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个刁奴
来者是太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和织衣局的金嬷嬷，一个是太夫人的心腹，一个是赵氏的狗腿子。两人都是趋炎附势之人，尤其是姓金的，攀上赵氏和苏婉静这颗大树，明显都要横着走了。张嬷嬷一只手拽住宁氏的衣袖，，一只手架着宁氏的肩膀，见苏璃雪来了，粗鲁地把手里的宁氏一推。
扑通——，宁氏被张嬷嬷从大门口推了进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额头蹭出了血。
张嬷嬷看也不看地上的宁氏，迎上徐徐而来的苏璃雪，眼中的轻蔑一览无余。“六小姐，您也不要怪老奴手重。太夫人说了，以后希望你们母女，好自为之，莫要再生事端，否则就不是今天罚跪那么简单了。”
苏璃雪漆黑的眼眸流动着凌厉和恨意。
香儿奔向前，赶紧搀扶起摔倒在地的宁氏。“你们……你们……”小脸气得通红，可能是太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几个字。
金嬷嬷恶狠狠地瞪着香儿，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我们什么我们？我们至少有事说事，不像某些人，矫揉造作的，一天到晚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罚跪几下就装晕。”目光转向宁氏，意有所指道。
“我们姨娘都这样了，你们怎么那么没良心，看不见吗！”香儿鼓起勇气，怼上金嬷嬷。
见苏璃雪一言不发，一个下贱的丫头却敢怼自己，金嬷嬷眼中的不屑越加明显，说话句句带刺“果然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狗，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金嬷嬷，你这话说得可就耐人寻味了。张嬷嬷作为一个下人，这么粗鲁地对待相府的姨娘，已经有失尊卑和体统。你是想说，祖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所以教出来的人，也都这么不守规矩吗？”苏璃雪幽幽地开口，收起眼中的狠厉，冷笑道。
金嬷嬷没想到苏璃雪突然变得那么伶牙俐齿，竟然敢怼自己了，而且几下子就把矛头指向太夫人。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太夫人哪是她能编排的，要是传到太夫人耳朵里，自己可吃不了兜子走。
果不其然，张嬷嬷瞪了一眼金嬷嬷，嘲讽道：“想不到赵氏姨娘还没坐上相爷夫人的宝座，调教出的人已经开始议论太夫人了，这赵氏的心，到底都安了些什么呢。”
金嬷嬷后悔莫及，肠子都青了，原本只是想呈一时口快，狠狠地对苏璃雪母子落井下石。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把太夫人扯上，还扯上赵姨娘。赵氏这个女人手段那么恶毒，要知道自己坏事，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想到这里，金嬷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现在她真的里外不是人，都怪这个苏璃雪贱丫头！搬弄是非！
“老姐姐，怪妹妹口不择言，都是无心之失，您千万别往心里去……”金嬷嬷满脸堆笑，讨好道。
张嬷嬷冷哼一声，自己也是太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跟着太夫人陪嫁进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地位可比一般的小厮高的多，就连那些妾室都忌惮她三分。这金嬷嬷不过是赵氏刚提拔上来的人，就敢找自己茬。
金嬷嬷碰了鼻子灰，张嬷嬷压根不理她了，心中慌乱无比。万一张嬷嬷在太夫人面前说几句，那一切都完了。想到这，只见苏璃雪正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心中憋屈，无处发泄，脑子一热，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就朝苏璃雪走来，两手死死地掐住苏璃雪的肩膀，使劲摇晃。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金嬷嬷语无伦次，声音颤抖，仿佛要苏璃雪把刚才说过的话吞回去才甘心。
“放开我家小姐！”香儿搀着昏迷的宁氏，无法帮住苏璃雪，只能大声喝道。
苏璃雪吃痛，这金嬷嬷力气真大，都是干了粗活的，自己瘦弱的肩膀哪经得住这么大劲，闷哼了一声。
香儿只好把宁氏安顿到一边，连忙冲过来阻止，奋力扳开金嬷嬷的手。“你快点松手，放开我家小姐……”
金嬷嬷倒退两步，又有上来的趋势，苏璃雪赶忙挪了位置，金嬷嬷扑了个空。
“放肆！本小姐是相府的主子，你这个狗奴才，敢对我无理！”苏璃雪冷冷一喝，赵氏养的好狗，奴大欺主，自己倒要看看，等下赵氏有什么话说！
金嬷嬷也不是好惹的，平日嚣张惯了，今天还着了这个贱丫头的道，羞愤难当，她定要把这个贱丫头拖到赵氏面前，好好地教训一顿。“六小姐，这事是您捅出来的，您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还烦请您去太夫人和赵姨娘面前走一趟，解释清楚原委，为老奴洗清冤屈。”金嬷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苏璃雪身后的张嬷嬷，刚刚她说到“我们”，指的便是她和张嬷嬷，张嬷嬷也不是傻的，现在也反应过来都是苏璃雪在挑拨离间。若是能看到苏璃雪受罚，她还是很乐意的。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包围住苏璃雪。
苏璃雪推开护着她的香儿，上前两步，扬起手，一个巴掌直接甩了过去。“该死的狗奴才，也不看看自是什么地方，就容你们撒野！”
啪——的一声，凝聚了两生两世恨意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金嬷嬷不可置信的脸上。
“你竟然敢打我！”金嬷嬷一脸凶相，大声嚎叫。下意识得捂着脸，感觉脸瞬间火辣辣地疼。她是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贱丫头，下手那么狠！
“打的就是你！”苏璃雪冷笑。
金嬷嬷头脑嗡嗡作响，有些发晕。又看到张嬷嬷止步不前，还在苏璃雪身后笑自己，那个气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袖子，就要打回去。
“好啊，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金嬷嬷恼恨至极，称呼苏璃雪也没有那么恭恭敬敬的了。
苏璃雪见金嬷嬷要扑上来，心中好笑，赵氏养的刁奴，都开始打主子了。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下意识闪到一边，余光瞥了一眼香儿，香儿会意，顺势把苏璃雪身后张嬷嬷推向前去。
又“砰”一声，金嬷嬷坚硬的拳头落在了张嬷嬷脸上。
“啊——”张嬷嬷发出杀猪般地嚎叫，捂着流血的鼻子。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苏璃雪前面，而且金嬷嬷还打了自己。
“死婆娘，敢打我！”张嬷嬷只知道自己被打了，也顾不了苏璃雪她们了。扑上去，和金嬷嬷扭打成一团。
“香儿，去拿把椅子给张嬷嬷。”苏璃雪看着地上扭打的两人，吩咐道。
“好咧小姐！”香儿兴冲冲跑进屋里搬椅子，递给和金嬷嬷一起厮打的张嬷嬷。张嬷嬷接过椅子，直接就往金嬷嬷脸上砸去，把金嬷嬷的脸砸得血肉模糊，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啊——”又是凄厉的杀猪嚎叫声，金嬷嬷死死拽住张嬷嬷的头发。
苏璃雪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已经忍俊不禁。这两个刁奴，蠢成这样，太夫人和赵氏是怎么把他们调教出来的，而且自己和姨娘以前也没少受他们欺负。
“香儿啊，你去门口喊，就说不好了，金嬷嬷和张嬷嬷打起来了，要出人命了。喊得越大声越好！”苏璃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若是普通的家奴打架就算了，但是这两人都是主子身边的红人，那又不一样了。她很期待，赵氏和太夫人是怎样的表情。
香儿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也很赞同小姐的做法，小姐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
苏璃雪觉得那还不够，拔下自已头上的发簪，扔到金嬷嬷面前，金嬷嬷举起簪子对着张嬷嬷脸上就那么一划，脸上瞬间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张嬷嬷尖叫一声，死死地咬住金嬷嬷的手。
“来人啊，快来人啊，金嬷嬷和张嬷嬷打架了，要出人命了！”香儿跑出凌霜院，大声呼喊。紧接着，各个院落小厮丫鬟跑出来，蜂拥而至，有些过来阻止，有些过来看热闹。但是哪料地上的两人打得太专注了，根本就阻止不了。过去阻止的丫鬟，不少白挨了两人的打。
“快点，打死这个老不死的，不然要你们好看。”金嬷嬷喘息着，这会见来了人，赶紧搬救兵。这些丫鬟小厮有些平时还要仰仗自己呢，自己可是赵氏的身边红人，讨好她，就是讨好赵氏，肯定也能得一些好处。
张嬷嬷也不甘示弱，抬起头，吼道：“你们这些贱蹄子，我是太夫人的人，你们也敢得罪！还不来，把这臭婆娘拖走……”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有理。于是各归其主，巴结赵氏的，过来帮金嬷嬷。巴结太夫人的，又过去帮张嬷嬷。五人一队，三人一组，两人一双地厮打起来，你踢我脚，我挠你脸的，场面一度失控。
大家都拼了命地往死里打，凌霜院顿时哀嚎一片。
苏璃雪默默地看着地上滚作一团的血球，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这些人，平时有哪一个是尊敬她和姨娘的？没有人把她们放眼里！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受苏玉瑶欺负，那些丫鬟也跟着欺负她，把脏水泼在她身上。那时候的天气比现在更寒冷，冰冷的水浸湿她的衣服，小小的苏璃雪颤抖着，像落汤鸡一样走回凌霜院，引得一路哄堂大笑。
“香儿，你去一趟前厅，把父亲和祖母请过来，让他们好好看看。”苏璃雪从人群中抓出一堆血，抹在香儿脸上和身上，然后弄乱香儿的头发，原本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丫头，瞬间变得更不堪入目，惹人心疼。
香儿也是个机灵的，装作受伤的样子，虚弱地靠着墙出去了。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来——来人啊。”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昨日耻，今日仇，她都要一一报了。苏璃雪嘴角勾起微微地弧度，纤弱的身子，倚在门边看戏。晚霞的光照着她清丽的容颜，泛着淡淡的光晕。稚气精致的脸蛋，藏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狠厉和沉稳。
苏璃雪不知道，自家的屋顶上，此时正躲着一个人，偷偷地看着她。男子嘴上挂着一样的弧度，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个景象。俊美的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苏璃雪。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窝囊废庶女吗？看这情形，她哪里像吃得了亏的。不过她那股狠劲和恶毒，倒和自己很是对味。想不到自己今日出来一趟，竟然有意外收获，看了这么一出盛世豪景！原本他是来找藏宝图的，听说皇宫里有前朝的密室，里面藏满了宝藏，前朝兵符也在其中。但是藏宝图自从改朝换代之后就再也没有问世过，而据他所知，苏家先前和前朝有些渊源，所以他怀疑藏宝图在相府里。
这个女人，倒真的有趣的很！
“主子！”青羽蹙眉，看着正趴在屋顶上看热闹的蓝逸，自家的主子，是从来不管这种闲事的，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看一群无聊至极，扭打成一团的小厮那么久。
“嗯。”蓝逸回过神，淡淡的应道。
“主子，我们走吧。”青羽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拉着蓝逸起身轻功飞出墙外。今日的目的，本就不能被人发现。要是被相府的人发现，北阙国三皇子不走正门拜访，反而钻人家的屋顶偷窥，那事就大了。
扑通——，宁氏被张嬷嬷从大门口推了进来，重重的摔在地上，额头蹭出了血。
张嬷嬷看也不看地上的宁氏，迎上徐徐而来的苏璃雪，眼中的轻蔑一览无余。“六小姐，您也不要怪老奴手重。太夫人说了，以后希望你们母女，好自为之，莫要再生事端，否则就不是今天罚跪那么简单了。”
苏璃雪漆黑的眼眸流动着凌厉和恨意。
香儿奔向前，赶紧搀扶起摔倒在地的宁氏。“你们……你们……”小脸气得通红，可能是太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几个字。
金嬷嬷恶狠狠地瞪着香儿，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我们什么我们？我们至少有事说事，不像某些人，矫揉造作的，一天到晚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罚跪几下就装晕。”目光转向宁氏，意有所指道。
“我们姨娘都这样了，你们怎么那么没良心，看不见吗！”香儿鼓起勇气，怼上金嬷嬷。
见苏璃雪一言不发，一个下贱的丫头却敢怼自己，金嬷嬷眼中的不屑越加明显，说话句句带刺“果然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狗，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金嬷嬷，你这话说得可就耐人寻味了。张嬷嬷作为一个下人，这么粗鲁地对待相府的姨娘，已经有失尊卑和体统。你是想说，祖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所以教出来的人，也都这么不守规矩吗？”苏璃雪幽幽地开口，收起眼中的狠厉，冷笑道。
金嬷嬷没想到苏璃雪突然变得那么伶牙俐齿，竟然敢怼自己了，而且几下子就把矛头指向太夫人。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太夫人哪是她能编排的，要是传到太夫人耳朵里，自己可吃不了兜子走。
果不其然，张嬷嬷瞪了一眼金嬷嬷，嘲讽道：“想不到赵氏姨娘还没坐上相爷夫人的宝座，调教出的人已经开始议论太夫人了，这赵氏的心，到底都安了些什么呢。”
金嬷嬷后悔莫及，肠子都青了，原本只是想呈一时口快，狠狠地对苏璃雪母子落井下石。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把太夫人扯上，还扯上赵姨娘。赵氏这个女人手段那么恶毒，要知道自己坏事，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想到这里，金嬷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现在她真的里外不是人，都怪这个苏璃雪贱丫头！搬弄是非！
“老姐姐，怪妹妹口不择言，都是无心之失，您千万别往心里去……”金嬷嬷满脸堆笑，讨好道。
张嬷嬷冷哼一声，自己也是太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跟着太夫人陪嫁进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地位可比一般的小厮高的多，就连那些妾室都忌惮她三分。这金嬷嬷不过是赵氏刚提拔上来的人，就敢找自己茬。
金嬷嬷碰了鼻子灰，张嬷嬷压根不理她了，心中慌乱无比。万一张嬷嬷在太夫人面前说几句，那一切都完了。想到这，只见苏璃雪正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心中憋屈，无处发泄，脑子一热，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就朝苏璃雪走来，两手死死地掐住苏璃雪的肩膀，使劲摇晃。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金嬷嬷语无伦次，声音颤抖，仿佛要苏璃雪把刚才说过的话吞回去才甘心。
“放开我家小姐！”香儿搀着昏迷的宁氏，无法帮住苏璃雪，只能大声喝道。
苏璃雪吃痛，这金嬷嬷力气真大，都是干了粗活的，自己瘦弱的肩膀哪经得住这么大劲，闷哼了一声。
香儿只好把宁氏安顿到一边，连忙冲过来阻止，奋力扳开金嬷嬷的手。“你快点松手，放开我家小姐……”
金嬷嬷倒退两步，又有上来的趋势，苏璃雪赶忙挪了位置，金嬷嬷扑了个空。
“放肆！本小姐是相府的主子，你这个狗奴才，敢对我无理！”苏璃雪冷冷一喝，赵氏养的好狗，奴大欺主，自己倒要看看，等下赵氏有什么话说！
金嬷嬷也不是好惹的，平日嚣张惯了，今天还着了这个贱丫头的道，羞愤难当，她定要把这个贱丫头拖到赵氏面前，好好地教训一顿。“六小姐，这事是您捅出来的，您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还烦请您去太夫人和赵姨娘面前走一趟，解释清楚原委，为老奴洗清冤屈。”金嬷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苏璃雪身后的张嬷嬷，刚刚她说到“我们”，指的便是她和张嬷嬷，张嬷嬷也不是傻的，现在也反应过来都是苏璃雪在挑拨离间。若是能看到苏璃雪受罚，她还是很乐意的。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包围住苏璃雪。
苏璃雪推开护着她的香儿，上前两步，扬起手，一个巴掌直接甩了过去。“该死的狗奴才，也不看看自是什么地方，就容你们撒野！”
啪——的一声，凝聚了两生两世恨意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金嬷嬷不可置信的脸上。
“你竟然敢打我！”金嬷嬷一脸凶相，大声嚎叫。下意识得捂着脸，感觉脸瞬间火辣辣地疼。她是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贱丫头，下手那么狠！
“打的就是你！”苏璃雪冷笑。
金嬷嬷头脑嗡嗡作响，有些发晕。又看到张嬷嬷止步不前，还在苏璃雪身后笑自己，那个气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袖子，就要打回去。
“好啊，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金嬷嬷恼恨至极，称呼苏璃雪也没有那么恭恭敬敬的了。
苏璃雪见金嬷嬷要扑上来，心中好笑，赵氏养的刁奴，都开始打主子了。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下意识闪到一边，余光瞥了一眼香儿，香儿会意，顺势把苏璃雪身后张嬷嬷推向前去。
又“砰”一声，金嬷嬷坚硬的拳头落在了张嬷嬷脸上。
“啊——”张嬷嬷发出杀猪般地嚎叫，捂着流血的鼻子。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苏璃雪前面，而且金嬷嬷还打了自己。
“死婆娘，敢打我！”张嬷嬷只知道自己被打了，也顾不了苏璃雪她们了。扑上去，和金嬷嬷扭打成一团。
“香儿，去拿把椅子给张嬷嬷。”苏璃雪看着地上扭打的两人，吩咐道。
“好咧小姐！”香儿兴冲冲跑进屋里搬椅子，递给和金嬷嬷一起厮打的张嬷嬷。张嬷嬷接过椅子，直接就往金嬷嬷脸上砸去，把金嬷嬷的脸砸得血肉模糊，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啊——”又是凄厉的杀猪嚎叫声，金嬷嬷死死拽住张嬷嬷的头发。
苏璃雪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已经忍俊不禁。这两个刁奴，蠢成这样，太夫人和赵氏是怎么把他们调教出来的，而且自己和姨娘以前也没少受他们欺负。
“香儿啊，你去门口喊，就说不好了，金嬷嬷和张嬷嬷打起来了，要出人命了。喊得越大声越好！”苏璃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若是普通的家奴打架就算了，但是这两人都是主子身边的红人，那又不一样了。她很期待，赵氏和太夫人是怎样的表情。
香儿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也很赞同小姐的做法，小姐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
苏璃雪觉得那还不够，拔下自已头上的发簪，扔到金嬷嬷面前，金嬷嬷举起簪子对着张嬷嬷脸上就那么一划，脸上瞬间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张嬷嬷尖叫一声，死死地咬住金嬷嬷的手。
“来人啊，快来人啊，金嬷嬷和张嬷嬷打架了，要出人命了！”香儿跑出凌霜院，大声呼喊。紧接着，各个院落小厮丫鬟跑出来，蜂拥而至，有些过来阻止，有些过来看热闹。但是哪料地上的两人打得太专注了，根本就阻止不了。过去阻止的丫鬟，不少白挨了两人的打。
“快点，打死这个老不死的，不然要你们好看。”金嬷嬷喘息着，这会见来了人，赶紧搬救兵。这些丫鬟小厮有些平时还要仰仗自己呢，自己可是赵氏的身边红人，讨好她，就是讨好赵氏，肯定也能得一些好处。
张嬷嬷也不甘示弱，抬起头，吼道：“你们这些贱蹄子，我是太夫人的人，你们也敢得罪！还不来，把这臭婆娘拖走……”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有理。于是各归其主，巴结赵氏的，过来帮金嬷嬷。巴结太夫人的，又过去帮张嬷嬷。五人一队，三人一组，两人一双地厮打起来，你踢我脚，我挠你脸的，场面一度失控。
大家都拼了命地往死里打，凌霜院顿时哀嚎一片。
苏璃雪默默地看着地上滚作一团的血球，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这些人，平时有哪一个是尊敬她和姨娘的？没有人把她们放眼里！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受苏玉瑶欺负，那些丫鬟也跟着欺负她，把脏水泼在她身上。那时候的天气比现在更寒冷，冰冷的水浸湿她的衣服，小小的苏璃雪颤抖着，像落汤鸡一样走回凌霜院，引得一路哄堂大笑。
“香儿，你去一趟前厅，把父亲和祖母请过来，让他们好好看看。”苏璃雪从人群中抓出一堆血，抹在香儿脸上和身上，然后弄乱香儿的头发，原本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丫头，瞬间变得更不堪入目，惹人心疼。
香儿也是个机灵的，装作受伤的样子，虚弱地靠着墙出去了。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来——来人啊。”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昨日耻，今日仇，她都要一一报了。苏璃雪嘴角勾起微微地弧度，纤弱的身子，倚在门边看戏。晚霞的光照着她清丽的容颜，泛着淡淡的光晕。稚气精致的脸蛋，藏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狠厉和沉稳。
苏璃雪不知道，自家的屋顶上，此时正躲着一个人，偷偷地看着她。男子嘴上挂着一样的弧度，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个景象。俊美的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苏璃雪。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窝囊废庶女吗？看这情形，她哪里像吃得了亏的。不过她那股狠劲和恶毒，倒和自己很是对味。想不到自己今日出来一趟，竟然有意外收获，看了这么一出盛世豪景！原本他是来找藏宝图的，听说皇宫里有前朝的密室，里面藏满了宝藏，前朝兵符也在其中。但是藏宝图自从改朝换代之后就再也没有问世过，而据他所知，苏家先前和前朝有些渊源，所以他怀疑藏宝图在相府里。
这个女人，倒真的有趣的很！
“主子！”青羽蹙眉，看着正趴在屋顶上看热闹的蓝逸，自家的主子，是从来不管这种闲事的，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看一群无聊至极，扭打成一团的小厮那么久。
“嗯。”蓝逸回过神，淡淡的应道。
“主子，我们走吧。”青羽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拉着蓝逸起身轻功飞出墙外。今日的目的，本就不能被人发现。要是被相府的人发现，北阙国三皇子不走正门拜访，反而钻人家的屋顶偷窥，那事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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