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同门之义
“醒醒，李风。”唐成轻轻地推着李风。
李风睡得太死，听都没听到。唐成看了看在门口等着的章春风，毫不留情地掐了李风一把。
“小然别掐我，我轻点还不行吗？”李风呓语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唐成加重力道再来一次。
“卧槽！”
这下掐得太狠了，李风大叫一声瞬间清醒了过来。只见唐成在一旁呲呲坏笑，章春风站在屋里似有所思。
“你们怎么都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李风意识到自己出糗后赶紧寻找话题。
“王五被人杀了。”唐成一脸严肃，毕竟王五是他一直崇拜的豪强。
“啊？”李风看到唐成点头确认，“凶手是谁？”
“王六。”
“啊！？”
李风惊呼连连，这个结果实在让人想不到。脑子里闪过李世民，杨广等名字，有点疑惑地问道：“没事儿干嘛互相捅刀子，为了争权夺利？”
话一出口，李风就察觉出不对，从名字看两人关系就不一般，后来从唐成口中得知，王六是王五的义子，而且几乎就是神刀门内定的下一任门主。
王五这些年几乎不过问俗事，王六一直是他的代言人，也没其他人能威胁到王六的地位。似乎没有必要这么着急除掉老门主啊。
“说不清楚，王老大要过去看看情况。”唐成开口道。
“王老大？哦哦，现在就走？”李风一时没反应过来，章春风现在是叫王德发。
“对，不过我们和他不是一路。”
“什么意思？”
“我们要去一趟城南。”
“城南，青衣会？我不……不认识路。”李风下意识的不想去，青衣会那多危险啊。
“我认识啊。”
李风咽了口唾沫，想着唐成要去，自己在外人面前不能掉链子，干干地笑了下，“那走呗。”
“暂时还有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有问题好啊！李风的眼睛亮了一下，最好让他们去不成青衣会。
“我们出不去了。”
李风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突然多出了两名神刀门弟子，一脸严肃地守在外面。
“是因为他们？”
“对，人家门里突生变故，肯定不会让外人随意走动。”
“没毛病。”李风突然发现唐成好像聪明了不少，又想到门主死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会告诉他们几个外人，他看向唐成。
“王五被杀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情随便都能猜到。”
“别告诉我凶手是王六也是你猜的！”
“嘿嘿，不是我猜的，是王老大猜的，我觉着八九不离十。嘿嘿，为了报答王老大昨天的救命之恩，我决定以后跟着他老人家混了，你可得帮帮我。”唐成朝李风抛了个媚眼。
“一定，一定。”嘴上敷衍着唐成，李风心里感叹：我滴老天鹅，老章不是福尔摩斯吧？不对，这得是袁天罡那种算命先生才能猜到的吧。
“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出去？”
“好办啊，你跟着我做就行。”
就在李风疑惑时，唐成突然大喊起来：“来人，有人吗？我要尿尿。”
看到李风呆愣地看着自己，唐成低声道：“一起喊啊。”
“啊？额，好吧。”
只是李风转身向章春风求助。唐成喊得脸红脖子粗，状似失心疯突然发作，他可不能，他得维持优雅的形象。可没想到章春风给了一个赞同的回应。
万般无奈下，李风也只能开口了。
在两人的鬼哭狼嚎中，终于有一个神刀门弟子走进了屋里。
护卫：“叫你们不要乱动，现在是特殊时期。”
唐成：“兄弟，憋不住了。”
护卫：“就地解决。”
李风：“我擦嘞。”
护卫：“你怎么骂人呢！”
唐成：“我们说啥了吗？”
李风：“煞笔，王德发。”
在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后，唐成和李风一不小心把神刀门弟子打晕了过去，章春风轻松解决了另外一个，两人换上神刀门的服饰往出走，章春风则纵身飞入夜空直往内堂而去。
“对了，刚刚你怎么直呼王老大的名字呀，这样不好。”唐成突然开口。
李风：……
天色将亮，神刀门内堂中，原本一片狼藉的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座椅茶具也已经换过新的，只是地上还隐约可见茶渍和血迹。
一旁躺着两具尸体，盖着白布，显然就是王五和王六这对父子。王五的大刀和王六的匕首作为证据被摆在一旁。
媚娘柔弱无助地坐在椅子上，还在掩面抽泣，婢女一直安慰也不肯停歇。神刀门的几个弟子正乱作一团，在一旁吵嚷不停。
“如此大事我觉得还是知会一下天道盟，瞒是瞒不住的。”
“天道盟早就不管我们了，我看还是趁此机会投靠摘星堡吧。”
“抱大腿也应该是青衣会，绿柳庄才是晋州未来的主人，摘星堡连个屁都不是。”
“当年我们和青衣会仇恨不浅。”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青衣会范红姑最近一直在密谋对付摘星堡，我们过去正好助他一臂之力。”
几人正在争论时，门外突然骚乱起来，一人视两旁的神刀门护卫如无物，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正是章春风。
“大胆，谁让你闯进内堂来的！”
“这人是炼火教的灵师。”
“灵……灵师？不早说，对不住，前辈，我们神刀门现在有急事处理，这里不方便进，哎，真的，真的。”
章春风随手把拦他的人扔出了门外，进屋站在了尸体旁边。
如此轻描淡写地处理了神刀门精锐，其他几人自然再不敢多嘴，紧张地看着章春风，不知他要意欲何为。
章春风看也不看他们，目光死死地盯着媚娘：“夫人真是好手段，连夫君和义子都能一起杀了。”
屋里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媚娘不为所动，依旧带着哭腔说道：“您贵为灵师，虽然奴家没有还手之力，但并不代表我神刀门无人。”
听到此话在场的神刀门弟子倒是生出了保护之心，但奈何没有勇气真的对一位灵师动手。只是嚷道：
“事关人命，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哦？你们怎知我没有证据？”章春风胸有成竹地说道。
“来人，替奴家送王道友回客房。”媚娘下了逐客令。
“黑心菊，金线葵。”章春风突然说了几个莫名其妙的词。
媚娘瞬间收起了那副可怜模样，知道强行赶人怕是行不通，便镇定从容地抬起头看着章春风。“此话何意？”
“呵呵，在下真佩服夫人的镇定功夫。”
“话说明白，别云里雾的。”一旁的神刀门弟子叫道。
“我问你，门主最近是否有喝什么大补之物。”章春风突然喝问一旁的婢女。
那婢女慌张地看向媚娘，不敢开口。
“有什么说什么，我看这位灵师大人是如何编纂故事的。”
婢女这才结结巴巴道：“门主，门主五年前就开始在喝虎骨茶啦。”
“虎骨茶，想来就是虎骨草熬制的吧？”
婢女点了点头。
堂内的弟子听后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媚娘，开始窃窃私语。
“门主人老心不老哇。”
“想想门主封刀就是五年前从摘星堡出来后的事，以为只是没了精气神，没想到那儿都出了问题。”
“我说就凭王六的身手也敢动手，原来是门主被掏空了。”
“要是我，我也忍不住。”
各种污言秽语一时钻入耳朵，章春风轻咳一声，赶忙打断道：
“虎骨草是大补之物本无毒性，黑心菊也只是能让灵童头晕目眩一下，但如果再加上金线葵，三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却有一番神奇反应。可以暂时阻止灵气运转，灵师也不能马上解除此效果。”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媚娘依旧一脸平静。
“这才是王六能成功刺杀王门主的原因，只是出了差错也命丧此处。”章春风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说道。
“道友想象力真的丰富，就凭一杯虎骨茶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不去写书真的可惜。”
章春风拿起王六的匕首细细一闻，微微笑道：“你的手脚算很干净了，但我从小闻着黑心菊长大，对它太熟悉了。”
“就算这匕首上有黑心菊又如何？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昨晚在绿春坊的刺杀吧？刺客想用黑心菊粉末逃生未果，王六身上和匕首上沾染一些很正常啊。”
“你们在绿春坊的表演太拙劣了，要知道黑心菊虽然不算珍贵，但却很少人见过，拥有它就更难了。一个故意去送死的刺客已经够让人费解的了，偏偏她身上还有大量黑心菊粉末。”
“事有凑巧罢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媚娘依旧镇定，毫无破绽露出。
一旁听得认真的神刀门弟子问道：“把三种东西直接用在门主身上不就得了，为何还要在绿春坊整那么一出呢。”
“三种东西需要尽快混合才能发挥最大药效。金线葵无色无味，很容易隐藏，但黑心菊气味强烈，突然被人带在身上很难不引人察觉。为了随身携带黑心菊，只能在绿春坊表演那么一出了。”
“可惜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一旁的神刀门弟子窃窃私语，几乎被章春风说动了。
“如果青衣会乘机来围攻呢？”
“青衣会一直对我们心怀不轨，门主被杀的消息又难免走漏。”
“如果天亮前他们就已经部署到位呢？”
“如果真是这样，动作能这么迅速肯定是事先做了布置。难道真是你在背后密谋？”神刀门弟子指着媚娘问道。
“呵呵，就算如此，也是老六事先和青衣会的人串通，与我何干？”媚娘淡定反驳。
“对啊，”神刀门弟子也反应了过来，看向章春风，“就算你猜测得不错，这些事情老六一个人都能完成。”
章春风一时无话可说。他现在确实没有证据，但坚信自己的判断。
“我需要查验尸体。”
媚娘的情绪终于出现了波动，眼神里的慌张一闪而过，声音却依然平静，“他们之前都仔细检查过了，你污蔑我就算了，现在还要惊扰亡魂，是何居心？”
“对，我们不可能让你动门主的。”
“你一个炼火教的外人，这么操心我们神刀门的事有何图谋？”
章春风无奈一笑，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没理由这么做。
媚娘见他语塞，盯着章春风继续逼问：
“你明明是局外之人，为何要趟这趟浑水，一定是图谋不轨。”
“因为我是天道盟的人。虽然王五和青衣会暗通款曲，但一直没有彻底倒向他们，他还是我心中的同门师兄，我就有为同门报仇之义。”章春风索性也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天峰岭下来的？”媚娘看章春风这么年轻，也猜到他是天道盟的精英了。
“在下天道盟章春风，不知如何称呼道友呢？”
媚娘自然不会中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她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章春风。
之前炼火教卷土重来的说辞的确有些荒谬，在没探听到其底细前只能姑且相信，现在突然改口也不意外。只是天道盟精英弟子为何突然来此？难道真的发现了她们的一些秘密？
在魔都这个是非之地表露身份可危险的很，为同门报仇这么冒险的事，在她的眼里着实不能理解。
“天道盟终于想起我们来了？”
“你现在来此是什么意思？”
“我们神刀门和天道盟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要妄想我们做你们的替死鬼。”
神刀门弟子听到“天道盟”三个字，心中有无奈又有责怪，一时五味杂陈。
章春风也知道他们没有天道盟做后盾，这些年过得很艰难，但盟里确实无暇顾及他们。王五这些年和青衣会暗中勾结也是迫不得已，这是他决定查出王五死因的重要原因。
章春风没法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答，只能做好他的事，尽他之力查出凶手，就是冒着暴露身份被绿柳庄暗中盯上的风险也要做，同门之义就应当如此。
神刀门弟子们里也有明白之人，也看出章春风暴露身份此举的诚意，说道：
“好，看在你敢在这里承认自己的身份，不怕危险的份上，我们姑且相信你一回。”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媚娘也没有理由再阻拦章春风查看尸体。
内堂之内一时恢复了平静，他们都在等章春风是否真的能在王五的尸体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李风睡得太死，听都没听到。唐成看了看在门口等着的章春风，毫不留情地掐了李风一把。
“小然别掐我，我轻点还不行吗？”李风呓语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唐成加重力道再来一次。
“卧槽！”
这下掐得太狠了，李风大叫一声瞬间清醒了过来。只见唐成在一旁呲呲坏笑，章春风站在屋里似有所思。
“你们怎么都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李风意识到自己出糗后赶紧寻找话题。
“王五被人杀了。”唐成一脸严肃，毕竟王五是他一直崇拜的豪强。
“啊？”李风看到唐成点头确认，“凶手是谁？”
“王六。”
“啊！？”
李风惊呼连连，这个结果实在让人想不到。脑子里闪过李世民，杨广等名字，有点疑惑地问道：“没事儿干嘛互相捅刀子，为了争权夺利？”
话一出口，李风就察觉出不对，从名字看两人关系就不一般，后来从唐成口中得知，王六是王五的义子，而且几乎就是神刀门内定的下一任门主。
王五这些年几乎不过问俗事，王六一直是他的代言人，也没其他人能威胁到王六的地位。似乎没有必要这么着急除掉老门主啊。
“说不清楚，王老大要过去看看情况。”唐成开口道。
“王老大？哦哦，现在就走？”李风一时没反应过来，章春风现在是叫王德发。
“对，不过我们和他不是一路。”
“什么意思？”
“我们要去一趟城南。”
“城南，青衣会？我不……不认识路。”李风下意识的不想去，青衣会那多危险啊。
“我认识啊。”
李风咽了口唾沫，想着唐成要去，自己在外人面前不能掉链子，干干地笑了下，“那走呗。”
“暂时还有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有问题好啊！李风的眼睛亮了一下，最好让他们去不成青衣会。
“我们出不去了。”
李风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突然多出了两名神刀门弟子，一脸严肃地守在外面。
“是因为他们？”
“对，人家门里突生变故，肯定不会让外人随意走动。”
“没毛病。”李风突然发现唐成好像聪明了不少，又想到门主死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会告诉他们几个外人，他看向唐成。
“王五被杀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情随便都能猜到。”
“别告诉我凶手是王六也是你猜的！”
“嘿嘿，不是我猜的，是王老大猜的，我觉着八九不离十。嘿嘿，为了报答王老大昨天的救命之恩，我决定以后跟着他老人家混了，你可得帮帮我。”唐成朝李风抛了个媚眼。
“一定，一定。”嘴上敷衍着唐成，李风心里感叹：我滴老天鹅，老章不是福尔摩斯吧？不对，这得是袁天罡那种算命先生才能猜到的吧。
“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出去？”
“好办啊，你跟着我做就行。”
就在李风疑惑时，唐成突然大喊起来：“来人，有人吗？我要尿尿。”
看到李风呆愣地看着自己，唐成低声道：“一起喊啊。”
“啊？额，好吧。”
只是李风转身向章春风求助。唐成喊得脸红脖子粗，状似失心疯突然发作，他可不能，他得维持优雅的形象。可没想到章春风给了一个赞同的回应。
万般无奈下，李风也只能开口了。
在两人的鬼哭狼嚎中，终于有一个神刀门弟子走进了屋里。
护卫：“叫你们不要乱动，现在是特殊时期。”
唐成：“兄弟，憋不住了。”
护卫：“就地解决。”
李风：“我擦嘞。”
护卫：“你怎么骂人呢！”
唐成：“我们说啥了吗？”
李风：“煞笔，王德发。”
在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后，唐成和李风一不小心把神刀门弟子打晕了过去，章春风轻松解决了另外一个，两人换上神刀门的服饰往出走，章春风则纵身飞入夜空直往内堂而去。
“对了，刚刚你怎么直呼王老大的名字呀，这样不好。”唐成突然开口。
李风：……
天色将亮，神刀门内堂中，原本一片狼藉的屋里已经被收拾干净，座椅茶具也已经换过新的，只是地上还隐约可见茶渍和血迹。
一旁躺着两具尸体，盖着白布，显然就是王五和王六这对父子。王五的大刀和王六的匕首作为证据被摆在一旁。
媚娘柔弱无助地坐在椅子上，还在掩面抽泣，婢女一直安慰也不肯停歇。神刀门的几个弟子正乱作一团，在一旁吵嚷不停。
“如此大事我觉得还是知会一下天道盟，瞒是瞒不住的。”
“天道盟早就不管我们了，我看还是趁此机会投靠摘星堡吧。”
“抱大腿也应该是青衣会，绿柳庄才是晋州未来的主人，摘星堡连个屁都不是。”
“当年我们和青衣会仇恨不浅。”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青衣会范红姑最近一直在密谋对付摘星堡，我们过去正好助他一臂之力。”
几人正在争论时，门外突然骚乱起来，一人视两旁的神刀门护卫如无物，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正是章春风。
“大胆，谁让你闯进内堂来的！”
“这人是炼火教的灵师。”
“灵……灵师？不早说，对不住，前辈，我们神刀门现在有急事处理，这里不方便进，哎，真的，真的。”
章春风随手把拦他的人扔出了门外，进屋站在了尸体旁边。
如此轻描淡写地处理了神刀门精锐，其他几人自然再不敢多嘴，紧张地看着章春风，不知他要意欲何为。
章春风看也不看他们，目光死死地盯着媚娘：“夫人真是好手段，连夫君和义子都能一起杀了。”
屋里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媚娘不为所动，依旧带着哭腔说道：“您贵为灵师，虽然奴家没有还手之力，但并不代表我神刀门无人。”
听到此话在场的神刀门弟子倒是生出了保护之心，但奈何没有勇气真的对一位灵师动手。只是嚷道：
“事关人命，不要随意污蔑他人。”
“哦？你们怎知我没有证据？”章春风胸有成竹地说道。
“来人，替奴家送王道友回客房。”媚娘下了逐客令。
“黑心菊，金线葵。”章春风突然说了几个莫名其妙的词。
媚娘瞬间收起了那副可怜模样，知道强行赶人怕是行不通，便镇定从容地抬起头看着章春风。“此话何意？”
“呵呵，在下真佩服夫人的镇定功夫。”
“话说明白，别云里雾的。”一旁的神刀门弟子叫道。
“我问你，门主最近是否有喝什么大补之物。”章春风突然喝问一旁的婢女。
那婢女慌张地看向媚娘，不敢开口。
“有什么说什么，我看这位灵师大人是如何编纂故事的。”
婢女这才结结巴巴道：“门主，门主五年前就开始在喝虎骨茶啦。”
“虎骨茶，想来就是虎骨草熬制的吧？”
婢女点了点头。
堂内的弟子听后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媚娘，开始窃窃私语。
“门主人老心不老哇。”
“想想门主封刀就是五年前从摘星堡出来后的事，以为只是没了精气神，没想到那儿都出了问题。”
“我说就凭王六的身手也敢动手，原来是门主被掏空了。”
“要是我，我也忍不住。”
各种污言秽语一时钻入耳朵，章春风轻咳一声，赶忙打断道：
“虎骨草是大补之物本无毒性，黑心菊也只是能让灵童头晕目眩一下，但如果再加上金线葵，三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却有一番神奇反应。可以暂时阻止灵气运转，灵师也不能马上解除此效果。”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媚娘依旧一脸平静。
“这才是王六能成功刺杀王门主的原因，只是出了差错也命丧此处。”章春风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说道。
“道友想象力真的丰富，就凭一杯虎骨茶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不去写书真的可惜。”
章春风拿起王六的匕首细细一闻，微微笑道：“你的手脚算很干净了，但我从小闻着黑心菊长大，对它太熟悉了。”
“就算这匕首上有黑心菊又如何？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昨晚在绿春坊的刺杀吧？刺客想用黑心菊粉末逃生未果，王六身上和匕首上沾染一些很正常啊。”
“你们在绿春坊的表演太拙劣了，要知道黑心菊虽然不算珍贵，但却很少人见过，拥有它就更难了。一个故意去送死的刺客已经够让人费解的了，偏偏她身上还有大量黑心菊粉末。”
“事有凑巧罢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媚娘依旧镇定，毫无破绽露出。
一旁听得认真的神刀门弟子问道：“把三种东西直接用在门主身上不就得了，为何还要在绿春坊整那么一出呢。”
“三种东西需要尽快混合才能发挥最大药效。金线葵无色无味，很容易隐藏，但黑心菊气味强烈，突然被人带在身上很难不引人察觉。为了随身携带黑心菊，只能在绿春坊表演那么一出了。”
“可惜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一旁的神刀门弟子窃窃私语，几乎被章春风说动了。
“如果青衣会乘机来围攻呢？”
“青衣会一直对我们心怀不轨，门主被杀的消息又难免走漏。”
“如果天亮前他们就已经部署到位呢？”
“如果真是这样，动作能这么迅速肯定是事先做了布置。难道真是你在背后密谋？”神刀门弟子指着媚娘问道。
“呵呵，就算如此，也是老六事先和青衣会的人串通，与我何干？”媚娘淡定反驳。
“对啊，”神刀门弟子也反应了过来，看向章春风，“就算你猜测得不错，这些事情老六一个人都能完成。”
章春风一时无话可说。他现在确实没有证据，但坚信自己的判断。
“我需要查验尸体。”
媚娘的情绪终于出现了波动，眼神里的慌张一闪而过，声音却依然平静，“他们之前都仔细检查过了，你污蔑我就算了，现在还要惊扰亡魂，是何居心？”
“对，我们不可能让你动门主的。”
“你一个炼火教的外人，这么操心我们神刀门的事有何图谋？”
章春风无奈一笑，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没理由这么做。
媚娘见他语塞，盯着章春风继续逼问：
“你明明是局外之人，为何要趟这趟浑水，一定是图谋不轨。”
“因为我是天道盟的人。虽然王五和青衣会暗通款曲，但一直没有彻底倒向他们，他还是我心中的同门师兄，我就有为同门报仇之义。”章春风索性也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天峰岭下来的？”媚娘看章春风这么年轻，也猜到他是天道盟的精英了。
“在下天道盟章春风，不知如何称呼道友呢？”
媚娘自然不会中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她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章春风。
之前炼火教卷土重来的说辞的确有些荒谬，在没探听到其底细前只能姑且相信，现在突然改口也不意外。只是天道盟精英弟子为何突然来此？难道真的发现了她们的一些秘密？
在魔都这个是非之地表露身份可危险的很，为同门报仇这么冒险的事，在她的眼里着实不能理解。
“天道盟终于想起我们来了？”
“你现在来此是什么意思？”
“我们神刀门和天道盟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要妄想我们做你们的替死鬼。”
神刀门弟子听到“天道盟”三个字，心中有无奈又有责怪，一时五味杂陈。
章春风也知道他们没有天道盟做后盾，这些年过得很艰难，但盟里确实无暇顾及他们。王五这些年和青衣会暗中勾结也是迫不得已，这是他决定查出王五死因的重要原因。
章春风没法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答，只能做好他的事，尽他之力查出凶手，就是冒着暴露身份被绿柳庄暗中盯上的风险也要做，同门之义就应当如此。
神刀门弟子们里也有明白之人，也看出章春风暴露身份此举的诚意，说道：
“好，看在你敢在这里承认自己的身份，不怕危险的份上，我们姑且相信你一回。”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媚娘也没有理由再阻拦章春风查看尸体。
内堂之内一时恢复了平静，他们都在等章春风是否真的能在王五的尸体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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