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塑体
五年之后，寒山别院药谷小院里，黑羽看着篱笆外那一大片空地上的奇迹，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立在茅屋顶上久久无言。
来这之前，它没想过化形会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了解人体知识，准备大批的灵药灵液，布置聚灵阵法……
没错，它原以为化形只是一颗化形丹就能解决的事，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黑羽小脑袋的认知，它的脑袋不再扭动，有些怀疑“鸟生”。
从自家小院出发，进入漩涡之门刚一降落到屋顶，只是一眼，黑羽就完全地沦落了进去，再也无法抽离。
奇特的线条、古朴的纹路相互连缀，编织而成一个十丈大小的阵法。
此刻，阵法中央矗立着一根直达半空的粗长光柱，如果没有山谷的法阵倒扣其上，阻止了光柱进一步的伸展，黑羽怀疑这东西会冲上云霄，那是自己目前只能仰望的高度。
黑羽估摸着光柱的直径，觉得需要三个小尘师兄才能合抱过来。
又见光柱通体晶莹，散发着淡淡的青碧光芒，其上色泽流转，煞是好看，光柱之中上下翻覆着很多黑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有灵液……
“小家伙，傻眼了吧，老头子的杰作怎么样？”
法阵一旁，枯黄老者出声打破了黑羽的沉默，得意地炫耀到。
这可是他忙碌了好几年的成果，不提炼化的多种灵药，光是成功布置这个聚灵法阵就耗费了他无数时间。
三年前，黑羽完全掌握了变化形体的知识后，药老就把它撵出了药谷，说是帮它准备相应材料，好了才通知它过来，黑羽这一等就是三年。
“药老，这是为我化形准备的？”迟疑了一会，它决定如实询问。
“没错，正常情况来讲，妖族需要修炼到先天以后才能开始化形，从半妖半人到完全化成人身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你……”
底下的老者先是抬头撇了一眼屋顶上的黑羽才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
“提前化形，需要高人提供帮助，从旁护法，直接一步到位。眼前这些还只是必要的材料，不值得一提。”
话是这样说，可他嘴角边的笑意就没消停过。
“待会儿老头子还要亲自动手，施展神通帮你塑体，那才是真本事，不过那会儿你是看不到了。”
老者有些可惜地说道，没有观众见证这一幕，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这山谷里除了他就没有旁人了，而黑羽等下要按照他的教导，闭目凝神，静心感应自己的身体变化。
“化形不都是妖兽自己的事吗？”它有些吃不准老头的用意，靠人帮忙化形，这算哪门子事。
“哼，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你小子哪来的运道，得了仙家造化还不知。”
底下的老头有些不乐意，没有得到如期而至的赞美，影响了他的大好心情。
心想同是妖族，为何这只小妖如此呆傻。
只要入了书院，就算是一头猪，经过培养也能叱咤风云，纵横天下，偏偏这小子……算了，开智不久，涉世不深，还有挽救的机会。
于是他接着解释起来：
“修士到了先天，下一层境界叫做化灵，也叫褪凡，这一关对所有的修士来讲都是一道天堑，褪去凡体，修成灵体，除了寿元得到极大的提升，灵体也是更进一步修行的基础。
“而今天下形式紧张，各大城池对于天材地宝的管控极严，许进不许出。在这样的情形下，寻常修士光是搜集材料，准备法阵，布置一切，可能耗尽寿元也无法完成……
“可这些修士的事，跟我一妖兽有什么关系？”黑羽听得头昏，疑惑发问。
老头子正说得起劲，被打断有些恼火，想着当初叫黑羽别在自己面前讲规矩一事，有些后悔。
“小子，不许打岔。妖兽和修士一样，都是食灵气者，所谓的灵体，顾名思义就是由灵气组成的身体。所以无论修士化灵还是妖兽化形，到了这一步都是殊途同归。”
“那药老，修士和妖修炼到了化形期，身体都是一样的吗？”
这次老头没有呵斥黑羽，反而是摇了摇头，才接着解释开来：
“不一样，修士灵根属性不同，灵体也就不同，简单来说，火灵根会化成火灵体，木灵根会化成木灵体，其它以此类推，总之一种属性对应一种灵体，除非自己寻死，否则不能互相替换。”
黑羽一听这话，就算它再不懂事也知晓问题在哪了，忙开口询问；
“药老，我是什么属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你的老大还没有来得及教你修炼常识。”
老头子这会儿不再满脸兴奋，反而带上了些许缅怀，眼神空洞，沉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你，墨鸦，百鸟分支，初祖远古不死鸟，木属性，参悟生死之道。而妖族拥有血脉传承，你说你是什么属性？”
老头儿的嗓音平和中中透着几丝沧桑，妖族曾经创造了一个辉煌的文明，可惜随着人族的崛起，修仙文明已经成了世间主流，属于大妖们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今妖族衰败，领地不断缩小……
化成人形就是最好的明证，不过，妖族并没有完全沦落，只要化成人形，等待它们的也是同样灿烂的一片天空。
落后挨打，学习进步。
想到这点，老头子的心情才逐渐好转，抬头看着上面的小家伙。
白纸一张，挥毫洒墨，尽可肆意而为，它的大好鸟生才刚刚开始……算了，自己这回就当个好前辈，帮它一把。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进入法阵，老头子忙得很，过时不候。”
……
“英俊、帅气、阳光、充满朝气，你觉得怎么样？”
半天后，老头子一边施法帮助光柱中的黑羽化形，一边询问起黑羽喜欢的模样。
“就和小尘师兄一样？”
“对对对，就和小白一样。”
“不好，小白师兄被左公主盯上了，我不想被左公主盯上。”
“那你想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药老你还有没有什么其它好的建议？”
“没有了，对于老头子来说，除开漂亮、美丽、英俊、帅气的类型，就是失败的模样。”
“可我不想成为失败的模样。”
“晚了，已经天选了。”
阵法外的枯黄老者全力激发法阵运转，一脸认真，不再说话。
塑造灵体需要耗费海量的天地灵气，山谷中木灵之气充沛，刚好满足黑羽的属性。
下一秒，谷中狂风大作，周围的天地灵气受到牵引不断朝法阵中央涌去，谷中风云变幻，不过由于山谷大阵的隔离，谷外一切照旧。
光柱中间，黑羽悬浮半空，双目紧闭，全神贯注，它的身子被拉伸变换……无限疼痛，可惜无法吼叫。
生命的进化本就是一个超越痛苦，超越极限的过程。
来这之前，它没想过化形会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了解人体知识，准备大批的灵药灵液，布置聚灵阵法……
没错，它原以为化形只是一颗化形丹就能解决的事，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黑羽小脑袋的认知，它的脑袋不再扭动，有些怀疑“鸟生”。
从自家小院出发，进入漩涡之门刚一降落到屋顶，只是一眼，黑羽就完全地沦落了进去，再也无法抽离。
奇特的线条、古朴的纹路相互连缀，编织而成一个十丈大小的阵法。
此刻，阵法中央矗立着一根直达半空的粗长光柱，如果没有山谷的法阵倒扣其上，阻止了光柱进一步的伸展，黑羽怀疑这东西会冲上云霄，那是自己目前只能仰望的高度。
黑羽估摸着光柱的直径，觉得需要三个小尘师兄才能合抱过来。
又见光柱通体晶莹，散发着淡淡的青碧光芒，其上色泽流转，煞是好看，光柱之中上下翻覆着很多黑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有灵液……
“小家伙，傻眼了吧，老头子的杰作怎么样？”
法阵一旁，枯黄老者出声打破了黑羽的沉默，得意地炫耀到。
这可是他忙碌了好几年的成果，不提炼化的多种灵药，光是成功布置这个聚灵法阵就耗费了他无数时间。
三年前，黑羽完全掌握了变化形体的知识后，药老就把它撵出了药谷，说是帮它准备相应材料，好了才通知它过来，黑羽这一等就是三年。
“药老，这是为我化形准备的？”迟疑了一会，它决定如实询问。
“没错，正常情况来讲，妖族需要修炼到先天以后才能开始化形，从半妖半人到完全化成人身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你……”
底下的老者先是抬头撇了一眼屋顶上的黑羽才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
“提前化形，需要高人提供帮助，从旁护法，直接一步到位。眼前这些还只是必要的材料，不值得一提。”
话是这样说，可他嘴角边的笑意就没消停过。
“待会儿老头子还要亲自动手，施展神通帮你塑体，那才是真本事，不过那会儿你是看不到了。”
老者有些可惜地说道，没有观众见证这一幕，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这山谷里除了他就没有旁人了，而黑羽等下要按照他的教导，闭目凝神，静心感应自己的身体变化。
“化形不都是妖兽自己的事吗？”它有些吃不准老头的用意，靠人帮忙化形，这算哪门子事。
“哼，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你小子哪来的运道，得了仙家造化还不知。”
底下的老头有些不乐意，没有得到如期而至的赞美，影响了他的大好心情。
心想同是妖族，为何这只小妖如此呆傻。
只要入了书院，就算是一头猪，经过培养也能叱咤风云，纵横天下，偏偏这小子……算了，开智不久，涉世不深，还有挽救的机会。
于是他接着解释起来：
“修士到了先天，下一层境界叫做化灵，也叫褪凡，这一关对所有的修士来讲都是一道天堑，褪去凡体，修成灵体，除了寿元得到极大的提升，灵体也是更进一步修行的基础。
“而今天下形式紧张，各大城池对于天材地宝的管控极严，许进不许出。在这样的情形下，寻常修士光是搜集材料，准备法阵，布置一切，可能耗尽寿元也无法完成……
“可这些修士的事，跟我一妖兽有什么关系？”黑羽听得头昏，疑惑发问。
老头子正说得起劲，被打断有些恼火，想着当初叫黑羽别在自己面前讲规矩一事，有些后悔。
“小子，不许打岔。妖兽和修士一样，都是食灵气者，所谓的灵体，顾名思义就是由灵气组成的身体。所以无论修士化灵还是妖兽化形，到了这一步都是殊途同归。”
“那药老，修士和妖修炼到了化形期，身体都是一样的吗？”
这次老头没有呵斥黑羽，反而是摇了摇头，才接着解释开来：
“不一样，修士灵根属性不同，灵体也就不同，简单来说，火灵根会化成火灵体，木灵根会化成木灵体，其它以此类推，总之一种属性对应一种灵体，除非自己寻死，否则不能互相替换。”
黑羽一听这话，就算它再不懂事也知晓问题在哪了，忙开口询问；
“药老，我是什么属性，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你的老大还没有来得及教你修炼常识。”
老头子这会儿不再满脸兴奋，反而带上了些许缅怀，眼神空洞，沉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你，墨鸦，百鸟分支，初祖远古不死鸟，木属性，参悟生死之道。而妖族拥有血脉传承，你说你是什么属性？”
老头儿的嗓音平和中中透着几丝沧桑，妖族曾经创造了一个辉煌的文明，可惜随着人族的崛起，修仙文明已经成了世间主流，属于大妖们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今妖族衰败，领地不断缩小……
化成人形就是最好的明证，不过，妖族并没有完全沦落，只要化成人形，等待它们的也是同样灿烂的一片天空。
落后挨打，学习进步。
想到这点，老头子的心情才逐渐好转，抬头看着上面的小家伙。
白纸一张，挥毫洒墨，尽可肆意而为，它的大好鸟生才刚刚开始……算了，自己这回就当个好前辈，帮它一把。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进入法阵，老头子忙得很，过时不候。”
……
“英俊、帅气、阳光、充满朝气，你觉得怎么样？”
半天后，老头子一边施法帮助光柱中的黑羽化形，一边询问起黑羽喜欢的模样。
“就和小尘师兄一样？”
“对对对，就和小白一样。”
“不好，小白师兄被左公主盯上了，我不想被左公主盯上。”
“那你想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药老你还有没有什么其它好的建议？”
“没有了，对于老头子来说，除开漂亮、美丽、英俊、帅气的类型，就是失败的模样。”
“可我不想成为失败的模样。”
“晚了，已经天选了。”
阵法外的枯黄老者全力激发法阵运转，一脸认真，不再说话。
塑造灵体需要耗费海量的天地灵气，山谷中木灵之气充沛，刚好满足黑羽的属性。
下一秒，谷中狂风大作，周围的天地灵气受到牵引不断朝法阵中央涌去，谷中风云变幻，不过由于山谷大阵的隔离，谷外一切照旧。
光柱中间，黑羽悬浮半空，双目紧闭，全神贯注，它的身子被拉伸变换……无限疼痛，可惜无法吼叫。
生命的进化本就是一个超越痛苦，超越极限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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