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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玉中绫

    沈月晞本打算起身把梅黛先哄出大帐。没想到梅黛出言恶毒,竟然将萧濯生生气走。

    她恨恨地瞪了梅黛一眼,骂人的话几乎都冲到嘴边,又硬憋了回去。

    她可不是什么讲文明懂礼貌的乖乖女,着急了也是会骂人的。能停住只是她想到了梅黛因何才变成这个样子。

    父母双亡,只剩下哥哥一个亲人,又在她眼前死去。

    她已经疯了,自己何必和一个疯子一般见识。

    见梅黛坐在地上一边哼歌一边玩马鞭,她也不想再对她恶语相向,转头想追出大帐去找萧濯,却被华大夫伸手拦住:

    “王妃,就让昭王一个人静静吧,他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沈月晞不放心,怕萧濯有个三长两短,便大声对帐外喊道:“羌林,你们别守在这里了,快追上昭王,千万不要让他出意外。”

    羌林在帐外答应。

    羌林是绝对可靠的保镖。有他率领暗卫保护萧濯,沈月晞这才放下心来,回身对华大夫道:“您说要接受什么现实?”

    “昭王的父亲确实不是永德帝。”华大夫语气沉重地回应,将手中的剪刀缓缓放下。

    沈月晞双手抱头:“连华大夫你也开始胡说了?”

    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每个人都说萧濯是个私生子?

    华大夫摇头道:“老朽并非胡编乱造,王妃应该记得,老朽对昭王佩戴的玉佩一直很注意。”

    “对,当初在小岗村您为夫君治伤时,就曾特别注意这玉佩,”沈月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那时我将玉佩挂在手腕上,您还盯着看了好半天。就是方才您也如此。”

    “那是因为,二十年前,这玉佩的主人曾找过老朽问诊,”华大夫佝偻着背,“现在老朽终于知道那个神秘的女子是谁了。”

    “裴皇后?”沈月晞问道。

    就是再糊涂的人,这时候也该明白了。

    “对,但那时候老朽尚不知道。老朽在京城南面的一个镇子坐诊,以诊脉闻名,颇有些名气。”华大夫抬起昏黄的老眼望向远方,“她在即将打烊时上门,戴着面纱进来。那玉佩就在她的颈中挂着……她身边有两位侍女跟随,将一方薄薄的帕子放在她的手腕上,让老朽隔着帕子去诊脉……脉象虽弱,却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乃是滑脉。”

    “华大夫,滑脉是什么意思?”沈月晞不解地问道。

    “裴皇后有喜了,”华大夫道,“如今老朽想来,那正是裴皇后入宫前的三日。她那时已有孕在身。”

    沈月晞听得呆住。裴皇后在入宫前便已怀孕了。她一生只生一子,便是萧濯。

    原来萧濯真的不是永德帝的儿子。

    华大夫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裴皇后得知结果后,沉默许久。接下来问老朽,可有办法瞒过验身之人。老朽那时以为裴皇后大概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即将嫁人,却遇到这等事情。但老朽只想独善其身,并不想置身其中,怕惹来麻烦,便推辞不知。想不到裴皇后瞒天过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成功隐瞒过天子。”

    沈月晞听到这里,下意识地目光转向地面碎成数块的玉佩。却注意到梅黛不知何时左手拿着两块碎裂的玉,右手两指正捏着一张只有手指宽,几寸长的白绫在那里看。

    “梅姐姐,”沈月晞心中一动,连忙站起来走到梅黛身边蹲下伸出手,“把白绫交给我。”

    在小岗村时,她曾经迎着光线看过这面玉佩。记得当时玉佩中有一处暗影,她还以为是奸商弄的假玉忽悠皇家。现在想来,肯定就是这块白绫塞在里面造成的。

    用脚想都知道,只能是裴皇后放进玉佩里的。

    “这是朕的诏书,你要嘛?”梅黛笑嘻嘻地后退,将白绫举在空中甩来甩去,就是不让沈月晞拿到。

    沈月晞没奈何,拿起梅黛放在地上的马鞭:“喏,拿这个换你手里的,好不好。”

    梅黛立刻跑回来,伸手拿过马鞭抱在怀里,将白绫塞在沈月晞手里:“成交。”

    沈月晞叹了口气,展开白绫观瞧。

    白绫本就不大,上面的字更是极小,密密麻麻如蚂蚁。加上她又是个不懂书法的草包,居然看不懂上面内容写的是什么。

    这下尴尬了。

    裴皇后既然将玉佩留给萧濯,那这白绫极有可能是她留给萧濯的信。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却看不懂。

    她拿着白绫,左看看梅黛,右看看华大夫。

    一个疯子,一个老翁。

    疯子就不用说了,坐在地上抱着马鞭在哼歌,问也是白问。而这边华大夫一大把年纪,估计眼神绝不会比她好多少。

    有心出去问别人,又想到这件事太重要了,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正在左右为难,华大夫哎哟哎哟叫了起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转头一看,梅黛不知何时站起,正拿马鞭在敲华大夫的脑袋,边敲边道:

    “这匹马怎么不走路呢,快快拉车,我们要回家了。”

    见梅黛双手握着马鞭,没头没脑地乱敲,沈月晞连忙将白绫胡乱塞入怀中,起身握住马鞭,喊道:

    “梅姐姐,停下……别打了……别……梅黛,我生气了!”

    梅黛嘻嘻笑着停住,看向她道:“这匹马更奇怪,居然站起来了。”

    沈月晞无语,转头刚打算对华大夫道歉,华大夫这头已仓皇收拾好药箱,捂着头道:

    “王妃,老朽先去找昭王,昭王的伤口还没缝好呢。”

    他算是被梅黛敲怕了。

    方才他将目光转向梅黛,打算看看她的疯病可有办法医治。毕竟身为大夫数十年了,看见病人总是想诊治一番。

    还没等他仔细看,梅黛站起来举着马鞭就敲他的头,重倒是不重,但也疼得很。他再不跑,估计就要被敲得满头包了。

    沈月晞目送华大夫跑出大帐,本想跟出去,可怀里这块白绫她还没弄明白。

    这白绫既然是裴皇后所写,非常有可能关系到萧濯的生父是谁,这么重要的消息,她必须要第一时间弄懂。

    她放开马鞭,也不搭理梅黛,走到案边坐下,拿签子将灯烛挑亮,又从怀中掏出白绫仔细观看。

    在明亮的灯光下,字倒是清晰了好多。可惜还是看不懂。

    “原来你是真的看不懂?”梅黛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是啊,”沈月晞有些尴尬地咬着下唇,“我就是不懂书法啊,这到底是是草书还是行书?”

    才回答完,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梅黛刚才的问话,明明是个正常人才会问出来的话。

    难道梅黛没有疯?

    刚要回头去问梅黛,后脑突然一疼。

    眼前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将她强行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