都拿了回来。”
“可是你也知道，对于我这种可以无限重生的人来说，时间只是一个数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很快就再次厌倦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我都做过了！”
“我甚至拿过诺贝尔所有的奖项，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技能都学到了满级。”
“当我站在人类之巅的时候，我再次迷茫了。”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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