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甥舅相逢
“你是哪里来的小厮？为何冒充本帅府上之人？”待蓝逸和萧然走后，华振飞回过神，言语犀利地质问。
苏璃雪环顾四周，见远处有个石桌椅，奔波了半日又站了许久，她精疲力尽，脚板很疼。
“不知将军可否赐草民一坐，待草民慢慢说来。”
华振飞冷硬的脸色微微踌躇了一下，点头道：“好，本帅念逸王殿下对你极力维护的份上。”
苏璃雪做在石桌椅一边，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紫幽草之毒未解，她已经忍了一路，现在等同于释放了。
“说吧，你是谁，来做什么？”华振飞负手而立，背对着她，语气冷漠戒备。
虽然石桌有几个位置，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下等小厮，堂堂的大将军当然不会屈身与下人同一桌。
她自然晓得其中的缘由，也没有因为华振飞的态度而生气，缓缓道：“草民是苏相府里的，受人之托，带给将军几句话。”
华振飞一听说是相府的，眼睛破碎出一丝复杂，但转而却是更冷的态度。“苏府与本帅多少年没有瓜葛了，本帅劝你实话实说。”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不知大将军可还记得华欣兰和苏婉清？”
华振飞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剑眉微皱，眼神没有聚焦地看着前方，喃喃道：“欣兰……清儿……”
“华大将军难道不想知道她们的情况吗？”休息片刻，苏璃雪觉得脚板没那么疼了，头也没那么晕了，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看不太懂的幽深，语调却是平和的。
华振飞终于转过身，依旧沉着一张脸，但是语气明显带着几分晦涩：“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死了。”苏璃雪异常平静地说着一切，仿佛与她无关。
华振飞闻言，脸色难掩悲痛，眼神有些颓废丝毫没有大将军昔日的神采，颤抖着问：“怎么死的？”
“被人害死的。”
“你到底是谁？”华振飞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心里已经波涛汹涌，极度纠葛。
苏璃雪默默地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乌黑的长发，同时撕掉贴在嘴角的胡子。
“你竟是女儿身？”华振飞更疑惑了。
“大将军见谅，小女子是苏府的六姑娘，正是清儿姐姐的胞妹。”她跪倒在地，忍不住要流泪。
不管多坚强，只要在亲人面前，她就难以控制情绪，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去。
华振飞看着她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霎时溢满了委屈，眼中含泪，似乎那泪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但偏偏被她倔强的忍回去，心里顿时产生了怜惜感。
这样一个弱女子，只身从苏府乔装出来，竟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尤其她的眼睛里，他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苏婉清，这么多年了，他永远记得这个小侄女。
“本帅记得，你与清儿从未来往。”
“将军，我虽与清儿姐姐从未交往过，但是她死的那一天晚上，曾托梦与我，让我来找你，让你替她报仇。”苏璃雪压下心底的悸动，强制冷静的盯着华振飞，一字一顿的道。
“她曾托梦于你？”华振飞看着苏璃雪眼底的坚定，心里半信半疑。
她苦笑一声，顿时心里无比酸楚，自己的亲人在面前，却无法开口相认，还只能编一个善意的谎言。
犹记她父亲那个决绝冰冷的眼神，母亲对父亲一片痴心，父亲却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母亲与人苟且，为什么父亲不相信苏婉清是他女儿？为什么她死后那么久却不闻不问？想起那荷花池冰冷的池水，苏璃雪那双酷似苏婉清的眼眸，流露出清冷之色。
“求将军为清儿姐姐和母亲报仇，她们均死于赵氏之手！”华欣兰是嫡母，苏璃雪理当叫一声母亲。苏璃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华振飞，华振飞离京多年，很多事情早就物是人非了。
华振飞听后心头大恸，只听“啪”一声，他的手重重的打在石桌上，打的石桌晃了两晃，差点倒下来。
原来舅舅还是在意母亲和自己的，苏璃雪一颗心渐渐放松下来。
“若你所说属实，本帅一定不会放过赵家，让他们为欣兰和清儿偿命！但是若你有半句虚假………”
“大将军！您是清儿姐姐的舅舅，按辈分也是我的舅舅。璃雪从小没什么亲人，唯有一个姨娘相依为命，璃雪所说之话句句掏心。现我与姨娘都深中紫幽草之毒，与母亲当年之毒一模一样，将死之人，何必说谎。璃雪只希望舅舅，替母亲和清儿姐姐报仇，同时为璃雪和姨娘讨个公道！”苏璃雪打断了他的话，发狠地说道。
“你穿成这样来这里，是避开他们的耳目？”看了看苏璃雪的装束，华振飞点点头，心中暗叹，这个孩子倒是个聪明的。
“舅舅，相府里现在都是赵氏的人，那赵氏一直视我和姨娘为眼中钉，我若是不小心，怕是一回去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咽下心头的疼意，仰起苍白的小脸，强拉出一丝笑容。
“舅舅，今日之事务必不能让他人知道。都怪璃雪一时疏忽，冲撞了南陵太子，只盼他不会发现什么。”
她在被抓来将军府的途中就已经暴露了，但是萧然没有揭穿她，也许是不知道她是苏府的人，可能就只是简单的认为，她是将军府里的丫鬟，被蓝逸看上了而已。
“那南陵太子狡诈多端，虽然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今日逸王那样护着你，只怕日后会埋下祸患。”华振飞对苏璃雪称呼他为舅舅也不排斥，反而语重心长的分析起来。
在他看来，年纪小小，心思就这么缜密，倒是不可多得，又想起她小小年纪，又生得这么病弱，却还能锻炼得这么老练，要是自己的亲侄女有她一半聪明懂事，也不至于被害死。想到这，对相府又更恨几分！
华振飞落座在石椅上，并示意让苏璃雪也坐下，吩咐心腹沏了一壶茶。
苏璃雪顿时感到很欣慰，她今天算是没有白来，至少说明，舅舅已经接纳了自己。虽然他不知道她就是他的侄女清儿，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真相的。
“那依舅舅的意思？”苏璃雪抿了两口茶，顿时觉得身体舒畅了些，问道。
“你这些日子少以苏府六小姐的身份露面，不怕万一，就怕萧然看到你认出来了。”
苏璃雪点点头，这也是她所想的。
苏璃雪环顾四周，见远处有个石桌椅，奔波了半日又站了许久，她精疲力尽，脚板很疼。
“不知将军可否赐草民一坐，待草民慢慢说来。”
华振飞冷硬的脸色微微踌躇了一下，点头道：“好，本帅念逸王殿下对你极力维护的份上。”
苏璃雪做在石桌椅一边，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紫幽草之毒未解，她已经忍了一路，现在等同于释放了。
“说吧，你是谁，来做什么？”华振飞负手而立，背对着她，语气冷漠戒备。
虽然石桌有几个位置，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下等小厮，堂堂的大将军当然不会屈身与下人同一桌。
她自然晓得其中的缘由，也没有因为华振飞的态度而生气，缓缓道：“草民是苏相府里的，受人之托，带给将军几句话。”
华振飞一听说是相府的，眼睛破碎出一丝复杂，但转而却是更冷的态度。“苏府与本帅多少年没有瓜葛了，本帅劝你实话实说。”
“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不知大将军可还记得华欣兰和苏婉清？”
华振飞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剑眉微皱，眼神没有聚焦地看着前方，喃喃道：“欣兰……清儿……”
“华大将军难道不想知道她们的情况吗？”休息片刻，苏璃雪觉得脚板没那么疼了，头也没那么晕了，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看不太懂的幽深，语调却是平和的。
华振飞终于转过身，依旧沉着一张脸，但是语气明显带着几分晦涩：“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死了。”苏璃雪异常平静地说着一切，仿佛与她无关。
华振飞闻言，脸色难掩悲痛，眼神有些颓废丝毫没有大将军昔日的神采，颤抖着问：“怎么死的？”
“被人害死的。”
“你到底是谁？”华振飞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心里已经波涛汹涌，极度纠葛。
苏璃雪默默地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乌黑的长发，同时撕掉贴在嘴角的胡子。
“你竟是女儿身？”华振飞更疑惑了。
“大将军见谅，小女子是苏府的六姑娘，正是清儿姐姐的胞妹。”她跪倒在地，忍不住要流泪。
不管多坚强，只要在亲人面前，她就难以控制情绪，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去。
华振飞看着她本来面无表情的小脸霎时溢满了委屈，眼中含泪，似乎那泪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但偏偏被她倔强的忍回去，心里顿时产生了怜惜感。
这样一个弱女子，只身从苏府乔装出来，竟有这样的胆量和气魄。尤其她的眼睛里，他仿佛看到了年幼时的苏婉清，这么多年了，他永远记得这个小侄女。
“本帅记得，你与清儿从未来往。”
“将军，我虽与清儿姐姐从未交往过，但是她死的那一天晚上，曾托梦与我，让我来找你，让你替她报仇。”苏璃雪压下心底的悸动，强制冷静的盯着华振飞，一字一顿的道。
“她曾托梦于你？”华振飞看着苏璃雪眼底的坚定，心里半信半疑。
她苦笑一声，顿时心里无比酸楚，自己的亲人在面前，却无法开口相认，还只能编一个善意的谎言。
犹记她父亲那个决绝冰冷的眼神，母亲对父亲一片痴心，父亲却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母亲与人苟且，为什么父亲不相信苏婉清是他女儿？为什么她死后那么久却不闻不问？想起那荷花池冰冷的池水，苏璃雪那双酷似苏婉清的眼眸，流露出清冷之色。
“求将军为清儿姐姐和母亲报仇，她们均死于赵氏之手！”华欣兰是嫡母，苏璃雪理当叫一声母亲。苏璃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华振飞，华振飞离京多年，很多事情早就物是人非了。
华振飞听后心头大恸，只听“啪”一声，他的手重重的打在石桌上，打的石桌晃了两晃，差点倒下来。
原来舅舅还是在意母亲和自己的，苏璃雪一颗心渐渐放松下来。
“若你所说属实，本帅一定不会放过赵家，让他们为欣兰和清儿偿命！但是若你有半句虚假………”
“大将军！您是清儿姐姐的舅舅，按辈分也是我的舅舅。璃雪从小没什么亲人，唯有一个姨娘相依为命，璃雪所说之话句句掏心。现我与姨娘都深中紫幽草之毒，与母亲当年之毒一模一样，将死之人，何必说谎。璃雪只希望舅舅，替母亲和清儿姐姐报仇，同时为璃雪和姨娘讨个公道！”苏璃雪打断了他的话，发狠地说道。
“你穿成这样来这里，是避开他们的耳目？”看了看苏璃雪的装束，华振飞点点头，心中暗叹，这个孩子倒是个聪明的。
“舅舅，相府里现在都是赵氏的人，那赵氏一直视我和姨娘为眼中钉，我若是不小心，怕是一回去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咽下心头的疼意，仰起苍白的小脸，强拉出一丝笑容。
“舅舅，今日之事务必不能让他人知道。都怪璃雪一时疏忽，冲撞了南陵太子，只盼他不会发现什么。”
她在被抓来将军府的途中就已经暴露了，但是萧然没有揭穿她，也许是不知道她是苏府的人，可能就只是简单的认为，她是将军府里的丫鬟，被蓝逸看上了而已。
“那南陵太子狡诈多端，虽然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今日逸王那样护着你，只怕日后会埋下祸患。”华振飞对苏璃雪称呼他为舅舅也不排斥，反而语重心长的分析起来。
在他看来，年纪小小，心思就这么缜密，倒是不可多得，又想起她小小年纪，又生得这么病弱，却还能锻炼得这么老练，要是自己的亲侄女有她一半聪明懂事，也不至于被害死。想到这，对相府又更恨几分！
华振飞落座在石椅上，并示意让苏璃雪也坐下，吩咐心腹沏了一壶茶。
苏璃雪顿时感到很欣慰，她今天算是没有白来，至少说明，舅舅已经接纳了自己。虽然他不知道她就是他的侄女清儿，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真相的。
“那依舅舅的意思？”苏璃雪抿了两口茶，顿时觉得身体舒畅了些，问道。
“你这些日子少以苏府六小姐的身份露面，不怕万一，就怕萧然看到你认出来了。”
苏璃雪点点头，这也是她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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