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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文庙秘辛

    张逸生醒来就觉得背上、肩上、腿上火辣辣的疼痛;

    张逸生只记得身上那刻骨的寒冷和自己最后勉强维持的明镜状态中,看到一个面容俏丽,身材窈窕,白裙飘飘的少女,背着自己跑出石鼓书院。还有那沁人心脾使人恬静安宁的清香。

    张逸生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张圆圆的脸贴在自己床前,和一个金色毛绒绒的猴头趴在床沿。

    孟春花看到张逸生张开双眼,大声欢呼起来:“逸哥,逸哥,你总算醒了,我去叫程夫子过来。”

    猴子听到孟春花的欢呼声,睁开睡着的眼睛,拍着床沿,翘着嘴吱吱地叫起来。

    然后就是欧旌那方方正正的脸,凑到床前,问道:“逸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挑战石鼓书院?李先生呢?”

    张逸生挣扎着想起来,一动背上就剧痛,鲜血渗出来,欧旌赶紧让他趴下别动:“刚换的药,别动”

    “我怎么来了岳麓书院?”张逸生看着已经长高,跟以前一样方正坚毅的脸上,开始长起胡须来的欧旌问道。

    “听程夫子说是东土罗浮山飞云顶云渺真人和她徒弟阮婷婷一起送你到的书院。”欧旌回答

    “她们人呢?我昏睡了多久?”

    “已经走了,你在书院就昏睡了一天两夜。”

    “她们去哪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程夫子可能知道。”

    等程夫子过来,张逸生才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原来李先生与陈永元、王明翰年轻时就恩怨重重;陈家和王家在雁城只手遮天,整个石鼓书院都差不多是这两家的人。

    在自己打伤王锦琪时,那王家家主王明翰就起了杀意;

    再打伤陈承志、陈承平后,尤其是儿子陈承平被自己捅伤肾脏,可能影响下半身幸福后。陈家家主陈永元也是杀机四起。

    陈玉箬见此,知道张逸生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她自己又是陈家人,不方便出面,石鼓书院其他的学生又不能找。

    恰巧阮婷婷跟随师父来到长沙,师父去了玄武洞天,自己一个人去雁城石鼓书院游玩;碰上张逸生挑战石鼓书院,于是在看台上观看。

    负责接待的陈玉箬知道阮婷婷身份特殊,书院认识她的人很少,于是去看台上找到阮婷婷希望她帮你一次。

    阮婷婷人美心善,便答应了此事。

    此后就是阮婷婷带着张逸生逃离雁城,飞剑传讯师父。

    云渺真人出了玄武洞天,才得知自己徒弟惹了麻烦,堪堪赶过去救下你们。

    云渺真人将你带到岳麓书院,不愿再沾惹这些麻烦事,就带着徒弟离开长沙,应该是回东土去了。

    张逸生有点失落,有点回味那种清香。

    “你胡闹,李自敬也跟着胡闹?你们李先生人呢?”程夫子有点生气地对张逸生说。

    “你们现在挑战书院,拿取积分有什么用?能凑齐1000积分吗?500积分都难。”身为岳麓书院山主,程庭潇自然知道文庙考核一事。

    张逸生赶紧说道:

    “不管李先生的事,是我自己要挑战的。”

    “李先生虽然遗憾但也没想过要保住崖门书院名头,此前都没告诉我这些事,我是前几天看到有人去李先生那,拿取积分,好奇逼问下才得知。”

    “我也知道,很难通过挑战获取1000积分保住崖门书院,但我总的做点什么。”

    “尽力做过之后还是不成,遗憾还是遗憾,但终归让遗憾有了一个落脚之处,不会总是横亘在心间,当你不经意间想起时,那么难过。”

    程夫子还是很生气。“那你挑战时,李自敬怎么不去陪着?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去,真是儿戏!”

    “李先生应该去文庙了”

    “李自敬这是无奈性子又来了,这事耍无赖就能成的吗”程夫子已经能想象到李自敬现在文庙的样子。

    李自敬整天跟在文庙负责考核的几个老夫子身后,不停嬉皮笑脸地唠叨,几个老夫子烦不过他,又不好动手;只得躲着他;

    李自敬就到他们办公的地方蹲着,厚脸皮地跟进办公房,继续唠叨。然后再过一两天,文庙公告不准李自敬跨进文庙半步。李自敬就天天在文庙大门处蹲着。

    李自敬的确开头两天就像程夫子所想一样,每天跟着几个负责考核的老夫子后面唠唠叨叨。

    但第三天就被当值坐镇文庙的哲士之一仲弓先生请去喝茶,是真的喝茶。

    仲弓先生告诉了李自敬一些只有,文庙哲士才知道一些秘辛;这些秘辛都是关于洞天的猜测。

    1、最早出世的一些洞天,发现这些洞天可能存在自己的意识;这些意识的存在,使洞天不仅是修士修炼的地方,还是偷偷吸取修士精神力的好地方,通过吸取精神力来蕴养自己的意识。

    2、在有些洞天幻化的场景里,个别修士因特殊情况找到一种图腾柱,图腾雕像就是该洞天生前的远古生灵;每一个图腾柱都含有强大的精神力、灵力,还有一种好似远古生灵的血脉之力。

    3、修士炼化带出来的远古生灵的幼体,体内也有血脉之力。

    4、有修士受到洞天里意识的影响,特别是经常进入远古凶兽洞天修炼的修士,这些年发现性情大变,变得暴虐、嗜血、贪婪、易怒等。这些远古凶兽大多都是当年跟随天魔祸乱人间的。

    5、天魔的意识可能在洞天间残存;当年远古生灵纷纷陨落,现在都能复苏;那么祸乱之源天魔可能也没有被彻底消灭,有没有残留在跟随它的凶兽洞天里呢?

    李自敬这性子,听了都觉得心惊胆跳,如果这些秘辛猜测都是真的,那么洞天出世就不仅仅是远古生灵残存精气神演化而来;还有这些远古生灵意识的复苏;那远古生灵会不会在当今复活过来;

    已经有一些远古生灵的幼体被炼化出来,这些幼体可能只有少量的血脉之力,是不是洞天里的意识故意为之,修士带出幼体培养,增强幼体的血脉之力。

    当所有意识回归,血脉之力全部融合,远古生灵完全复活是可能的。

    十万年前被消灭的天魔,意识可能也存在这些洞天里,伴随远古生灵复活也复活过来;那么十万年前的浩劫,人间动荡,在当今又要重演。

    李自敬有些好奇,仲弓先生找自己来说这些是干嘛?自己勉强算是一个大能修士,但也没有那么强大,可以打远古凶兽,灭天魔,拯救世界!

    “你爹身为九境儒家修士,文庙贤士,四十多年前,无声无息死于雁城梼杌洞天,死后却在文庙先贤祠挂像,很多修士都有风言风语,说你爹不配先贤祠挂像,我们这些哲士依旧坚持将你爹供奉于先贤祠,接受天下文人书生祭拜。”

    “因为你爹就是机缘巧合,在梼杌洞天里发现图腾柱的那个人,发现图腾柱不但有强大的精神力、灵力还有一种未知的力量;你爹猜测是远古生灵的血脉之力。”说完拿出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碎片。继续说:

    “这就是你爹当年带出梼杌洞天的图腾柱碎片,是不是有点眼熟?”

    “上面说的猜测差不多都是你爹提出来的。后来你爹为了调查真相,验证自己的猜想,再次进入梼杌洞天,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我们这些哲士也去过上品洞天想找到图腾柱,也安排了许多贤士进洞天寻找,但都没有发现,或者有人发现也没有说出来。”

    “但是这么多年,我们几个哲士觉得你爹的猜想极可能是对的,我们这些年也一直在调查,但没找到确切证据。”

    “没有找到证据,我们也不敢随便将这些猜想,告诉天下人;所有修士都已经习惯在洞天里修炼,也不能限制他们不准进洞天修炼;如果将洞天毁灭,那会空间湮灭,大地陆沉,山河变样,人们流离失所;不说这些猜想是不是真的,人间就要先动荡起来。”

    “所以这些事只有极小几个人知道。”

    “今天为什么找你来,告诉你这些,因为你见过这图腾柱碎片,就是你那学生张逸生腰带上的石扣。”

    李自敬这才想起来,张逸生在岳麓书院托自己请人制作了一个微尘物,的确是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自己只是过了一下手,根本没注意。

    仲弓先生又跟李自敬说了,张逸生在石鼓书院挑战及被追杀一事。

    因李思贤士死于梼杌洞天及梼杌洞天里发现图腾柱的特殊性,文庙哲士子贡先生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观察调查梼杌洞天。当天如果不是云渺真人出现,子贡先生也会出手救下你那学生。

    在张逸生练武场挑战时,子贡先生就发现张逸生腰带的石扣,与李思带出来的图腾柱碎片是一样的石料。

    李自敬听到雁城王家、陈家不顾脸面竟然追杀张逸生,心中怒火丛生;李自敬猜到这跟自己也有一定关系。

    李自敬知道自己的父亲死于梼杌洞天,年轻时家里不允许他去石鼓书院,就去了岳麓书院求学,就是因为离石鼓书院近,私下里经常去雁城;

    王家、陈家在雁城是只手遮天,嚣张跋扈、心狠手黑,经常欺凌城中百姓、商户。

    当时李自敬可没少教训那王明翰、陈永元这两人。不过跟那陈家圆脸姑娘陈玉箬倒是习性相投,经常在一起,当妹妹一样照顾。

    想到这里李自敬恨不得马上,去石鼓书院去见见现在的王明翰和陈永元。

    知道仲弓先生现在找自己肯定有事要安排,便问道:

    “仲弓先生,文庙这边需要我那学生做什么?”

    “你赶回岳麓书院告诉他,子贡先生会去找他,让他把得到洞天图腾柱碎片的过程详细告诉子贡先生。”

    “再就是问他有没有办法再得到图腾柱。”

    仲弓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自敬:

    “如果能炼化整根图腾柱带出来,100积分一根图腾柱。你递文书,我来批,书院考核的几个老夫子,我去说。”

    “那个,仲弓先生,这万一真的能再找到,不过图腾柱想想都应该很大,不说在洞天里撕杀妖兽这些,单是炼化图腾柱就不容易,要不你看这100积分是不是有点少了,再加点.......200积分怎么样?”

    李自敬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了,这不是希望来了吗?万一真的可以呢!

    “哦,那我叫子贡先生自己先去找张逸生,让他说清楚得到图腾柱碎片的过程,应该还是很简单的。”

    “文庙那几个考核书院的老夫子,你自己去说?怎么样?”

    仲弓先生也笑嘻嘻地对李自敬说道。

    “得了,100就100,亏你还是个哲士,忒小气了!”

    李自敬转身就走,得赶紧去岳麓书院。

    等李自敬赶到岳麓书院,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粗犷、穿着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灰色短褂,如同乡野农夫的老者,正跟缠着绷带的张逸生还有程夫子一起同桌吃着饭,一边聊着岳麓书院的一些事情,问了张逸生一些在石鼓书院碰到的事情。

    李自敬远远就看到小猴子坐在门框上,啃着大鸡腿。

    进门一看到老者就大呼起来:“子贡先生,你怎么来的这么快?仲弓先生不是这么说的。”

    说完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坐下来,夹了一个鸡翅,要了一杯酒。

    子贡先生一口喝了一杯酒,啧啧嘴说:

    “哦,仲弓先生怎么说的?”

    “仲弓先生说,让我来问问张逸生,他这腰扣石头怎么来的吗?”

    “我来问,我来问,你这文庙老先生,哲士怎么能让你做这事呢,我怕吓到我这学生,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逸生满脸疑惑地看着李先生说:

    “问什么?我这腰扣石头吗?”

    李自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子贡先生什么都还没说呢,正等着自己呢。

    李自敬也不尴尬,问起张逸生:“你就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在獳鼠洞天里找到这种石头的?”

    李自敬这是怕张逸生开口就把自己的秘密全部说出来,这世上谁还不能有点小秘密嘛!子贡先生你看出来又怎样?总不能强迫我的学生全部说出来吧。

    张逸生将在岳麓书院最后一天,进獳鼠洞天的情况说了,把找到图腾柱也说是这天的事。

    “你还能在洞天里找到这种图腾柱吗?”子贡先生看着张逸生问道

    “不知道,要进洞天后,再看能不能找到。”的确,张逸生离开獳鼠洞天,就在不停撕杀,没再去过其他洞天。

    明面上呆在崖门石场,也没去过其他洞天。不算撒谎。

    子贡先生看出来张逸生没把实情全部说出来,没进洞天这么快的破境速度?但也没有多问:

    “自敬,仲弓先生已经跟你说了,带出一根图腾柱,书院考核加100积分,张逸生你愿意去中品洞天试试吗?”

    “具体的,你李先生跟你说,程夫子来喝酒。”

    张逸生听了李先生转述文庙仲弓先生的话后,心中暗喜,一个獳鼠洞天里都有20多根图腾柱。这不就有2000多积分了!不过现在进不去獳鼠洞天了!

    而且还不清楚其他洞天里,会不会有图腾柱。

    张逸生低声跟李先生说道:“那书院挑战的事,要不要继续?”

    李自敬说:

    “就你一个人,还挑战什么?就你这样挑战一次受一次伤,就休息几天一周的,半年时间能挑战几个书院?”

    “去中品洞天里找找图腾柱,我看希望还大些”

    张逸生还是有点担忧:

    “万一找不到呢?或者是找不到那么多根图腾柱呢?”

    李自敬:“尽力就好,尽力做了,做不成保不住书院名头,也没关系,大不了十年后再来,我现在八境,几年后就九境了,生命悠长,也不差这十年的。”

    程夫子在旁边说道:“欧旌想退出岳麓书院,重新回到崖门书院,自敬,你同意接收吗?孟春花这小姑娘也想重新回到崖门书院,我看她现在境界还低了点,就没同意。”