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魔江离
佛光之下，是记忆的迷离之白，是忘却的记忆流转。
从前有座庙。
叫地藏庙。
庙里有个小和尚。
是西域佛国世尊亲传弟子。当世佛子。
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
这是这位佛子立下的佛偈。
让世尊都为之赞叹，称其已然找到了自己的大道。
而作为当代佛子，小和尚接下了追杀佛门叛徒，渎佛白衣僧的任务。
而后，在意外之下，他们二人居然一同到了一个传说之地。
在传说之地中，小和尚认识了两个朋友。
“江离。”
唇红齿白的小和尚望着眼前的孩童，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小小的孩童，迷茫着望着小和尚。
而后，孩童眼神变换，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轻声说道：“你要是走了，我就再也没有玩伴了。”
“可若是我不去救他，他就会沦为权柄之奴隶，彻底失去自我。
他走的路，名为众生主，实为众生奴。”
小和尚轻声道：“救一人，就是救苍生。
救苍生，亦不可舍一人。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唯有最后的火苗都熄灭，才能众生得安。
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是所谓的佛门弃徒。”
孩童蹲在地上，瓮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接受我。
我只能趁他休息的时候出来，还得装成他的样子，这样我一点都不开心。”
“可你知道他的存在，还能依靠权柄，做到就算是取代他，都不会有人知道，这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小和尚摇头道：“当然，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他就是另一个你。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看到你心中的纯粹。
所以，在我走之前，我得做一件事。”
孩童皱着鼻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小和尚伸出手，搭在孩童的肩膀上。
孩童没有反抗。
但很快，孩童就发觉到了不对。
淡淡的佛光，居然开始覆盖他的身体。
“小和尚，你这是干什么。”
孩童有些疑惑，但他还是没有反抗。
小和尚面色微微有些黯淡，低声说道：“随着年龄的变大，你若是再肆无忌惮的苏醒掌控肉身，他迟早会发现你的存在。
这个村子里，有太多人能够杀你了。
你这样做，无异于刀尖之上跳舞。
尤其是那位青莲先生。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你的存在，若是他知道你是一体双魂，而不是单纯的人魔。
那他有一百种办法把你挑出来，让他活下来。
这样是不对的。
可我现在和他讲道理，讲不过他。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画地为牢。
你乖乖的等我，早晚有一天，我的道理，会讲过他，讲过所有人的。
到时候，我会来接你。”
小和尚最后一指，点在了孩童的眉心，轻声道：“你以后，可不能随便出来了。
你也不要恨他，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亲近的关系了。
我知道，你渴望有人对你像对他一样，但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你要先学会如何去爱人，才会有人去爱你。”
那一年，孩童六岁。
他等了十年，都再也没有等到小和尚的归来。
————————————————————
“江离。”
大胡子燕赤霞有些愕然。
他现在，可是还处在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的状态之中。
法力加持下的他，居然拽不动江离？
“别拽我，拽坏了这件衣服，弟弟生气了可不好。”
江离双眼中的佛光，渐渐消散。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摸着头顶的青狐玉簪，勾起一抹邪意的笑容：“这衣服是胡可给他缝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配上这玉簪。
我愚蠢的弟弟呀，这女人分明就是馋他身子，只因他生的好看，闻着香甜，多与他待一时，她就欢喜一时。
他却对这些殷勤而心动，真是想不通。”
“江离，你在说什么胡话？”
燕赤霞有些愕然。
一旁的树精却是面色变换，不可置信的望着江离。
江离的另一只手上，虎口吞天的金眼白虎嘶吼。
空中火熊熊燃烧。
江离眉头一皱，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松开，手掌之上，似乎被灼伤了些许。
“真是不乖，烧到我的手了。”
江离歪了歪头，眼中光华闪过。
自他被灼伤的手掌之上，也升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无色，却又五光十色。
只是一团火，却似乎扎根在人心之中，每个人眼中所看到的火，都不一样。
在刚刚与嫁衣小倩辗转反侧的宁采臣眼中，这团火，是嫁衣小倩那一抹大红。
在鲁智深的眼中，这团火焰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凡此种种，各不相同。
这团火焰，直接将空中火覆盖，火势凶猛。
在江离的心念御使之下，这团火焰脱离剑身，江离身子后仰。
在他的身下，出现了一张纯黑的火焰王座！
王座之形，与黑山老妖的王座，近似，却更加张扬。
尤其是那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让人望之生惧。
“黑山老妖。”
江离饶有兴趣的躺在王座之上，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黑山，皱眉道：“我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就连小和尚，都是蹲下来和我说话的。
你，给我下来。”
被那两道佛光震慑的黑山老妖还没有反应过来。
偌大黑山之中，数以万计的惨白人手，齐齐暴动。
因为，在地面之上，那些对应的人首，都在望天怒吼。
就算是黑山老妖全盛之时，也只能镇压这些人首。
但江离，却好像，是在操控这些冤魂。
或者说，是在挑动他们的情绪。
“世有七情。
喜怒哀乐，爱恶惧。”
江离挑着眉，慢条斯理的说道：“看见所爱就会喜，耳听厌恶就会怒。
得到所爱，失去所恶就会乐，失去所爱，亲近所恶就会哀。
所谓七情，大抵皆是因为爱与恶所诞生。
他们本来对你就很厌恶，所以让他们怒火燃烧，也比较简单。
而惧，本来可以压制怒的，只可惜，他们的惧，被我用来打造这座宝座了。
真是，不好意思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江离却很是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敷衍，出于礼貌。
仅此而已。
“操纵七情六欲，这是魔道手段！”
黑山涩声道：“你是地藏王菩萨封印的哪尊巨魔？”
“巨魔？”
江离托着腮，轻声道：“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应该是。
人魔，魔佛，祂化自在。
随便哪个，都比巨魔好听的多吧？”
从前有座庙。
叫地藏庙。
庙里有个小和尚。
是西域佛国世尊亲传弟子。当世佛子。
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
这是这位佛子立下的佛偈。
让世尊都为之赞叹，称其已然找到了自己的大道。
而作为当代佛子，小和尚接下了追杀佛门叛徒，渎佛白衣僧的任务。
而后，在意外之下，他们二人居然一同到了一个传说之地。
在传说之地中，小和尚认识了两个朋友。
“江离。”
唇红齿白的小和尚望着眼前的孩童，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小小的孩童，迷茫着望着小和尚。
而后，孩童眼神变换，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轻声说道：“你要是走了，我就再也没有玩伴了。”
“可若是我不去救他，他就会沦为权柄之奴隶，彻底失去自我。
他走的路，名为众生主，实为众生奴。”
小和尚轻声道：“救一人，就是救苍生。
救苍生，亦不可舍一人。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唯有最后的火苗都熄灭，才能众生得安。
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是所谓的佛门弃徒。”
孩童蹲在地上，瓮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接受我。
我只能趁他休息的时候出来，还得装成他的样子，这样我一点都不开心。”
“可你知道他的存在，还能依靠权柄，做到就算是取代他，都不会有人知道，这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小和尚摇头道：“当然，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他就是另一个你。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看到你心中的纯粹。
所以，在我走之前，我得做一件事。”
孩童皱着鼻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小和尚伸出手，搭在孩童的肩膀上。
孩童没有反抗。
但很快，孩童就发觉到了不对。
淡淡的佛光，居然开始覆盖他的身体。
“小和尚，你这是干什么。”
孩童有些疑惑，但他还是没有反抗。
小和尚面色微微有些黯淡，低声说道：“随着年龄的变大，你若是再肆无忌惮的苏醒掌控肉身，他迟早会发现你的存在。
这个村子里，有太多人能够杀你了。
你这样做，无异于刀尖之上跳舞。
尤其是那位青莲先生。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你的存在，若是他知道你是一体双魂，而不是单纯的人魔。
那他有一百种办法把你挑出来，让他活下来。
这样是不对的。
可我现在和他讲道理，讲不过他。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画地为牢。
你乖乖的等我，早晚有一天，我的道理，会讲过他，讲过所有人的。
到时候，我会来接你。”
小和尚最后一指，点在了孩童的眉心，轻声道：“你以后，可不能随便出来了。
你也不要恨他，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亲近的关系了。
我知道，你渴望有人对你像对他一样，但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你要先学会如何去爱人，才会有人去爱你。”
那一年，孩童六岁。
他等了十年，都再也没有等到小和尚的归来。
————————————————————
“江离。”
大胡子燕赤霞有些愕然。
他现在，可是还处在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的状态之中。
法力加持下的他，居然拽不动江离？
“别拽我，拽坏了这件衣服，弟弟生气了可不好。”
江离双眼中的佛光，渐渐消散。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摸着头顶的青狐玉簪，勾起一抹邪意的笑容：“这衣服是胡可给他缝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配上这玉簪。
我愚蠢的弟弟呀，这女人分明就是馋他身子，只因他生的好看，闻着香甜，多与他待一时，她就欢喜一时。
他却对这些殷勤而心动，真是想不通。”
“江离，你在说什么胡话？”
燕赤霞有些愕然。
一旁的树精却是面色变换，不可置信的望着江离。
江离的另一只手上，虎口吞天的金眼白虎嘶吼。
空中火熊熊燃烧。
江离眉头一皱，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松开，手掌之上，似乎被灼伤了些许。
“真是不乖，烧到我的手了。”
江离歪了歪头，眼中光华闪过。
自他被灼伤的手掌之上，也升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无色，却又五光十色。
只是一团火，却似乎扎根在人心之中，每个人眼中所看到的火，都不一样。
在刚刚与嫁衣小倩辗转反侧的宁采臣眼中，这团火，是嫁衣小倩那一抹大红。
在鲁智深的眼中，这团火焰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凡此种种，各不相同。
这团火焰，直接将空中火覆盖，火势凶猛。
在江离的心念御使之下，这团火焰脱离剑身，江离身子后仰。
在他的身下，出现了一张纯黑的火焰王座！
王座之形，与黑山老妖的王座，近似，却更加张扬。
尤其是那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让人望之生惧。
“黑山老妖。”
江离饶有兴趣的躺在王座之上，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黑山，皱眉道：“我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就连小和尚，都是蹲下来和我说话的。
你，给我下来。”
被那两道佛光震慑的黑山老妖还没有反应过来。
偌大黑山之中，数以万计的惨白人手，齐齐暴动。
因为，在地面之上，那些对应的人首，都在望天怒吼。
就算是黑山老妖全盛之时，也只能镇压这些人首。
但江离，却好像，是在操控这些冤魂。
或者说，是在挑动他们的情绪。
“世有七情。
喜怒哀乐，爱恶惧。”
江离挑着眉，慢条斯理的说道：“看见所爱就会喜，耳听厌恶就会怒。
得到所爱，失去所恶就会乐，失去所爱，亲近所恶就会哀。
所谓七情，大抵皆是因为爱与恶所诞生。
他们本来对你就很厌恶，所以让他们怒火燃烧，也比较简单。
而惧，本来可以压制怒的，只可惜，他们的惧，被我用来打造这座宝座了。
真是，不好意思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江离却很是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敷衍，出于礼貌。
仅此而已。
“操纵七情六欲，这是魔道手段！”
黑山涩声道：“你是地藏王菩萨封印的哪尊巨魔？”
“巨魔？”
江离托着腮，轻声道：“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应该是。
人魔，魔佛，祂化自在。
随便哪个，都比巨魔好听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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