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前时旧事

    姝芸儿随着瑞言的记忆，又来到了瑞言口中的星海。

    “这是，南海？”姝芸儿看着和她印象中不同却能看到依稀熟悉影子的海域。

    在姝芸儿眼前的这片海，背着星石的银鱼还没有到日后的规模，只有零星的几条帮着星君运星。仔细一看，星君好像……

    “嗯？怎么好像反而沧桑了许多。”姝芸儿站在星君前，仔细打量着。

    “瑞神尊上。”面前的星君一转身和姝芸儿险些来了个脸贴脸，惊的姝芸儿一身汗。姝芸儿连忙后退一大步，轻呼了一口气。

    “星君。”瑞言朝着星君点点头说道：“本尊要去人界，劳烦了。”

    那布星的星君听闻回道：“瑞神去人界玩可要多留意一些，人界和鬼界又要发生冲突了。”

    瑞言皱眉看向闻人韵说：“韵儿，这次怕是不能带你一起去了。我需要去处理一下两界的事，迟些便来寻你。”说罢，瑞言就跳下了南海，去了人界。

    人界和鬼界之间还未被封印的世界，姝芸儿从来不敢去肆意想象，因为无论怎么想，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姝芸儿眼前只有挥之不去的，不断有人变成鬼又被恶鬼撕裂下肚的血色。

    百鬼夜行。

    姝芸儿呆站在人和鬼的中间，一时分不清虚幻和真实，又无法分清人和鬼的区别。在她万年的生活中，姝芸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和大片大片的黑雾。

    血流成河的真实是在自己面前消失的一个又一个生灵，大片大片的黑雾是由鬼的死亡所汇聚的一簇簇灰烟凝聚而成。无数的生灵在眼前惨叫、死亡、消散，好像最后的最后都是无尽虚无般的，就那么消失在六界之中。

    叫作人的生灵举着火把对着被称作鬼的生灵，称作鬼的生灵不断的在撕咬、咆哮、叫嚣。互相仇视，不死不休。

    “为什么？”姝芸儿站在她无法触碰到的画面之中，全身充斥着不知道先去拦着谁，也拦不到的无力感。

    在无数咆哮的声音和充斥着血腥的世界，干净的、温暖的怀抱圈住了她。“没有为什么。”是瑞言的声音，姝芸儿抬头，身前是瑞言万年不变的红衣，却意外的和满地刺眼的红不一样，带着近乎神圣的温和将她拥入怀中。

    “丫头，偷入、尤其是尊神的梦，可是要被治罪的。”瑞言看向怀中的姝芸儿恐吓到。

    姝芸儿缓了缓在惊吓中，僵硬的自己，轻生说道：“若是神尊要罚，便罚吧。不过……”姝芸儿拉住瑞言要打碎回忆的手，直视着瑞言的眼睛说：“最后呢，最后怎么样了。”

    瑞言顿了顿，抱着姝芸儿调转了一个方向，让她看向那里。

    在不断的厮杀中，那个曾拿着一束相思花递给另一个人的瑞言，立在半空中，用自身红气为刃划开自己的手腕，带着微微金光的血不断在半空中交织融合，变换成一个又一个符文，将无数恶鬼皆镇压回鬼界，安抚众生。

    最后，姝芸儿听到瑞言带着疲惫的声音，嘶喊道：“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