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家四口
落虎村的人们，所住的院子都是自己修建的，挨家挨户都隔着自己的田地，整个村庄分布规整，坐落于落虎山的怀绕中，这里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盆地，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江家，跟大多数人家一样，院墙是用竹子编制，院中则是用木材修造出来的房屋。
院子算不上大，装修也称不上豪华，但是不知是村里哪个巧匠的手艺，整个屋舍虽是普通木材打造，但看着也没有半点的寒酸。
整个村子的建筑风格都是这样。
院中也没有什么花草，但是院墙周围却种着不少竹苗，据说是当年江母生下女儿时，江涛便栽种下去的，如今已经有了点不高不矮的苗子了。
如此看着，也颇有一点正直不阿的意味。
院子里的一处屋棚下，有一座简易的灶台，灶台上正升起袅袅炊烟。
炊烟慢慢散开，然后溟灭在夕阳中，淡淡的乡气，仿佛呼唤着在外忙碌的人，这个时候该回家吃饭了。
灶台旁，江母正忙活着手里的两三蔬菜，手上动作十分利索，只听闻刀器撞击菜板的声音，配合着后山时而传出的鸟鸣，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让人感觉舒服。
江云上拉着妹妹来到母亲跟前。
江母忙碌之余，正好瞥见自己女儿小小脸颊上的泪痕，只一念之间，便大致知道今天在自己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
随即她便停下手里的动作，温柔的蹲下身子，轻轻揉着江云烟的头，轻柔说道：“咱们家云烟，是不是又跟其他孩子闹矛盾了？”
面对如此温柔的母亲，江云烟似乎是早已习惯了傲娇一般，“哼”了一声，便撇过头去。
江母无奈地笑了笑。
“好了，上儿，带妹妹去洗洗手，等你爹回来，咱们就准备吃饭了。”
“嗯。”
江云上答应了一声，便接过妹妹手中的杂物，放置于灶台旁，拉着妹妹去后院了。
没过一会儿，在夕阳下，逐渐走近一个身影。
正是背着一把锄头的江涛。
“孩子他爹，你宝贝女儿又跟人打架了。”
江涛刚走近院中，一句调侃便不请自来。
“嘿，你跟我说有啥用啊，我读书少，只会干点粗活，你可别让我去说教咱们女儿啊，我可不想挨揍。”
“瞧你那样，一点当父亲的威严都没有。”江母含笑说道。
“诶，你可想得倒好，尽让我唱黑脸。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我去唱黑脸，不是黑着脸回来的啊？要说咱俩啊，可真就拿这宝贝女儿没辙不是？”
江母闻言，接而一脸愁容，“哎，不知道烟儿这性格，到底是好是坏。多亏有个哥哥能降住她，要是她也能像她哥哥这么懂事就好了。”
江涛卸下肩上的锄头，尽情的伸着懒腰说道：“行啦，女孩子就该随心所欲的，不要被那么多规矩束缚。她现在还小嘛，等她长大了，有些道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可是，我心里总感觉堵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啊，一天到晚净瞎想！别想了别想了，让我看看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啊？”
说着，江涛就伸手想要去掀锅盖。
但还未来得及把手搭在那锅盖上，江母就一把把这糙汉子的手给拿开了。
“你瞅你你瞅你，说了多少次了，吃饭前先洗手，去去去，去洗手。多大的人了，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都不懂！”
江涛随即嘿嘿一笑，也不觉羞恼，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悻悻走去后院。
“哎，真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江母暗自在心里说着。
另一边，两个小孩已经收拾完了，江云上也拉着妹妹把堂屋内的桌子收拾干净了，只等母亲做完菜，就可以直接摆上桌了。
堂屋也不算大，四四方方的。东西也不多，但都整齐的摆设着。
不大不小的屋舍内，分别有两扇门在墙壁两边，一间是爹娘的，一间则是哥哥和妹妹的。
客厅内没有其他的装饰，只有一张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的、方方正正的桌子，正正好好的摆放在堂屋正中间，然后桌子四周，就是四张木质的长凳。
唯一的装饰物，就是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柄没有剑鞘的剑。
据说这柄剑，是江家的祖传之物。
当年江云烟调皮，趁着父母还没来得及发现，小小的江云烟就把剑身给取了下来，正巧哥哥就在旁边，焦急的江云上正要夺过妹妹手中的这个危险之物，却不料妹妹手一滑，刚拿下来的剑直直地劈向了哥哥的肩膀，妹妹顿时脸都吓白了，失魂的那种苍白。
可令人惊奇的是，在江云上小小的肩膀上，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剑多出什么伤痕，顶多只是一条红印记。就像是被外物轻轻鞭笞了一下而已。
惊慌失措的妹妹知道自己差点闯下大祸，赶紧把剑收起来，放了回去。然后梨花带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这是她的惯用招式，专门在犯了错的时候，用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意图博得哥哥的原谅。
显然，这招是很管用的，江云上也只是简单地训了几句，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但是，这把剑，在两个孩子看来，仅仅是一把生了锈，还十分钝的剑罢了，实际用途不大，顶多放在家里，算是老祖宗遗物，用于装饰罢了。
两个孩子正好碰见了刚走进堂屋的父亲。
“爹，辛苦了，一会儿就吃饭了。”
江云上看着常年因为在田间劳作，而皮肤晒得黝黑的父亲。
实际上，自己的皮肤也在这几年帮父母的劳作中，渐渐从最开始的白皙，变成了现在的小麦黄。
江涛微微点头。
自打自己的儿子学会了说话和写字，他就觉得这孩子不像其他孩子一般。
这孩子给他一种远超同龄孩童的成熟与稳重。
但这两个词用在一个六岁孩童身上，显得有些荒谬，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自己儿子性格的形容词了。
这孩子，他看不懂。
但是夫妻二人对这孩子的爱意，却是从来都不曾参过假。
而当他看向另一边故作傲娇的女儿，却是一脸无奈。
女儿从小受宠，但脾气比男孩子还要直。而且天生神力，同龄孩子里面，真动起手来，这个村子，她还没有对手。
江涛思索着白天一个同乡说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涛子，你女儿今年多大了？”
白天里，一个汉子拉着牛，正好路过了在自己田地里锄地的江涛，便挑起话头问道。
江涛放下锄头，不假思索地说道：“今年五岁，但还没到，得冬天里去了。”
同乡摸了摸下巴，接着说道：“我前几天听到村口那跟外地商人做生意的王胖子说了一嘴，他说啊，咱们村有能力和天赋的孩子，其实可以考虑送出去习武呢。听说外面有好多门派、学院什么的，你家那妮子从小力气那么大，想必是快习武的好料子呢。”
听闻这话，江涛也思考起来。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你不就是怕自己的宝贝女儿以后出去了，受人欺负嘛。但是你想啊，现在时代已经跟以往的不同了，咱们倒是一辈子在这犄角旮旯做着本分事，但是咱们的下一代还有好长时间呢，那王胖子说得对，以后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就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吧，要不然也白瞎了那么好的天赋啊。”
江涛从白天的回忆中醒过来，洗完手坐在唐屋内的板凳上，心里一直打算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道道简单的菜肴便纷纷被两个小孩搬上了桌，一家四口也分别坐在桌子四周。
江母眼看着江涛一副沉思样，用手轻轻推了推自己的丈夫。
“想什么呢？先吃饭，吃完饭再想。一会儿菜凉了。”
“哦，好好。先吃饭，先吃饭。”
说着，江涛现行动筷，其他人方才拿起碗筷。
门外的天空，渐渐铺上了黑色。
江涛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灯盏。
灯没有亮，灯架是由木头制成，样子是十分普通的那种，灯架里面没有灯油，也没有灯芯，只有一个小孔，在灯罩的底部。
只见江涛将手轻轻放在灯罩上，随即肉眼可见的，一缕白色的、微弱的光，从江涛的手臂缓缓流向灯盏，灯盏在接收到这缕青光后，竟然缓缓亮了起来。
“夫人，我仔细想了想，咱们女儿力气这么大，是不是可以把她送到外面去习武什么的。”
江母一听这话，也没有觉得有多惊讶，反而是略微迟疑后思索起来，似乎她也在同乡的妇人间，听闻了一些消息。
而反观两个孩子，神情却是各不相同。
江云烟先是懵懂，然后又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江云上却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努力让自己恢复了正常。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得先问问女儿的意见。”
“烟儿，你想去外面的学院习武吗？那里会有老师教你知识，你也会认识很多朋友哦。”
江云烟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知识回了一句：“哥哥去，我就去。”
“啊，这......”
其实并不是二老偏心于女儿，只是他们都知道，乃至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江云上，先天便没有源力。
没有源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人，如同一个死人。
世间万物皆有源力，就连一草一花，都有着维持生命活动的源力，但江云上却没有，现在的他，说是一块没有生气的石头也毫不为过，命也如同一张纸一般薄。
这也是为何乡里的小孩儿会叫江云上“怪胎”的由来。
其实二老也并不是不在乎儿子怎么想的，因为他们也知道，包括江云上自己都明白，没有源力，什么都做不到。
就包括刚才江涛徒手点灯，也是源力所为，然而这么平常的行为，对于江云上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别不用说去外面的世界，修行武道了。
在这个世界，一切的武学，都是建立在运用源力的基础之上的。
所以故作一些措辞，反而对这个心智比其他孩子要成熟的孩子来说，也许来得更加伤害其心。
“哥哥不去，我就不去，哼！”
江云烟看爹娘一副为难的神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放下碗筷，就撇过头去。
二老顿时无可奈何。
“不去也罢，不去也罢，咱们啊，就好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也挺好的不是？”
眼看女儿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又开始变坏，江涛只能妥协。
谁让这妮子，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软肋呢。
只不过这时候，江云上却低下了头。
“妹妹，听哥哥话，去吧。”
半晌后，从江云上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江家，跟大多数人家一样，院墙是用竹子编制，院中则是用木材修造出来的房屋。
院子算不上大，装修也称不上豪华，但是不知是村里哪个巧匠的手艺，整个屋舍虽是普通木材打造，但看着也没有半点的寒酸。
整个村子的建筑风格都是这样。
院中也没有什么花草，但是院墙周围却种着不少竹苗，据说是当年江母生下女儿时，江涛便栽种下去的，如今已经有了点不高不矮的苗子了。
如此看着，也颇有一点正直不阿的意味。
院子里的一处屋棚下，有一座简易的灶台，灶台上正升起袅袅炊烟。
炊烟慢慢散开，然后溟灭在夕阳中，淡淡的乡气，仿佛呼唤着在外忙碌的人，这个时候该回家吃饭了。
灶台旁，江母正忙活着手里的两三蔬菜，手上动作十分利索，只听闻刀器撞击菜板的声音，配合着后山时而传出的鸟鸣，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让人感觉舒服。
江云上拉着妹妹来到母亲跟前。
江母忙碌之余，正好瞥见自己女儿小小脸颊上的泪痕，只一念之间，便大致知道今天在自己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
随即她便停下手里的动作，温柔的蹲下身子，轻轻揉着江云烟的头，轻柔说道：“咱们家云烟，是不是又跟其他孩子闹矛盾了？”
面对如此温柔的母亲，江云烟似乎是早已习惯了傲娇一般，“哼”了一声，便撇过头去。
江母无奈地笑了笑。
“好了，上儿，带妹妹去洗洗手，等你爹回来，咱们就准备吃饭了。”
“嗯。”
江云上答应了一声，便接过妹妹手中的杂物，放置于灶台旁，拉着妹妹去后院了。
没过一会儿，在夕阳下，逐渐走近一个身影。
正是背着一把锄头的江涛。
“孩子他爹，你宝贝女儿又跟人打架了。”
江涛刚走近院中，一句调侃便不请自来。
“嘿，你跟我说有啥用啊，我读书少，只会干点粗活，你可别让我去说教咱们女儿啊，我可不想挨揍。”
“瞧你那样，一点当父亲的威严都没有。”江母含笑说道。
“诶，你可想得倒好，尽让我唱黑脸。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我去唱黑脸，不是黑着脸回来的啊？要说咱俩啊，可真就拿这宝贝女儿没辙不是？”
江母闻言，接而一脸愁容，“哎，不知道烟儿这性格，到底是好是坏。多亏有个哥哥能降住她，要是她也能像她哥哥这么懂事就好了。”
江涛卸下肩上的锄头，尽情的伸着懒腰说道：“行啦，女孩子就该随心所欲的，不要被那么多规矩束缚。她现在还小嘛，等她长大了，有些道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可是，我心里总感觉堵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啊，一天到晚净瞎想！别想了别想了，让我看看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啊？”
说着，江涛就伸手想要去掀锅盖。
但还未来得及把手搭在那锅盖上，江母就一把把这糙汉子的手给拿开了。
“你瞅你你瞅你，说了多少次了，吃饭前先洗手，去去去，去洗手。多大的人了，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都不懂！”
江涛随即嘿嘿一笑，也不觉羞恼，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悻悻走去后院。
“哎，真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江母暗自在心里说着。
另一边，两个小孩已经收拾完了，江云上也拉着妹妹把堂屋内的桌子收拾干净了，只等母亲做完菜，就可以直接摆上桌了。
堂屋也不算大，四四方方的。东西也不多，但都整齐的摆设着。
不大不小的屋舍内，分别有两扇门在墙壁两边，一间是爹娘的，一间则是哥哥和妹妹的。
客厅内没有其他的装饰，只有一张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的、方方正正的桌子，正正好好的摆放在堂屋正中间，然后桌子四周，就是四张木质的长凳。
唯一的装饰物，就是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柄没有剑鞘的剑。
据说这柄剑，是江家的祖传之物。
当年江云烟调皮，趁着父母还没来得及发现，小小的江云烟就把剑身给取了下来，正巧哥哥就在旁边，焦急的江云上正要夺过妹妹手中的这个危险之物，却不料妹妹手一滑，刚拿下来的剑直直地劈向了哥哥的肩膀，妹妹顿时脸都吓白了，失魂的那种苍白。
可令人惊奇的是，在江云上小小的肩膀上，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剑多出什么伤痕，顶多只是一条红印记。就像是被外物轻轻鞭笞了一下而已。
惊慌失措的妹妹知道自己差点闯下大祸，赶紧把剑收起来，放了回去。然后梨花带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这是她的惯用招式，专门在犯了错的时候，用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意图博得哥哥的原谅。
显然，这招是很管用的，江云上也只是简单地训了几句，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但是，这把剑，在两个孩子看来，仅仅是一把生了锈，还十分钝的剑罢了，实际用途不大，顶多放在家里，算是老祖宗遗物，用于装饰罢了。
两个孩子正好碰见了刚走进堂屋的父亲。
“爹，辛苦了，一会儿就吃饭了。”
江云上看着常年因为在田间劳作，而皮肤晒得黝黑的父亲。
实际上，自己的皮肤也在这几年帮父母的劳作中，渐渐从最开始的白皙，变成了现在的小麦黄。
江涛微微点头。
自打自己的儿子学会了说话和写字，他就觉得这孩子不像其他孩子一般。
这孩子给他一种远超同龄孩童的成熟与稳重。
但这两个词用在一个六岁孩童身上，显得有些荒谬，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自己儿子性格的形容词了。
这孩子，他看不懂。
但是夫妻二人对这孩子的爱意，却是从来都不曾参过假。
而当他看向另一边故作傲娇的女儿，却是一脸无奈。
女儿从小受宠，但脾气比男孩子还要直。而且天生神力，同龄孩子里面，真动起手来，这个村子，她还没有对手。
江涛思索着白天一个同乡说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
“涛子，你女儿今年多大了？”
白天里，一个汉子拉着牛，正好路过了在自己田地里锄地的江涛，便挑起话头问道。
江涛放下锄头，不假思索地说道：“今年五岁，但还没到，得冬天里去了。”
同乡摸了摸下巴，接着说道：“我前几天听到村口那跟外地商人做生意的王胖子说了一嘴，他说啊，咱们村有能力和天赋的孩子，其实可以考虑送出去习武呢。听说外面有好多门派、学院什么的，你家那妮子从小力气那么大，想必是快习武的好料子呢。”
听闻这话，江涛也思考起来。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你不就是怕自己的宝贝女儿以后出去了，受人欺负嘛。但是你想啊，现在时代已经跟以往的不同了，咱们倒是一辈子在这犄角旮旯做着本分事，但是咱们的下一代还有好长时间呢，那王胖子说得对，以后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就让孩子出去历练历练吧，要不然也白瞎了那么好的天赋啊。”
江涛从白天的回忆中醒过来，洗完手坐在唐屋内的板凳上，心里一直打算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道道简单的菜肴便纷纷被两个小孩搬上了桌，一家四口也分别坐在桌子四周。
江母眼看着江涛一副沉思样，用手轻轻推了推自己的丈夫。
“想什么呢？先吃饭，吃完饭再想。一会儿菜凉了。”
“哦，好好。先吃饭，先吃饭。”
说着，江涛现行动筷，其他人方才拿起碗筷。
门外的天空，渐渐铺上了黑色。
江涛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灯盏。
灯没有亮，灯架是由木头制成，样子是十分普通的那种，灯架里面没有灯油，也没有灯芯，只有一个小孔，在灯罩的底部。
只见江涛将手轻轻放在灯罩上，随即肉眼可见的，一缕白色的、微弱的光，从江涛的手臂缓缓流向灯盏，灯盏在接收到这缕青光后，竟然缓缓亮了起来。
“夫人，我仔细想了想，咱们女儿力气这么大，是不是可以把她送到外面去习武什么的。”
江母一听这话，也没有觉得有多惊讶，反而是略微迟疑后思索起来，似乎她也在同乡的妇人间，听闻了一些消息。
而反观两个孩子，神情却是各不相同。
江云烟先是懵懂，然后又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
而江云上却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努力让自己恢复了正常。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得先问问女儿的意见。”
“烟儿，你想去外面的学院习武吗？那里会有老师教你知识，你也会认识很多朋友哦。”
江云烟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知识回了一句：“哥哥去，我就去。”
“啊，这......”
其实并不是二老偏心于女儿，只是他们都知道，乃至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江云上，先天便没有源力。
没有源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人，如同一个死人。
世间万物皆有源力，就连一草一花，都有着维持生命活动的源力，但江云上却没有，现在的他，说是一块没有生气的石头也毫不为过，命也如同一张纸一般薄。
这也是为何乡里的小孩儿会叫江云上“怪胎”的由来。
其实二老也并不是不在乎儿子怎么想的，因为他们也知道，包括江云上自己都明白，没有源力，什么都做不到。
就包括刚才江涛徒手点灯，也是源力所为，然而这么平常的行为，对于江云上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别不用说去外面的世界，修行武道了。
在这个世界，一切的武学，都是建立在运用源力的基础之上的。
所以故作一些措辞，反而对这个心智比其他孩子要成熟的孩子来说，也许来得更加伤害其心。
“哥哥不去，我就不去，哼！”
江云烟看爹娘一副为难的神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放下碗筷，就撇过头去。
二老顿时无可奈何。
“不去也罢，不去也罢，咱们啊，就好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也挺好的不是？”
眼看女儿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又开始变坏，江涛只能妥协。
谁让这妮子，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软肋呢。
只不过这时候，江云上却低下了头。
“妹妹，听哥哥话，去吧。”
半晌后，从江云上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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